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契约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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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位红裙女子的姿色比这场中的一众佳人都高出不少，明媚的眼睛顾盼生姿，沿高挺的鼻梁向下，娇艳的红唇仿佛饱满的玫瑰，让人直欲亲吻，肌肤瓷白，整张脸庞精致的不似真人，在舞动间，艳丽的红裙像波浪般翻涌，乌黑的长卷发飞扬撩动人的心神。而且，与众不同的是，虽然身在风尘场中，她的身上却没有一丝风尘气，反而有一种干净的美感，明艳中带着透骨的妩媚，让人不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我说过，看你今晚的表现的。”红衣脸庞染上红霞，也低声呢喃地说道。“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你又何必叫我红衣。”红衣说着，似乎因为不胜羞怯，圆润的耳珠泛起嫣红之色，垂下的眼睑微微抖动，引得长睫也如蝶翼般微微颤动。一旁的男子看的这种情景，原本流畅的舞步竟错了好几拍，喉结也忍不住的上下滚动。可是，只有南晨能清楚地看到，在那低敛的眉眼中是一抹狡猾的笑意。
南晨没有接下红衣的话，只是带着她和着音乐声旋转，滑步，并脚，重心流畅的转移，看不出丝毫的滞涩。红衣也很配合南晨的动作，随着他的节奏前进后退，姿态妩媚不失优雅，如同一团烈火在舞池中猎猎的燃烧。也许因为两人的舞姿过于精彩，以至于其他的舞者都接连退出了舞池，将整个场地交给他们。乐队见到这种场面，在指挥的示意下，曲调一转，开始了更为激烈的节奏。
“继续？”南晨带到看向红衣，眼神玩味。“当然。”红衣抬头望他，毫不示弱，更进一步贴近南晨的胸膛。南晨微微一笑，扣住红衣的纤腰，猛地一个转身，带的红衣近乎飘扬起来。
红衣借着南晨的力度一个侧身，轻盈的转了一圈，带着幽香的发丝轻拂过南晨的脸庞，再次扶住了南晨的肩膀，她得意的一笑，南晨顺势接住她，揽着怀中的人继续舞蹈。伴随着激烈的乐声，两人热烈的动作点燃了整个舞池，交错，跳跃，动作俯仰之间是极热烈的美感，一黑一红的身影交织出潋滟的色彩。四周的人忍不住停止了交谈，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跃动的身影。
这是一场优雅的格斗，谁也不肯踏错一步，谁也不愿退让一分。周遭的一切都被他们带动，可是沉浸在其中的两个人只是目光明亮的望着对方，眼中灼灼的光芒灿若星辰。乐曲已经到了最后的高潮，在近乎跳跃的音符中，红衣的红裙如同浪涛将南晨裹挟其中，南晨却稳如磐石，一丝不差的主导着节奏，带着红衣划出更加惊艳的弧度。
“咚。”在最后一个重音下，红衣后仰在南晨的臂弯中，微微的喘息着，因为剧烈的运动双颊上染了红云。南晨手臂微微用力，将红衣扶起，双眸明亮，但气息不乱。周围观看的人这时才从两人的惊艳舞蹈中挣脱出来，毫不犹豫的送出了热烈的掌声，就在这阵掌声中，红衣将红唇印在南晨的下颌，低声说道：“你赢了，潘多拉是你的了，今晚等你。”说完，退出了南晨的怀抱，消失在宴会厅的二楼。周围的人配合的送上暧昧的笑声，然后，在新的乐曲中重新滑进舞池。
南晨笑的无奈，但还是在数道带着调笑意味的目光中踏上了前往二层的台阶，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只要能得到她，这些小波折还是值得的。
“潘多拉，玩够了？”南晨上到二层，坐在金丝绒的沙发上，毫不掩饰身上的威势。潘多拉，也就是红衣坐在南晨的对面，面对气场全开的南晨并不显得弱势，依然妩媚动人，却少了几分挑逗，显得端庄了许多。
“南晨，我很惊讶，之前我很不甘心呐。我和你赌十年你能光明正大地离开，可你居然提前了整整三年。难道这就是命？”潘多拉说的有些心不在焉，南晨却轻笑着反问：“我今天才知道你会信命，总觉得从一个雏妓红梅熬到现在遍布瀚海域的红馆的主人红衣，总不该是个信命的人。”
“是的，你说的没错，命算什么，我要是会信那种鬼东西估计早就没命了。可惜我用两个精心培养出来的刺客换来的机会也没能摆脱这个契约。”潘多拉收起了所有的不忿和无奈，南晨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番功夫没有白费，他需要的是一个真心归附的下属，而不是一个被契约和自身的高傲束缚、却并不心甘情愿的武器。“我是势在必得，你知道。”
“当然，”潘多拉优雅的起身，单膝跪在南晨的面前，“潘多拉以生命的全部起誓，此生誓死追随南晨瀚雷曼，天道为鉴。”南晨和潘多拉之间突然生成一个造型复杂的图案，连接着两人的眉心，闪着幽幽的紫光缓缓的旋转着，两人各自刺破指尖，像图案中心滴了一滴血，在血液的渗透下，图案逐渐缩小、变红，最后印在潘多拉的眉心，缓缓消失。这是天道誓言，若违此誓，身陨魂灭。
在一切光芒退去后，潘多拉睁开了眼睛，说道：“潘多拉见过主上。”
“嗯，坐下吧，你在我这儿不必多礼。”南晨扶起潘多拉，潘多拉妩媚一笑，坐回沙发上，虽然她已经向南晨效忠，但是，潘多拉的骄傲不会改变。她曾经低落尘埃，她体会过失去一切，但是，只要灵魂足够骄傲，身体就会和灵魂一起站起来，这才是南晨欣赏的那个潘多拉，不只是足以与他相匹的智慧，还有绝不认命的顽强灵魂。他们是同类，所以相争相惜，也足够默契。
“我想你的事情都处置好了吧。”南晨先开口说道。“当然，一周后暗军安插在红馆的细作魔盒就会暴露身份然后被暗中处理。”潘多拉随意的说道，“恭喜你，终于摆脱了暗军。”南晨靠回沙发上，“我在想你要以什么身份跟我走。”
“嗯，你的侍女，如何？”潘多拉挑逗的看向南晨，“不好不好，你有什么想法？”敲着自己的指甲，南晨把问题抛给了潘多拉，“这是个秘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潘多拉并不回答，但是显然她已经有了想法，“随你，我很期待。”南晨笑着说道。
“按理说，现在你应该和我共度春宵的，所以，我们要做点什么吗？”潘多拉坐到了南晨身边，在他的耳边呢喃着。南晨伸手扣住潘多拉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问道：“那你想，做些什么？“潘多拉发出一串笑声，”当然是，请你参观一下我的红馆了，殿下，我开在各处的红馆，你可是第一次踏进来呢。“说着，潘多拉轻而易举的摆脱南晨的束缚，站起身来，脸上带小女孩一样的期待神色。
“也好，难得来到你的地方，怎么能错过。”潘多拉见他答应，按了一下沙发扶手的某个地方，一扇暗门在两人面前打开，潘多拉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南晨看了她一眼，迈进了暗门。
暗门在他们身后无声的闭合，可是暗道里并不黑暗，一排夜明珠将走道映得通明。“果真是大手笔。”南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连他也没能奢侈到用如此数量的夜明珠作为照明。“只是避免被查探到能量波动而已。”潘多拉解释了一句。“建造红馆的时候我就在建材里混杂了黑曜石粉末，隔绝了精神力的探查，所以这些暗道我都没有设置结界。”南晨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的确奢侈。”仅从潘多拉的描述和红馆的规模估计，这一家红馆的建设就要上亿的金币。要知道，大陆上金币的购买力极强，一枚金币就足以支持一个平民家庭生活一年，在平民的世界里，通行的货币是一种萤石币，而萤石币与金币兑换的比例高达一万比一。
“你还有其他生意吧，不然这些年你的赚的钱，连一处红馆都建不起。”南晨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直到走到一面石墙前，南晨才说道：“牵机是你的。”“果然瞒不过你，男人们啊，在女人面前可是藏不住秘密的，我当年的第一桶金可是全靠这些肚皮上流出来的消息。”潘多拉巧笑嫣然，开启了面前的石墙，再次显露出漫长的走道。
“不过，牵机绝对比不了你手里的天机，我们不过是倒卖些小道消息，可是，你敢说你对瀚海域不是绝对掌控？这次的火神堡的情况，怕是你早就通过天机查的一清二楚了吧。”潘多拉带着南晨穿过一条条蛛网般的岔路，不经意的就说出了这个足以让瀚海域震上三震的消息，瀚海域最大的两家情报机构的幕后老板，居然是这两位。
“绝对掌控，那可差得远，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不过结合了暗军的消息，火神堡的情况我了解的确实很清楚了，当时我说的东西还把杜安吓到了，哈哈。”南晨说到这些，忍不住笑了出来，当时的场景他记忆犹新，但是即便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完全相同甚至少一些的信息里，发现到那么多连暗军情报分析部门也察觉不到的事情。
南晨下意识的敲着手指，接着说道：“其实，虽然没有实据，但我有种预感，这次真的可能牵扯出来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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