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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桃花帘外东风软


只顾着瞎忙,竟没注意梧桐雨都市的花儿,谢啦!偶努力写,希望亲们多收啊……

        ------题外话------

        董青青不以为然的笑笑,又道:“王爷究竟预备怎么处?”

        水涵笑道:“哦,有么?”

        董青青摇着团扇的手微微一滞,笑道:“王爷虽不曾明说,只这些日子来,王爷有些异样,王爷自己兴许没知觉,可青青怎会瞧不出来呢!”

        水涵收回眼神,笑道:“你都知道了?”面上笑着,那深黑的眼眸里却只是冷静无波。

        一霎时,青青思绪纷飞,心下竟难忍酸楚之意,缓缓走到水涵身旁,将手内托着的琉璃盏放在榻旁的小矮案几上,随身侧坐在榻边,拿起一柄仕女图的团扇,一面轻轻的扇着,一面莺声道:“王爷,午后还去庄子里么?”

        董青青自谓阅男无数,可眼前这位玉面冷煞般的王爷却着实令人侧目倾心,只可惜自己身份微贱,况又不能……

        董青青抬眼看去,只见水涵枕着双臂倚靠在湘妃竹榻上,如墨玉黑缎似的几络长发滑落在棱角分明的颊边,一双浓眉如厉剑伸入鬓角,眼睑半垂,眸光幽冷,薄唇紧抿,那份冷峻严厉之气端的触目惊心!

        送走了水溶,董青青便陪着水涵回到栖月苑抱厦内,服侍着水溶摘了玉冠,宽了大衣裳,便忙着调治汤水,片刻之间,便有清香从那琉璃盏里溢出来。

        水涵便也就罢了酒,与水溶慢慢用了菜肴主食。

        董青青因笑着提起酒壶斟酒布菜,水涵只是挥洒自如受用着董青青的殷殷服侍,水溶端坐着,略意思了几口,便籍口府内有事再不肯喝酒。

        北静王这里好容易平定心神,见董青青相问,忙抬起头笑着点头。

        董青青不以为然地瞟了水溶一眼笑道:“怕什么!青青愿意,才不管旁人怎么着呢!青青虽一介女流,却瞧着郡王很不是那酸文假醋没见识的,不然请我还不来呢。况王爷府上现今又没个正经女主子,青青白闲着,过来略招呼些,谁又能说什么呢!郡王说您说是不是?”

        水涵冷眼瞧着,面上却笑道:“我们好好儿的吃酒,你倒来泼醋了!都是我素日纵的,如今有溶弟在此,也不知道收着点儿!”

        水溶脸上因着心浮和酒力而渐渐作烧起来,因忙垂下眼帘收敛心神。

        董青青连声啧道:“哎哟哟,王爷又糊弄人了,什么要紧事,左不过又是记挂着哪位姑娘罢了!”说着,玉手拈着丝帕半掩着粉白红香的俏腮,嘟起红艳艳的香唇,瞪起水汪汪的丹凤眼似嗔似怨的瞄了水涵,其实娇媚之态着实摄人魂魄。

        水涵与北静王碰了一杯,方笑道:“几时嫌弃你了,倒是你多心了!如今喝酒再不敢叫你陪着了,回回醉的人事不省。今早儿差点便误了早朝了!况今儿午后还有要紧事!”

        董青青粉面含笑,瞟了北静王一眼,便又走到水涵身边,伸出水葱似的玉手执起官窑青釉执壶,往水涵、水溶杯里虚添了点子酒,笑道:“王爷今儿宴会郡王怎么也不叫青青来作陪呢!难不成嫌弃青青粗笨扰了二位王爷雅谈?”一面放下酒壶,叫一旁的侍女拿了干净筷子来亲自替二人布菜。

        北静王忙起身还了一揖,口内道:“折煞小王了!”

        水涵酒杯停在唇边,抱怨道:“这如今越发出格了,我还没传,自己就来了!幸而溶弟不是外人,也不计较这些俗礼!”水溶听闻董青青来时,不由心内一荡,那如明星似的美目分外明亮,不由的停著整了整衣衫,笑道:“永靖王兄不必见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厢董青青已然风摆杨柳似的摇摇的走了进来,一面莺声笑道:“北静郡王驾到,青青有失远迎!这厢有礼了!”言罢已然娇娇媚媚的向北静王行了个万福。

        两人正在这里推杯换盏,就听有人报:“董姑娘来了!”

        水溶略略谦辞了几句便跟着水涵出了书房,顺着抄手游廊,拐进一处竹影深深的花厅内,自有小太监们服侍着二人落座。

        说话间,内务小太监来报已酒菜席面已备好,请两位王爷入席。

        水涵摇头笑道:“这不过都是摆着装装样子哄人罢了!”

        水溶扫了一眼书案,笑道:“永靖王兄总是过谦了!靖王兄才干决断可是连圣上都赞许不已的!永靖王兄这书房里四壁满架子磊磊的不都是书么!”

        水涵端起茶盏慢慢喝了口茶,方道:“溶弟如此苦心倒我深感惭愧了。我是懒怠读书的,父皇骂我荒废学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水溶叹道:“不瞒永靖王兄,愚弟虚邀郡袭,养尊处优之时,未尝敢忘回报天恩。是以素日爱结识名士高人以增进学问,却不曾想……”说到此处,美玉似的脸上尽是无奈难言之苦色,复又长长叹息。

        水涵淡淡一笑道:“也不至于如此!”

        水溶忙笑道:“多谢永靖王兄提醒,愚弟深记了。愚弟已将府内那此清客名士尽皆遣散了!”

        水涵安慰道:“这与林姑娘有甚干系?溶弟不必过虑,父皇素来拿你与我们一般看待。父皇深知溶弟素来是不惯俗制约束潇洒惯的了,岂会信外头的风言风语。不过咱们一家子兄弟说话也不必藏着掖着,溶弟往后还是少与这些官宦世族往来过密才是!”

        水溶听了却一扫脸上的忧色,忙道:“永靖王兄想来也知道,素日愚弟见那贾家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谈吐举止不俗,颇有往来。不承望贾家坏了事,连带着愚弟也有了说不清的干系!虽皇上重情宽仁,未曾怪罪愚弟,然愚弟焉能不反省自责!愚弟思前想后,总不相信那贾公子是那种不顾人伦无廉耻的,更别说会篡位造反了!如今听着永靖王兄话里对林姑娘颇有敬重之意,愚弟心下重负稍释。”

        水涵浓眉锁的更紧了,反问道:“这是怎么说的?我虽行动放浪随性,却也不喜强人所难!那林姑娘不过是一时落难,却不是那轻浮之流。溶弟再别说这轻慢话!”话音低沉,颇有些不郁。

        水溶诧异道:“永靖王兄误会愚弟的意思了。愚弟虽没见亲眼见过,早听说那回皇后娘娘请了几位千金赏梅,那么些姑娘总论起来都不及林姑娘。怎么竟入不了永靖王兄的眼?”

        水涵皱了眉头道:“处置?我不过是凑巧救了林姑娘,林姑娘不过是为着养病暂时淹滞在庄子里,何谈处置?”

        水溶忙笑道:“永靖王兄预备如何处置林姑娘?”

        水涵点点头,问道:“是又如何?”

        水溶见水涵主动说出,不由讶道:“难不成竟是真的?林姑娘真在永靖王兄庄上?”

        水涵‘哦’的一声,押了口茶,淡淡笑道:“可是我与林姑娘的事?”

        水溶道了谢,见水涵终不问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昨儿听得外头传着一件事,也不知真假,特来向永靖王兄求证!”

        水涵冷眼瞧着,随口道:“溶弟果然喜欢,回头拿两瓶去就是了!”

        水溶家了口茶,因赞道:“好茶!有日子没到永靖王兄府里来了,自上回来后,愚弟一直回味着靖王兄府上的茶!”素日很是秀丽的玉面却隐隐几分忧色。

        这边湘帘揭起,身着一袭玉色江牙海水五爪坐龙蟒袍的北静郡王已然跨步进来,互相厮见过后落座喝茶。

        正看着奇毒异症这一章,就听见小太监报北静郡王来了,水涵因随手合上书放在案上,起身相迎。

        到得府中,离巳时还差一刻,水涵更衣净面后坐在书房里,一面喝茶,一面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水涵也不勉强便与水泳道别,跨上骏马,直往自己府中奔去。

        水泳摇摇头,颇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北静郡王找你有事相商,我不便相扰,改日罢。”

        不觉已到了宫外,各有家丁侍从早候着了,水泳依旧笑着邀请水涵到自己府中散散,水涵为难的辞道:“二哥盛情,原本不该推辞,只是昨儿北静郡王已约好了今儿巳时到小弟府中有事相谈!莫若二哥也屈驾到小弟府中谈会谈会!”

        水泳波澜不惊,仍是温雅的淡笑道:“三弟若有所需,为兄自当鼎立玉成美事!”水涵咧嘴笑道:“有兄若此,弟复何求!小弟先谢过二哥美意!”水泳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位令人捉摸不令的弟弟,心底里竟很不是滋味,这位弟弟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如今自己越发不能等闲视之了。心里这般思忖,那面上却依然儒雅的微笑着。

        水涵不觉笑了,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直视着水泳道:“多谢二哥的好意提醒!小弟记下了!”

        水泳被水涵这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快要出宫门了,方做好意提醒道:“为兄不敢妄自揣度三弟的心思,三弟若果然有意林姑娘,倒是得想法子早日了结了贾家的官司,或者想法子给贾家遮掩些个,毕竟那是林姑娘的舅舅家!”

        水涵冷声道:“二哥的话原不错。咱们做侄儿的是该想方救叔叔,只是不知叔叔的儿孙们可有尽力想法!整日介想着用别人家的姑娘去换,诚意在哪里!即便菲逻真心愿换,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怕弄巧成拙,反害了王叔!”

        水泳放慢了脚步,看着水涵道:“南安王叔可是父皇的亲弟弟,咱们都该想方救王叔回来!”

        水涵皱了浓眉冷冷道:“她老人家好意思再开口么?”

        水泳因低声道:“三弟才刚也听见了,南安王太妃有意想再送林姑娘去和亲呢!”

        兄弟三人照例到雍华宫给皇后请了安后,水沣因去给已有身孕的母亲齐妃请安。水泳、水涵两人便结伴出宫。

        水泳若有所思地看了水涵一眼,虽仍是温和儒雅的笑着,那眉尖却是不自觉微微的拢起。

        水沣愣怔了半晌方恍然道:“噢……小弟明白了,三哥放心,小弟再不会了!”

        水涵冷声道:“我素来不在意旁人背后言语,但若是当着我的面那就不成,我救下的人怎好让人随意唐突轻薄,况还当着我的面!”

        水沣惊讶于水涵的态度,顿了顿方道:“三哥可从未曾为个姑娘家这般和小弟言语过,小弟倒是有点糊涂了!”

        水涵唇边噙着丝笑意,轻描淡写的警告道:“林姑娘如今还在我庄子里,五弟可别再说这样的轻薄话!今儿咱们兄弟间也就罢了!”那眼神却是深不可测的冷冽。

        水沣更是嘻笑着对水涵道:“那位林姑娘在三哥那这么些时日,三哥竟没动心?全然不似三哥素日的作派,倒可惜了!我瞧着林姑娘可是绝代佳人,偏父皇不许给我!”

        三兄弟遵命退下,出了御书房,脚步都轻快起来。

        水泳水涵恭声领命,皇上又教训了水沣几句方便几人退去。

        说完也不管水涵反应,便又对水泳道:“如今国库吃紧,各部司衙门开支一律削减。内务府也该一切从俭,该裁的裁,该减的减,切不可侈奢铺张了。回头细细的捋清了列个单子呈报给朕!”

        皇上深深地看了水涵一眼,因极郑重道:“谁也别乱打林姑娘的主意!眼下还是南边军务要紧,早朝时户部报奏军饷筹集甚是吃紧,你一向白闲着,倒是跟着户部裴尚书料理一二,也算是为你大哥尽份力!”

        水涵也不接话,依旧似笑非笑的肃然而立。

        水沣也煞有介事的感叹道:“孤苦伶丁的可不就任人欺负了!可巧遇到了三哥,这可是林姑娘不幸之中的大幸呢!”说着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水涵一眼。

        皇上点头道:“泳儿之言颇有道理!这丫头命途多舛,家财被昧了也罢了,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水泳因道:“父皇圣明!儿臣想着贾家虽不堪,却不敢明着欺君罔上,自来这些籫缨世族极看重闺阁女子教养,规矩极严。不过世人惯会落井下石,不免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罢了。”

        皇上因继续道:“朕瞧着那林姑娘不象那种无耻淫奔之人,当日朕虽不喜林海孤傲固执,却也敬佩其忠正风骨,可叹其血脉不盛,如今只剩下这么个丫头了!”

        水沣受了训斥不敢再言语,只是讪讪笑着。

        皇上不满道:“哼,照你这一说倒好象还委屈了你一般!你这还未娶妃,已收了三、四个小妾,如今还没足厌!”

        水涵盯着水沣,忍着心中泛起的厌恶之情。

        水沣嘻嘻笑道:“多谢父皇。林姑娘与这些是不相干的!如今外头都说这贾家除了那门前的石狮子没什么干净的。只怕也没正经人家敢娶林姑娘了,倒不如儿臣这里收留下也好!”

        皇上瞪着水沣道:“老五,你这又打的什么算盘?已给你定下孙姑娘为妃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一惊,水涵眼风更是冷飕飕扫来。

        皇上默然点了点头,水沣却突然开口道:“父皇,那林姑娘家已没人了,回去也不是了局。儿臣求父皇恩典把林姑娘赏给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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