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叱咤皮都
青帮大厅之内，高高在上的穆兴云望着秦啸天两旁的护卫，轻蔑地一笑，随即发问：“本人接到了秦掌门的帖子。这个帖子本香主看得有些刺眼。这帖子不知是否是战书？”
“那是本掌门的名刺。”秦啸天指着周奇清手里拿着的帖子说，“你要的战书在这儿！”
“爽快！”穆兴云得意地一笑，“那就按秦掌门的说法，咱们先来谈一谈。谈不拢的话，再提你手中战书的事！”
“那就开始吧！”秦啸天说。
穆兴云指着台阶下的青帮弟子，说：“听说你打了这几个人？”
秦啸天扭头一看，那两个曾经到贾掌柜饭馆里收保护费的站在一旁；堡子里分号那两个被他打跑的掌柜也站在那里，但脑袋上都裹了颇为夸张的纱布。秦啸天笑了笑：“看来你们青帮还是蛮厉害的嘛。仅仅两天，又发展了两个弟子！”
“这是我们帮会内部的事务，与理门没多大关系吧？”穆兴云冷冷道。
秦啸天笑着说：“这倒是。而且，我的人的确打了这两个人”
“秦掌门作何解释？”
“这也是我们内部的事务！”秦啸天道，“既然穆堂主想听，我不妨告诉你！天意德商号是我们理门旗下的商号。近来，这两个贼子竟然背着我们大掌柜的，暗自篡改身子股份，想要谋夺我们的商号。这等事情若是发生在你们青帮，恐怕会被挑了大筋的！怎么，穆堂主反过来要问我们？！”
穆兴云登时哑然。因为这等挖墙脚的事情，在帮会之中是最为犯忌的。这也是秦啸天把堡子里商号说成是理门旗下产业的原因。
那两个掌柜的见穆堂主被噎住了，急忙解释说：“香主，他胡说！堡子里分号根本就不是理门的！”
“不是理门的？”穆兴云转过头来问秦啸天，“秦掌门，你听到了？”
“我能证明！”郭臻义和燕卫走了进来。
“你能证明？你是谁？”穆兴云问道。
郭臻义坦然道：“我是天意德商号的大掌柜的。我们商号早就加入了理门旗下，并为理门提供活动经费呢！”
“秦掌门，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误会了？”穆兴云道。
“误会？这误会恐怕太多了！”秦啸天站了起来，指着那两个收保护费的人说，“我们理门弟子守法经营，按时给官府交税。但你们青帮目无国法，竟然敢收我们理门弟子的保护费！这于私于公岂不是欺人太甚？！”
穆兴云也站了起来，蛮横地说：“我们青帮弟子干的是力气活，收入也少。我帮开设的盐行、赌场也都被挤到角落里；而你们理门弟子开设的商号，尽占了好地方。这让人我们如何生存？我看那些商号交一些保护费也是应该的！”
秦啸天道：“我们理门弟子开设的商号，历史悠久。他们通过艰苦奋斗，才创下了这么大的产业。恐怕跟你们开设的那些拿不上桌面的产业有天壤之别！他们凭什么交给你们青帮保护费？”
“凭什么？当然是凭我们青帮的规矩了！”穆兴云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霸道和威胁。
“给我说说你定下规矩！”
“我的规矩是任何做生意的人都要用我们青帮来保护！”
“好大的口气！”秦啸天针锋相对，“我们理门也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什么规矩？”
“那就是不惧任何威胁！”
“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守卫在四周的青帮弟子们一听穆兴云的话，蠢蠢欲动。
这时，站在一旁的燕卫哈哈笑了起来：“如此好戏，我可是得唱一唱啊！”
“你什么人，敢在这里如此放肆？！”穆兴云怒道。
燕卫嘻嘻哈哈地说：“在下愚钝，没混好，要饭的……”
“要饭的？不知好歹，给我打出去！”穆兴云命令道。
“别、别！”燕卫急忙摆手，“打出去我倒不要紧，可我手下的那些人都要进来找你算账了。”燕卫说完，向外一指。
穆兴云抬头一看，外面的乞丐人山人海，他派出去的那些打手都被乞丐们围在人海中，无可奈何。
穆兴云又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燕卫依旧嘻嘻哈哈：“谁让你刚才打断我的话来着？在下不才，我是华北丐帮总帮主——燕卫！”
穆兴云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理门二大掌门的前来理论，就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华北丐帮总帮主！论江湖上的对应关系，他也比这个丐帮帮主低上许多。这个帮主究竟来干什么来了？于是，他换了一种口气，拱拳相道：“原来是华北丐帮总帮主到了，失敬失敬。您的到来，令我们青帮蓬荜生辉啊。小的们，快拿椅子来，请丐帮帮主坐下！”
燕卫坐下之后，穆兴云又问：“华北丐帮总帮主到我们青帮来，不知有何指教？”
“我们是一起的。”燕卫指着秦啸天说，“这是我大哥。你说我能不来么？”
穆兴云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原计划是理门一旦不肯就范的话，他就指挥青帮弟子火并，那些软弱的理门弟子不是对手，而且，官府里的何都统也已经疏通好了。可现在，他们理门这边却又冒出了一个华北丐帮总帮主！这个时候，他向外一看，理门弟子和丐帮弟子越聚越多，数以万计，而且，那些他早就联系好了的官兵们则是远远地站在外围看热闹，根本不使劲。如果火并起来，恐怕难敌对手。
这时，秦啸天说了话：“刚才，穆香主说已经谈不拢了。我想知道，你们青帮接下来想干什么？！”
既然看到火并没有胜算。穆兴云眼珠一转：“我们谈不拢，那就按规矩来！”
“又是什么规矩？”
“你我各派出几个人，在这里摆擂台。如果我赢了，你们唯我们青帮马首是瞻；如果我输了，我们青帮听你们的！”
“这规矩倒是公平得很。也和我们所下战书的内容是一样的。”秦啸天说完，对着身后的几人道，“那就依了穆香主的吧？”
慕容姐妹笑着点了点头。但理门西方总舵主周奇清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悄悄趴到秦啸天耳旁，说道：“咱只是弄来弟子们跟他们示威，以众取胜。但这个穆兴云不上套，竟然使出了摆擂台比武的法子。这摆擂台比武，咱们可是没有高人啊！据说，这个穆兴云可是武举人出身。”
“怎说没人呢？”秦啸天指着慕容姐妹道，“难道她们两个不是么？”
“哎呀，二大掌门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知道，他们都叫您‘大侠’。可好汉难敌四手，再说这个穆兴云也是个不俗之辈啊。”周奇清担心极了。
旁边的燕卫站起身来，对周奇清说：“比武这事，您就瞧好吧！”
无奈之下的周奇清只得躲到了一边。
青帮弟子迅速将大厅收拾干净，并用白灰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穆兴云说：“摆擂台的规矩咱就不说了，作为理门二大掌门的应该知道。现在我先派出两个手下。你们派什么人呢？”
“就是这二位！”秦啸天向慕容姐妹一指。
穆兴云一见，差一点失口笑出了声来：“秦掌门，看来理门就是没人啊。你们竟然派了两个女流之辈上场。这可就不怪我们了。若是打死了二位，可别怪我们呦？”
“随你们得便。如果你们能打死她们的话。”秦啸天淡淡地说。
穆兴云一招手，一个青帮的壮汉跳入场中。只见这条壮汉*上身，腰扎三寸宽牛皮铜头腰带，满身的腱子肉随着油灯闪闪放光。一看就是一个练过外家功夫的武师。
慕容雪走进了场中。两个人的身躯形成的鲜明的对照。那个武师也是一愣。他向后看了看穆兴云，以为是弄错了。但穆兴云用嘴一努，意思是不管是谁，要他‘做’了眼前的对手。
武师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回过头来，一招“拳打卧牛”向慕容雪凶狠地砸来。
慕容姐妹跟着燕山老叟学了十几年的艺，虽不说尽得燕山老叟的精髓，但一般的武者根本不在话下。慕容雪避实就虚，身子一侧，让过了这拳狠力沉的一招。武师也不是寻常之流，他判断这女子敢上这个场子，必定是身怀绝技。他不敢怠慢，回身一掌，拍向了慕容雪。
旁边的秦啸天看了出来，这个武师使得是少林虎拳。这少林虎拳属于象形拳，其拳势威猛，如同猛虎下山，虎啸生威、快速多变、防不胜防。但慕容雪轻盈地躲闪着，意在摸清他的套路。武师倒也不急，大概暗藏玄机，或又寻找对方的疏漏之处。慕容雪趁着武师袭来之际，突然飞起身来，一个平掌扫向了对方。武师早有防备，他把头向后一仰，想要躲过这招，但慕容雪却踢出了一脚。这一脚是燕山老叟教给秦啸天的四套软腿中的上勾腿。它的着力点一般都在人的裆部、心口，或者是下颚。果然，那武师躲过慕容雪的一掌，刚正过头来，便被慕容雪一脚踢在了下颚处。人的下颚较为单薄，遇到重击，会将震荡传给大脑，引起人的眩晕，甚至昏厥。西洋的拳击师一般都找这个地方下手。果然，那武师挨了一脚之后，像一个醉汉一般，不知东南西北。慕容雪上前，随意一脚，便将那武师踹出了场外。
第一场比武胜利了！理门弟子和丐帮弟子们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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