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确定想要看到我认真起来吗？
两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教出一只怎么样的怪物。
我后来很少在关心欧文实力的变化，看着他的成长会让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没了很多惊喜。
但除了他以外，北大陆已经彻底地变成我的狩猎场。
其他的巨龙根本连我一招都无法承受，只是……
“你再阻拦我的话，我可以先把你杀死的。”
“对不起，但作为龙王的我，还是得尽可能阻止一下您的行为。”
只有谈及巨龙整个种族的时候，基恩对我讲话的语气中才会稍微带一点尊重。
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在我的视线中还有两条趴在地上的幼龙一动不动，面对世界第一的恐惧让他们甚至连迈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而挡在我身前的这位龙王却一直以眼神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要亲自走到这战争的最前线？”
这是一场我和巨龙的战争，那我所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战争的最前线。
以龙王的身份，绝对有能力安排另一个谁来负起这个责任。
“只是又会有谁，可以真的阻止您的杀戮呢？”
两条幼龙还是半飞半爬地离开我的视线，而基恩回头看我甚至带着一丝无奈，两年的生活多少也让我可以分辨出他的表情。
笑，苦笑，明知道无能为力却依旧只能错下去的苦笑。
也谈不上对错，还是同样的那句话，基恩根本就没有选择。
我解除掉放在指尖的魔法阵，继续向着同一个方向走着。
而基恩也只是跟随在旁边，龙王的责任也更多由长老团来分担。
一人一龙，行走在这荒漠之中。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见到的吗？”
我并没有要针对巨龙的打算，毕竟说到底也不是真的觉得杀戮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会因为单方面的虐杀而兴奋的，都只是那些发育不健全的生物。
而只有欧文现在的情况不太确定，其他的巨龙可是连一发火球都无法承受。
面对我，除了变成烟火的燃料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
“陛下，您为什么会想要去巨龙的圣地？”
这条巨龙趴在我脚边，仅仅是头部就和我有着接近的高度。
我没有回答，刚刚那近距离的恶臭让我想到持续的对话会是一场多大的折磨。
所以安静地走过这一段路就好。
途中再也没有遇到其他的巨龙，毕竟基恩的存在就如同是黑夜中的明灯，持续地发出不要接近的讯号。
还是那样一片平地，那些刻画巨龙历史和荣耀的石碑也依旧坚定地屹立着。
至于今天来的原因很简单。
咔擦、咔擦。
蛋壳碎裂，赤红色的雏龙爬出。
对比巨龙当然还只是一个小不点，但对比人类却已经是体型接近的生物。
而再接近百年的时间以后，甚至就会有着十米的长度。
咔擦、咔擦。
啃食蛋壳那清脆的声音。
这是巨龙一生中唯一不以肉类为主食的一餐。
“莱斯特。”
我很想堵住基恩的嘴巴，但附近可以找到的材料根本无法抵挡住巨龙牙齿的咬合力。
而要为了这件事情而继续地浪费魔力，又会显得我对欧文随时的出现不够尊重。
“陛下，这条雏龙的名字是莱斯特。”
巨龙的名字在产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即使父母不会一直观测种种的变化，负责监察所谓圣地的代表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给予照顾。
两年前就是因为被监察者发现，才会引来基恩和其他几条巨龙。
现在也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甚至可以明确找到目光所在的地方。
但更在意的还是这条叫做莱斯特的雏龙。
刚刚结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顿大餐的他，努力拍打双翼来尝试第一次的飞行。
歪歪扭扭地飞到半空中，一个不小心以极快的速度摔在地上。
然后又再一次歪歪扭扭地飞到半空中，努力地平衡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只是坚持一会儿就掉到地上，也就刚好看到我所在的方向。
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们，不一会儿就哇哇哭了起来。
原来用哭来表达可怜是每一个种族共同的特色，巨龙的孩子也不见得就有比较坚强。
我给莱斯特来一个大力的拥抱，也算是对于曾经一条条巨龙的回应。
不是故意要抗拒他们的热情，只是体型的差距让我无法作出任何物理上的配合，而我最热情的火球术又让他们永远的失去生命。
我曾经考虑过控制恩赐的大小，但唯有那种可以彻底焚化的温度才足以表达我最真实的情感。
多姆纳尔，可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美男子。
而这一切的感情也都融入到这一个和莱斯特的拥抱之中。
“陛下，您有特地注意莱斯特破蛋的时间吗？”
基恩的脸上曾经出现过担心的表情，不过看我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也就渐渐放心。
对于我今天会来到圣地的原因也一直保持好奇，也是看到莱斯特才有新的猜测。
至于听到问题的我就只是放开一直在挣扎着的雏龙。
来的原因的确是因为知道会有火龙会破蛋而出，只是跟他是不是叫莱斯特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看着莱斯特在地上打滚的模样，我也同时确切地要求基恩站起来说话。
臭味是一种无法杀死我，但会很影响我心情的污染物。
每一个种族在魔法上都各有特点，而巨龙是唯一使用着龙语魔法种族，甚至会有着难以形容的传承。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期待着莱斯特作为刚出生火龙的第一个魔法。
只是这条雏龙比较喜欢那些物理上的娱乐，甚至就在刚刚才连续做五个空翻。
就是不试着使用魔法。
我也就静静地看着莱斯特玩耍，其实像这样没有任何烦恼也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情。
欧文为了复仇而努力，基恩为了巨龙的未來而努力，而我也为了探索着世界之外而努力。
又有谁能像莱斯特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只为了自己能够空翻而高兴呢？
直到他累得瘫倒在地上。
喘着气的小雏龙终于不再继续那有点过于活跃的行为。
然后，就第一次吐出火球术。
并没有怎么样的惊天动地，就仅仅是本能地在口中构建魔法阵。
就第一次吐出火球术。
是的，就第一次吐出火球术。
这是独属于巨龙在魔法上的优势，魔力的累积几乎是和年龄的增加成正比。
不需要咒语，也不需要接受任何教学。
有着就仅仅是那样喘着喘着都可以使用魔法的能力。
“陛下，您知道那个魔法只是……”
基恩的脸上重新出现担心的表情，巨龙之中一直没有很确切地禁止那个魔法的使用。
和人类所选择的全面禁止，视使用者为异端的做法截然不同。
有着老罗的存在，他们很清楚我在这方面的底线。
更何况那几乎是本能一样的行为，要对刚出生的火龙做这种严格的监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个魔法只是禁止在公开场合使用，而同时大部分成年的火龙都不屑用这个所谓的入门魔法。
才会显得巨龙也严格地遵守着某一种的约定俗成。
也的确有接近三年的时间，我没有从别的生物中看到这个魔法阵的建立。
来这里的两年，和来之前的那一年。
只不过现在的我可没有打算要继续针对火球术这个魔法，当然也不至于公开地说明这件事情。
没了火球术以后的火系魔法师要怎么练习，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莱斯特喷出那个火球以后，魔力和体力都逐渐见底。
在确认我没有打算要动手以后，基恩则是找来一些被撕成更细碎的肉块。
又是一顿大餐。
只是连火龙的习性都证明着，火球术在曾经魔法的道路上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那我到底是缺失一段有关火球术的记忆，还是我就真的没有针对火球术进行过任何的练习？
“基恩，你知道巨龙为什么会以这片土地作为圣地吗？”
“陛下，这纯粹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希望我们可以翱翔于天地之间。”
“那有巨龙到达过世界之外吗？”
“应该……应该没有吧？陛下，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
基恩的语气几乎是和過去同样的平静，只是中间还是夹杂了一丝的迟疑。
果然，还是存在一些独属于巨龙的秘史吗？
毕竟最优秀的存在往往都是创造者，而只有次一等的只能成为记录者。
像我一样，不论评价是好是坏，都不会是因为确切的实力而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或许是因为统一世界，也或许是如同变态一样。
所有的记录者根本无法理解到底我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之上，而他们所写下的我也无法反应出真实的一面。
更何况，自从达到这个高度以后，就从来没有遇到需要我用尽全力的战斗。
所以要是巨龙有记载着什么后来已经不太确定的事情，我可是很愿意帮忙来验证真实性的。
露出那个笑容，伴随着莱斯特的哭声。
“你是想要自己讲出来，还是看我彻底认真起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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