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白有别
“这次任务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吗？”
罗德尼看着狂热的巫师们，心里有些懵。这屋子里二十几位正式巫师，哪一个放在外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竟然愿意花费一个月时间来研究一个传送阵......等等，一个月？
他匪夷所思地问：“怎么回事，我不是就离开了一小会吗？顶多也就一个小时，怎么会有一个月那么长？”
虽然满心疑问，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闲心来问答他。
不过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屋子响起巫师们赞叹的话语。
卡莱赫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尊敬的巫师，想必经过这次实验，大家已经看到，跨界交易不是梦想，位面的神奇也并非谎言。”
他环顾众人，大声道：“比起定向打开一个个世界之门，位面传送的距离更加遥远，方式和规则也更加奇特，是空间规则和时间规则的结合。它比以往我们所认可的空间知识更接近这个宇宙的本源。”
他指着罗德尼，高声宣布道：“除此之外，本次实验最大的收货，就是建立了稳定的面位通道。我们同伟大的相位巫王建立了长效的合作机制，只要付得起代价，就能购买异位面的商品。不论是文化传承、稀有材料，还是各类奴隶，都应有尽有。”
最后，他向这些巫师，也向其各自代表的势力躬身行礼，“真理在上，奥维都斯的大门将永远为诸位敞开，愿巫师世界繁荣昌盛。”
位面传送门的建立代表着新型空间学说的确立，也算是巫师界的一大盛事吧。
疲惫的罗德尼被先送回去休息了，而正式巫师们则围绕着学术问题和利益问题讨论良久不肯散去。至于那具吸血鬼的尸体，虽然摄于黑金高塔的威名巫师们不敢争夺，但也要求奥维都斯实验过后留下一点残渣供他们过过手。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头逼近始祖的活化石啊。始祖们身上充满着被时光掩盖的奥秘，哪怕一根丝，一片指甲，都值得细细研究。
当然这一切都与罗德尼无关，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虽然玛利亚的饮料治好了大部分伤，但他还是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疲劳令他沉入最深层次的休眠，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醒来。
这一觉让他倍感精神，他睁开眼睛，先看到的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他的房间仿佛失去了重力，所有东西都漂浮在空中。餐具也好，书籍也罢，就连他的两位女仆，也不知所措地浮在空中，手忙脚乱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
“、能力？”
这么一想，四周的神秘现象立刻消失，所有东西霹雳哗啦全部落在地上，两位女仆摔得痛呼出声，对小主人怒目而视。
可罗德尼却视而不见，他惊喜交加地道“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已经过13点了？”
“没错，你的精神力已经过13点了，”奇了个怪，卡莱赫的声音居然从门外传来，罗德尼心想难道这是在做梦？否则卡莱赫怎么会来，又怎么会出现神秘现象？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卡莱赫。
看到罗德尼惊讶地表情，卡莱赫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罗德尼立刻跳下床来扶起自己的女仆，嘱咐道：“快去泡茶。”
“不用，早就泡好了，”卡莱赫坏笑道，“看不出来你挺会享受的。”
还不是格里菲斯塞给自己的......不过这话又不能说，否则佣人名额的事就曝光了，于是他只好避而不答，转移话题。
“卡莱赫阁下，您......有事吗？”罗德尼试探着问。
“好事。”
“好事？”
卡莱赫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示意罗德尼可以先看一下。
罗德尼其实大半精力都放在卡莱赫身上，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可就这么一看，明知卡莱赫马上就会说明可他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地读下去。
“呵呵，都说了是好事，”今天的卡莱赫笑容颇多，“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吗，这可是s级任务。”
罗德尼长吁一口气，不自信地确认道：“真的，有人愿意收我为徒吗？”
原来为了维系来之不易的位面通道，加之这些年搜罗来学院，仅有的三名位面天赋者这次全部死亡，学院定下的s级奖励就是让一位巫师正式收罗德尼为徒。
其实许多天资出众的新人已经有正式巫师过问了，只是学院的规矩是不到初级学徒不得拜师。而本来无人问津的罗德尼经此一事突然炙手可热起来，谁叫他是目前唯一能通过传送门的人呢。
再加上他精神力突破13点，已经是准学徒了，所以即便潜力不高，但综合而言收做徒弟也绝对不亏。
学院给出的名单主要是空间系的，一共五位正式巫师的大名赫然在列，但不包括卡莱赫。
这是要让他自己选择吗？他向卡莱赫投去疑问的目光。
哪一个学徒，都想攀上正式巫师的高枝，从来都是巫师大人们挑选弟子和助手，什么时候见过学徒们自己挑老师的？有人要就不错了，有导师的学徒和没导师的学徒，在学院里的地位那是天壤之别。
卡莱赫点点头，“就是让你挑一位。”
看着小家伙仍然困惑的样子，他知道一定是装的。这小子被自己吓了几次，居然变得精明了。
这样正好，他淡然道：“我也不瞒你，虽然他们是空间系的导师，但真正了解位面天赋的一个也没有。不过想成为巫师倒也不必拘泥于天赋，后天的积累才是蜕变的根本。”
罗德尼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显示出他复杂的心理活动，这让卡莱赫很好奇，小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请问阁下，”良久，他谨慎地开口了，“如果我没记错，那天实验的时候达尔文阁下也来了，我可不可以拜他为师呢？”
“你小子鬼心眼不少啊，”卡莱赫这回倒真的吃惊了，“不过达尔文阁下不再收徒已经很久了。”
罗德尼追问道：“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卡莱赫没有正面回答他，“况且即使他同意收徒，你又承受的了吗？他可是黒巫师，而空间系的导师都是白巫师。”
罗德尼迷茫了，就连一旁侍候的女仆也满脸好奇之色。卡莱赫可没有耐心同凡人讲解这些东西，他屈指一弹，两女应声昏倒在床边，睡过去了。
“按理说正式巫师是不分黑白正邪的，但毕竟成长环境和行事作风不同，所以私底下大家也依照老习惯以黑白区分。比如像咱们学院大多数都是白巫师。白巫师行事手段温和，留有余地，同时如非必要基本不会做太残忍的实验。”
这时卡莱赫顿了一下，他一边喝水，一边留意罗德尼的表情，果然，这小子听得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那黒巫师呢？”
“黒巫师吗，不黑，怎么对得起这个称呼，”卡莱赫半是讲解半是回忆，“从残酷环境中竞得入学资格，再从无数学徒中杀出坦途，成就巫师，这样的人一般是回不了头的。”
罗德尼明知道他在卖关子，还是急不可耐地问，“那达尔文阁下呢？”
“达尔文阁下是经历了太多残酷的战争，手段逐渐激烈，最后由白转黑的黒巫师，”卡莱赫道，“对了，你不是来自诺齐布尔吗？达尔文阁下在那布置摄魂阵已经两百余年，很快就要到收获的时候。如有机会到时你可以亲眼去看看，什么叫黑巫师......”
摄魂阵，那是什么？等等，他说诺齐布尔？老巫师要做什么，他要对自己的家乡做什么？
他神情有异，很快就被卡莱赫察觉，后者皱起眉头，“怎么，阁下没跟你说过？这倒是我失言了。”
“卡莱赫先生，摄魂阵是做什么的？”罗德尼揪着衣角问出这句话，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
痛苦、不甘，却又无能为力。这样的表情就像美酒一样，深深吸引着卡莱赫。他直视罗德尼掩不住憎恨的双眼，淡淡道：“没什么，那是汲取灵魂的巫术阵。那位阁下正在做一项关于灵魂的实验......”
“就为了一个狗屁实验，就要屠杀一城的人吗！？”罗德尼怒急攻心，一拳捣在地板上。受情绪影响，一丝淡薄的位面规则之力浸入地表，把周围一小块地方的木皮全都消融了。
卡莱赫感知何其精准，他立刻感知到那一小块区域内永久失去了一丁点质量。那些木皮碎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冷静，深呼吸，然后认清现实，”卡莱对此赫漠不关心，说到底这不关他的事，相信也不会有巫师去管这个闲事。
罗德尼大口喘息，特纳一伙人潜伏多年，突然爆，他就知道必定事出有因。可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残酷，凡人的命就当真不是命吗？
“还是说回拜师的事情吧，”卡莱赫起身离开，“想好了就告诉我，明天上午你必须做出决定。对了，正好我还答应给你单独授课一次，可别迟到了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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