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理门又出事了
说来也巧，冯玉祥和李鸣钟在聚贤阁酱牛肉馆等了一个上午都没见到秦啸天。他们二人一合计，便向秦啸天提供的那个住址，也就是北京理门总堂口走去。二人正好路过秦啸天喝茶的这个茶馆。茶馆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茶馆内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冯玉祥。他下意识地从窗口向内望去，目光却落在秦啸天的身上。冯玉祥一把拽住还在往前走的李鸣钟，说道：“不用去理门堂口了。你瞧，秦啸天在这里。”
李鸣钟顺着冯玉祥的手指望去，说：“难怪没等到他呢，原来他在茶馆里面消遣。”
“七弟不一定是消遣呢。”
李鸣钟又一看里面的情景，笑道：“咱这七弟该不是又惹什么祸了吧？”
“他没惹祸才是怪了呢。”冯玉祥笑着说。
“咱们进去看看戏？”
“那当然咯。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过过瘾！”
冯玉祥的话音刚落，一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便冲了过来，迅速包围了这家茶馆。一位警察队长模样的人对着茶馆喊道：“里面的飞贼听着，你们乖乖出来投案，可以饶你们不死！”
“飞贼？”李鸣钟疑惑地说了一句。
冯玉祥依然笑着说：“哪里来的飞贼啊。你没看见躺了一地的人吗？你七弟就好这口！”
“让我猜猜，七弟定是在抱打不平。但他的胆子可真是不小，这里可是京城啊。”
说完，李鸣钟赶紧扒拉开包围的警察，故意带着傲慢的神情来到了那位这位队长面前。他指着自己臂上的袖标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队长回头一看，见李鸣钟的袖标上写着“京畿军政执法处”的字样。队长登时满脸堆笑：“我们是在抓飞贼。这两天飞贼闹得很厉害呢！”
“是你负责这里？”
“是、是我。长官有何吩咐？”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撑、撑得？”
“因为你不是吃饱了撑得的话，也不敢抓我们京畿军政执法处的人。”
“长官，您是说打了侦缉队的人是你们京畿军政执法处的？”
“除了我们，谁还敢打你们侦缉处的人呢？你这可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啊。”
队长吓得一哆嗦，险些失了态：“长官，误会、误会。我不知道里面是你们的人。请您多多包涵。我马上撤，马上就撤！”
几位挨了揍的侦缉队员一听，心里也是直呼倒霉，这京畿军政执法处的人可比他们京师警察厅侦缉队凶多了。他们想要抓谁就抓谁。侦缉处的处长见了他们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更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侦缉队员了。弄不好，吃饭的家伙都会丢了的。于是，这几个挨了揍的侦缉队员连秦啸天缴了的枪都没敢拿，一溜烟地跑了。
随着警察的撤离，所有的茶客都惊慌失措地涌了出来，全无往日那种悠悠哉哉的步伐。茶客散尽后，冯玉祥和李鸣钟这才走了进去。一进茶馆，冯玉祥便笑道：“七弟果然是泰然自若，打了侦缉队的人竟然不跑。不过，七弟在新民府的时候，打日本人也是如此痛快的。”
李鸣钟也说：“那次打日本人好过瘾呢，只不过这次打的是狗腿子。”
秦啸天也笑道：“我要跑早就跑了，还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我？我是在询问那几个侦缉队的人一些事情。”
“问他们干什么？”
“他们说，有两个飞贼大闹京师。我寻思着，这样的作案手法，该不是李云清和靳遂良那两个王八蛋？”
冯玉祥道：“北京这么大，哪能那么巧？”
秦啸天说：“我还真怀疑他俩呢。侦缉队的人说，这两个飞贼武艺高强，操着东北口音。”
“找到那两个王八蛋最好。好给王金铭他们报仇！”李鸣钟说。
“我就是这个目的。”
冯玉祥说：“找到那两个贼子尚需时日。咱们叙叙旧情要紧。走，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顺便和七弟告个别。”
“告个别？什么意思？”
“我马上要去景县招兵了。”
秦啸天说：“对了。四哥你昨日不是说要咱理门协助你招兵吗？四哥的想法真是不错。你瞧，咱理门弟子总是被人欺负。我一定要西方总舵全力帮助你。等四哥的队伍强大了，也就没有人敢欺负理门弟子了！”
“没错啊。”冯玉祥笑呵呵地说。
秦啸天又说：“咱还换什么地方聊啊，就在这里得了。这里可是咱理门弟子开设的呢。”
“我不是看这里没酒菜么？”冯玉祥说。
秦啸天开起了玩笑：“咱可都是理门弟子啊，还喝什么酒呢？”
茶馆掌柜的颇为感激地沏上了几碗上好的盖碗茶送了上来。这时，接到周华冬通知的西方总舵主周奇清领着和一大批理门弟子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理门弟子们一见秦啸天被两个京畿军政执法处的人救了，都暗叹他们二大掌门的手眼通天。周华清一见二大掌门的没了事，也就命令理门弟子们散了去。
秦啸天觉得离晚上尚有一段时间，于是叫住了周奇清：“周总舵主，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趁着这个时间一同商量一下咱理门的事务吧。”
随后，秦啸天又对冯玉祥和李鸣钟道：“我先处理一些我们门内之事，二位哥哥不会生我的气吧？”
冯玉祥道：“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怎会生气呢？再说了，我也是个理门弟子呢。”
周奇清奉令坐下之后，秦啸天随即把他介绍给了冯玉祥。冯玉祥是在东北加入的理门，属北方总舵管辖，自然没有听说过西方总舵主的大名。二人见了面之后，秦啸天把冯玉祥招兵的事告诉了周奇清。
周奇清道：“要咱们理门弟子加入冯营长的营自然是好事。咱北京就有十万弟子，凑个千头八百的人还是小事。但冯营长为什么去景县招兵呢？”
“陆军部规定了招兵区域。乱招的话，陆军部不拨军饷的。所以，我担心在景县一地招不到那么多人。”
周奇清说：“原来是这样。不过，冯营长不必着急，在景县。咱们也有很多理门弟子。我派人随你去。相信你不会空手而归的。”
冯玉祥站起身，拱拳道：“那就多谢周总舵主了。”
正因为秦啸天和周奇清派理门弟子协助冯玉祥前往景县招兵，才使得七八百人参加了冯玉祥的第二营。这里面绝大多数是理门弟子。理门弟子的参与，为冯玉祥后来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但理门也依附冯玉祥的势力，迅速壮大起来，成为北方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当然，这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秦啸天对周奇清道：“今日一早，我在总舵处理了一些咱理门里的事情。这些事情大多是我们弟子被他人欺辱的。刚才，我也亲身体验到了。我们虽然以保商的名义留下了一支武装，但影响不大，不足以震慑那些欺辱咱弟子的那些人。所以，咱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你周总舵主不是说咱张家口的堂口被青帮给砸了吗么。”
周奇清接了一句：“张家口的那件事可是当务之急的。二大掌门的打算怎么办？”
“针锋相对，以毒攻毒！”
“针锋相对，以毒攻毒？”
“对！青帮不是豢养了一批打手吗？咱西方总舵还找不出一些练武之人？我看，我们就命令各堂口、各会所以练武强身之名义，设立武术队。大堂口多设一些，小堂口稍弄一些。小事咱可以自行处理，大事可以互相联络、广结声援。你说，那些人还敢欺辱我们理门弟子吗？”
周奇清兴奋地说：“二大掌门的此计甚高，我这就派人下去办！这下，那些人大概不好再欺辱咱们了。另外，我们太原堂口里还有我的一个侄子，叫周华润。他开办了一个大药厂，有很多资金。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他说，若是成立自己的武装，所有的钱都由他出。还有，待冯营长的那个第二营成立以后，我们弟子可有的是。冯营长若是当了督军的话，就更没有人敢欺辱咱们了！”
秦啸天说：“你的侄子在太原？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我侄子联络了一些咱理门之内的大生意人。他的意思是我们西方总舵所有的武装费用，包括三个大掌门的费用都由他来出。”
秦啸天点了点头：“那是以后的事情，等我们下去再行商量。眼下，张家口那边的事，你去办，我令保商马队也赶到那里，给你们撑腰。你们遇事可以向我和大掌门的直接报告！”
周奇清说：“我处理完手头的几件事就去。不过，我斗胆地相请二大掌门的去张家口。二大掌门的意下如何？”
秦啸天说：“我的手头也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是无法分身。我从北京走后，每到一地，便让当地的理门会所把我所到之处告诉你，你若是在张家口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立即传给我。”
“可是，张家口那边的事闹得非常大。弟子们都在忍着。没有掌门的们镇着，恐怕难以处理的。”
秦啸天心想，自己怎么也是理门二大掌门的。属下有事求助于自己，能不管吗？再说了，若是丁开山知道了这件事，而自己又在西方总舵之内住着，显得自己碌碌无为，会让丁开山瞧不起的。于是，他说：“好吧，我会去的。你赶紧下去办事吧。”
“是！”周奇清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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