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来了禁卫军
秦啸天向这几个俘虏问完了话之后，与何凤山来到了藏兵洞之外。二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之后，秦啸天对潘子凡说：“你在这里看守着这些家伙，抽空把那尊机关炮摆弄好。我和何队长下去探明情况。然后去接应部队进入关口。等我们和巡防营动起手来的时候，你用机关炮消灭他们！”
潘子凡高兴地接受了任务。自从加入新军以来，他用机关炮只过了一回瘾。那次还只是简单地打靶子，而且子弹还不多。这次，这里有了充足的弹药，当然可以尽兴地耍一回了。
潘子凡又道：“你们放侍卫队进来的时候，给我拨来几个人，帮我看着这几个俘虏。再说，我一个人不好操纵这机关炮呢。”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着吧。”
秦啸天与何凤山又顺着原路返了回去。关口那里又换了两名值守的士兵，但并没有认真履行他们的职责。也许这两个士兵早已被冻得手脚发麻了，他们轮换着进进出出地取暖。秦啸天二人跃下了瓮城城门，顺着那条便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便道上铺的石板经年累月被大车轱辘碾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车辙，依稀能够看得出当年固关的繁华。地上铺的石板也是被磨得锃光瓦亮。几年前，这里还是直隶和山西之间有数的几个通道之一；自从修建了正太铁路之后，经过固关的人大为减少。现在，固关成了单一的屯兵之地了。
正如那位巡防营士兵交代的一样，通道的尽头是一座很大的衙门。这座衙门与县城里的衙门没什么两样。衙门前站了十几个士兵在警戒。从派出的警卫把守程度上来看，里面确实是有什么大人物。秦啸天与何凤山隐藏在一个阴暗之处。秦啸天悄声对何凤山说：“你等着，我进去打探。”没等何凤山答应，秦啸天便飞身而去。
进入戒备森严的重地去侦察，对秦啸天来说简直是再轻松不过了。自从下山之后，加入了新军，他执行了数次侦察任务，已经积累了想当丰富的经验。
在第一个套院，秦啸天没有过多地停留。但院子里摆放着上百门明清早期的红衣大炮。那应该是废弃不用的，放在这里至多不过是个摆设。他知道，第二个套院才是大人物们说话的地方。果然，第二个套院的正厅内灯火通明。三三两两个士兵进进出出，将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端了进去，又将残渣剩饭端了出来。秦啸天隐在回廊的房顶上，那里斜对着正厅大堂。大堂内，几个旧军巡防营管带模样的军官在陪几个人喝酒。从这些陪客毕恭毕敬的神态中，可以猜出他们所陪的这几个人非同凡响。
一个巡防营管带站起来，说道：“各位大人深夜至此，来的唐突，我们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现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固关身处大山，虽说没有什么海味，但山珍野味还是不少的。来，我们固关巡防营的官佐们共同敬北京来的大人们一杯，然后上最好的一道主菜！”
北京来的那位禁卫军管带说道：“好哇，我们干了它，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菜？！”
杯觥交错之后，一只烤整鹿被抬了上来。顷刻间，烤肉的香味充满了房间，就连房上的秦啸天也能闻得到那股飘香。北京来的大人物们惊喜地站了起来。一位背对着秦啸天的人穿着四品官服，他说：“果然是道好菜！在京城里，我已经好多年没吃到这个了。”
“那各位大人们就好好尝尝吧，这可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说着，固关的管带撕下一块肉递了上去。
那位身穿四品官服的人接过了鹿肉，使劲咬了一口，说：“是不错，这可是大补的东西啊。吃了它，若是碰到了小妞，她可吃不消！”
这人狂笑一通后，不经意间一转身，秦啸天猛然看清，这个人竟然是摄政王府的大内高手、黄山双雄之一的剑无敌！
“咦？”秦啸天暗自思量，“摄政王府的鹰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摄政王派他来的！但他们来如此偏僻的固关干什么呢？”
正房的一道门遮住了秦啸天的视线。门后的一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道：“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但我们必须得把来此的任务交代清楚。”
固关的巡防营管带撅起了屁股，弓着背，说道：“我们接到了总督府的指令，要我们全力配合各位大人。有什么任务，请各位大人吩咐就是了。”
被门挡住了视线的人一定是黄山双雄的另一个——刀无缺。他说：“山西发生了暴乱。摄政王说擒贼先擒王！王爷令我们带上一个营前来山西杀了所谓的大都督——阎锡山！我们兄弟二人刚带着队伍走到石家庄，便有人报告我们说是到阎锡山要来娘子关。所以，我们来到了你们这里。总督府已经给你们下了指令，要你们全力配合。你们熟悉这里的地形。一会儿，天一亮，你们马上派出眼线，沿途盯着。一旦发现了阎锡山的踪迹，马上通知我们。大家要记清楚。完成了王爷交给的这个重要任务的话，你们可以高官任做、骏马任骑；若是失败了的话，别说是吃鹿肉了，你们恐怕连饭的家伙也保不住了！”
固关的管带又撅起了屁股，连连说：“卑职一定听从各位大人的安排。别的不敢奢望，卑职完成了这个任务，各位大人把卑职调出大山便是。”
“就你这点要求，别说是摄政王了，我们两个一句话就能办的了这事。而且，还会给你升上一级呢。”剑无敌说。
固关管带兴奋地一直表白：“卑职一定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这时，已经有些微醉的剑无敌对刀无缺道：“那个阎锡山不知到这个娘子关来干什么？”
这边，固关管带插了话：“听说，那个新军的阎锡山造反，将全省的旧军巡防营斩杀殆尽，还要去攻打京城呢。阎锡山到娘子关来，该不是来对付我们驻扎在固关的巡防营的吧？”
“哼！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刀无缺说，“那个阎锡山是没有精力来对付你的。依我看来，这个阎锡山在山西省还没有完全臣服的情况之下，冒险来到直隶与山西交界处的娘子关，一定是和什么重要的人物来接触。”
剑无敌道：“老哥，你知道那个阎锡山来娘子关要和什么人来会晤？”
刀无缺得意地说：“以我的分析，阎锡山来娘子关一定是与革命党相互联络的。最有可能的是滦州的张绍增。你想想。现在在中国造反的只有两股力量。一股是武昌乱党；另一股是滦州的张绍增。如果阎锡山要与武昌乱党联络，他去山西南部的潼关一带就可以了。但他为什么还要来到遥远的东部的娘子关呢？”
“为什么？”
“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晤张绍增派出的代表！也许是张绍增本人呢。”
醉眼朦胧的剑无敌挑起了大拇指：“高见。如果摄政王启用大哥出谋划策的话，还愁什么滦州的张绍增啊。”
“可惜，咱位卑言轻啊。”刀无缺更加得意了，“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将阎锡山与张绍增一网打尽的话，可谓一箭双雕。到时候，摄政王外放我们两个去当什么总兵的事，还不是出窑的砖——定型了？！”
“这简直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良机啊。”剑无敌兴奋地说，“大哥，你怎么安排，咱就怎么行事！老弟全听你的。”
固关管带也兴奋地说：“若是卑职跟着二位大人刺杀了阎锡山，二位大人把卑职调到您老身边就是。卑职一定鞍前马后地效劳，好好伺候您二位大人物！”固关管带左一个“卑职”，右一个“卑职”的，抬升了黄山双雄的地位。虽说黄山双雄二人是堂堂的四平官衔，但在醇亲王府多得是，在那里也显示不出什么。但到了地方，可就是官大得很呢。二人自然也是被捧的飘飘然的。
刀无缺道：“也好，我们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等咱完成了这项任务的话，你跟着我们进京吧。”
固关巡防营管带一听，机动地离了座，“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叩起头来。
这时，衙门外的更夫已经敲响了三更天的梆子。刀无缺站起身来，说道：“先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们连夜赶路，也是疲惫至极。我看，酒宴就到此为止吧。大家迷瞪一会儿。听说，吴禄贞已经被任命为山西巡抚。朝廷命令他带队进山西剿灭乱党。如果吴禄贞开始行动，那个阎锡山就跑了。我们再去寻找他的话，就是难上加难。我们天一亮便开始行动，决不能丢掉这个大好时机！”
固关管带说：“那好，休息的房间，我早就打扫好了。各位大人，请吧。”
秦啸天一听，急忙翻下房顶。他施展肉飞仙的功夫，无声无息之间便来到了何凤山的藏身地点。
何凤山还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等待着秦啸天。他一见秦啸天回来，忙问：“里面的情况如何？”
秦啸天说：“有些不妙。这里原来只有一个营。今晚却意外地从京城又开来了一个禁卫军营。这些人是来杀阎锡山的。一旦阎锡山被杀，那组建燕晋联军的事情便泡了汤。我们趁他们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得赶紧消灭他们。”
“今天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他们消灭掉。绝对不能让他们做出任何妨碍燕晋两省联合之事。”何凤山说，“按照原计划，我们先去关口那里迎接侍卫队进关。”
“走！”秦啸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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