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刀兵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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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你也猜到我要给你看些什么了，欢迎来到牵机位于金雀花皇朝北域的分部。”潘多拉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浮雕，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就呈现在南晨眼前，无数根悬空管道交错在顶部，不时有物品在这些半透明的管道中划过，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十几个人在这个大厅中各司其职，借助机械将不同的信息归类，往来传递。看到这样的景象，南晨叹道：“你这里倒是别有一番景象，帕克对这些会很感兴趣。虽然机簧之物沦为末道，其中的妙用也值得探究一番。”
“你终究还是有些见识的，没有像那些老古板，一提起机簧就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潘多拉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向南晨问道：“如今我也要在你手下做事了，自然要递上一份投名状，主上，你觉得我这牵机如何？”“你还真是大手笔。”南晨扫了一眼潘多拉。“你自然不会让我吃亏的，不是吗？”潘多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而且，我手中留着红馆，以后就有了归处，有什么舍不得的。”“也好，那天机也一并交给你管理，不过，我不想失望。”南晨没有让潘多拉失望，或者说，在潘多拉宣誓效忠的时候甚至两个人定下约定之后，这个情况就已经被预见到了。
南晨跟随潘多拉随意的在地下厅中参观，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份牵机搜集的关于火神堡和罗兰的信息。集合三大情报系统的消息，比南晨更加了解火神堡的情况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了，但是，南晨依然觉得这个组织的上面有一层迷雾覆盖，只有掀开，才能窥得这个组织的全貌，但是一旦掀开，必然是一场席卷金雀花皇朝的风暴。
第二天清晨，南晨离开了红馆回到白溪的府邸。雪下了一整夜，街边集市上的人流都比平日里少了不少，只有卖炭翁们还在瑟缩着坚持，经过的人都将自己包裹在黑色或灰色的厚重棉衣里，雪落在身上被体温融化展示了棉衣，又在寒风中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壳。这日下午，光鲜的马车就穿过这一片萧瑟暗淡停到罗兰家族的大门前。不变的黑色大氅，南晨走下马车，只有帕克跟在他的身旁。
“欢迎来到我罗兰家族。”南晨二人被带到会客厅，罗兰老者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脸上的神情有些莫测，抬手请两人坐下。南晨毫不推脱，在帕克帮他解下大氅后，便惬意的坐在皮质的椅子上，喝了口热茶暖身子。“北域的天气实在寒冷，我这初来乍到还真的挺不习惯。”南晨随意的聊起了天气。“金雀花的天气自然不如商域那么温暖，不过这边的人已经习惯了，若是突然改变了，怕是会多许多麻烦，路易少主觉得呢？”罗兰仿佛只是接着南晨的话和他聊着天气，可是，话里明显有别的意思。“罗兰家主这样说的就过于绝对了，我觉得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反而会有更新鲜的感觉。”南晨也不紧不慢地和罗兰老者打着哑谜。
二人只是喝茶谈笑，可是明里暗里已经过了几招，罗兰见言语间压不住南晨，便也不在试探，说道：“天气嘛，自己觉得合适就好。”南晨点点头，只是端着茶杯，没有再饮茶。“罗兰先生，我既然来了，就是冲着这单生意的，我从商域过来，不习惯太多客套，不如咱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南晨直接把来意提了出来，罗兰神色紧了紧，又迅速恢复如常。显然，他依然舍不得割下这么大一块肥肉分给南晨，但是南晨手里却捏着他必须的地火石。
“那块地火石路易少主能否割爱，若是路易少主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出三百五十万金币。”罗兰仍然不甘心的问道。“罗兰先生这样说我就更不肯放弃了，两家合作不是很好吗，这块石头就算我路易家族的一部分投资了，罗兰先生可是能省一大笔成本的，我们这样各退一步，谁也别吃亏。”南晨对罗兰的要求干脆打起了太极，绝对不会把石头卖给他。“哼，你这是得寸进尺吧，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况且说你路易家也不敢说比我罗兰强上多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于南晨这种明显的抢生意的行为，罗兰也懒得再摆出好脸色了。
“罗兰先生何必如此，你既然请我过来，就是打算要谈合作的，你说呢？”南晨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中是满满的诚意。“哼，合作！你想得轻松！”罗兰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两侧迅速出现了一批刀手，将坐在其中的三人团团围住，刀锋上寒芒吞吐，带着元力的波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罗兰的身旁。
“路易少主真是好胆色，只是两个人就敢闯到我罗兰的府上，莫非是真的不知道我靠什么起家的。”是了，罗兰早年的第一桶金是做路匪积累下来的，后来才逐渐洗白做了正经商人，但是，哪怕是现在他手下见不得人的生意还不知道有多少。“哈哈哈，罗兰先生这是恼羞成怒还是以势压人？”南晨将茶盏轻轻地搁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敲着手指，脸色倒很是平静，帕克则起身站在他的旁边，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会尽全力护住南晨。
“自然是以势压人，一百万，石头拿出来，我自然放你离开。”罗兰终于不再是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眼绽精光，他接着说道：“不然……”罗兰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一把刀朝南晨的脖颈上劈来。
“嘣！”灌注着元力的长刀在距离南晨的脖颈只有一指距离的时候猛地崩断，飞出的刀尖“嗤”的一声贯穿那个刀手的咽喉，鲜血飞溅，却没有一滴落在南晨身上。一个灰袍的面具人出现在南晨身边，一身死寂的气息，却给人强烈的威胁感。
“碍事的都帮我清理了，还有，弄的干净点。”南晨吩咐道。灰袍人点点头，身形一动，见状，罗兰身边的黑衣人也想动作，却陡然僵住了身形。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直逼他的天灵盖，让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惹怒了那道气机。俗世中无宗级，黑衣人作为一个武灵自觉已经难觅敌手，但是在这个灰袍人面前他却觉得自己格外渺小，莫非……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他更加不敢妄动了。
刀手们的身子在短短几息内全部软倒，灰袍人又回到了南晨身边，隐去身形，黑衣人觉得那股压力消失了，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赶忙将自己的推测传音给罗兰。
“罗兰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可愿意和我合作？”南晨神色轻松，好整以暇的望着罗兰，眼神中有几分戏谑。罗兰只觉得自己在南晨眼中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额前冷汗津津，赶忙掏出一方灰色秀银边的手帕抹去连续不断的冷汗，站起来弓着身子望向南晨，满是歉意的说道：“是在下自不量力了，希望路易少主不和我这种不懂规矩的人一般见识，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有资格和路易家族谈合作，这单生意我帮您引荐就是。”
南晨看着罗兰，一时没有说话，在南晨的目光中越发局促的罗兰抿了抿干瘪苍白的嘴唇，一咬牙，继续说道：“我罗兰家在北域还有两处玄铁矿产，就送给路易少主作为我的赔礼了，希望路易少主大人大量，放小老儿一条活路。”“呵，罗兰先生不必惊慌，把这个吃了，咱们好好谈。”南晨笑的轻松，但是眼神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帕克从灵戒中拿出一颗紫色的丹药，递到罗兰面前。
罗兰直直的盯着那颗药丸，略有些急促的喘息着，然后，抓过丹药，眼睛一闭，将丹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啪啪啪。”南晨拍了拍手，“不愧是在道上混过的，就是硬气，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损风姿，坐吧，罗兰先生，放心，只要我们好好合作，你的身体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言外之意，不必再说。罗兰颓然的跌在凳子上，苦笑着说道：“路易少主出手不凡，老身认栽，不知少主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好好合作，我可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伙伴。当然了，请罗兰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毕竟，咱们这样的关系可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南晨依然笑的极富诚意，可是这样的笑容再落到罗兰眼里只觉得不寒而栗。是有多深的城府才能在这一番的起伏中还能不动声色，这真的是一个路易家族的继承人能做到的吗？
风雪渐渐的稀疏了，罗兰家族的会客厅中灯光明亮，茶香袅袅，厅中的一老一少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畅快笑声，天色渐渐地昏暗下来，暖融融的灯光从无数个窗口透出，映的白雪的颜色也柔和了许多，一片的安乐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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