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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名莲自可念 况复两心同.


月色朦胧,星光迷移。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他松开手,捧起她的脸,褐色的瞳与她四目相对:“你可知道?”

        知道什么?

        她先是楞了,然后慌了。更不自觉地移开双目。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一个男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世界里就仿佛只留下了他一人。

        她觉得脸很烫,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他凉凉的指尖,顿时脸更像发烧一般,如小荷初露般羞涩可爱。见他不放手,她急得抓伤了他的手,挣脱,就往大厅那头跑去。

        只可惜,她想要回到大厅,就必须穿过假山。这样一绕,任凭她来去如风,裴御三不做两步就能追上······

        这时!裴御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单手将她圈进坏里,就往假山处一推,她的背即可就抵上了一股顺流而下冰冰凉的溪水,见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笑了,邪恶地说:“你可知道,就算我现在对你怎么样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她气急,之前她只认为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有智公子,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轻薄狂妄之徒!于是不甘示弱地抵住他靠近地胸膛说:“我们家世代为交,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虽夏日炎热,但她背心猛地一触碰那假山冰凉的溪水,她本就穿得单薄,如今背后还有水流一直侵袭而下,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却毫不示弱地样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倘若你我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你猜,我们家世代为交,商伯父商伯母会不会将你许配给我,双方默契将今日的事,当成是我们儿时青梅竹马的情不自禁?”他笑着说,故意将情不自禁几字咬得十分重,笑着打量着她。

        这下她才注意到这水已经浸湿了这件湛蓝色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刚洗完澡,本来就没穿太多衣裳,她脸一红,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他,说:“你怎么能这样!”

        她这一推使尽全力。但裴御借势拉开了自己肩上斗篷的细绳,更是强势地抱起她的腰,旋转一圈后,顺势往她刚刚靠的地方一靠,斜着身子将她抱入怀中,溪水打在他的肩上,他说:“喏,还给你了。”

        他示意自己也已经全身湿透,那无赖的样子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他笑得爽朗,眼神里丝毫没有一点不轨之心,她倒也生不出什么气了,只得嘟囔着嘴说:“我又没让你还我。”

        “好好好。”他宠溺地一笑,松开怀抱,想摸摸她的头,被她趁机躲开起身,环保着背对他。

        见此,他也递上了件刚刚特意解开落在地上的斗篷,递给她。

        这一切都是处心积虑的!她生气,瞪了他一眼,把斗篷抢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他的斗篷真好闻,有一阵淡淡地茉莉花茶清香。

        这下便真的是玩水了。

        既然身上已经湿透,裴御便也不在乎了,就着身子为刚刚她照顾的那朵并蒂莲挡住了溅落的溪水。她爱惜的东西,他必然也视若珍宝。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他不自觉说出公瞻的咏同心芙蓉。

        她惊讶极了,说:“你也知道这诗?”

        “有何难?”写荷花的很多,写并蒂莲的他偏爱这首。

        “父母亲也喜欢并蒂。”她垂眸,解释道“同茎而生,生来便是要成双成对的,就算结局分离花开两朵,必然也骄傲绽放,不让□□。”

        “嗯,但我更喜欢他们虽同根同源但仍不会相互争夺,而是互相扶持,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他看着她,似要从眼神告诉她些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深情,她便多一秒也不敢停留,怕自己沦陷太多,于是匆匆转过身子去。

        月色如帘,她问他为何走了后又要回来。裴御这才告诉她,那日和连玦一起,听闻有人来报醉仙楼一事。

        “明日你去,切记吃的,喝的,包括熏香都要格外注意。不可再像今日一样莽撞······”他好言劝阻,但是平秋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没有向他算那笔账,那日他没有找她吃早饭,而她明明也只给他一人报了信,他却是和连玦一同双双而来,在红坊外那般袒护于她!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平秋不想听,“那日我通过飞燕姐姐联络你,你怎么不派人只会我,你会和连玦姐姐一起出现?”

        说起这个,他也觉得有愧于连玦,但也不想让平秋误会,便言明说:“连玦是我的好朋友,那日你选的那个地方,我唐突一个人前来,才是真的惹人生疑。”

        是了是了,他最理智最周全。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曾经为了连玦,杀过人,惹怒过裴老爷,连现在的弦月阁也是他出资修建,他这个年纪,本该已经有夫人,但是仍至今单身,而连玦,虽出入红尘,但在他的庇护下也是守身如玉,如此种种,郎有情,妾有意,恐怕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故而赌气说:“你不用与我解释,你们的事,本就与我无关。”

        说罢,转身就要走。

        “平秋。”他喊住她。她又闹脾气了。

        她商平秋的感情,必须是清清白白,容不得一点惹人非议的暧昧和一点居心叵测的利用。

        如果他像是皇帝陛下一般,便是与他进早餐,都是今日宠幸这个,明日临幸那个。

        那么——

        若你给我的东西,和给别人的东西是一样的。

        我便不要了。

        她没停住脚步,匆匆跑上了楼。

        正是因为已经倾心,所以要的,才不知不觉地多起来了吧。

        她掀开楼上的纱帘,看到他上了马车离开。

        那件斗篷还在自己身上,有他身上的淡淡茶香。

        想必连玦姐姐也这样目送他离开阙楼很多次吧。

        她心一酸,便如一口烈酒吞不下去,那冲鼻的味道萦绕在胸口,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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