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暴力脱裤子
他更接近东方的容颜，却奇妙的掺杂着西方的韵味。如果让黎莘评价，那么她觉得江予然是孤傲的，他自守一方天地，矜贵而古典。
“江先生，你不换衣服吗？”
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江予然没有理会她，自然抚摸着那些黑白的琴键，似乎将全部心神都投入了其中。
黎莘抿了抿唇，拿起换洗的衣物放在胳膊肘上。
她将单子扔在一边，干净利落的束起长发，然后走到了江予然身前，将他带滑轮的椅子，推到了后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予然似乎非常不悦她这样粗鲁的行为，那双金棕色的眸里，直白的透露出了他的嫌恶之色。
黎莘也不理会，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对付这种人，她从来不会很有耐心的细水长流，否则自己绝对会憋屈死。
江予然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手掌很快红肿了起来，这一声脆响，使得监控室的廖关险些坐不住。
黎莘一愣，既而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手，继续解他的扣子。
“滚。”
江予然终于施舍给了她一个字。
果然，他的声音醇美，声如其人，醇然的像是琴键流泄出的低音，一点都没有让她失望。
“你把衣服换了，要不然我替你换。”
她面对江予然冷漠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江予然冷笑一声，试想一下这种忧郁王子长相的男人，露出如此瘆人的笑容，该会有多么诡异恐怖。
总之，她分辨不出是B型人格还是是A型人格，谁在假装另一方，不过鉴于他人格的特殊性，她只当是同一个人双重性格。反正他现在杀不了她，她一点儿也不心虚。
江予然只是笑，没有动作。所以黎莘也不再等待，她一把扯过了他的衣襟，直接将衣服撕扯开来。
江予然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用那种阴冷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
男人赤果的身体并不算瘦弱，每周都有专门的康复师来此，帮助他进行运动和健身。所以黎莘能看清那些紧实的肌肉，以及下腹部那些漂亮的块状线条。
将干净的衣物利落的套在他身上，黎莘并没有帮他扣起来，而是随意的系了个结：
“如果你不想让我撕破裤子，那就麻烦你自己把裤子换上。”
她向来是遇强则强的，宣薇用柔弱打动江予然，那么她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跟他来硬的。她可不想沦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泄火工具，她要让他起征服欲，却不会让他一直成功。
不过最后谁能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
江予然挣开她，瞥了瞥后头的监控摄像头。
“我没有，□□在大庭广众眼睛之下的习惯。”
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
江予然很少说话，嗓子如今就显得有些喑哑。
黎莘闻言，就将一边的诊疗单卷成了圆筒状，对着监控略挥了挥，示意外头的廖关将摄像头关掉。
与此同时，她准备转身离开。
监控和灯光是连接的，监控关闭后灯也自动关闭。周围暗下来的那一刻，她离门口仅一步之遥。
然而江予然出乎意料的扯住了她的白大褂，将她重重的按在了厚重的门面上。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她大声呼救，没了监控，外头的人也是听不见的。
她虽然有预料过江予然会做出什么，但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洗过的布料的气息，那来源于新取来的换洗衣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骨节在耳旁缓缓摩挲，指甲刮擦过表面细微的声音。
“我说，你很烦。”
他似乎是凑近了她耳际低声道，高挑的身躯带来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黎莘嗤了一声：
“是么，我也不喜欢，不配合的病人。”
原身接管江予然的确是第一天，可是之前，跟随在严教授身边时，她也不止一次和江予然有过接触。
原身的性子，应该是外冷内热的，所以她表示出了极高的耐心，不过显然，江予然压根不吃这一套。他几乎没有和原身，说过哪怕是一句话。
而黎莘，也是外冷内热，现在的外表冷淡，内里却是燃烧的火。
江予然静默了片刻，忽而抬起了手。
突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黎莘的尾脊窜了上来，她敏感的觉察到有些危险的东西靠近了自己。可是碍于现在的姿势，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锐物抚上了脖颈，黎莘只觉得一阵细微的刺痛，那锐物划开了颈部皮肤的表皮，血液渐渐渗了出来。
他手里竟然有刀片！！还是锋利的手术刀！！！
黎莘绷紧了身子，她知晓江予然没有下重手，事实上痛感并不强。可是这样身不由己的状况，难免令人不适。
借着外面门缝里透过来的淡淡的光芒，她看见江予然将刀片置于唇边，舔去了上头的血丝。他的眼眸幽暗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没有，下一次。”
他勾起了嘴角。
黎莘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可是好帅啊，怎么破？
虽然没有丧尸世界的身体素质和异能，可不代表她血液里张狂的一面被压制了下来。面对如江予然一样残酷冷血的人，她最喜欢以毒攻毒，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触过她肌肤的江予然，看样子还是极为厌恶她的。
黎莘等他退开了一些时，忽而捏住了他的下颌。
也许江予然认为，正常的人在这样的形势下应该早已吓的意识不清，更别说是个女人。可黎莘偏偏超脱于他的认知之外，她大胆的上前一步，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唇上。
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
她只是撕咬着他的唇，直至双方都鲜血淋漓。
在江予然暴怒的前一秒，她将他重重的推到了一边，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唾沫。
“既然你这么喜欢血液的味道，那不如喝自己的喝个够。”
她拭了拭唇角，轻蔑道。
手掌按上门边的按钮，她借着江予然愣神的工夫，成功的把自己摘了出来，将他又关在了病房里头。她现在大概能明白他的危险程度了，一言不合就拔刀割人脖子，一气之下必见血。
关门的动静闹的有点大，廖关和宣薇都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
黎莘方才突然让廖关关掉监控，他虽然有些担心，可毕竟她才是严教授交付重任的人，廖关并没有迟疑。
而现在看着她从里头出来，眉宇紧皱，唇间红肿的模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扒开她医生的身份，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没事，刚刚磕了一下。”
她面色如常，唇上那道破开的伤口的确也不像是被吻出来的。廖关心里的狐疑自然不会轻易放下，然而黎莘这样笃定，似乎也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你今天……”
廖关还想再说些什么，毕竟他亲眼看着黎莘和江予然的争端，包括她撕开他衣服的画面，都是一清二楚。
黎莘却摆了摆手：
“我要回去了，这里交给你，我明天再来。”
她和江予然在这一处空间里耽误了很长的时间，她不想再听廖关所言。即便说她先入为主也好，可是面前两人在一起，难免有些刺眼。廖关对她太冷静了，明明她跟另一个男人就在他面前那么亲密，他却始终神色安然，平静如初。
这不是所谓的全然信任，在他眼中，她看不见丝毫情意。
原身果然也是不明不白的就被抛弃了吧。
廖关被她一堵，也就歇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望了黎莘和宣薇一眼，他思忖片刻，既而对黎莘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黎莘点点头。
————
监控亮起来时，江予然已经回到了钢琴前，衣衫整洁，眼眸微阖。
呼了一口气，他将一双骨节修长的白皙手掌放在琴键之上，心神微动，便按了下去。
跃动而清澈的琴音从指尖流泄而出，回荡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他微挑着唇，看似沉迷其中，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而清润的光晕。
宣薇坐在了黎莘的位置上，看着背对着监控的江予然弹奏钢琴，不由有些入迷。
“如果他是正常人，一定会迷倒很多女生。”
她低低赞叹道。
廖关扶了扶眼镜，笑道：
“其中也包括你吗？”
宣薇双颊微赧，微垂的眼睫轻轻颤动，如展翅欲
飞的蝶：
“没有啦，我倒觉得，廖医生这样的就很好。”
语罢，她飞快的瞥了廖关一眼，又别开视线。
廖关愣了一愣。
他回过头，轻咳了一声：
“谢谢夸奖。”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莫名，而与此同时，江予然的演奏却愈发流畅。
rain。
少女暗恋的心情？
放在这两人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他并不介意做这些，能看到那女人脸上惊痛交加的表情，想必会让自己相当愉悦。
未婚夫的背叛，似乎并不困难。
琴声的助力，拉近了宣薇和廖关的距离。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相安无事。
江予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配合，宣薇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也并不曾出现旁的纰漏。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周的第一日。
这天，黎莘如往常一样来到监控室。廖关比她早一些，让黎莘松一口气的是，虽然是未婚夫妻，似乎两个人还没有同居。如果她没记错，原身是个思想相当传统的女人，被男三强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啧，真是暴殄天物。
将杯中的咖啡饮尽，她拉开了椅子坐下。
“早上好，阿莘。”
廖关微微一笑，贴近她的面颊，似乎想要落下轻吻。
黎莘下意识的躲开了。
廖关的动作僵在了半路，片刻，才讪讪笑着收了回去。其实黎莘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当真不是故意如此的，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
说来也奇怪，以前他从来不在人前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恩……患者今天的情况如何？”
黎莘轻咳一声，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不过廖关毕竟是个温柔体贴的类型，是以顺着她给的台阶，自己也就下来了。他调出了昨天的24小时监控录像，上头的画面还是进行着刻板而规矩的顺序。江予然起床，梳洗，练琴，用餐，锻炼，重复到晚上，就睡下。
“一切正常。”
廖关得出了结论。
黎莘颌首，便不再关注那些监控的画面。她是个后来者，在这方面，还得要再熟悉一些才不至于露出马脚。虽然有原身的记忆衔接，却仍有一些空缺需要填补。
埋头于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黎莘的午餐只用一个简单的三明治就解决了。期间，她顺便瞥了监控画面一眼，看到宣薇推着特制的餐车走进了江予然所在的特殊病房。
也许是她不小心，那餐车不小心划过了江予然的身体，被他微微一挡。
黎莘蹙起了眉。
可是后来并不曾发生什么，宣薇道歉后，江予然就不再理会她了。她将他的食物摆放在桌上，复又推着车走了出来。
“没事吧？”
见她脸色不好，黎莘客套的问了一句。
宣薇抿唇摇了摇头，给黎莘和廖关各倒了一杯温水，轻声细语道：
“黎医生，廖医生，我先去处理一下。”
她说罢，黎莘这才发觉餐车上的水壶被打翻了。
她多看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别的。反而是廖关从一边站了起来，安抚她道：
“没事的，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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