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庄园轶事
在雷庄的李聚堂庄园大厅内，秦啸天和孙谏声坐定之后，李聚堂急着对秦啸天说：“我们总算是盼到了你们新军的人了。自从得到了朝廷要在我们这里举办秋操大典的情报之后，我们便日夜准备，广招各路人马，加紧操练。为的就是要趁此良机，一举歼灭朝廷的禁卫军，然后推翻那狗日的朝廷！你们新军一到，我们更是如虎添翼，信心就更足了。”
秦啸天问：“你们雷庄准备了多少人马？”
李聚堂回答：“辽西和辽南的响马估计能来二十多路；直隶和蒙古那边来了两路，大概三两千人，都有枪。这两天我们没和山上联系，不清楚没来到我们这个中转站而直接开到山上的有多少；我们又以开设武馆的名义训练了一千多人，但缺少*。这不，孙先生正和天津的弟兄们联系着呢。”
孙谏声向秦啸天解释说：“我们铁血会和理门帮会募集了大量的钱物，已经和远在日本的南方同盟会联系好了，由他们替我们办理。这些购置的军火，已由日本的神户启程，不日将运至秦皇岛。”
秦啸天暗想，怎么理门帮会也参与了进来？他突然想了起来，前一段时间，冯玉祥请他吃饭时，施从云就说冯玉祥是理门弟子的。但他没有多问。这个理门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这边，李聚堂接过话茬继续说：“军火运到之后，我们立即武装。到时，你们新军负责解决宫廷禁卫军，我们铁血会负责清除旧军、淮军巡防营，大家便可一举拿下滦州和开平！”
孙谏声说：“滦州只有两个巡防营，一千多人，再加上开平的，不过两千人。而我们铁血会在滦州一带的武装将达到四五万人，解决他们不成问题。我们一并把滦河大桥控制了。届时，铁血会武装和新军一道挥师入京！”
孙谏声和李聚堂二人越说越兴奋，竟把将来的国家政体和政府人选也一并议论了，仿佛这起义已经成功了似的。
趁李聚堂喝茶润嗓子之际，秦啸天这才插进了话：“这些人马都落实了没有？来了那么多响马，驻在哪里呢？朝廷会不会发现？”
孙谏声依次回答着：“全都联系好了。目前他们正在通过各种途径陆续开往关内。驻扎地点是我们滦北的青龙山那里。那里是我们响马的一个山头，不会引起朝廷太多的注意。”
“孙先生和李庄主在这里安排的还是很周全的。”秦啸天赞了一句。
“那当然了。”李聚堂自豪地说，“我的家在这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孙谏声忽地想起了什么，他问李聚堂：“昨日来了人没有？”
李聚堂道：“来了一拨，是辽西伏牛山的人，我已经把他们安顿妥当了。你们这个时候来我的庄园里可算是来着了。我刚宰了一条大犍牛，也备了一些酒食，正要安排午宴款待他们呢。这话说的热闹，险些给忘了。我这就下去安排，一并把伏牛山的人带来给你们见见。”
孙谏声笑道：“我似乎是闻着了你那炖牛肉的香味了呢。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你的好酒好肉，顺便见见新来的这路英豪。”
李聚堂向秦啸天拱了拱拳，便下去安排了。孙谏声说：“秦队长，现在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我领着你在庄内转转，顺便看看驻扎在庄内的关东响马。”
“全听孙先生的安排。”
李聚堂的庄园有几百亩之阔，还真不是瞎吹的。在如此宽阔的大庄园内，自然是设计的风韵典雅，楼台亭榭交相辉映。但有一处地方不甚和谐，那就是临近庄园西北角靠近铁路的地方。这里搭盖着两排临时建筑物与马棚。这些临时建筑物应该是李聚堂所谓抵达滦州的关东响马临时居住之处。这些临时建筑，从规模上来看，大概能容下上百人。孙谏声带着秦啸天刚刚走到这两排临时建筑的门口，却听得房前一片喧嚣声。只见一大群身着各异服装的江湖中人士围了一大圈，乱哄哄地喊着什么。孙谏声和秦啸天挤了进去。只见两个人在圈子中间支架子摔跤。摔跤也许是好事，能增进友谊、提高技艺。但场边已经有几个响马头破血流了。这显然不是什么增进情谊之类的摔跤。孙谏声问身边的一个响马，那个响马道出了这件事的原委。原来，参加铁血会起义的关东响马抵达滦州路径不一。一部分径直去了山上，另一部分投到了雷庄，再由李聚堂派人带到山上。但这两天有一部分秦皇岛一带的海盗也来到这里参加起义。他们和一股辽北响马住在了一起。素来，海盗与山中的响马格格不入。这下，他们为谁的功夫好这点小事大打出手起来。在双方相互角力的过程中，互有胜负。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势必影响响马之间的团结，更会影响起义的。孙谏声急忙进入场内，向角力的双方拱拳道：“你们还是别斗了，大家都是好兄弟……”
“你他妈算老几？滚到一边去！”摔跤的响马显然不认识孙谏声，“他们总是含沙射影的骂我们是水鬼，也不会功夫，我们还能饶了他们？”
“是你们先骂我们是旱鸭子的，这会反倒把屎盆子扣到了我们头上？来，咱们接着干！谁要是输了，谁是王八蛋！！”说完，二人又斗到了一起。
秦啸天一看，不帮忙是不行了。他跳入场中，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劝道：“既然大家都来参加起义，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说完，秦啸天手上暗暗使起劲来。两个响马登时觉得手腕上像有一把老虎钳在收紧，他们两个停止了争斗，想要甩开秦啸天的手，但这手像粘在二人手腕上一般。秦啸天也知道适可而止，必须给双方留足面子。于是他放开了双手，那两个人被秦啸天捏的气喘吁吁，知道眼前这位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双方的响马行走江湖，经验老到，大多都看了出来。
秦啸天向响马们拱拳环视了一周，说：“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这样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诸位好汉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才来到雷庄的。大家都是兄弟，将来起义之时，在战场上是要彼此协助、彼此为之流血牺牲的。”
秦啸天说完，望着双方还不服气的眼神，于是走到了房前矗立的一块花园石旁，指着道：“如果你们还要比的话，就用这个。谁能把他击断，谁就是第一！”
话音未落，一个身体极壮的关东响马卷起袖子抢先来到了花园石前。只见他猛地一拳砸向了花园石。随着“砰”地一声脆响，花园石纹丝未动，那大汉的头上却冒出了冷汗，手也随之哆嗦起来。他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海盗们的哄堂大笑。
一个关东响马为了挽回面子，对那个满头大汗之人喊道：“你傻呀，击断它？简直是笑话。”说完，这人对秦啸天说，“既然这主意是你提出来的，想必你能做得到！”
“对呀，你来试试看！”
“对呀，你若是击断它，我们就不比了。你说啥是啥。我们听你的！”一帮关外响马附和道。
秦啸天道 ：“这可是你们说的！”
说完，他转过身，望着这个足有一人高的花园石，心里也有些没底。在山里时，他经常拍打的是粗壮的树木，拍打石头可是第一次。但无论如何必须做到！秦啸天微闭双目，提神凝气，将全身功力都集中于手掌之上。他向后倒了一步，一招双齐锤砸向了花园石。也是“砰”地一声脆响，那块花园石拦腰折断。
响马们一片寂静，静的连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他们惊呆了，这个是整整一块大石头啊！别说是拦腰将它击断，就是将它推到，都要废一番很大的功夫呢。
就在这时，李聚堂从远处跑了过来。他边跑边骂：“奶奶的，我看是吃饱了撑的……”
他来到了圈内，大喝道：“都没事干，打架啊？”看来，李聚堂刚得到这个消息。
诸位响马一是惧于李聚堂的威望；二是觉得李聚堂是这庄园的主人，好酒好菜地伺候着，所以都得给他面子。再加上秦啸天刚才这一击。双方的响马登时没了脾气。都连连拱拳退回了各自的房舍。
李聚堂、孙谏声、秦啸天从这片建筑物那里出来，孙谏声就道：“我只知道秦队长功夫不错，谁知如此厉害。今日，若不是你击断了那块花园石，这些人还要打斗呢。”
“什、什么？你把那块石头给击断了？”
“真对不起，李庄主。我若不是打断了那块花园石，他们还要动手呢。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不是心疼那块石头，我是说你竟然能将它打断，可谓是神力了！我的过去看看。”
孙谏声拦住了李聚堂：“先别管那块石头了。改日你们再切磋。我看得赶紧将这些响马队伍送到山里去。留在这里，早晚会出乱子的。”
李聚堂道：“我也是担心这个。响马们无拘无束，得赶紧与山里联系了。”
“那就赶快。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带着秦队长一同进山！”
“一同进山？”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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