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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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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运筹帷幄就是依据了解的情报,再加上敏锐的判断对一件事情进行分析和布局,在中间随着事情的发展进行适当的调整,以期能够利用智力达到所想要的最终目标。

        世间万物并不是一成不变,布局者如果太过讲求环环相扣往往极容易搞得适得其反或者事倍功半,所以真正的智者从不刻意万无一失,凡事都是讲求灵机应变,所谓后发制人,一锤而定乾坤。

        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是一个截然相反的形容词,许多人会对这两个词语感到迷惑,甚至有时候没注意看就被弄混了。这里不是词语新说,更不是语文课本,值得说明的是,事情虽然不如预期,但陈宗泽的目的已经基本完成,只差最后一步就将进行收尾。

        在衙役刚走之后,朱延寿找到了薛旺,就有如陈宗泽所预想的那样,薛旺等了四天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听到可以行动时,薛旺兴奋大吼一声就往县城跑。

        薛旺到县城要办的事情并不复杂,他是要去控告牛金三,控诉牛金三强抢民女以及相关罪行。一纸诉文写的明明白白,无它,只是一段故事尔。

        这时强抢民女并不是一件大罪,如果三爷有足够的手段,他甚至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能平息。不过现在很难,只因民情汹涌腾,官府如果办事不公极可能激起民愤。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宗泽已经不再需要布局,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官府的传唤,亲自到县城去对证公堂。而此时他正躺在床上构思,组织一套完善而且合理的语言,等待在公堂上当着县城及一干公人、旁听乡亲的面前驳斥得牛金三哑口无言。

        不出意料,在隔天家里果然又来了衙役,这一次不止前天的那两名衙役来了,其后还跟着数人,让陈宗泽意外的是还有抬着轿子的夫役。

        那轿子像极现代风景区抬人用的轿子,用竹子做成,上面只是杈着一个靠椅,顶上架有遮挡阳光的墩布。显然就是体谅伤员来着,说明县城已经知道苦主是名孝子,而且受了不轻的伤。

        较为瘦小干练的衙役自称段密,黄脸的衙役则叫颜贺,他们宣称“受大人之命,带苦主上堂”,而他们也说明牛金三这时已经在县城。

        陈宗泽没有表现得太做作,比如一直咳嗽像极一个病佬鬼,更没有被一碰就直翻白眼像极马上就要断气。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很倔强,像是在告诉旁观的人,“我不服输,一定要讨回公道”,如此一来不但公人们看得欣赏,就是乡里乡亲也感到佩服,为即将上演的口舌之战提前争取了不少的分数。

        有一句话叫先入为主。陈宗泽是远近驰名的孝子,这是一层极其有优势的光环,毕竟这是一个连皇帝都提倡孝道的年代,更是以对长辈有孝与否衡量道德标准的年代。孝子出事首先就先占着一些理,人们是很难相信一个孝子会干出什么坏事的,何况乎扮演反派的一方是一个名声极坏的大耳窿?

        陈宗泽对本方的胜诉很有信心,差别就在于三爷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他当然是希望三爷从此消失,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按照大隋律,强夺民女似乎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轻罚只是赔点钱外加三年的徭役,重罚嘛,充军或者流放五百里,绝没有砍头那么严重。

        一路有不少乡亲尾随,路途中人群的数量越聚越多,坐在轿子上的陈宗泽有种被当猴看的错觉,事实证明华夏老百姓果然爱看热闹。他还看到了混在人群里的刘元进,刘元进旁边有四名很剽悍的青壮,而后是吕家两堂兄弟笑嘻嘻在说什么。

        一直到进了县城,这都还没有进城门,陈宗泽讶异地发现城门口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大声喊着什么,由于太吵只能辨认一两句,大约是在喊“哟!那个孝子来啦!”,惹得陈宗泽一阵错愕。他不是错愕人多,而是群众们那种伸张正义的表现。

        紧紧跟在轿子旁的柔娘则是很感动,她在说:“世界上果然是有好人的,那么多人出来主持公道,宗泽哥看见了吗?”

        天知道爱看热闹和主持公道有什么关系,不过陈宗泽觉得柔娘不再抱悲观态度就好,他就等着瞧县丞是否人如其名了。

        这座县城的城墙比起镇江县来得略矮,约是三丈,隋一尺是29.6厘米,三丈就是大约九米,相当于现代的三楼那么高。不过城墙却是由石块混泥垫底,上层用青砖砌起来,垛口处还留有射箭孔,这可能是与地域有关系,毕竟镇江县虽然繁华却是江旁,而曲绵县附近却是小山多石头也就多,取材(材料)相对也容易。

        陈宗泽似乎有一个印象,好像是在什么评书里听见过那么一句“隋唐好汉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那么隋时期的一丈约等于3米,十围约等于1米多,那个好汉显然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怪物!

        这一阵胡思乱想,穿过数条街道,等待来到衙门口时,后面人群浩浩荡荡,衙门口的朝门到远处街道挤满了人,人声沸腾。

        ‘咚咚咚——’

        鸣冤台上,薛旺挥着鼓棒死命敲,那副架势气势十足,鼓声震耳欲聋,终于让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们安静下来。

        衙门里奔出一名衙役,这衙役一出来就大声吼:“何人鸣冤!”随后竟是不看鸣冤台,直勾勾又跑了回去,没一会一位明显是县丞打扮约四十许的中年人领前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跟随着一排公人。

        陈宗泽事前了解了一下,吕家村属于曲绵县管辖,曲绵县的县丞姓程,名曰正浩,字乡德,是江南华族程家的一个旁支,在曲绵县已经当了两年的县丞,因处事公正颇得民望,算得上是一位不错的好官。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点,我国古代的隋朝虽然已经有县令这一个官职,但县令这一个官职并不是每个县都有,一些上品的县才有县令,中品和下品是由县丞管理,这也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设下的一种考核官员的手段和制度。

        陈宗泽已经行了冠礼,他也有自己的字,叫鸿杰。‘鸿’寓意着旺盛、兴盛,‘杰’的寓意可就多了,比如杰出、高人一等、不凡等等。陈宗泽在知道自己的字叫鸿杰的时候,他是把‘杰’含寓为豪杰。

        行冠礼后由家里长辈或者启蒙恩师取字是华夏民族的传统习惯,从汉朝开始,到民国仍然有人取字,以显示不凡。事实上无论是古代还是近现代,取字的确是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在古代只有士族或者有功名的人才有资格,现代嘛……呃,考究这个做什么。

        陈宗泽能取字,说明他身上也是有功名的,只不过这位穿越人士显然有些迷糊,根本不把‘以前那位’乡贡及第拼来的举人头衔当一回事,这真是一件大大的无形损失。

        县丞似乎十分看重陈宗泽,他步下阶梯,没等陈宗泽纳头就拜动作做出来,亲切道:“鸿杰不必如此,快些坐下。”

        某人一怔,他听着有些明白了,感情‘以前那位’和县丞是相识,而且还有颇些复杂的关系,毕竟能称呼字而不叫名的人,不是至交就是长辈,他这下有些心虚了。

        “鸿杰怎如此模样,想那牛金三果真可恨!”县丞程正浩倒是很体谅人,当下允许陈宗泽有人搀扶下步入公堂。县丞坐好后,一拍尺板,威严道:“肃静!”

        陈宗泽进了公堂一看,那三爷果然在公堂上,这时三爷正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表情无辜,样子很颓废,霎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县丞不等陈宗泽做多余的动作,他缓声说:“苦主陈宗泽有伤在身,且念其乃是孝子又有功名,于法于情,本大人赐公堂可坐。”

        说实话,陈宗泽现在没感到开心,他只担忧县丞和‘以前那位’很熟,害怕表现不对惹出什么事来。不过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且形式明显对自己很有利,他也就整理心情全心应付起来。

        柔娘没有免跪的待遇,她显然有些害怕,而在看三爷的时候,这位姑娘更是一颤一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公堂肃静,县丞看一眼状纸,突然喝道:“牛金三!你可知罪!?”

        牛金三一个哆嗦,他不知道县丞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切只因为隋朝时期根本没有‘状纸’这玩意,它是明、清朝代才出现的。这位近些日子被骚扰得发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带上公堂的发福中年人被一喝,发愣之余只知道喊:“我冤,小民冤枉啊!”

        其实县丞程正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手上的玩意叫什么,只不过里面却是实实在在阐述了一段被迫害的故事,他觉得要是苦主们都写这么一张,把有什么冤情都写出来,办起案来倒还真免了一些麻烦。

        县丞看一眼陈宗泽,他选择将‘状纸’交给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史,让小史念。

        公堂之上就演出了这么一幕,那主簿得了命令口齿清晰地念,可能是有讲书的潜质,每一段该凄苦的用幽愤的语气,该高昂的则厉声,该平淡时平缓,不但县丞以及告人与被告双方,就是那些被允许旁听的人们都听得十分认真,随着情节起伏不断变换情绪。

        主簿念罢看向县丞,两位办公者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可能还暗道“可惜,故事太短”,十分惋惜的表情。

        牛金三则是听明白了,他这时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带到公堂了,一时惊讶、怀疑、愤恨地转头看向陈宗泽,一副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嚣张的复杂脸色。

        而陈宗泽呢,他只听群众们在谈论故事哪一段精彩,哪一段引人入胜,哭笑不得想:“以后不至于饿死了,实在没事干咱就写书混日子去”

        显然,看某人的表现,他是觉得这件事情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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