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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单身情歌 2


烟雾缭绕中,年感觉到心里很沉重,象坠个铁块似的,于是想起网上的她,她叫坠儿,当初在聊天室里认识她的时候,平时不怎么爱聊天的他对这个网名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感,问她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她说,人生的无奈和痛苦对她来说就是个沉重的负担,总坠在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以后的聊天中,她的学识,她的忧郁,她的一切竟慢慢地让他开始牵挂起来。他能感觉到她的纯真,她对社会的不满,她不甘于流于红尘的心态,这些与他的想法是多么相像。“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那天,他们同时打出这句话,从那个时候,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网络的虚幻他没有感觉到,她很真诚,他们也谈得来,于是上网聊天也成了他忘却烦恼的方法。手机响了,“喂”“喂什么喂啊,又去哪混了,不要这个家了?天天在外边,你别回来了,一天和你烦死了。”“我在陪客户,”“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客户,告诉你一声,明天再给我支点钱,我妈家有事用钱。好了,你爱什么时候回就回吧,这事可别忘了。”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本以为他会用宽容会慢慢地培养他们的感情,可他的一切努力最后都成了泡影,家对他来说,只是个需要用钱支撑的形式,当然因为责任,因为孩子,也为了父母。

        他又想起了她,子彤,他童年青梅竹马的女孩,每当想起她,他的心就生生地疼起来。小的时候,子彤和他在一个班级上学,坐同一桌,子彤家里孩子多,家穷,那个时候很瘦小,但却长得很清纯。小时候的年就特别地有正义感,象个小大人似的,子彤因为漂亮,但人却瘦小,经常受男孩子欺负。年在那个时候就自动承担起送子彤回家的任务,子彤也每天早早地来到学校,给年擦桌椅,还偷偷地把在家里自己亲手做的馒头拿来,很不好意思地怕年看不起这不起眼的东西,年却一手抢了过去,几口就咽下肚,还笑着说“子彤做的馒头就是香啊”子彤这才坦然地笑了,那么开心的笑,竟然让年看呆了。年也经常带自己家里的好吃的,怕子彤在学校不好意思吃,总是用保温杯带着,放在书包里,上学和子彤一起走的时候,他也装着不好意思地样子,对子彤说“俺家的菜可难吃了,不如你做的,你尝尝,真是让人受不了。”子彤很奇怪地去吃,却偷偷地笑了。年也笑了,子彤为年的行为感动,年为子彤的感动而决定让她一直开心。小时候的思想是单纯的,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快乐数不胜数,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后感情更加浓厚,当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令,年打算把和子彤的事和父亲说,并希望他答应和子彤的婚事,可没等他说,父亲就已经告诉他已经决定让他去娶现在的妻子了,年不同意,和父亲大吵,可这都无济于事,蛮横的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后来竟然还去威胁子彤一家,害得子彤也被父母一顿说,而且还偷偷地搬了家。年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很顺从地接受了这桩婚事,他每天拼命地工作,其实赚钱已经不是他经商的主要目的了,忙碌让他暂时忘记这些痛苦,只有当忙碌结束,夜晚来临时,他的心才开始去想她,她童年的小公主,他多么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童年的回忆总是象刀子一样剜割着他的心。

        送走心满意足的高老板,回到家里,妻子已经睡了,打开电脑,坠儿的头像黑着,他留了句话,刚想下线,坠儿的头像却突然亮了。“你好”“你好,坠儿,你还没睡?”“噢,我才回来”“是吗?我也是啊,这一天真的好累啊。”“是啊,我也是的。”“什么事情回来这么晚啊?”“噢,没什么啊,工作啊,我是夜班。”“女孩子做夜班啊,老板也太黑心了吧。”“呵呵”坠儿只是笑了,没说什么。每当问起她的工作,她总是沉默。“想听听我童年的故事吗?”“好啊,很有兴趣啊,”年开始慢慢地讲起和子彤的故事,这个故事只有他的好朋友烈才知道,和坠儿讲起,让他感觉自己的痛苦又得到了释放,他知道,坠儿会明白,也会理解他的。从始至终,坠儿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我说完了,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能,不过”“不过什么?”“你想没想过,你爱的只是童年的子彤,如果现在的她已经变了样子,你还会爱她吗?”“不会的,子彤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变的,你不知道,她是多么纯洁,漂亮。”“噢,世事无常啊。不过我想她知道你对她的思念,她也会无悔这一生了。”“哎,可惜,她不知道啊,我想办法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消息,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只要她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噢,她会知道的”“会知道?真的吗?”“噢,我是说,也许她就像你现在这样想她一样想着你。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她也就会知道的”“嗯,我想也是的,子彤不会忘记我的,但如果她找到幸福,我也希望她能忘记我。”“为什么人生有这么多的痛苦和遗憾呢,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子彤,我希望她在你眼里还是童年的模样”“我想会的”“好了,我想休息了,谢你的故事,你保重,希望你幸福,快乐。”“怎么啊,现在就祝福啊,早点吧,呵呵,天天聊,还这么客套。”“嗯,好,你保重,我下了。”“好,再见”“拜拜,保重。”

        第二天生意如约签了合同,清醒的高老板显得很有魄力,对年大加赞赏,在年为他送别的时候,他和年谈起了那个丽,本来年并不想听这些,但碍于情面,不得不装着爱听的样子。可高老板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高老板说“年啊,我把你当兄弟,你知道吗?其实我当年闯荡社会的时候,和你一样,看不了商界的黑暗,社会上的不平事,那个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很有正义感,可这个环境改变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自己竟然没觉得自己多么可恶,还以为适应了社会呢,昨天丽那个女孩让我清醒了。你知道吗?丽昨天给我讲了个她的故事,她家穷,人多,能念到高中都算不错了,后来搬家了,父母相继染病,弟妹要上学,哥哥病重,干不了活,她一个女孩子不得不出来工作,大公司干不了,小公司没保证,不得已来了这个亲戚家的练歌厅,这样还可以为保全自己不受太大的骚扰。哎,她还说她小时候有个小伙伴呢,可惜人家家富,不让他们在一起,这些年,她受不少苦,可人家还是没放弃学业,放弃理想,晚上工作,白天学习,还准备考考大学,以后找个象样的公司。她还说想谢谢网上一个人,以前觉得网上人都是坏人,没想到这个网友让她现在觉得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她起个名字叫坠儿,你说多贴切。对了,你也上网,你能明白坠儿的意思吗?”“那个丽说她叫什么名字了吗?”年着急地问“呵呵,那天她也喝多了,要不能和我这个陌生人说这些吗?说了,好象叫什么童来着。”“子彤”“对了,就是,你怎么知道?”年已经从饭店跑出去了。

        年来晚了,那个老板娘告诉他,那个丽是她远房一个亲戚家孩子,命苦,不得不来这儿,她也帮着不受欺负,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喝药了,幸亏有个伙伴去叫她,发现门锁着,发现她歪躺着,药瓶放在旁边,送到医院,整整抢救了一夜,大夫仍然告知,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却威胁到了脑神经,一直睡着,何时能醒,还不得而知。年跑去医院,丽卸去那些浓妆,子彤的模样又回来了,看着她漂亮又苍白的脸,年大哭不止。他叫她,不醒。护士过来把他撵走了。

        年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第二天,年又来了,带来了一本童话书,他坐在子彤床边,慢慢地呼唤她,“子彤,我来了,我知道你的事了,你是丽,你是坠儿,没人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知道,可你想错了啊,子彤,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纯洁的,虽然那个环境是肮脏的,可你并没有变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来了,我一定会唤醒你的。这些年,因为你,我才能挺到现在。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擦了擦泪,年翻开童话书,“子彤,你还记得白雪公主的故事吗?你最喜欢的。王子能吻醒公主,我也一定会唤醒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快醒来吧,子彤。”

        王子等来了醒来的公主,年在等待醒来的子彤。年能唤醒子彤吗?

        非邂逅

        这故事的主角,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这故事发生在,江南水乡。

        那是晚清时候,一个充满了传奇的年代,一个充满了战乱的年代,也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年代,充满了人物的年代。

        然而,我要说的这两个人不属于“人物”,但是,我要说的故事,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

        先从少年开始。有一个少年,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但是知道他,去往苏州,途经南濠。水乡水道密布,曲折蜿蜒,恰似人心交错纵横的那些痕迹。水道的岸边住着人家,水上住着船家。少年住在船上,少女居于岸边的绣楼。

        水会让人心无端端地变得温柔而感性。在少年停泊在少女绣楼的这条水道的某天,他推开了窗,对楼上正倾水而下的少女就这样无端端地生生落入眼帘。一时间,花香袭人,风清悦人,三月的蔷薇花盛开了,攫住了他的眉眼和心神。这花香袭人,风清悦人,通过少年传达给了绣楼上的少女,那一刻,手中的脸盆隐约在不注意间要从手间脱出。只此一瞥,绣楼上的少女清丽的影子掉进了少年的心中,客舟中俊朗少年的模样映入了少女的心底。

        由此开始,开始了朝朝暮暮的挂念和期待,隐秘的相思和甜蜜。少女在绣楼上刺绣,少年在小舟中读书,没有言语!那幅锦绣,到底是绣了多少呢?而那本薄薄的书,究竟又翻了几页呢?未可知。隔上没多久,少年就小心翼翼开窗偷偷地看少女两眼,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就像在《金粉世家》中七少爷看清秋的时光。那如莲花般清静的素颜,皎洁如满月,柔柔地照亮抚慰滋润了他的心田。而,那少女,在窗前默默刺着绣,专注的眸光始终没有扫过他一眼,却一直坐在少年的视野中,坐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静静坐着,渐渐就坐成看一种姿态,静娴安然。低垂的眸光,也并未闪躲,像她在看着他一样。一天一天的日子就这样在遥相远看中过去……

        过了十几天吧,少年的一位朋友告诉他,他明了他的心思,因那绣楼中的少女的贞静,这大约是无果的,劝他莫要想了。

        大概又过了几天,少年因家中有事,离开了。

        我自是不知道他在那几天中心中的想法。也许,他认同了朋友的说法,不再作此妄想,但是依旧凝望着她,因着她是他心底的那抹明月光。可能,他其实根本没有理会朋友的说法,信着他们的缘分和这突如其来的爱,曾挣扎过许多次想向心上的那人表自己的那份儿心。又或许,他深信了自己的无望,恰逢家里确实是有事,以此为题而离开,好让自己绝了这份念想。

        她,在他心上几分呢?而他,又在她心上几分呢?我不知道,兴许,你,现在也不知道。

        我接着把这故事讲给你听,约莫你就知道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几天?几个月?几年?别问我,你不了解,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属于后来了。

        后来,太平军攻克苏州,南濠也在战火中波及,那少女,死于战乱,并未幸免。

        你猜,这会不会是结尾呢?既然主角已然死去,那,故事,自然也该终结了。对吧

        可是,如果这样结束了,不要说别人不满,我也不愿,因为我说了,我写的是一个传奇。所以,这并非结局,而是一个引。

        战乱后,幸免于难的人们在废墟瓦砾中寻找值钱的器物以度难日。有一个人,在河边,捡着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大约拳头大小,摸着既不像是金属,也不像是木头,上边圆圆的,下面尖尖的,外壳坚硬,内部柔软。好多人跑来看,谁也没见过,谁也不认识。然后,过来了两个士兵,他们用小刀轻轻地剖开,那东西应声裂成两半。那里面有一篷小舟,舟上坐着一位开窗仰面而视的少年,眉眼俊朗如画中人。没有人看得明白!刚好,少年的那位朋友经过,看到了。那眉目如仙的少年岂不就是自己的朋友吗?而且,那刻画出来的情镜不正是当年他途经南濠,泊舟水上的时候吗?当下,他取得一枚碎片,写了一封书信,寄予远方的少年。

        少年取得书信,打开装那碎片的盒,却并没有看见碎片,唯有一汪碧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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