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牢笼中的江予然
宣薇感激的点点头，推着餐车，缓缓离开。黎莘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勾了一抹清浅的冷笑。
有些奇怪呢。
等到廖关看过来时，她便立刻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并且端起了水杯，将那些温水倒入口中。
莫非，廖关已经和宣薇有些爱情的火苗了？
————
头脑昏昏胀胀的，面前也是模糊不清的一片。黎莘摇了摇头，试图从那种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中清醒过来。
她刚刚，做什么了？
似乎只是喝了一杯水，然后看了会儿资料，之后就有些困倦……
等等，水！她喝了宣薇倒给她的水！一定是下了蒙汗药的！！
怔忪的秀眸忽而瞠大，原本空茫的焦点此刻终于对回了原位。
她深吸了一口冷气，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束缚在身后，不得动弹。从手脚麻痹的程度看，她已经昏迷了许久。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
熟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挟带着难以忽视的恶意。
冰凉的刀片滑过脸颊，紧随其后的，就是橡胶手套上的消毒水气味。即便不用回头，黎莘都能猜到身后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脑中飞快的滑过他扶住餐车的一幕，黎莘微微咬牙。
“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被迫仰着头，江予然从她身后来到了身前，身上依旧穿着那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他们在监控室里，门已经被密闭了起来，而微微的阴影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平添了一分阴翳。
“呵呵，这个地方，只能困住傻子。”
他低笑出声，醇厚的嗓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黎莘闭眸，回想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从一开始，根本分不清他体内所谓的两个人格，因为太过浑然一体，她甚至以为，他们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在现在这紧迫的时刻，她却出其清醒的明悟了过来。
那个不做一声，惜字如金的人格，是A型主人格，也就是她初次见到他演奏钢琴之时。从她开始撕扯他衣服，而后他对她动刀子时，他就已经变作了B型人格。全然的无缝衔接，毫无破绽，只能从他们迥异的眼神中分辨出来。
他有两种人格，A型人格的惜字如金和冷漠孤僻却从不伤人，B型人格的凶狠威胁话语和擅长用手术刀，嗜血狠辣就是B型的标志。
攻略这种危险男人，真TM棘手。
现在这个手上旋转着手术刀的，无疑就是B型人格了。换句话说，他内心的天平倾向了嗜杀的那一边。
手套滑腻的触感抚上了她的肌肤，江予然稍稍用力，掐住了她的脸颊，将她拉近了自己：
“你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些关于我的有用的东西？告诉我，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让你少受点苦。”
金棕色的瞳仁有些晦暗，似一把锋利的刀刃，要将她每一寸□□在外的肌肤都切割下来。
“就算这么做，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她强行镇定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这里有24小时的轮值人员，以及我的另一名医生同伴——”
江予然并没有等她说完，就将食指抵在了她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唇形：
“想看看你心爱的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闲适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桌台上，长腿一勾，就将她所坐的椅子滑了过来。她的发丝松散在了肩畔，被他温柔的拨到了一旁，而这种行径，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按住了她身前衬衫的衣扣，缓慢的解开了一颗：
“如果你能让我开心的话，可能会告诉你。”
他斜了唇，眉梢上扬。
黎莘屏住了呼吸。
她衬衫里头就只剩下内衣，而江予然似乎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自顾自的解着那些透明的，小巧的纽扣。
到了第三颗，就能窥见一片美丽的雪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黎莘挣着那束缚住双手的绳索，却只能磨的手腕生疼。
江予然停下动作，略歪了歪头，苍白的面颊上，那病态的诡魅笑容愈发灿烂清晰。
他信手在监控台上按了几个按钮，那画面竟切向了一处陌生的办公室：
“你以为我被关在笼子里，其实，在笼子里的，却是你们。”江予然悠然道。
黎莘看着那些原本单一画面，如今全部切换为医院各个地方的监控画面，她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整个医院都落入了他的手掌心，被他操控。
说话间，中央最大的屏幕上，慢慢走进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廖关今天早上想亲吻你？你觉得奇怪吗？这是前一天的录像，也许看过之后，你就能知道原因。”
江予然走了下来，帮黎莘拉近监控视频距离，方便她能更好更清晰的欣赏那些画面。
而他则手持刀片，斜靠墙壁在一旁静静的把玩着手术刀。
画面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人显然是廖关，而女人，却是宣薇。
黎莘心里“咯噔”一声。
她知道这两人或许迟早会勾搭上，却不想来的这样快，又是这样全然不同于故事情节的方式。
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廖关摇了摇，像是在推拒。而宣薇则上前，握住了他的双手。
“多么有趣啊，那些被欲望引诱的人们。”
江予然的容颜被惨白的画面灯光所映照，将那本就有些冷淡的笑脸勾勒的更加冷酷。
他将刀片抵在她下颌上，让她能看见画面，却将脆弱细白的脖颈暴露出来。而他则以磨人的速度，继续解着衬衫的纽扣。
黎莘的心口猛烈的起伏着，原身残存的情绪出乎她意料的剧烈。心口窒闷，口舌发干，仿佛有烈火灼烧着她的大脑，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相比之下，她对江予然的行为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黎莘的额头上布满了她渗出的薄汗，恍若一层晶莹的珠粉。
纤细的腰肢，平坦紧致的肚腹，作为女人，她的身材无疑是令女人眼热嫉妒的匀称完美。
画面中的男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拥吻起来，廖关紧紧的搂着宣薇，用几乎要揉进骨血的力道。黎莘从未见过这样热烈粗暴的廖关，哪怕是原身的记忆，他也不曾如此失态，如此忘情。
眼眶微红，悲愤的泪水从她眼角滚滚滑落。
这也许是属于原身的反应，她残存的一丝真实感受。
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江予然满意的欣赏着她瞬间通红的眼眸和悲伤的表情，只不过，她眼中的水光，对那个人渣的情感流露，还是碍眼了一些，让他有些不舒服。
“我猜，他早上那么做，是愧疚的想要从你身上，得到原谅？”
他用裹着手套的指尖摩挲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毫不避讳的拂向敏感的耳际。
黎莘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静止的画面。
江予然忽而笑了，他继续操控着监控台，画面一转，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再度出现。只是这一回，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今天，或许是……此时此刻？
监视屏里，□□裸的火热画面充斥了她的视线。
交缠的肉体，大胆的动作，还有那两张刻入骨髓也无法忘怀的面孔。廖关和宣薇，第二次背叛了黎莘。
刀片挑起了黎莘的内衣系带，只轻轻一滑，它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以它最美的姿态。
“痛苦吗？难受吗？恨他吗？”
江予然沾了她纵横的泪珠，含入口中，只觉得咸涩。
“如果你是想羞辱我，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大获全胜了。”
黎莘缓缓的开口，沙哑的嗓音中含着疲惫与哀戚。
江予然却眯了眯双眸：
“羞辱你？不，我是在帮你，帮你看清楚你的未婚夫，真实的嘴脸。”
他将她的头压在怀里，低声诱惑道：
“好女孩，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然后，我会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贴的这样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睑，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予然唇边的笑容渐渐浓烈。
“现在我要你，取悦我，要是成功了，便放你离开。”
黎莘有些犹豫的吻了他一次，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她的吻技青涩，让他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由自己掌控主动。
他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任由墨色的青丝滑落。
她显然是个极好的学生，在初始的不知所措以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柔软灵巧的舌尖将他口腔内的敏感点一一触动，阵阵麻的快乐自那处传递，延续至四肢百骸。
有些坚硬的牙齿偶尔会刮擦他的舌头而过，可是和温软的唇比起来，却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滋味。
而她的双手仍呈现着被束缚的姿势，从后头看，似乎衣衫完整，实则已是春光大泄。
江予然在这个时间轴，应该还是一个没有和女人发生过关系的雏。只是黎莘清楚，他不做只是嫌脏，不屑罢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
幸亏他有洁癖，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也是干干净净的，甚至他身上还有沐浴洁净后极淡的香气。
监控室安静的氛围里，只有男人渐渐粗重的喘息，唇舌搅拌着唾液吮吸的啧啧声。而那画面上的廖关和宣薇，已经将办公桌的物什都推到了地上，就那样急不可耐的在桌上放肆起来。
黎莘茫然的睁着双眼，眼泪混着唾涎淌落至下颌。
其实有九成，都是原身的遗留问题。如果换作她完全的自主意识，管那对狗男女去死，他们爱咋样折腾就咋样，与她何干？
可是恰恰是原身遗留下的这失魂般的神态，全然满足了江予然的邪恶。
激烈长久的吻让她有些缺氧，她痛苦的蹙了眉，直至他满足了，黎莘这才被放开，身子侧向一边，止不住的呼吸咳嗽使得她面色潮红。披散的发丝被粘在她的颊边，鲜红的唇微微发肿，显得格外靡丽。
江予然起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监控台前桌子的旁边，自己则斜卧在组装好的医用简易躺椅上。
他抚上她纤白的脸颊，将那棉质的衬衣缓缓的卷高掀起，一直笼到锁骨，
“脱。”
他的指尖在她脖颈脆弱的动脉上徘徊，低低的呢喃携着威胁的意味，不容置疑的传递至她的耳廓。
她抿着唇，眉目一派沉静，若不是那粉唇微肿，江予然几乎要以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就是这样的她，却听话的解开了下面未解的扣子。
“乖……真听话。”
他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哑然笑道。
刀片贴在肩膀系带的边缘，稍一用力，就将之切断。
黎莘的双手不由紧攥，江予然细细盯着她的馒头。
“恩？”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左肩后面这里，有个红色蝴蝶胎记？”
黎莘瞥到了他手中的刀片和厚厚的手套，虽然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显然他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他不会用身体碰女人——除了上次那样的意外，她已经碰了他的唇。
“如果你还想侮辱我，倒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冷笑道。
再怎么听话，也该有一点的底线。
江予然眯起了双眸：
“你以为我不敢？”
黎莘对上他的双眼，不躲不避：
“我知道你敢，就算你真的要杀我，我也不能反抗不是吗？”
她的眼白处不知何时攀爬上了赤色的血丝，经历了廖关的背叛，她仿佛从一开始痛苦渐趋平静下来。又或者从她那如濒死的兽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
她贴近江予然耳边，用那带着嘶哑的嗓音，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放了我，光明正大的追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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