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时候来赌上巨龙的荣耀
面对基恩的问题，我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及格有点太过严格。
欧文的实力，的确还不到可以满足计划要求的程度。
作为进攻的矛点不需要有百分百打败我的把握，但起码要把可能性提高至某个大于零的数值。
虽然如此，他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随便练习个半年就可以达到我的高度，那这世界第一未免也有点过于名不副实。
换一条巨龙，现在可能还在学习怎么去理解那些花纹。
更不要说，压抑着自己的本能，重新去构建一个更接近当下需要的魔法阵。
欧文的确谈不上多强，但对比那些更烂的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了解情况后，基恩也就回去休息。
而他讲话的对象自然也还是站在那片星空之中，与繁星对视。
只是从来都没看穿过，夜幕之外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也试过一次又一次冲击天际，但每次达到一定的高处就会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不反感死亡的来临，甚至也尝试过硬扛着那份压力继续向上。
只是每次都会失去意识，回过神来已经是在高速坠落。
还是靠着那些模糊得难以形容的风才没有直接摔成一滩肉酱。
而今天，没有打算再一次向星空发起挑战。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握成拳头，随后又快速松开。
到底刚刚的这个动作是我想做的，还是仅仅用作某段情节的过度？
头开始隐隐作痛，即使是我也无法凭空想象在这世界之外会是什么的情况。
这里或许只是魔法体系一小部分的展现，但也或许只是毫无力量的普通人的一个幻想世界。
右手放在胸前，我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衷心希望会是前者，也衷心希望还有更大的世界等着被探索。
一夜无眠。
欧文变得更加的积极，过去的他也仅仅是抱有想要报仇的心态。
但现在已经能够确切地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也明白能够造成全方面压制的多姆纳尔不是单靠一腔热血就可以战胜的对手。
正是因为变得强大，才更能了解彼此间实力的差距。
但也正式因为变得强大，才知道自己还有变得更强大的可能。
而今天的教学则是主要围绕在魔力上面。
总量的提升是通过一次一次耗尽魔力，来给身体一个讯号。
还需要容纳更多的魔力，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支撑需求。
而这种身体上的进化几乎和天赋没有关系，只要有着足够的时间，魔力自然就会趋近无限。
但我可没有那个耐心去等待，还是有几个技巧可以让恢复速度加快。
尤其是仔细感受魔力在被吸收和被释放的时候，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进出身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火龙就是要在洞穴之中进行不同的练习，明明走到外面一样可以随意施放魔法，就仿佛想要给基恩带来一些实际性的麻烦。
火系的魔法往往伴随着极高的温度，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如同烤箱一样的环境。
要看着魔法阵的改良，也只是担心过于激烈的爆炸会让他把自己杀死。
至于改变魔力恢复，顶多也就是身体会面临被撕裂的剧痛，倒不会带来什么永久性的伤害。
只要活着就可以，现在的我可不确定是否能够找得出另一条有足够天赋的巨龙。
“死吧，人类，我要替我两个儿子报仇。”
我还没走多远，就被一条有着纯白鳞片的巨龙盯上。
两个儿子？
凭空制造出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的我单手托腮，试图在被我杀死两个儿子的受害者中找到对应的身份。
谢利？我记得他的三个儿子全都死在我手上。
巴比特？喜欢女扮男装的能算是儿子吗？
吉本？他的确是有两个儿子，但他是精灵啊。
仅仅凭两个儿子这一点，还不足以让我想起他的身份。
但毕竟我遇到过纯白色的巨龙也不算很多。
“你是基恩的叔叔？那个在半年前放任儿子来挑衅我的蠢货？”
他的眼睛通红，估计昨天晚上是睡不着觉。
鼻息急躁且不规律，显然现在的情绪极度不稳定。
身体的抖动，也说明着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综合上述所说，我很怀疑他其实内心对我的崇拜已经如同泛滥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种种的小动作，完全就表达出那份看见偶像的激动。
那庞大的身躯向我扑来，想要得到我的拥抱也拜托先缩小至接近的体型。
这已经不是我用尽全力伸开双手就可以放进怀中的大小了。
魔法阵的光芒从巨龙的嘴中亮起，光系的他也一样有着类似火龙吐息的伤害性魔法。
只不过不会带有那种灼热得快要烧起来的感觉，顶多是有种被阳光照射到的暖心。
当然，还是要扭过去。
连欧文的唾液我都不太愿意接触，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个老家伙用他的心意直接沾污我的身体。
那道光芒，几乎是贴着我脸颊过去。
而巨龙本身也一直在向我接近，试图从物理上对我造成限制，达到他那接近偶像的欲望。
这也是大多数光系魔法师的手段，缺少攻击性魔法的他们大多会选择给自己肉体上不同的状态魔法，逼近对手以近身作战分出胜负。
只是我很讨厌被魔法直接接触到皮肤的感觉，除了有点脆弱以外，这副身躯可以说是完美到一个极致。
这帅气的脸，这流线型的身躯，这优雅而随和的姿态。
如果完美是一个实体，想必就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至于老罗和欧文为什么会说我丑，细心想过就知道只有两个可能性。
一，血脉所传的扭曲审美观。
二，对我这倾世容貌的嫉妒。
不过就是这样一副完美的身躯，多添那些魔法阵的花纹，根本就是一种对美丽本身的践踏。
红着眼的巨龙没有因为一次失败而轻易放弃，我不得不对他的坚持致上一份真诚的敬意。
出爪、摆尾，他运用着身体的每一个优势，我都快因为这份想要接近偶像的心思而感动到哭出来。
果然我的倾世容颜还是没有完全被魔法的实力所掩盖，这不就出现一个懂得欣赏的吗？
不过还是没办法接受跟巨龙有过于亲密的行为，口腔中的生化武器让我觉得保持一定距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步后踏，两步左转，一步前踏，三步右转，再走一步随后弯腰，接一个转身。
这舞蹈是我唯一能给予的回馈，能和偶像共舞也已经算是莫大的荣幸了吧？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不然就要送你去陪儿子了。”
作为偶像身份的礼物已经派发完毕，我收起那个没有感情的微笑，是时候给予这位冒犯者一份来自多姆纳尔的馈赠。
还是那一个出现在指尖的魔法阵。
轰。
火光一闪，球状的爆炸彻底淹没他的身躯。
巨龙其中一位长老就因为承受不住这份馈赠而彻底死亡。
哦不，应该说是曾经的一位长老，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被判定为失去理智而无法继续担任长老的。
“从他自己走出来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会变成这样。”
基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只是这才第一次目睹亲人死在我的火球之下。
他很冷静，脸上没有半点悲伤，或许也跟他和这叔叔的关系从来谈不上有多好。
也不过是一个想证明自己的儿子并不比自己哥哥儿子弱的父亲。
只是一旦开始比较，就会伤害彼此间的感情。
这个世界才没有那么多良性的竞争。
基恩尽自己的能力把叔叔身躯所化的灰尘收集起来，嘴里默默念着独属于巨龙的祷告。
完成这一切的仪式后，这些的灰尘就被埋葬在大地之下。
这是巨龙的传统，也是另一份美好的祝愿。
起始之地的空旷是希望巨龙的未来能翱翔于天地之间，而埋葬的行为则是希望巨龙的过去可以成为发展的养分。
这样说起来，巨龙还真是一个有着莫名信仰的种族。
那位龙王走到我的身边，在没打算要活下来以后，还是第一次以请求的语气和我聊天。
“如果战败的话，希望陛下可以放过其他的巨龙。”
基恩诚恳地说出这样的话，眼神中也有着对巨龙的保护，就好像曾经我遇到过的那些父亲挡在孩子面前。
“我不会作出这样的承诺，只是你这样说，看来战争的号角要正式被吹响了。”
我笑着拒绝，如果留有后路，可不会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尽力地打败我，面对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依然不退缩才是我一直熟悉的龙王。
旁边的欧文还在理解如何加快魔力的恢复，如果总量一时间无法提高，那就让恢复速度快得可以支撑不间断的消耗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比谁都希望这段时间可以来得更有趣一些，但魔法练习的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朴素无华而枯燥。
一年半后。
直到我来到北大陆的第二年结束，这场一对多的战争终于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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