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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风雨阴晴任变迁


且不说宝玉这厢忙着雇船请稳婆,准备回金陵乡下,只说因这鹦鹉,着实让大理寺忙的人仰马翻,最终按皇上旨意,处置了二皇子府上的几个管事和侍卫,整饬了王府上下人等,便将二皇子夫妇送回府中。

        但说黛玉生辰过后,水涵便已打点好一切,准备动身往苏州去,只因这鹦鹉之事迁延了近半月。好容易等到皇上恩准出行,又忙着种种辞行,水涵私底下又宴请那一帮江湖朋友,黛玉则是跟着水涵往宫里辞行,又忙着应酬几位老王爷,种种繁絮无暇赘言,唯有大皇子妃设宴饯行很令黛玉意外,因为看见了紧紧跟在大皇子妃身后的史湘云。

        原来史湘云回到卫府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但苦心孤诣绣成慧纹,也因半年来讷言慎行,挽回了卫老夫人的心,令卫老夫人放下了成见,成全了二人,史湘云终又成为卫若兰的夫人。

        史湘云跟在大皇子妃身后参见了黛玉,脸上始终挂着谦恭的笑容,也不再有豪言快语,只是问一句才回答一句。

        黛玉虽心中纳罕,却也为湘云高兴。

        二皇子夫妇虽也来为黛玉夫妻饯行,二皇子仍是往日温文儒雅的君子风范,二皇子妃却是脸色不好,全无往日逗趣玩笑的收放自如,偶尔说出的话都含着酸带点醋。众人大约都知道原因,也各怀心事,是以也都不当真计较。五皇子妃因除了妙玉,很是心畅意得,倒是比往日兴致高,很是骄矜地高谈阔论。

        皇室中的勾心斗角远不是曾经闺阁小姐妹间的斗嘴负气可比,然黛玉如今已经习惯且已能应对自如了。一则没人敢小瞧黛玉,再则,因为无心富贵权利场中,黛玉心里却笃定安稳,有着置身事外的平静和洞明。

        打点安置好京城中的诸项事宜,已是三月初了,水涵黛玉乘舟沿河,蜿蜒而下。

        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二人一路行一路游,把个沿河的胜迹美景尽情游览了个遍,好不惬意自在。到得苏州时已是四月底了,虽说已是极为轻省、不想惊动地方,但却如何能够!多少地方要员、富商巨贾、乡党士绅都想尽办法要拜见,原本清静多时的候府街骤然变的门庭若市,整日介都有鲜衣华服的人来往流连。

        水涵黛玉不胜其扰,择其要者见一见之后,便索性闭门谢客。待数日后人自散去,方打点周全双双去林家坟莹前拜祭。自黛玉走后,苏长福两口子、紫鹃雪雁几人按照黛玉临走前分派了各领管一项事务,每日各司其职,把里里外外料理的井然有序,不仅救助了许多的孤女,还积余了不少。苏大娘的绣坊已经闻名江南了,紫鹃总领的绣学在姑苏一带声名日盛,多少名门望族家慕名而来。雪雁总领的田庄也是收成极佳,不但种了米粮瓜果,还特开辟了好些花田,专供香料铺子……此番黛玉水涵回来,黛玉形容气度又远非当日可比,几人的喜悦激动之情一时难以形容,好容易忍耐着待水涵黛玉二人应酬少了,只巴不得黛玉到各处看一看。

        黛玉不忍负了她们的殷殷期望,便悄悄乔装了各处去瞧了瞧,免不了一番赞誉,紫鹃雪雁等自是得意又欣慰。此次回南,黛玉记着的一件要紧事便是给紫鹃雪雁两人寻个好归宿,因私下悄悄与苏长福两口子商量了,才知道两人早已有好人家看中了,都曾有媒人来向两口子提过亲了,不过老两口子不敢擅自答应罢了。老两口子把经过自己惦量比较后的几个提亲的人家一一向黛玉说明了,黛玉又私下征询了紫鹃雪雁的意思,方择定了两户人家:紫鹃的是金陵城里经营茶庄的杨家长孙,雪雁的是苏州城里最大的药铺张家长孙。择定日子后,黛玉替二人备了厚厚的嫁妆极是风光的将二人发嫁了。至于春纤,黛玉水涵早已问询过,与程英侍卫二人彼此皆有意,黛玉水涵便也就在苏州替二人将大事办了。

        这般每日里欢愉忙碌着,不觉已近八月,这日忽有皇帝遣的侍卫悄悄前来宣圣谕,言皇帝身体不适,宣水涵夫妇速速返京。水涵不敢耽搁,便与黛玉离了苏州返回京城。

        这些日子,京城里很不平静。忠顺王府原本一直想翻出水涵的不是来,自从抓住了刺杀水涵的刺客后,心态骤然转变。鹦鹉事件之后,刑部接连查了好几宗案子,有外省的,也有京里的,却或亲或疏都与永泰王妃娘家有着干系。水涵虽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从不与黛玉讲谈这些朝庭政事,私下里对这些事却了如指掌。

        夫妇二人到了京城不及休息便进宫向皇上请安,皇上在御书房里见着水涵夫妇十分欣慰,因略问了几句话,便留下水涵,命黛玉去给皇后请安。

        君臣父子二人在御书房说话,许久未见的骨肉亲情让彼此心中都暖融融的。

        水涵见皇上面色黯沉、形容倦怠,心中着实吃惊,又不好怎样,只得婉转关心。

        “儿臣不孝,让父皇挂心了,父皇保重龙体!”

        “弹指之间,又已是多事之秋了!”皇上好似无限感慨,长长舒了口气,又道:“近日总觉心绪不宁,四肢沉重,太医开了多少方子也不见效!”

        “儿臣斗胆,想替父皇把把脉!”水涵稍稍沉吟,请旨道。

        皇上很是欣慰的一笑点头。

        水涵凝神搭了脉,心里兀自骇然,面上却不露半点:“父皇这是操劳国事,太过劳心了。”

        “太医们也都这样说,朕却有些疑惑……如今你也这么说,那朕便还是安心服药了。”皇上有些无耐地喟叹。

        “太医们开的方子自然错不了的,药材、熬制也是半点差池也不敢有的,吃几剂应有效验的!父皇竟未觉得?”水涵颇为关切的提醒道。

        皇上心里一动,看着水涵漆黑慧黠的双眸,默默地点了点头。

        水涵这里与皇上父子情深,黛玉那边却有些不好受。原来黛玉在雍华宫里请安时可巧二皇子妃也在,二皇子妃好似受了委屈似的,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见黛玉来了,神情便很不自在,一双桃花眼盯着黛玉好似盯着仇人似的,说话也是夹枪带棒、含讥带讽的,恨不能寻着黛玉的错处。

        黛玉也不知何故,只当还是为着那回鹦鹉之事,虽也懒的与她计较,却也不愿平白挨呛,便依礼不卑不亢地回了几句。二皇子妃到底有顾忌,未再造次。

        黛玉坐在雍华宫里也实在不舒心,好容易等到水涵受训了过来方一同出宫回府。坐在马车内,黛玉倚靠在水涵肩头,细细思量着。

        水涵拥着黛玉想着才刚父皇交办的事情,察觉黛玉的异样,便低眉问道:“怎么了?”

        黛玉迟疑着叹道:“才刚见着二嫂子,形容话语都不好,想是还为着那回鹦鹉的缘故?却又不象!”

        水涵略一思忖道:“刚受二嫂子气了?”

        黛玉因将方才的情形告诉水涵,叹道:“扪心自问,我也并曾开罪她,鹦鹉之事也是她们咎由自取,却不知今日为何如此相对?”

        水涵冷冷一笑:“她这是素日得意惯了,一不如意便见不得别人自在了!”语音一顿,冷嘲道:“你不知道,这是另有缘故的。她娘家几个为官的亲戚连着被刑部查奏了贪污之罪,丢官的丢官,坐牢的坐牢,如今她哥哥又被弹劾勾结外官、密储兵器,这可是可判死刑的重罪。”

        “啊”黛玉倒吸了口凉气:“怪道在皇后娘娘宫里见到她时,脸上犹有泪痕,想是为着自家弟弟急的。”

        水涵冷笑道:“二皇兄想尽办法地要为自己的小舅子开脱,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她在皇后跟前求求情也罢了,不该甩臭脸给你看!就凭这,便不可饶了!”说话间手臂一紧。

        黛玉肩上微微一痛,心里却是猛然一惊,抬眼瞥去,见水涵长眉竖起,腮帮暗咬,眼底冷冷一丝戾气。

        不知为何黛玉一阵心疼,轻抬皓腕,纤细素手轻轻地抚着水涵的左胸,那不久前刀伤才愈的胸前,疼惜道:“原来她是为家事烦恼才一时失礼,是了,自己的哥哥犯了重罪,怎能不急!她家的事咱们不理会也就是了,又何必谈饶不饶的,这般杀伐之气怕人呢。”

        水涵默默叹了口气,伸过手来握住在那细滑的柔荑停在自己的左胸,淡淡地道:“这么多年,我已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然他们却还是不知收敛,步步相逼。我若再不理会,还不知她们会做出什么更怕人的事来呢!你可知道,我这里中的这一刀便是二哥指使人下的手!”

        黛玉惊的手都发冷,想不到素日温文儒雅的二皇子永泰王竟会做出这般阴险狠毒的事,再想着几回见面二皇子都是一派弟恭兄友的温良做派,黛玉直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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