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会晤芦会长
秦啸天一行人在商会派来的人引导下，仅仅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堡子里钟楼附近一家颇为讲究的茶馆。这家茶馆处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地带，应该说不是为一般商民所服务的。因为那样的话，恐怕经营之人连房租都付不起。果然，走进了茶馆之后，里面颇为奢华。墙上挂满了各种样式的雕刻画，一些珍奇的花卉摆在了各处，茶座设置的颇为讲究。里面所有的陈设都散发着古香古色的韵味。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精神朗慧的老头走了上来。
这人操着浓重的晋中口音问：“阁下可是理门二大掌门的？”
“在下正式理门二大掌门秦啸天。阁下是？”
“敝人是张家口总商会会长芦镜昌，是一家小银号的东家。二大掌门的能够赏光，令在下引以为豪啊。”
“芦总会长言重了！”
“请！”
“您先请！”
秦啸天与卢镜昌共同坐下之后，芦镜昌先是盛赞了一阵秦啸天年纪轻轻便位居理门如此高位之类的恭维话；而秦啸天也是说了一通芦镜昌会长乃商界泰斗、引导张埠欣欣向荣之类的客套话。
待伙计们上前为众人端上了讲究的盖碗茶之后，芦镜昌说出了请秦啸天到这里的原委：“我请理门二大掌门的来此喝茶，主要是为了这么几件事。第一件呢，是阁下为天意德商号夺回了堡子里商号的事情。这件事我是刚刚听说的。我们晋商之所以能够称雄天下，讲求的便是一个规矩。这规矩是我们晋商相约俗成的，任何晋商都得遵守。你们堡子里商号的那两个小掌柜的竟敢谋夺主家财产，实属大逆不道，在我们晋商之中属于大忌！这件事传出来之后，整个堡子里议论纷纷。我们商界同仁也都忿忿不平。但这是天意德商号内部的事务，我们无权干涉。再加上有青帮弟子撑腰，许多商号都敢怒不敢言。现在可好了。我听说理门二大掌门的不仅打跑了那两个臧仓小人，而且还夺回了堡子里分号，维护了晋商们的规矩。晋商们自然是欣喜异常。所以，我代表商界，特别是晋商们向理门二大掌门的表示感谢。”
“原来，芦总会长是为了这件事请我来喝茶的。为天意德夺回这个商号，是我分内之事，不言谢。”
“二大掌门的认为此事无足轻重。但对我们晋商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秦啸天心里暗笑：我大概是为你们做了杀一儆百之事，你们才感激不尽的吧？
这时，郭臻义也站了起来，感谢张家口总商会会长还惦记着他们天意德商号的内部事情。
秦啸天又问：“请问芦总会长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芦镜昌道：“这第二件事情是关于保商马队的事情。我们张家口商界的行商做生意，常来常往于北方草原及周边地区。但这些年，地面不靖、土匪烽烟四起。每天来我们总商会报告被土匪抢劫的事件层出不穷。于是，我们想到了成立保商武装一事。既然是武装，就得进行打仗之类的。但我们苦于无经验、也无人才，成立保商武装一事便搁置了很久。这两天，大同理门保商马队来总商会备案，准备来张家口保护理门弟子的商业活动。我们几个商务总会的会董一合计，想把这一行为扩大到我们张家口整个商界，并可以为之提供饷银。但这事，大同方面说，得你二大掌门的来定夺。所以——”
芦镜昌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可以说找门路来张家口发展马队武装还来不及呢，这岂不是正中下怀？秦啸天假意为难了一阵子之后，才说：“我们理门之所以成立保商马队，为的就是保护我们理门一大批行商弟子们的商业利益。但把这支武装扩大到整个张家口商界，而且超出保护我们理门弟子范围的话，就要扩大武装规模。武装扩大了，成为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这里带兵的都统能同意吗？再说，饷银也是个问题。”
芦镜昌急忙说：“只要你二大掌门的同意了，这些都不是问题！关于都统那方面，我们上缴了大批税银，他们却懒得派兵保护我们。如果我们成立了保商武装，不仅省却了他们的麻烦，还能替他们剿匪。都统何乐而不为？饷银一事，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商界，出人出枪没有，但出钱有的是！”
秦啸天大喜。看来，把保商马队扩大到张家口来保护理门弟子一事算是水到渠成了。于是，秦啸天说：“既然芦总会长如此盛情，那我就依了你吧。”说完，他指着周华冬说，“我给芦总会长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理门保商马队的总队长周华冬。”
周华冬一听，心想：二大掌门的刚刚在大同要自己负责大同的保商马队。现在却任命自己为理门保商马队的总队长了！于是，心头大喜，急忙站起，拱拳与芦镜昌相见。
秦啸天又对周华冬说：“你马上与大同的周华润联系一下，立即协同芦总会长办理保商武装一事。”
秦啸天话音刚落，周华润却走了进来：“属下见过二大掌门的。”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秦啸天有些惊奇地问。
“是芦总会长约我来的。”
“难道是成立保商马队一事？”
芦镜昌以为是秦啸天见属下未经他同意，擅自来找自己商量保商武装一事，他们二大掌门的生气了。于是他急忙解释：“是这么一回事。我与周先生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正打算与周先生合作，在张家口开办一座大型的西药厂。这不，我邀请周先生来我们这里洽谈此事。地址我们都选好了。就在我们商谈之间，周先生说了你们要向这里发展理门保商马队之事。我才有所感悟，这才向二大掌门的提出这件事呢。”
秦啸天笑道：“这正合适啊。你们可以边谈生意、边落实保商马队一事啊。”
“只要二大掌门的不要误会就好。”
“我不会误会的。”秦啸天说，“芦总会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芦镜昌端起盖碗茶，用碗盖拨了拨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便郑重地说：“是关于青帮之事。”
“关于青帮之事？”
“是的。这青帮近来在我们商界频繁滋事。他们收取商户巨额的保护费、殴打谩骂商人，有恃无恐。弄得我们商界人心惶惶。每日，来我们总商会反映情况的商民层比比皆是。我们商会令警察局出面处理。警察局说青帮背后的势力很大，他们无可奈何。我们又向都统府反应，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放任自流，默许青帮这么下去的话，那还要我们商务总会有何用处？大概过了不久，连我们商务总会都会被他们夺了去的。我听说，你理门二大掌门的亲临张家口处理你们理门弟子商号被青帮欺压一事之后，于是就想和二大掌门的携手，共同对付青帮！不知二大掌门的对此有何高见？”
秦啸天说：“谈不上有什么高见。目前，我们正在处理此事。我们已经约好与青帮后天一早会谈。这件事也是等于向青帮下了战书。这件事情，你们商人帮不上忙的。”
“大忙帮不上，小忙倒是可以的。比如可以给您们捐一些财物，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到不用。如果你们真想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话。那天，你们可以罢市，给偏袒青帮的何都统以更大的压力。”
“这个好办。不过，我也是有些担心啊。”
“担心什么？”
“那些青帮的人欺行霸市，都是一些流氓地痞无赖和放高利贷的恶霸。都统府都管不了，不知二大当家的？”
“芦总会长尽可放心。我们可以常联系。如果芦总会长没什么事的话，秦某就告辞了。”
“别走啊，我已经准备了薄酒准备款待二大掌门的。”
“不必了。秦某还要赶去理门总堂口。改日定来登门拜访！”
芦镜昌没有挽留住秦啸天在这里吃午饭。秦啸天从那家茶馆里出来，已经过了晌午。秦啸天需要到理门堂口去看看周奇清他们的各项准备情况。他带上了郭臻义，就像一个不能扔下的宝贝；郭臻义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些，即使是秦啸天忘了，他自己可不会忘了跟上这个护身符的。一行人走出了商号，向堡子里南门走去。闻着路旁飘出来的香味，慕容姐妹饿的肚子咕咕直叫。郭臻义倒是看了出来。他对秦啸天说：“我知道秦老弟不好意思在总商会那里用餐的。今天，秦老弟和慕容姐妹为我们打跑了那两个小人，我们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吧？你们看，那边有一家老爆肚字号，我请你们到那里去尝尝鲜。”
没等秦啸天答话，慕容莹便说：“那好啊，郭大掌柜的请客啦。啸天哥，咱们就给郭大掌柜的这个面子吧？”
“你都答应人家了，我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啊？”
“那我们进去吧！”郭臻义笑着说。
张家*肚的手艺来自京津，大多为清真字号。张家口这里紧邻着蒙古地区，什么乌珠穆沁羊、西苏尼特羊、正蓝旗短尾羊等品种繁多，经过上百年的发展，这里的爆肚被做出了独特的韵味。远比京津一带的爆肚好得多。秦啸天等人进了这个老字号之后，因为已经过了晌午用餐的时间，里们的人并不多。因而厨师能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做菜。这一顿所谓的午饭弄得飘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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