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弹刀
前两天，小丽上网时偶然看到一个新闻，一个性从业人员被流窜的杀人犯杀害，吓得不行，越想那个人越像杀人犯，她在网上和之前认识的一个姐们儿聊了聊，姐们儿告诉了她有这么个求助网站，她就去了个帖子。&1t;/p>
“你知道那人住哪儿吗？”&1t;/p>
“我只知道他住哪栋楼里，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小丽低声说，“不过他今天可能还过来，你要不要等等？”&1t;/p>
“也好，我出去吃顿饭，然后坐在你们对面，来的人是他的话，你拉开半截布帘就可以了。”&1t;/p>
“好，”小丽又看了一下布诗，“他很有力气的，还有刀，你小心点。”&1t;/p>
布诗笑了，他把一小沓儿大钞放在小丽旁边，“不用和老板娘解释我是干什么的。”&1t;/p>
“我哪里能要你的钱……”小丽惶恐了。&1t;/p>
“拿着就是了。”布诗站了起来，“哪家的饭好吃些？”&1t;/p>
在隔两条街的地方吃了一份瓦罐馍，又喝了一瓶汴京啤酒，布诗慢慢悠悠的朝阿丽洗脚店走去，在店铺错对面几阶不通向任何地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店，正好能看见里面的布帘。&1t;/p>
布诗掏出手机看大可国历代史。&1t;/p>
人间一小时，书中已十年。布诗看的正起劲，突然觉察到一个人朝洗脚店走去，他放下手机，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径直走进了洗脚店，不到一分钟，里面的布帘被拉开了一半。&1t;/p>
布诗把手机塞到裤袋里，大步朝洗脚店走去。&1t;/p>
老板娘看到刚才那个小伙子又回来了，有些懵，她对这个小伙子印象还不错，急忙说道，“里面有人，你改天再来吧。”&1t;/p>
“你先出去。”布诗道。&1t;/p>
老板娘愣愣的又看了一眼布诗，现他神色坚定，惴惴不安的走了出去。&1t;/p>
“没看到有人了吗，滚出去！”布帘掀开了一半，那人自然也看到了布诗，沉着脸对布诗喝道。&1t;/p>
布诗比那人高出一头，但是身体的宽度略有不如，布诗也不答话，手缩袖子里，利索的扇在了他的脸上。&1t;/p>
那个男人霸道惯了，身上带着明显的匪气，一般人看他一眼都会有些胆怯，他本以为对面这个年轻人一句话就能吓走，那知道会是这种局面。&1t;/p>
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了。&1t;/p>
“操！”&1t;/p>
他狠骂一声，弹刀已经到了手上，朝布诗肚子捅去。&1t;/p>
布诗左手捏住了那人持刀的手腕，微一用力，那人惨叫一声，刀子掉到了地上，他低头一看，手腕已经通红了，整个膀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布诗。&1t;/p>
“一言不合就亮刀，”布诗弯腰拾起来那把弹刀，打量了一眼，手腕一晃，弹刀从那人右耳中间穿过，钉进了后面的石灰墙上，“刀能伤人，也能伤己。&1t;/p>
那人爆出杀猪一般的叫声，老板娘拉开一条门缝，探头向屋里看，布诗对她挥挥手，她的脑袋又缩了回去。&1t;/p>
“别叫！”布诗呵斥了一声，布诗燃了一颗烟，那人捂住了耳朵，不吭声了。&1t;/p>
“手放下来，挨着墙站好。”&1t;/p>
布诗说完，坐到了床边。&1t;/p>
小丽蜷缩在床上，两手抱着膝盖。&1t;/p>
“你也真有本事，对着一个女人逞威风，道歉。”&1t;/p>
“对……对不起。”&1t;/p>
“对她说！”&1t;/p>
“对不起。”&1t;/p>
“自己说，你都犯过什么事儿？”&1t;/p>
“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人疼的直吸气儿，耳朵流的血染湿了他的右肩。&1t;/p>
布诗一侧身，拔出了弹刀，甩了一个圈儿，作势对着他的左耳，“我快没耐心了。”&1t;/p>
那人脸色一白，“我说，我说，我对不起小丽姑娘……”&1t;/p>
“还有呢？捡重要的说。”&1t;/p>
“我……我在我家县城那里捅了一个人，跑出来躲躲风头，”那人马上补了一句，“不过他没死。”&1t;/p>
“这就行了。”&1t;/p>
布诗站了起来，“把你外套脱了，兜布撕下来包住耳朵。”&1t;/p>
那人吸着凉气儿照做了。&1t;/p>
“知道这片的警局在哪儿吗？”布诗问那人。&1t;/p>
“知道。”&1t;/p>
“带路。”&1t;/p>
那人看了布诗一眼，低着头朝屋外走去，布诗跟了过去。&1t;/p>
“谢……谢谢你。”小丽在后面说。&1t;/p>
布诗挥了挥手。&1t;/p>
那人垂头丧气的引着布诗来到警局，布诗站在警局院中，听到那人在警室里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被警察控制住，这才离开了。&1t;/p>
在停车场大妈又一次提醒下，布诗交了双倍停车费，驶上航空路，飞了起来。&1t;/p>
鲍村慢慢从他的雷达上消失，它所代表的生活况味却浸满了他的脑子，布诗设定了自动飞行，身子朝后一靠，沉浸在回忆中。&1t;/p>
“妈妈，好热啊。”童年布诗躺在楼顶的凉席上，他的妈妈正轻轻的为他摇着蒲扇，闻言停了下来，在布诗小胳膊上抹了些清凉油。&1t;/p>
和他们间隔着躺在同一个屋顶的还有七八个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同样的，在相隔不远的、高度差不多的楼顶上，也躺着、坐着一堆人。&1t;/p>
炎热的夏天把他们从闷热的小出租屋中驱赶了出来。&1t;/p>
布诗手中拿着一把水枪，刚刚滋出去的水已经干了，他把枪按进凉席边的脸盆中，重新装弹。&1t;/p>
布诗的母亲三十多岁，已经做过不下十种工作，独自抚养儿子的艰辛令她脸上总是存留着疲惫的神色。&1t;/p>
“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母亲低声说。&1t;/p>
“我还不困。”布诗朝天开枪，享受微凉的地下水淋到脸上的感觉。&1t;/p>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母亲。&1t;/p>
“妈妈，你怎么哭了。”布诗脑袋一紧，一咕噜坐了起来，凑到母亲面前。&1t;/p>
“没有，是你水枪打的水。”母亲用手背轻轻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拍了拍布诗的头。&1t;/p>
布诗的眼睛酸了。&1t;/p>
“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1t;/p>
母亲脸色一变，“布诗，记住，你没有爸爸。”&1t;/p>
“可是……”&1t;/p>
“没有可是，”母亲轻轻咳嗽了两声，她的脸颊上有两片不祥的暗红色，“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以后不要提这事了。”&1t;/p>
“妈妈，你又咳嗽了，明天再去看看医生吧。”&1t;/p>
“我没事，医生只会开贵药，什么病都治不了，”母亲轻声对布诗说，“睡吧，睡着了就不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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