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神界有个采桑子 > 026.小花儿我是罩到底了

026.小花儿我是罩到底了


望着眼前那只可以移动的山,我整条龙都有些凌乱。索酒啊索酒,你这一出手就是杀招,是真看得起我花饮啊!

        回想起来,索酒曾在梅花林救过我,是我的恩公,如今这恩公要杀我,我究竟是以命为报呢,还是保命要紧?

        要说我平时不怎么用功修行也就罢了,偏偏我的对敌经验也少得可怜,这面对一堆梅花树便已经吓得动弹不得,更别说是这会动会吼会咬人的巨兽了。眼看着那兽的巨爪扫了过来,我吓得尖叫一声,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随手捏了个什么诀,那只巨爪竟没呼我脸上,而是朝采桑子的正殿拍了下去。

        一时间,光芒大盛,那巨兽“嗷呜”一声,委委屈屈地捧着爪子躲一边去了,黑溜溜的眼里还有些湿润,可怜巴巴地瞅着站在正殿门口的索酒。

        这……

        茫然的我霎那间对上索酒直视的目光,尴尬得手脚都僵硬了,却还是挥挥手朝他打了个招呼:“额……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哈!”

        话音刚落,便又见索酒拧了眉。

        我发觉索酒常常拧眉,想来应该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但这个动作也能反应出此人心有愁思千千结,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他体内是如何藏着一个性子张扬又明朗的薄幸。

        此刻他望向采桑子,听语气还很是惊讶:“你护着她?”

        我才知道原来刚刚是采桑子出手帮了我一把。

        面对好友的询问采桑子却没答,而是望向我道:“小花儿,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在斟酌措辞。

        还以为他这是在问我为何会来偷听,我正要解释呢,又见他上下打量了我,忽而露出了一脸的嫌弃:“便是战前要换身衣裳,也当换件好看些的吧?”

        “啊?”我被嫌弃得莫名其妙,低头一瞧才发现我如今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轻甲。

        我记得清楚,这本是哥哥为我准备的战时铠甲,只不过神魔大战时临时被他借去,也不知道给哪位姑娘穿了,反正还回来时便已经这般残破不堪了。我本也极少战斗,当时想着反正也用不上,便没去管它,哪知今日情急之时不祭出我那青紫双剑,倒是下意识祭出了这破烂玩意。

        待我卸下了轻甲,尴尬还没缓解过来,又听采桑子调侃道:“小花儿,你是龙女,它是幻兽,既然你们都是兽,你又何必怕它。”

        你才是兽!你全上古都是兽!

        在心里霸气回肠地腹诽完,我一斜眼看见索酒不善的眼神,当即吓得不敢说话。

        “索酒,别紧张。”想来是采桑子察觉到我们二人中间还没碰撞就摩擦出的火花,上前拍了拍索酒的肩安抚道,“小花儿要同我一道前往六界,是自己人。”

        “自己人?”索酒不置可否地重复罢,又冷言道,“她同薄幸的关系不同寻常,要我如何相信她会助我,而不是帮着薄幸消灭我?”

        听完我就想反驳——天道有眼,我连一只幻兽都对付不了,遑论是消灭他这能召唤幻兽的上古神君?索酒啊索酒,你果然是高看我花饮了!

        正要开口,又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在说我能力如何,而是在说我立场如何啊。于是机智如我赶紧眨巴眨巴眼,对索酒拍马屁道:“我同薄幸不过一面之缘罢了,而索酒神君于我有救命之恩啊,我怎会帮着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去害我的恩公呢?”

        我这番话完全是按套路来的,一来体现了我和薄幸之间微不足道的关系完全比不上他对我的救命之情,二来也字里行间地表达了我对他的忠心耿耿。正常人无论对我有再多偏见,听了这话也会觉得有几分道理。

        说完,我又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几乎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纯良都用光了,心里感慨着当真是龙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谁知索酒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瞥我一眼便冷着脸道:“恩公?”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了眼采桑子,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只能先茫然地点了点头。而那以后,索酒微微抬手,素来淡漠的眼里登时流露出了杀伐之气:“不巧得很,去梅花林救你的恰是那萍水相逢的路人,薄幸。”

        我彻底傻眼了。

        完了完了,龙生一大黑点啊,这马屁拍马腿上了。

        难怪误闯梅花林那日,十二月说薄幸曾来龙女宫寻过我。我就说照索酒这恨薄幸入骨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穿薄幸喜欢的红衣裳?敢情那日出现在梅花林的本是薄幸,只不过不知为何忽然间又被索酒占据了那个身体,所以后来同我说话的便成了索酒……

        所以说,我的恩公究竟是索酒,还是薄幸啊?

        分析到这里我都快精神分裂了,分明是同一具身体,两个人格抢来抢去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一阵劲风袭来,我被逼得回过神来,下意识抱头防御,余光瞥见一袭青衫迅速闪过,又是凄惨的“嗷呜”一声,再度受创的巨兽又抱着流血的爪子蹲墙角画圈圈去了。采桑子右手提着一柄纤细的碧剑挡在我前面,剑刃虽不锋利,却周身流转着慑人的神力。

        好剑!

        我几乎要烧上几柱高香来膜拜这柄通体碧绿的神剑了。

        神剑的主人提剑回首,英气逼人:“索酒,小花儿我是罩到底了。”

        男神!

        我险些要趴下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他大腿了。

        “采桑子,你……”索酒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我男神的手指颤了几颤,末了道,“罢了,罢了!”一拂袖收了那幻兽,身形倏地消失在桑竹苑。

        走了许久,那萧肃之气才散掉。

        我有些惶惶然,扯了扯采桑子的衣袖:“索酒他是生气了?”

        “是啊。”

        深知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我有些内疚于破坏了二位上古神君的交情,不由得讷讷道:“要不你将我缚了送去温酒阁,我去同他陪个不是?”

        “唉……”

        鲜少听到采桑子叹气,我低头抽了抽鼻子,一咬牙道:“要不……你直接将我的项上人头送过去?”

        有碧色一晃而逝,采桑子收了剑,两手空空地转过了身。我抬头一看他英挺的眉间都平添了几分哀愁,心里更是愧疚了,这时候又听他道:“想来温酒阁尚缺一张凳子,龙首凳倒是一件好礼物。”

        我缩了缩脖子:“要不……还是当装饰品吧?”

        被参观也比被屁股坐要好啊!

        “你怎这般蠢。”他却忽然摸摸我的头,唇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擦过我的肩便往正殿走去,“索酒不过是气自己拿你无可奈何罢了。”

        他将正殿的大门打开了些,又微微偏头看了看我:“他平素太过清心寡欲,时不时气气他,好让他记得自己也是有情绪的。”

        我这才放心了些,快步追了上去,想了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闻言,采桑子“啪”地打了个响指,回首漾出了一抹笑容:“此话深得我心。”

        我由衷道:“有你这样的好友,索酒也是倒霉。”

        “小花儿,原来你不是龙女,是狼女。”眨眼间他已经到了殿上,瞅我一眼便窝回了椅子里,舒舒服服地捧起了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起初我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便对他翻了个白眼,哪知他当即乐不可支地指着我道:“我就说吧,你果然是白眼狼!”

        我:“……”

        接下来我打着“采花组合”的旗号打听了索酒人格分裂之事,还心安理得地认为这前往六界也有我一份,我自当知道自己要为何卖命。只是采桑子却不欲多言,只跟我说了一件事。

        “迁入九方城之前,我们上古三神都居于无相境中……”

        上古三神原本在无相境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后来因为某种不肯告诉我的原因,索酒体内生出了薄幸的人格,专门同采桑子作对,但凡是采桑子想要的,他无一不夺,但凡是采桑子珍惜的,他无一不毁,以至于最后薄幸毁灭了无相境,逼得他们统统住进了九方城里。

        最后他总结道:“薄幸很危险。”

        我倒是暂时不觉得那个明朗的红裳少年有多危险,不过听他说故事的时候,我心里也慢慢明朗起来——薄幸果然是和采桑子有矛盾!

        我一拍大腿道:“我懂了!难怪薄幸来跟我提亲,定然是发现我们有所来往,才想借哥哥之手逼得我不敢来找你!他想让你孤独终老!”

        采桑子放下茶杯,明显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薄幸向你提亲?”

        我霎时想到另一个原因——该不会是因为薄幸察觉到采桑子心悦我,才会故意来挖墙脚的吧?

        当即道:“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你心……”

        “悦”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见采桑子一双金眸闪烁着棋逢对手的光芒:“薄幸这把玩这么大?有意思,我奉陪到底了!”

        他摸着光洁的下巴想了想,猛地一拍桌面,修长的食指指向我,目光灼灼:“小花儿,我就赌你不会跟他走,如何?”

        喂?采桑子你清醒一点啊,这并不是重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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