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缘由
意识到有问题，林朝朝回头去看叶琨，不解道：“怎么回事？”
叶琨重又坐下，拿起茶壶倒茶，悠闲地道：“朝朝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说了什么？林朝朝蹙眉思索，一时不知道对方指的到底是什么。
（听说这世上有一种阵法，只进不出，只要阵成的一刻，便可将人永远困住，即便死亡亦无法挣脱。）
哟，您还知道回来？
不过现在不是和系统计较的时候，她挨着叶琨坐下，面色一片茫然无措，“五师兄，现在不是去想你以前说过什么的时候，我们赶紧出去吧，不然齐道友他们该担心了。”
“齐道友？”叶琨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念出这三个字，望着她道，“你想着齐道友会担心，怎么不想想你五师兄会担心呢？”
“想着的呢。”林朝朝顺毛撸，“我对五师兄的思念都藏在心里。”
“原来是这样。”叶琨笑道，手肘撑在桌上，以手握拳撑着头看她，“思念到有空去结实新友，也不记得跟我联系一下，是这样思念的吗？”
“随意向我许下承诺而后又撕毁，随意戏弄我哄骗我，你是这样把我藏在心里的吗？朝朝？”
林朝朝简直苦不堪言，“五师兄，咱们不带翻旧账的。”
“可以。”叶琨点头，“只要你告诉我，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下山。”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林朝朝看了眼旁边人的神色，声音越来越小。
“这就是你的答案？”叶琨还保持着以手撑头的姿势，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睛弯弯。
沉默了两秒，眼见对方笑容逐渐冰凉，林朝朝一咬牙，道：“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能说，五师兄，有些事情你真的没必要知道。”
“我没必要知道的事情是指你独自一人时到底在和谁说话，还是你为何会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
“……”
“看来我猜对了。”叶琨笑了笑，“最近我时常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透着古怪，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不知为何，我总是下意识认为师尊应该只有九位弟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朝朝愣住了，这她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叶琨恢复了最初世界的记忆？但既然时间重置，他没道理会想起来啊？
（我知道。）
你知道？
（你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跟你说。）
系统许久不出现，不出现就说些意味不明令人不安的话。听系统的意思，叶琨的感觉似乎是有缘由，林朝朝有些心神不宁，强颜欢笑道：“师兄你就是想太多了，那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师尊的第十位弟子，我就在这里。”她说着，伸手去抓住对方的手，“你感受到了吗？热的，活的，我就在这里。五师兄，我们先出去吧，好吗？”
她试图将对方拉起来，但叶琨纹丝不动，问道：“林朝朝，你在害怕，你怕什么？”
“……”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最后都要死。
这么想着，她还真的冷静下来，回头对上叶琨探究的视线，笑道：“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吓我，师兄你说那种话我怎么可能不慌。”林朝朝说着，干脆蹲下身与对方视线平行，“师兄，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叶琨与她对视片刻，突然笑出声，“门可以打开的。”
看着叶琨的笑容，听到他的话，林朝朝迷茫了，“那我刚才，”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咋呀一声被打开，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当然是因为我了。”
“……”林朝朝咬牙切齿地回头，瞪向那人，“你哪位？”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可真让人伤心。”任无妨并没有走进来，就靠着门，看着她笑。
翻了个白眼，林朝朝冲他道：“你有空在这跟我打趣，不如去找黄业琦，我怕你去晚了媳妇没了。”
“什么意思？”
“自己想。”
林朝朝实在不想多说。
一来无法直接将在妖族遇到的事情说出来，二来也无法解释黄业琦的身份，再者为何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杀自己又将自己掳走，她也没想好怎么解释，关键是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
之所以会跟任无妨提这句，还是系统刚才突然出现，她想起系统曾说过女主不能死的事情。她自己没办法去帮黄业琦，也只能看任无妨的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任无妨说完，转身离开。
这人怎么这么欠呢？林朝朝原地无语，是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你去看不是应该的吗？说的跟自己还多不情愿似的。
“不是要出去吗，为何还在这儿蹲着？”
林朝朝回头，看了一眼叶琨的神情，慢慢站起身，“那师兄我去找齐道友他们了？”
“去吧。”叶琨微笑。
“那我走了？”
叶琨点头，温和道：“去吧。”
林朝朝琢磨了一下他的表情，没盘算出什么，所幸不想了，只当对方确实不生气了，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为什么非得哄他？）
那还能为什么，那可是五师兄，我不哄他还能等着他来哄我？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叶琨生气实在亳无理由。）
五师兄他只是担心我。说起来这乱七八糟的事还不是怪你，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如果爱我你就不要再骗我。
（不爱，谢谢。）
所以你一直再骗我是吧？妖族的秘宝根本没有回溯时间的能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朝朝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把旁边两人吓了一跳。
“林道友？”
听到询问，林朝朝清醒过来，扫了眼旁边两人，重又坐下，“没事，你们继续。”
（我可以解释。）
又来是吧，又准备编什么瞎话套路我？她冷哼一声，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准备降降火气。
你说吧，我听着。
（我告诉过你，原本任无妨最后会败给覃祍，但在最后由于黄业琦的帮助，一切重新来过。前面都是真的，只不过xx镜的能力并非让一切重头来过，而是编织一场能够笼罩所有生物的幻境。）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在幻境之中。
（对。）
所以没有什么剧情，也没有什么男女主，这只是一场由xx镜编织成的幻境。那你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拯救世界。）
林朝朝嗤笑一声，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你听我说完。一开始黄业琦使用回溯镜是为了任无妨，她拥有记忆在幻境里尝试了无数次都失败了。幻境一层一层叠加，如今的她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地。）
那她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灭世。）
？？？
（就是灭世，你应该能明白。当你死去又复活，当你看着郭尉林玉死的时候，你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只不过你看淡了自己的死，而黄业琦选择让大家一起死。）
她有什么毛病？
（黄业琦一直在任无妨身边，看着他被人欺负，看着他一点点成长，看着他终于一步步站到高处，她不能容忍任无妨再一次失败，更何况这种失败不是由于任无妨太弱，而是由于天道选择了覃祍，给予他帮助。）
原来你说的有人帮覃祍就是指天道，但你也说过，天道不会偏爱任何人。
（不是偏爱。这一切是都有缘由的，只不过这缘由不在今生。我跟你说黄业琦不能死，是因为她死前一定会再次使用回溯镜，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我已经尝试了无数个方法都无法阻止她，然后我注意到了你。）
我？
（你在幻境里出生了。）
一个孩子出生，这很奇怪吗？
（我查过，你的父母生下的本应是个死胎。幻境中的生物都与现实中对应，不可能凭空出现生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沉思片刻，林朝朝迟疑道，意味着我可能真的是穿越的？
（你见过有人穿越到幻境里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想你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林朝朝对系统的说法不置可否，任无妨说的变数也好，系统说的破局的关键也好，都是个人的猜测，不仅毫无根据而且主观臆断，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同，除了特别倒霉这一点。
那你是什么身份？
（器灵。）
她刚想问为何不直接将他们放出去，就听系统道，
（器灵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
但你一个器灵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尤其那个21世纪，总不可能都是你编的。
（我不单单是个器灵。）
哦，还有双重身份。林朝朝换了个悠闲的姿势，只当自己在听故事。
（你也知道回溯镜是由那位所制，其实当初参悟天道不仅得知了妖族的诞生，而且预感到了日后会有一场浩劫，所以在回溯镜中留下了自己的一缕神魂，也就是我。后来我控制了回溯镜，也就成为了器灵。）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林朝朝坐直身子，眯起眼睛微笑，有没有可能我才是器灵，而你鸠占鹊巢，不仅抢了我的位置，而且还指使我给你卖命。
（……有这个可能。）
那你刚才为何不提？
（……）
面对系统的沉默，林朝朝了然一笑，心虚是吧？我还以为就你那样的不会心虚呢。那你想好怎么拯救世界了吗？
（黄业琦就快要动手了，她故意引任无妨过去，就是为了控制住他，之后群魔无首，天下必然大乱，这样她要成事也就简单多了。你得阻止她。）
大哥，我怎么阻止她。我是金丹期啊我不是渡劫期，你自己想想你派给我的那些任务，你觉得合理吗？
（反正，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靠你。）
靠我，呵，我一个人怎么成事？既然不存在什么穿越，这也不是小说世界，这些事告诉别人也无妨的吧？
（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我觉得叶琨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他不是已经在怀疑了吗？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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