第156章：驱除毒液
葛月潭知道了秦啸天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之后，颇为感慨，决定为他驱毒了。
道童挑着灯笼在前面带路，燕山老叟领着冷逢君和韩田力前往他位于道观内的小院休息；秦啸天则被葛月潭留下，准备疗伤。葛月潭从他的居室里拿出一个满是尘土的小匣子打开，在里面取出几粒丹药。从这个储藏丹药的小匣子上那满是的尘土和葛月潭极为小心的动作上来看，这几粒丹药应该是极为珍贵的。
果然，葛月潭对秦啸天说：“这是我珍藏了十几年的驱毒散，是用几十味名贵的药材精制而成，专门对付这生死软骨散之类的*。你吃下去，我们用它来辅助驱毒。”
秦啸天接过丹药服了下去，心里登时觉得一阵清凉。随后，葛月潭领着他出了门，来到了房后半山腰的一个小洞前。小洞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门蒙着铁皮，铁皮上镶着精致的铁饰，但已经锈迹斑斑。葛月潭轻松地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二人猫腰进了小洞。
洞内豁然开朗。洞壁上凿出来的小窝窝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所有景物便显得若隐若现；若是秦啸天中毒以前的话，他练就的夜眼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大概是因为山洞大多冬暖夏凉的缘故，洞内温暖异常；整个小洞里放着一块巨石，巨石较为方正，像一张桌子，别无他物。一个小道士早就候在那里。小道士见二人走了进来，躬身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在外面守候着。
按照葛月潭的吩咐，秦啸天脱掉上衣，用盘腿打坐的姿势坐在了小洞中间的那块大石上；葛月潭则盘坐在了他的对面。只见葛月潭闭目盘膝，微微调整气息出入，不大的工夫，整个道袍也随之鼓了起来。渐渐地，他头上冒出了一丝蒸汽；蒸汽逐渐增多了起来，萦绕在他头顶不肯散去。这团蒸汽在油灯火苗的映衬下，反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极像天边的祥云。秦啸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异象。不要说秦啸天了，就连那些武功深厚的高僧大德们恐怕也没见过。
良久，葛月潭睁开了眼睛，命令道：“把双手放在膝间，左手压着右手，按从左至右的方向循环运气。”
秦啸天解释道：“道长，自打中了毒，我体内的真气便乱了套，运不上来啊。”
“这我知道。我是让你按照运气的方式运行，其他的事你不要管！”葛月潭的口气极为严厉，不容任何人置疑。
秦啸天只好按照葛月潭的吩咐做了。葛月潭将双手慢慢提起，上上下下，像打气一般运动了几个回合之后，将手放在秦啸天的胸脯上，开始了运功。秦啸天清晰地感觉到，葛月潭的内力从小到大传了过来。最初，这内力像和风细雨沁入心田；最后，内力竟像狂风般涌入，他心里像针扎似的难受，双臂、双腿又麻又胀，嗓子也是恶心难忍，甚至有些受不了了。秦啸天只好咬紧牙关支撑着，汗水浸透了衣衫。渐渐地，一股又咸又苦的液体向嘴边涌来。他知道，那一定是淤血。
二人就这样持续着，持续了很久。
突然，葛月潭猛地一掌，那强大的内力让秦啸天不由得翻下了大石，随之，一口腥臭的污血喷了出来。秦啸天挣扎着站起身，大石上的葛月潭眼睛微闭，也是大汗淋漓，身体略有些摇晃。看样子，葛道长已经耗尽了内力。秦啸天抬腕看了看手表，这治伤的过程竟然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秦啸天擦干了嘴边的血迹，关切地问：“道长，您好么？”
但葛月潭没有回答，继续坐在那里运气不动。秦啸天有些害怕了，难道是葛道长给自己运功疗伤出现了什么意外？他正想跑出去找燕山老叟，葛月潭却睁开了眼，问道：“你的感觉如何？”
秦啸天跳了跳，感觉到比以前有力了，全身轻松舒适了许多。
“这是*，驱起来很费力的。你应该没事了。”
秦啸天急忙扶着葛月潭下了巨石：“道长，您辛苦了。”
葛月潭摘下道冠，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这种*不是常人所能配制的，一般都是武林高手所制。其目的，如果在取不了他人性命的情况下，也会阻塞人的经络穴位，让人内气尽失。”
“听燕山老伯说，是我师叔配制的。”
“你哪个师叔？”
“满天星。”
“原来是他呀。满天星擅长使用毒药，是配制灵丹妙药的高手。据说，他还写有一本《仙鹤丹》的秘籍。可惜，他早早去世了。”
秦啸天知道，那本《仙鹤丹》的秘籍在慕青手里。他又道：“道长，我现在的内力怎么办？”
“别着急。”葛月潭用手捋了捋胡须，“以前，你的师父大概以螳螂拳等外家功夫调理你的内力，那样很慢。我看，你就用我们道家的太极浑元功调理吧，你有很好的基础，应该不难。”
“您说怎么做？”
“我这两下子，虽算不上什么盖世神功，但比你以前的有用多了。从今天起，你不许走出这个山洞。按照我的方法，你就在这个大石上打坐，调息静养，安定心神；我每天会来这里帮助你运功，帮你疏通经络，打通任督二脉。”
“那得多长时间？”
“只有九天就够了。”葛月潭望着那扇门，就像是在极眺远方，他解释道，“练武者必须稳固元气。元气生于先天之精，藏于人体命门，若要元气充沛，则需以后天之气资助，从而脏腑协调。在运动太极浑元功时，要启动元气，疏通络脉，达到‘心息相依，以意领气，意到气到，意气合一’的地步。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所向披靡了。”
秦啸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师父！”
葛月潭笑了笑，说：“我还没说收你当徒弟呢……”
燕山老叟的小院子不大，有一圈低矮的花腰围墙；小院正中是三间瓦房，这是他当初和师父学艺时所住的。师父死后，葛月潭师兄当了道长，便把这座院子拨给他用。不过，燕山老叟常年在京北燕山里的蜘蛛山授徒，并不在这里。但葛月潭还是给他留着。因为葛道长觉得这老头并不安分，经常走东串西惹是生非，谁知道它哪一天会回来？
燕山老叟安排冷逢君住了西屋，自己领着韩田力住在了东屋，静静地等待着秦啸天治伤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冷逢君自然是睡不着的，她见东屋没了动静，便悄悄地走出户外，焦急地遥望着崖下的那个山洞。秦啸天到底能不能完全驱除毒液，能不能恢复功力，这是她最为挂念的事情。
韩田力也悄悄地走了出来。他将一件皮衣披在了冷逢君肩上，冷逢君回头望了望，没有说话。
韩田力道：“到底能不能把秦大哥的毒液驱除来啊，真是急死人了。”
冷逢君说：“若是不能彻底去除毒液，啸天的功力便不能恢复，他会急死的。”
燕山老叟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连打着哈欠，说：“你们两个折腾什么？让我也睡不着。”
韩田力说：“我们也没闹动静呀，您老大概是也着急等着消息，睡不着吧？”
燕山老叟对韩田力说：“我哪能像你这个小兔崽子这般急躁呢。我可是安稳得很哩。”
冷逢君问道：“燕山老伯，葛道长到底行不行啊？”
燕山老叟解释道：“你别担心。那个小山洞是我大师兄闭关练功的地方，一般人不能进。他能在那个地方给秦啸天驱毒，我看行。再说了，我大师兄拥有当今天下最厉害的神功之一，这点小事我都能行，他还能摆不平？”
“您能行，那还领着我们千里迢迢来找葛道长？”韩田力抬了一句嘴。
“你、你、你……”
傻小子似的韩田力喜欢抬杠，根本就不管燕山老叟年事已高，需要让着他的道理。燕山老叟被噎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他也像小孩子似的回答着，“我、我是找大师兄有要事商量来着……”
“那——”冷逢君用眼神制止住了还要继续抬杠的韩田力。这小子再说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把燕山老叟气成什么样子呢。
“老伯，您别生气，韩田力他没坏心。”冷逢君安慰了一句。
“哼！”燕山老叟道，“你若是我徒弟，看我咋收拾你！”
韩田力把眼一翻：“可惜，我还不是你徒弟。”
燕山老叟正要反驳，山洞那边亮光一闪，有人走了出来。燕山老叟急忙翻过墙，直奔那条身影而去。韩田力和冷逢君紧紧跟在了后面。
葛月潭被小道童搀着，缓缓走下山来。燕山老叟奔上前，急问道：“大师兄，怎样？”
“你办了一半的事，我能不办完么？”
“别绕弯子了，到底怎么样了嘛。”
“驱除啦。”葛月潭一边往下走，一边说，“你只是关心那个秦啸天，却不问问我怎样？”
燕山老叟跟了上来，问道：“怎不见秦啸天下来？”
“我让他闭关打坐，积蓄真气。”
冷逢君插了一句：“道长，那得多长时间？”
“以他的功夫根基，九天就够。”
冷风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韩田力等人也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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