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商务会的支持
回到天意德商号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里，燕卫和可儿还在熟睡，并没有察觉到秦啸天的外出。秦啸天脱了夜行衣躺了下来，心中十分恼怒。没有探清楚二大喇嘛的情况，却让人给发现了，这可是有些窝囊。看来，屡次夜探这招不太好使了。记得在北京夜探王府时，不是也给人发现了吗？那次可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但这次侦查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虽说，车林多尔济、那音巧尔计，以及二大喇嘛、三大喇嘛说的那些外*的内幕与自己没什么大关系，但知道了不仅北洋政府的袁世凯，就连外蒙古的统治者哲布尊丹巴也都想得到那两件宝物呢。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两件宝贝在哪里。刚才，自己从阿尔木与丹必坚赞身上没试出什么。但他总有一个莫名其妙地直觉——这个二大喇嘛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看来，还得想办法去一趟。再用这种夜探的方式肯定是不行了，得想个其他的什么法子。如果按刘三银所讲的，利用理门二大掌门的身份去见，只能是礼节上的拜访，肯定得不到实话……就在苦思着这些纷乱如麻的事情当中，秦啸天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秦啸天才醒来。看样子，商号里的人都没有打搅他。这些人做的许多事情都是蹑手蹑脚地去做的。燕卫发现秦啸天走了出来，便迎了上去。燕卫告诉秦啸天，说是县知事马骥才差人来请。来人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秦啸天一见来人这么早，以为是有急事，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就匆匆地跟着差人奔向了县公署。
县公署大堂内，马骥才正和一个人说笑着。马骥才一见秦啸天进来，连忙招呼：“来来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位是多伦县商会会长任致善；这位便是我跟你说的理门二大掌门的秦啸天。”
秦啸天立即拱拳说：“秦某见过任会长！”
“敝人见过二大掌门的！”
秦啸天向这位商务会会长望去，只见这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不胖不瘦，留了一撮黑白相间的山羊胡，一身得体的丝绸长衫罩在身上。他的打扮和举手投足之间，颇似张家口总商会会长芦镜昌。也许是商界里的精英都是这个样子。他是多伦城最大的钱庄的大东家。
秦啸天落了座。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马骥才便直入主题：“昨日，我到商务会里去视察，闲聊间谈起了你秦老弟。任会长一听来了兴趣，并请求合作一件事。我想，这也是好事。于是我便把你找了来，给你们二人牵个线儿。”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马知事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找我呢。”
马骥才说：“这事情也是不小啊。”
任致善当即接过话茬：“我们听说盘踞于张家口至多伦之间的那股‘兴字号’大股匪被消灭了以后，高兴地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兴字号’大股匪是我们多伦草原上最大的一个匪帮了，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这个‘兴字号’股匪当年是我们协调衙门里的军队落草为寇的，十分熟悉官军的战法。协台衙门数次派兵清剿，都剿灭不了。眼下，成立了民国，驻扎在多伦的军队都撤走了。这股土匪更是无人敢惹。我们每支商队路过他们地盘的时候，都得交巨额的过路费。这土匪的过路费用再加上政府税收，致使商户们怨声载道。但大家的生意要紧，都敢怒不敢言。虽说我们请了几次军队，但是，我们多伦地处直隶省的最北端，无论是从张家口、热河等处派兵都是最远的。也就无济于事了。当我们听说这股顽匪被理门二大掌门的给灭了以后，无不欢欣鼓舞。昨日，我们听马知事说这剿灭了兴字号’股匪的理门二大掌门的在多伦城里之后。我们各商家纷纷集资，铸造了一面五斤重的银盾，想要献给献给二大掌门的呢。”
任致善说完，把手一挥，外面一个小伙计抱着银盾走了进来。这面银盾，像古代打仗用的盾牌，是保护众商家的象征．
秦啸天一见，连连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此重礼，受之有愧啊。”
任致善也连连说：“当得！二大掌门的绝对当得！！”
推辞不过，秦啸天只好接过盾牌放在了一边。
秦啸天又问：“刚才，你们说商会和我们理门合作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
任致善道：“我们听说，你们理门成立了保商马队，专门保护你们理门中的行商弟子们。张家口总商会经你们同意，将你们的保商马队扩大到了张家口整个商界。我们多伦商界得大商号都是行商，也常走张家口这条路。所以我们也想乘这股东风，将你们保商马队引入到这里。”
啊？！将保商马队发展到多伦诺尔一带是秦啸天求之不得的，这里是草原上的桥头堡，离外蒙古很近。因为自己找到三师叔之后，就要去外蒙古了。但外蒙古荆棘重重、险象环生。届时，在内外蒙古的边界地区有一支武装力量在支撑着自己的行动，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尽管自己是理门的二大掌门，属下信徒众多。但滦州起义的经验表明，自己手里没有一支强大武装的话，别说是办事了，就连说起话来都不会硬气的。
那边，任致善见秦啸天久久不语，以为是他犯了难。于是，他开出了一个更高的价码：“秦掌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多伦商会将会负担起这支马队所有饷银和辎重，并保证绝不拖欠！”
马骥才也劝道：“多伦县境，原来抵得上内地十余个县的面积，即使是现在也有几万余平方里。在多伦境域内，可以说是土匪多如牛毛。商民为此，椎心泣血。如果秦老弟答应我们的话，不仅仅是做了一件功德之事，还能救民于水火。这与我们在滦州时候的理想是相同的啊。我们县公署也有用于这方面的财物。我们可以把这些如数拨给你们。”
秦啸天点了点头：“既然马知事和任会长如此高看我们理门马队，我们焉有不同意之理？我看，这事就先定下来。等我给张家口保商马队去一封信，让他们尽快派马队来此驻扎。”
任致善一听，长出了一口气：“这下，我们多伦的商路可是有了保障了。”
马骥才、任致善这一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日后叱咤风云的察哈尔骑兵军初现雏形。日后，这支骑兵军在与外蒙古远征军的殊死决战中成为了一支骁勇善战的劲旅。当然，这是后话。
这次会谈结束了。众人皆大欢喜。
因为有私事要办，秦啸天谢绝了县商会要设宴款待他的美意。然后，夹着那面商会送给的盾牌，自己一个人出了县公署。
秦啸天一路打听，来到了刘三银的商号前。刘三银的商号叫“聚兴元”，是坐商店铺，主要经营鞋帽。但在行商方面，他啥都做，比如贩运羊毛、瓷器等等。据刘三银讲，他店里面的鞋帽是多伦城质量最好的，那些活佛喇嘛们都喜欢用。为此，很多活佛贴身的喇嘛都来这里采购靴鞋的，且从不问价钱。这里面自然有他自己的商业机密。坐在柜台里面扒拉着算盘的刘三银忽然发现了秦啸天的到来。他急忙跑出了店门。
“秦老弟，你真是守信用。昨天答应我要来，这就来了。快请进！”
秦啸天被刘三银热情地让到内室之后，自然是茶水伺候。而后，刘三银又急匆匆地安排他内人和几个伙计备办席面。秦啸天知道刘三银的性子，若是不让他准备席面，还不把他惹恼了？秦啸天也就没有推脱。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当刘三银要派人去请郭臻义等人来赴宴的时候，秦啸天却拽住了他，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聚聚就可，因为他有事要同刘三银商量，别人不能知晓。刘三银只好住了脚。
虽说只有两个人，但还是有七碟子八碗的菜肴被端了上来。刘三银的内人退出去之后，秦啸天说：“喝酒之前，我得把这件事跟你说一下。”
“啥事？”
“今天你必须想办法，把我弄进汇宗寺去。”
“我当是啥事呢。不就是进汇宗寺嘛。等喝完酒，我去买几注香，咱们就去！”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去汇宗寺不是为了上香。是为了暗地里寻找一个人。”
“随意在寺内寻找？这不可能。你不是喇嘛，他们怎可让你随意寻找呢？再说那里很大。”
“那就假扮喇嘛。”
“你不会蒙语，遇人一问，岂不露馅？”
“蒙语我没问题。”
“你是说，你会蒙古语？”
“没错。”
刘三银挠了挠脑袋：“容我想想……”
这时，一个小伙计跑了进来：“掌柜的，那个喇嘛又来借钱了。”
“就说我不在！”
小伙计刚要跑出去，刘三银喊道：“等等，……把他带进来！”刘三银说完，转首对秦啸天说，“也许这个家伙能领你进去。一会儿，他进来，你顺着我的话说。我给你办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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