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何选她
烛光的影影绰绰之中，他的脸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最后那张脸竟成了苏墨轩！
清晨，天才微微亮。沈惜年醒来后打了个哈欠，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望了望四周。等清醒了些，揉了揉眼，便起床穿衣洗漱。
恍惚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眼角余光中闪过，沈惜年停住脚步，倒退了回去。
“咦，桌子上何时多了这些？”沈惜年感到十分诧异。
苏墨轩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这些都是你买的？”沈惜年疑惑的看着苏墨轩，他是如何买到这些东西的？要知道这些可个个都有价无市，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些么？”苏墨轩笑了笑，指着这些东西道，“这些是我以往治好的那些病人赠与我作为报答的，你知道我的病人中有很多达官贵人。”
沈惜年有些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你很穷么？”
苏墨轩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似是想不起自己何时说过这话。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容易忍住笑，捏了捏沈惜年的脸，“这你都信，我不过是骗骗你罢了，我专为有钱人治病，哪能没钱。我不请伙计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懒得去请。”
听了苏墨轩的解释，沈惜年明白过来，不禁瞪了他一眼。看着沈惜年的可爱模样，苏墨轩又捏了几把她的脸，方才罢休。
“呐，徐小姐的帖子可是又下了。”苏墨轩在说话间瞥了瞥桌上的礼物，调侃意味，“你今天要去徐府么？”
“当然要去。”沈惜年勾起了唇角，眼珠子转悠转悠。
徐府
“夫人，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您收下。”沈惜年笑着对徐夫人说。
徐夫人第一次见到沈惜年便觉得这个女子举止大方，是个不错的孩子，这几天自己的女儿又天天对自己说沈惜年的优点，让徐夫人对沈惜年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如今见得她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前来，又是自己的心头好，不免想要接受，可是……“惜年，这个礼物太过于贵重了，这我可不能接受啊。”
“徐夫人，这本经书和这副山水画是我在那些个小铺子里找到的，毕竟李彦的山水画没几副流传下来，故而那些铺子老板也不知这些是无价之宝，几乎是半卖半送地卖给我的。而这个极品美玉则是苏大夫治好的病人赠与他的。”因为知道徐府的人个个都十分清廉，所以沈惜年才会如此说，“我只是个医女，长期在外，这些个东西放在我这实是无用，在夫人这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来，所以请夫人还是收下吧。”
“这……那我就收下了。”徐夫人没想一会便收下沈惜年的礼物。
其实徐夫人会收下沈惜年的礼物，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她不在官场，这礼物收下也并不违背原则。更何况徐夫人只知沈惜年如今是医女，便也认为不会有何不妥。这二么，则是关于徐子卿的。
徐子卿年纪也已是二十出头，若是其他人早已是有了许多孩子了，唯独他连个侍妾都没有。徐夫人看着也着急。
徐府和其他世家大族不同，家里的孩子可以自己的心意自行选妻。只要是两厢情愿，那么徐府的长辈就会作主成了这门亲。而徐夫人连日来看沈惜年又是越看越可心，便想找个机会让他们俩人见上一见。
回家的路上，苏墨轩看着一旁的沈惜年，嘴角一勾，笑着调侃道，“今天徐夫人看你的神情可是需要好好琢磨的啊。”
“哦，是么？”沈惜年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嘴角反倒是隐隐勾起。
“看来你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苏墨轩话语中含着笑意，神色却是复杂。
“既然是白白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要呢？”沈惜年看向苏墨轩，俏皮地眨了眨双眼。
“你就不怕人家把你给认出来？”
“反正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我对此早就有了准备。”
听了沈惜年的话，苏墨轩的神色变得深沉。
是夜，苏墨轩的家中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睡熟了，只剩下一片静寂。但是书房里蜡烛却还是亮着，微弱的烛光打在窗上，现出了两个影影绰绰的剪影，都是身材修长、姿态高雅。
“你何时才会回来？！”一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传了出来，好似……在质问着什么。
“这个么……”另一高雅淡漠的声音似是思考了一下，而后答道，“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容玉，你在人间呆了这么久还不够吗！你还要继续呆下去是为了什么？”话音刚落，那个低沉的声音便愤怒开口指责道，“还是说，你怎么做全都是为了她吗！你醒醒吧！她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不可能再出现了！”
在书房里，那个拥有高雅声音的人赫然就是一千年前的白狐容玉！
“叶心，你知道我从来不会为了谁而停留！”容玉打断了叶心的话，转身道，“我知道她死了，自她死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把她从我心中剔除了。”
“是吗？”叶心眯起了眼睛，遮住了眸子中的复杂神色，“那那个凡人呢，你又为何选她？”
“那只不过是我一时的兴趣。你知道的，活这么久，若是没有兴趣那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容玉笑着说道，“而且她和我要杀的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么？”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叶心皱眉问道。
“呵呵，当然是借刀杀人了。”容玉的眼角微微挑起，勾勒出一种莫名的妩媚。
“那好。”叶心呼了口气，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子，整个人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子疏离的高贵气质“我等着你的归来的那天。”
叶心说完这句向容玉低了下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书房里的容玉看向叶心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蜡烛的光摇曳着，变得越来越暗，仿佛下一刻便会熄灭。容玉的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在烛光的影影绰绰之中，他的脸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最后那张脸竟成了苏墨轩！
他手按在胸口，脸色有些苍白。他缓了缓，而后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手熄灭了桌上的蜡烛，抬脚走出了书房。
窗台上，一株昙花在月光下正在缓缓绽放。
一个月后
最近京城新开了一个酒楼，唤作明月楼。
这酒楼最初本是一商贾之人所开，但是生意一直都不是很好，近来更是无力开下去，无奈只好贱卖.
没想到酒楼被人接手后，不知这幕后之人使了什么手段，这生意变得异常火爆.酒楼门口进出的，不止有市井小民更有达官贵族，甚至于几乎没有座有虚席的时候，无论何人来都得事先定好位置。
楼内装饰地实是高雅，木头楼梯旁的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名家书画。二楼各个雅室之中坐着前来喝酒逗趣的公子哥和与人应酬的朝中大臣。底楼大厅里，来吃茶的茶客们正在讨论着最近各地发生的秘闻趣事。
一楼嘈杂的大厅之中，很多的茶客们都在随意交谈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有心人。
“诶诶，你们都听说了吗？”茶客甲边吃着小吃拼盘，边兴致勃勃地和同桌上的人聊着。
“你说的是什么事啊？”茶客乙听罢立即好奇地问道。
“那个徐府和王府你们知道吧？”茶客甲见有人好奇，便先抖出了些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徐府大少爷和王府二少爷那都是人中龙凤啊！”
“诶呀说重点！刚刚这些我们大家伙都知道！”别桌凑上来的听客甲不耐烦地插嘴。
“诶，你们别急呀。”茶客甲见自己惹起了大部分人的关注，十分的有成就感。他看向听客，像个说书老手一样，先故意顿了顿，等到别人的心慌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徐府大少爷和王府二少爷都在昨天都定亲啦！”
“啊，什么！”茶客乙表示十分的吃惊。
茶客丙啧啧摇头道，“这样说来，那些待嫁的姑娘们可要捧心痛哭咯。”
围在桌旁的那群人都大感惊奇，闹哄哄地讨论了一番。
“那两个被定亲的小姐都是谁家的啊？”听客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还是更关注后续。
“诶，这位是问到点子上了。”茶客甲手在众人面前一挥，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平息，“这次和两位少爷定亲的小姐可是与往常不一样啊！可不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
“什么！不是大家闺秀！”众人听罢，又是吃了一惊。
“就像这王少爷定的是沈家……”茶客甲说到这儿却是停下不说了。
“沈家？那不是个好人家吗！里面的小姐可都是有教养的千金小姐。李三你可不要胡说！”听客丙听到茶客甲说道自己知道的，便急忙插嘴道。
茶客甲也就是李三听了这话，才又开口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要说是沈家亲生的小姐，那是个个都是一般人高攀不起的好人家的小姐，可是被定亲的却是沈家养女！”
茶客甲看了看众人，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又轻蔑地说道，“而这徐家定的小姐也就更低贱了！要说沈家养女也就算了，好歹也是有着沈府身份的，徐少爷定的却是苏大夫药铺中的医女尤惜年，这可是贱籍女子！”李三摇了摇头说道，“啧啧，你说这两门亲事说的。”
说完便继续喝茶嗑瓜子，不再说了。
听到茶客甲如此说，众人都议论纷纷。
“那这可真是了不得，这两位小姐现在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啦？！”听客甲说道。
“哟，这可不是吗！”旁边的一人插嘴道。
在一番嘈杂之后，众人见没有趣闻可听，便又都各自回去。本来拥挤的人群在转瞬间就全部散去了。
但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其他人转头一看，却见茶客甲不知怎的倒在了地上。众人围过去看的时候，发现茶客甲整个头都裂开了，白色的液体正从脑中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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