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喜欢
"咳……毕竟是我搞错了。"
"我说你讲句话啊？"
苏嘉钰的脸色的沉静不见消散，他看着裴青不停地说话。
"我没有……"
细如蚊子的声音，裴青没有听清楚，就朝着他近了一步，苏嘉钰倒是像受到了惊吓似的退了步，瞪大了眼睛看着裴青的脸。
"哎……说真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裴青看见苏嘉钰得动作，一个念头从心底钻出喉咙，就那么笑问他。
"我就回去了，看你哪天有时间吧，我再来给你补课！"问完了却觉得尴尬，他扭头就走。
"嗯？"苏嘉钰被人这样子说，联系了之前不太美好的记忆，他的脸色瞬间就有点绿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裴青离开得背影，眼里的眸色变得深邃。
第二天周末苏嘉钰也是不在家，裴青等了十五分钟就不耐烦，电话打过去一直是无人接听。无奈之下，他找到了管家。
"这样子我没有办法帮他提高成绩，我也没办法安心拿那么多钱……"他坐在管家的对面沙发，脸色十分为难。
"裴老师，嘉钰以前的家教老师基本来过两次就会被嘉钰气走，他接受你，我跟老爷都惊讶，有可能有你是他学校老师的因素。咳……这孩子从小就被惯坏了，随心所欲，所以这些我也没办法。"管家语重心长的说，却还是拿苏嘉钰没有办法。
"……"
"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嘉钰不愿待家里，老爷子答应让他住校，前提是直升二中大学部。他是答应了的。"
"……"裴青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当然，他不去参加高考，那是不可能的事，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不会允许他这样的！"
"嗯，那麻烦了，我就先回去了。"
"裴老师，"到了门口，管家又叫住了他"嘉钰这孩子贪玩了些，但是没有坏心眼的，他就麻烦您了！"
"李叔，你言重了，这是我的工作。"
裴青回了家，苏婉婉却不在家，他拿出手中的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婉婉?"
"哥哥，我在灿灿这里，家里有饭菜，你热一热在吃。"苏婉婉的声音有点嘈杂，说完不等裴青回话，电话那头就被掐断了。
他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沙发上，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两罐啤酒跟下酒的花生米，放在茶几上，调了个台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不知不觉的时间里，他睡了一个漫长的下午觉，直到肚子饿的难受，胃开始一阵阵抽痛，他才慢慢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家里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手机信息声响的时候，裴青正打算去个卫生间，随手拿起手机进了洗手间，拉开裤子释放，划拉开锁屏，是婉婉七点多发过来的微信。
"青，我住在灿灿这儿，帮她逛逛街买点东西，早点睡觉！晚安！"
"嗯，晚安！"
信息刚刚发过去，裴西那边一个语音消息弹过来，然后接连好几条。
"哥，出来玩啊？"
接着一个封面很花的视频。
"我跟晓晓几个聚餐呢，你表妹也跟来了。"
"灿灿也去了？"
这会儿裴西直接打电话过来了，裴青把手机夹在耳边，然后去洗手。
"哥，你表妹可真是勇猛，那酒瓶子对着吹，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的。嘻嘻……"
"得了吧，你把自己给弄回去就好了。"裴青这一合计，裴西这小子指定是喝高了，只有他喝高了才会笑的这么二比。想到苏婉婉说在陪灿灿逛街，裴青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苏婉婉确定一下。
手机停留在拨号界面，裴青觉着心里难受，好像卡了根鱼刺，说不出话来。
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吓得想入神了的他差点扔地上。
来电显示是婉婉。
"哥哥，灿灿喝多了，我接她回家，可别听裴西胡说酒话，你别担心，我会把灿灿送回去。"
"嗯，你现在在哪里？"
"已经快到家了，放心。"苏婉婉在那头好像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
裴青听着耳机里伴着风声的呼吸声，突然很想把她抱着揉揉头发。
"好了，你是个孕妇，要注意别劳累了，知道吗？"
"好，那我挂了哦？晚安！"
"嗯，安。"
也许他与苏婉婉最腻歪的时候也就是这样了，不知道是他冷情还是苏婉婉不上心。他从不对她有什么要求，两个人在一起要给彼此足够得空间和关心就好。
烦躁的时候，他忍不住犯烟瘾，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有烟，蹬着拖鞋下楼，去小区外面的超市买烟。
接近凌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几家小超市，烤串夜啤酒面摊还开着。裴青点了根烟躲在树旁，偶尔路过疾驰的电瓶车，三两个行人，以及成群结队的年轻人，一路推推搡搡的来到烤串摊。
烤串店老板招呼在看电视的媳妇，一人上啤酒一人烤串。
裴青看了一下，手机的烟燃到了头，他扔在了脚下，然后手伸进了裤兜，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钥匙给忘记拿了。
恰好这时有人在叫他，他看见那群少年中有人过来给他招手。"裴老师啊，这里！"
"你是，戚奇？"
等人来到面前，戚奇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他看着裴青上下打量。"老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明天记得来上课，这么晚了，早点回去。"
"哎！老师，嘉钰在酒店里，我一个人弄不回去怎么办。"戚奇一点也不想顾那个喝的烂醉喝苏嘉钰，他想的是再去玩两圈，看见裴青了就想把人丢给他。
"那你打电话叫他家人。"裴青一点也不想掺和，他打算离这群人远一点，戚奇却不给他机会，拦住了人不打算让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
"咳……他家里没人在，我没有他家电话，老师你给送他回家吧，况且这么晚了……"戚奇还是一脸笑嘻嘻，期间有人叫他他也不理会，他不敢断定裴青要不要管苏嘉钰。
"他喝酒了？"裴青伸进兜里摸到空空如也，看着戚奇问。
"嗯……不然哪用我管啊……"
"在哪呢？"
"就那边街头对角，那个酒店，谢谢老师！"戚奇兴奋地举了个军人礼，不容裴青笑出声，他就回到那群少年中。
凌晨的风掠过脸颊，他才惊觉自己在笑。
酒店前台光线微弱，有个前台撑着脑袋睡着了，另一个在玩手机，看见他进来就问"一百五十一晚。"
"我找人。"
"这边登记下。"
这种旅馆遍布各个大街小巷，基本上很便宜的一晚，卫生环境也不是很好。
手里拿着戚奇给的门卡，裴青打开了3202号门，一股潮湿的味道刺鼻而来，打眼就看见横在床上的人。
裴青关上门，好几分钟才适应这屋子的气味，他坐在床边，白色的床单被子看的人不舒服，他估计苏嘉钰的性格，根本不会来这种酒店，应该是戚奇给带过来的。
他试着去扶苏嘉钰起来，拖到床边松了两次力，苏嘉钰看着瘦瘦弱弱，却确实有些重量，裴青帮他把蹭开了的衣服理了理。
他这要是把苏嘉钰送回去了，自己也还是要开个房间过夜，苏婉婉已经休息了，那把备用钥匙留给了裴西，裴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手龙头的水一直在流，裴青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又点了根烟，两指之间忽明忽暗。
砰地一声卧室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一声闷哼。，裴青刚刚探过头去看，一个人影冲进厕所，
他火速的解开皮带，释放，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还半眯着眼睛，宽松的衣服挂在身上，乱糟糟的头发。
"哈……"原来是尿憋醒了，裴青这样想的时候，笑出了声音，然后看见被憋醒的某人转过头来看着他。
"裴……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嘉钰的表情有点惊讶，裴青慢条斯理的灭了烟头，没有答苏嘉钰的话，便出了卫生间。
他是没想好怎么会答应戚奇来顾这小子。
两分钟左右，苏嘉钰从卫生间出来，脸上滴着水珠，头发被随意地抹到了脑后，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裴青兀自打量着人家的脸，随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嗯，那什么，我出门买烟遇见了你同学，他拜托我来看你，你这会儿醒了就好了，我就回去了。"苏嘉钰坐在裴青身边，裴青说完就要走，他一顺手裴青被他扯住了裤兜。
裴青询问的眼神看过来，苏嘉钰皱着眉头:"带我一起去你家，我酒还没醒，这里很难闻，头晕。"
他还煞有其事地自己按着太阳穴。
"……"裴青穿的是家居便服，宽松的裤子被一扯垮到了大腿上，裴青一惊，赶紧拉起自己的裤子，他看着苏嘉钰，扯开自己的裤兜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
他扳开苏嘉钰的手，把门卡塞进他的手中:"你自己回家去，我媳妇在家，她有身孕，你去不方便。"
"……"
背后的苏嘉钰没有说话，裴青拿上自己的手机就要走。
"不要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红了眼眶，沙哑的一声吼让裴青愣住了，然后苏嘉钰就像个袋鼠一样，双手拽住裴青的胳膊勒的紧紧的。
"你别走。"
裴青被苏嘉钰的反应吓到了，他真的是一天比一天会折腾人。
"所以你不能喝就不能少喝点酒？"裴青转个身都困难，苏嘉钰把整个人都挂在了裴青身上。
"别走。"
他艰难的把人从身上提下来，苏嘉钰还抱着他的胳膊，始终不放开，瞪着一双迷离恍惚的眼睛，看着裴青的动作。
"好，我陪你住这里，可以吧？"折腾不过，裴青忍不住妥协，轻声跟他讲"苏嘉钰，你先放开我吧，我不走！"
"好。"
大多数人喝醉了都是小孩子，裴青深知自己不会放任苏嘉钰的，这大概是第二次见他醉酒了，像个孩子一样害怕被抛弃。
他哄着苏嘉钰躺下，自己也跟着躺在边上，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胳膊上不舍放开的手。
"苏嘉钰，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青。"声音很小，但是裴青翻身的时候听见了，他这一翻身，苏嘉钰跟着侧身睡在他的背后。他抱的不算紧，但是裴青挣脱不开。
"你能不能好好睡觉！撒开我！"
"不。"
回答得很有志气，裴青无奈的扯扯嘴角，然后放平了身子躺着，苏嘉钰也跟着翻身躺平。
"苏嘉钰，我是谁？"
"你是裴青啊？"
"嗯，你真厉害，喝大了还能够认出我来。"
"什么？"
裴青不讲话了，把手机设置好了闹钟，就闭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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