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单身情歌 3
谁能想得到，那“拳头大小，非木非石，上圆下尖，中软外尖”物事，竟然是她历劫而不毁的心呢？纵然身死，她给他的那颗心却依旧在，历久弥坚！即使是她的心，片片碎裂，每一片里，也都有他！
她，在他心上几分呢？而他，有在她心上几分呢？问我的答案，那我说，如果，她在他心上10分，那他，她心尖尖上的人，在她心上100分！
那时，他在舟中看她，把她的样子记在了心上；她，并未在楼上看他，除了初见时的那一眼，却把他的样子刻在了心中，一眼，就让她刻骨铭心！她刺绣，每一针，每一针，都把他刺在了心里最深最真的地方。画上去的，你可以抹得了；刻上去的，刺上去的，你可抹不掉！
这是一个暗暗沉敛的故事，一点不张扬，像是石板上暗绿的青苔，幽幽的，暗暗的，沉沉的颜色，仿佛经过了岁月的沉积，穿过了光阴的悠远。
盛夏华年
上个夏天，你说，等到夏天再度到来，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说，好，我等你。印在阳光里的诺言，埋在心底，在等待里酝酿成一年里最温存的记忆。天空之城下，盛开出妩媚的花。
今天，阳光清澈。好像，我们的夏天。
有着明亮澄澈的阳光，有着可以把伤痕蒸发殆尽的温度，有躁动的人群，有甜腻的冰激凌。
只是。没有你。
当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咒骂着这个似乎来的过早的夏天，只有我，站在阳光里，看着单薄的天空，固执的告诉自己，属于我们的夏天，还没到绽放的时刻。
学校里已经开始弥漫高考黑色的味道，压在空气里，烦躁的让人窒息。
翘掉整个下午的课，独自沿着向你描述过很多次的小路上山。阳光干燥的味道，带着山的气味逼近，在胸腔里揉成一团清新的气息。大块大块的云朵从头顶游过。低头看到光影变换的速度。浅浅的笑，慢慢的想你。
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真的，很担心你。
还没见过你。聊天记录的字里行间，却可以渗出你的模样，流到梦里，并在时间的打磨下，渐渐明晰起来。
那些关于你的影像，冲淡流年，被编织成柔软的浮华，散在风里。幻觉般唯美。
小小的你，坐在马路边，从黄昏到日落，不哭，不闹，等她接你回家。你说，他们天天吵架，真讨厌。你说，他们的事情，我从小就不喜欢干涉。夕阳的余辉里，你们走在一起，就像一对寻常母女，外人看来，和睦温馨。
后来，你长大了。清澈的样子。你开始不回家。你有爱你的男朋友。你不爱他。你把身体给了他。年轻的身体在夜里结合，是罪过吗。你说，我没有其他东西能给他来补偿他的爱。我知道，你已经丧失爱的能力。你说，只是，他不了解我，我终究是要离开。你说，伤害他，在所难免。可是，没有办法。
你的父母终于厌倦了无止休的争吵，他们准备离婚。你居高临下的冷笑着说，我们终于都自由了。你要了十八岁之前所有的抚养费，离开后，再也没有回家。你终于可以逃离。
你不告诉我你是怎样一步步打拼到现在的天地。
你只是说，杀不死我的，让我更坚强。
你总是在很多城市辗转。你没有家的概念，随时可以停留，随时可以离开。随遇而安是我最大的优点，你说。
我知道，从小缺失的归属感让你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留恋。
你在做黑客，24小时不停的接任务，替那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获取信息。你说，当有人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你，不论多脏，你会不会，很惬意。
我知道，你并不坏，你只是在报复这个亏欠你太多的世界。
你十六岁五个月零十三天，我十六岁。你说，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会让我想起带我来到世上的那两个人。所以你没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懂，你只想逃避，试图忘记。你还只是个孩子。因为失望，爱恨分明。
你说，尽管你不说，但我有感觉，我们好像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我笑。早年的记忆，你在逃避，我在忘记。只是，某些不经意的痕迹，在时间的洗礼下，渐渐明亮，黑暗的世界里，指引我们寻找到彼此。
除夕夜，你给我发短信。你说，一个人的除夕夜，好美。看着璀璨的灯火，吹着夜风，感觉自己可以游离在城市的呼吸之外。我只能无语。你的决绝和坚强，总是那么寂寞。
后来，你告诉我，除夕那晚，你在我所在的城市。你说，我自己在街上走了一夜。看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总觉得他们比我还要孤单。你说，我只是想要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呼吸着那里的空气，像是可以触碰你的气息。
我懂，有些人眼里只有孤单。好多时候，我也是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暗自忖度，有几盏会是温暖的。
你说，看得见的，都是干净的。只有那些不敢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脏。像是。人心。
我不喜欢复杂的孩子。所以，我不喜欢自己。我喜欢眼神干净，笑容单纯的孩子。阳光下活泼泼的说爱。那是你的影子。你已经可以伪装到这样。像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对未来满是憧憬。
你说，改变不了的，就换种方式接受吧。
你说，爱是最强大的力量。就像阳光。
我感觉，你好像冰。在阳光下，会蒸发成最纯粹的物质。可你宁愿躲在冰冷里，守着自己晶莹的坚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都狂热的爱着夏天，爱着干燥的温度。就算有泪，也会在空气里散的无影踪。而身体，永远干净、清爽。没有潮湿会氤氲在周身。逃不掉的烦躁。
你说，只是，心里的潮湿，是永远无法蒸干的痕迹。
我说，只要不去想，就可以不痛，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就可以让自己一意孤行的固执下去。
我们都是不适合生活在繁华世间的孩子，只能活在自己编织的幻觉里，骄傲的，冷清的，走着自己的小团圆。
只要我喜欢就好。我们说。
很多时候，感觉可以看到终结时的模样。浅淡的，浓烈的，妖艳的，伤。弥散在空气里，静默的等待被信仰蒸干。
你说，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们为自己存在过。
是啊，所以，我们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然后，在路上遇到彼此。
也许这是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现在，我在高中挣扎着，看曾经的自己渐渐远离，被时间打上平淡的印记。不甘。可又无能为力。
我已经尽力了。尽力保得自己完全。
你说，有些坚持是怎样都磨不掉的。
我说，也许会吧。
只要相信，就会有奇迹发生。我们说。
那些虔诚的信仰，我们坚持到今天。相信会有奇迹。相信会开心。相信幸福会降临。
于是，习惯了在黑夜里等待奇迹降临。
习惯了在日出时终结悲伤。
习惯，也许会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让我们安于现状。
你，现在会是在哪儿。捉摸不透你的行踪，只可以知道你活得自由。因为那是你尽全力维护、争取的东西。
我说，真羡慕你呢。
你说，对与自己不同的生活状态，我们永远抱有好奇，因为看不到别人的无奈。
云朵停止了漂移。天空不再是明亮到透明的纯净颜色。
这只是意味着，我要回学校了。原来，悄悄流走的一下午，就只是处于心神游离的状态中想你。
真的，想你了。
想见你。
想看看你是怎样的眼神凛冽，像我一样，掩不住的生命力。
想看看你是怎样掩藏起早年的伤，笑着，在阳光下奔跑。
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拭去你眼中的落寞。
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在黑夜里相偎取暖。
所以，我等你。
即便等到落叶蹁跹，即便等到雪花飞舞，我仍会守着这个夏天的约定，兀自想念，等待。
我知道，你是很认真的许下这个承诺。
所以，我等你，等待夏天。我们约定的夏天。真正属于我们的夏天。
暖阳
1
等到失去，才开始想念。
在这样的午后，我总想起你说的话。
2
小九依旧是不像一只普通的猫，它总是那么热爱温暖的水，甚至于是享受着洗澡的过程。
你看，冬天了，这样的午后没有猛烈的阳光，是温柔的，透过窗口斜照进来，倾泄了一室的暖意，像你所熟悉的那样，我会抱着小久，坐在你最爱的米白色软椅上寻找暖意，小九总是那么不自在的扭着身子，它不熟悉我的怀抱，正如我不熟悉你的离开，其实，我想你呢，你知道么……
3
在马路上捡不回一个淑女，捡回的通常是妖精。
司指着我带回来的女孩，眼神是不屑的。
你看，如果是缘分，我相信。如果是妖精，我亦深信。
那天，司找到了新住所，正准备搬走，而你，正是此时出现。
我记得那也是个午后，阳光微暖柔和，你的侧脸被照耀出一个浅浅的阴影，长的发把本来不高的身子映得越发单薄，你说，有房子出租？
你知道么？
那时我是喜欢上你的表情的，像冬天的阳光，暖而不夺目，却美。
恩。我点头，拎了饭盒带你回家。
你说你叫暖阳，这样温暖的名字。
看你用冷漠的眼神目送司离开，我忽然庆幸你并不讨厌我。
是不是女孩们大多喜爱猫呢？
我记得你鼓胀的背包里钻出一个小小的猫脑袋时，我想我的表情是惊讶的。
你嘴角溢出的浅浅的笑，说，它是小九，是个爱干净的小家伙。
你不会知道，你的笑容同你的名字一样温暖。
我一直猜想让你出现的缘由，我想你该是个神奇的女孩，是怎样美好的故事才足以衬托出你呢，我是词穷的。
你看，我跟你说我是个容易被习惯影响的人。于是，我开始把你纳入我的生活。
为什么是相遇在冬天，这样一个缺乏温暖的季节呢，如此容易便习惯，难以释怀的习惯呵……
4
我们的房子里有一个窗口，每当有阳光的时候，斜射的光影透过窗口爬忙了屋，我记得最初你总是抱着洗完澡吹干毛发的小九在那儿晒着暖阳，微凉的地板处还放着冒着暖气的咔啡，等到它凉透了，你便尽数倒去。我记得你曾说过，爱着那咖啡的香气却极度厌恶苦涩。
不知道你是不是察觉我的有所企图呢？
我想是吧，你一直是这样聪明的女孩……
在你入住的第一个月里，我买了一只米白色的沙发，当然还好那个矮的小小的茶几。
你看，我们都是相信熟悉与习惯的人吧，与初时不同的是，沙发上坐着抱着小九的你，还有端着咖啡的我。
其实我猜测我们是一路人，我亦是厌恶那苦涩的。
但是我喜欢你闭着眼睛想象着的神往的表情，我想这足于作为我咽下那苦味的动力吧。
人总是趋向保卫自己的姿态吧，只不过，遇见你，开始让我倾向于守卫你，可能是这样了吧……
5
认识你的第二个月，我尝试着述说我的喜欢，这该是我生命里的第一次恋上，我猜我是脸红了呵……
我无法忘却你嘴角绽开的笑，你说，恩，我知道。
我想那是答应了吧……
欣喜若狂的我抬头瞧见你带笑的眼，当时是如此幸福呵……
你会记得我第一次牵你的手，连指尖都微颤的紧张么？我想你是忘了吧……
你说，喜欢我为你喝咖啡的姿态。喜欢我在你详装闭着眼的时候微抿着咖啡，还有不自觉拧成结的眉。
我记得你说，因为苦涩才会铭记，那么，我是因为你，才如此难以舍弃这苦涩吧。
你说，喜欢两个人约会的甜味，喜欢抱着小九再被我抱在怀里的幸福，你说喜欢我为你而买的白色软椅，喜欢我的有温暖阳光的窗……
你看，我如此深刻的记挂你的每一寸喜欢，到头来，你唯一不喜欢的便是我，是这样么？
我太依赖于习惯，而我所依赖的，我所无法熟悉的你，这样难以捉摸的女孩，你看，我还是会恐惧的。
阿司告诉我你是个画家时，我是妒忌的，那是你不曾提起的自己。
我开始陷入无法理解的恐慌。
6
我所知道的你呵……
这样一个你，在我吻你的时候会睁开漂亮的眼，你说要看清每一分我爱你的表情；这样的你，在我提起带你去见我父母时总是抿了唇沉默着；这样的你，依旧会每月还我房租，倔强而强硬……
你知道我在徘徊着，犹豫着么？
或许你是知道吧，我总是用手掩着你的眼睛吻你，总是环抱着你的身子闻你发心的香，思索着你的所有……
白天里你极爱出门，却是不愿我跟着的。
你知道吧，我跟踪过你，呵，劣质地尾随着，却是不愿质问你，我是如此害怕你会说，我们之间不过如此呵……
7
你离开那天正好是立春。
我一直都是知道你的敏感，或许当时不懂，而今却越发的冷。
我一直在想，你需索着一份爱情，而我却是退缩了吧……
小九留下了，我留下了，白色软椅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如初，只你不见了……
暖阳，你看，原来你丢了，我是如此想你……
原来，咖啡的苦涩亦能被习惯，可该如何习惯忘却你？
阳光。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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