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风声鹤唳
梦琪拉着秦啸天从寄放物品的地方取回了梦琪在什么巴德玛耶夫洋行所买的那一大堆洋货，然后两个人向公馆走去。当秦啸天和梦琪抵达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那些仍用人工点燃的煤油路灯发出了昏暗的光亮。慕青还没有回来。两个人担心慕青的安危，决定到很远处的学堂里去找。正要出门，慕青参加完学堂的考试回到了公馆。两个人放下心来。
慕青一进门便道：“今天的考试简直是糟透了。还好，梦琪因伤在家躲了过去。”
“我哪能躲得过？等我伤好了，会回去补考的，这你知道。”
“你的伤不是早好了吗？我就知道打发我一个人去考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
梦琪听罢，脸臊的通红。
在秦啸天眼里，慕青纯粹是自己的一个小师妹，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忌惮，依然坐在梦琪的房间里有说有笑。而慕青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只是郑重地来到了二人面前诡秘地眨着眼睛，莞尔一笑，弄得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兄换上这身学生装还真是帅气得很呢，从哪里弄来的？”慕青故意说。
“是、是……”秦啸天嘴里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好意思说，那就别说啦。反正我知道这衣服是哪里来的。我猜是某些人特地请人定做的呢。只是让我不小心看到罢了。”
“你别瞎说！”梦琪轻锤了慕青一拳。
慕青拉着长长的音调说：“瞎说什么啊。我和某些人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再说了，我心里也挺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小妮子矛盾什么啦？”梦琪笑道。
“当然矛盾的很呢。梦琪，你给我分析一下，日后我称某个姐姐为嫂子，还是称某哥哥为姐夫呢？或许两头都叫？”
“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两个人便打闹到了一起。
秦啸天也是笑呵呵看着二人。
好一会儿，慕青道，“看来，你们二人早就吃饱喝足了，我只好饿着肚子啦。”
秦啸天急忙接过话茬，说：“师妹，我请你去吃夜宵。可别饿着呀。”
“别拿我做幌子了。要是请夜宵，也不可能单请我一个人吧？”慕青说。
“你别听她瞎说。我们学堂里有大食堂，按时开饭的。她早就吃饱了。”梦琪插了一句。
“呦呵！这才一天时间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啦？”慕青笑着对梦琪说，“咱大食堂是有饭，我这不是想着你才匆匆赶回来的呀。谁知道你已经吃过了。真没良心啊。看来，我使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了。我呀，只好唆嗦手指头得了。”
秦啸天道：“慕青，梦琪，我看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是中午才吃的饭。咱们三个人一起去找个小烧麦馆，吃点夜宵，好吗？”
慕青笑道：“师兄请客当然好了，只是别嫌我碍事就得。”
梦琪对慕青道：“你师兄主请的是你，我才是陪客。”
三个人从小公馆出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但街上行人寥寥，异常清净。慕青和梦琪都很奇怪：今天怎么了？还不到白雪茫茫的季节，街上行人怎么这么少？在这新民城里，任何一个季节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这时，街上偶尔经过几个神色紧张的行人，嘴里不住地说着什么“采花大盗”之类的话。转过一个街角，梦琪领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平时常来的老字号烧麦馆。以往，这里也是食客满满、人声鼎沸的，可今日却怎地没几个顾客？好奇怪。
三人落座后，秦啸天特地找掌柜的聊了几句，掌柜的也不知道个所以然，只是说听食客说近来有几个江洋大盗之类的，把新民府的商民弄得人心惶惶。其它的，掌柜的也不知情。他的嘴里还一直唠叨说因为这个影响了他的生意。秦啸天三人吃完简单的夜宵之后，便折回到了小公馆。
一进小公馆，慕青便问秦啸天：“师哥，你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若是的话，我找别的地方睡。”
秦啸天更不好意思，梦琪也是满脸通红。为了掩饰这种尴尬，秦啸天拿起自己的军装到外间换上，又回到屋内和梦琪、慕青讲了多山里的奇闻异事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公馆，准备回司令部。
当秦啸天走到公馆门口的时候，两位神色紧张的新军卫兵叫住了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报告。原本，这大人物家的警卫防盗工作是归地方上的官府巡警局和旧军巡防营来负责的，跟他们新军毫无瓜葛。自打梦琪被秦啸天救回来之后，张绍增怕梦琪再出现什么闪失而不好向王怀庆交代。所以他特地派来了两个警卫在这里值班，以防不测。
一个警卫向秦啸天报告说，这两天，新民城里出现了几个蒙面大盗，大概是三个人；他们飞檐走壁、来去无踪，专门洗劫大户人家。不少的富商官绅被盗了财，也有些姿色过人的夫人和小姐们被大盗采了花呢。两个警卫要求多派些警卫来，这么大的宅子，他们两个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啸天听到后脑袋有些发大。原来，从烧麦馆掌柜的那里听来的事还是真的。毕竟梦琪和慕青住在显眼的公馆里，也因为她们如花似玉，极有可能成为采花大盗的攻击对象。秦啸天追问了一句：“这消息你们是从那里听到的？”
“管带大人。这事儿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而且不少受害人已经报了官呢。刚才，专门来这里通报的巡警们把这事告诉了我们，让我俩多加防备。”
“我说街上行人咋那么少呢，原来是因为这几个采花大盗。”秦啸天问，“官府的巡警们掌握了什么线索没有？”
警卫答道：“估计没有。否则衙役和巡警们也不会满街乱跑了。”
秦啸天点了点头，说：“既然发生了这等事情，那我回司令部去看看派警卫这件事到底由谁负责，然后再叫他们给你们加派警卫。好吗？”
一个警卫央求着：“管带大人，您可得快点啊，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另一个警卫也催促说：“管带大人，那些大户人家可都请了保镖护院呢。我们两个势单力薄。”
秦啸天心想：这还用你们说？自己的心上人和师妹都在这里，我能不上心么？
秦啸天飞身上马，一路奔回司令部去。到了警卫营一打听，原来是张绍增命令他们警卫营负责这事儿。由于他刚当上警卫营管带，还没来得及过问警卫营的事务，所以不太清楚。现在这事是归他管了。他连忙带着一个棚的精干卫兵抵达梦琪的公馆。
“咦，师兄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放心不下梦琪？”慕青一见秦啸天回来，又调皮地开起了玩笑。
“哪儿的话啊。”秦啸天急忙把刚才听到的说了一遍，自然是把二人骇的噤若寒蝉。
秦啸天又说：“这种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刚加派了一个棚的兵力守卫在小公馆。如果真有什么采花大盗之类的话，你们也就不必害怕了。明日一早，我再去新民府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听到这话，慕青还是乐观地说：“师哥，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梦琪的。”
梦琪小声说：“都到这会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也就是就是这一夜，几个蒙面的飞天大盗又将新民府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又潜入几个富商家，劫了大量的宝贝，其中一株价值连城的血珊瑚也被端走了。不仅如此，在抢劫过程中，他们连两个富商的小老婆和女儿也给糟蹋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啸天匆匆赶往梦琪的公馆。他怕自己的心上人出事。路上，官府衙役、巡警们层层设卡盘查行人，旧军的巡防营官兵也是满街乱窜，弄的市面萧条，人心惶惶。秦啸天穿着军服，那些盘查的兵丁自然不敢拦着，他们除了敬礼之外，便是匆匆忙忙地搬开了路障。秦啸天心想：设个路障管个屁用！若是让路障挡住，还能叫飞天大盗？
秦啸天来到梦琪的公馆后，见到了梦琪和慕青。她们二人蜷缩在大木床上，床幔掩得严严实实，似乎只有这样，安全感便高一些。她俩谁都没有到学校去，显得非常慌张。
梦琪见到自己的靠山来了，自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啸天，你可算来了。这一夜，衙役巡警和兵丁们满大街乱跑，吹得警笛乱响，吓坏我们了。”说着，她急忙起身蹭到了秦啸天身边，仿佛他会跑了似的。
慕青虽说是练武出身，但毕竟是女儿身，昨晚街上这一折腾，“采花大盗”这事也让她有些害怕。她自然不敢说要保护梦琪之类的豪言壮语了：“师哥，听说蒙面大盗善使迷香，不知不觉间便放倒了人。吓得我俩一宿都没睡。这到底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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