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偷爱你
“怎么办？”
韩五又不紧张了，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呀！”
于红忍了几忍才说：“你不怕？”
“怕什么？”
“大哥，她以为我们两个都是男子。”
“叫五哥，不能乱了辈份！”
于红抚额：“这是不重点吧？”他不会纯洁到龙阳、分桃、断袖都不懂吧？
“你介意？”
于红翻了个白眼，那是当然！
韩五眨了眨眼，腻歪地挑了一缕于红的长发：“不如告诉他们实情吧！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怕什么？”
“不行！那样我就不能出门了，怎么赚钱？”
于红忙跳后一步，那缕黑发从韩五的手指间滑出，他的眼神暗了暗。
“我可没办法解释，要说你去说吧！”韩五事不关已地穿好上衣，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就出了门。
无赖！他心里是懂的，又在耍着人玩呢！于红一跺脚，看到底谁丢脸！
苏格家五口人，除了苏蓉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苏德和苏胜两个十二岁的小子。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胖敦敦的，黑黑的面皮，见到生人只有最初的羞涩，很快就和于红混熟了，混熟后就变成了两只调皮捣蛋的小猴子。
来了生人按规矩女人是不能上席的，苏蓉和她娘只能在厨房就餐。
于红小时候农村仍有这样的陋习，连两三岁的小男孩也能上桌，而女人辛辛苦苦做好饭菜却不能一起吃，只能躲起来见不得人似的，甚至吃男人们的剩饭剩菜。这是很不合理的男尊女卑，可于红不至于以为凭自己三言两语便能改变延绵了几千年的观念，也只得入乡随俗。于红得了女扮男装的便利，心中却暗想如果泼韩五也敢这么对她，绝对要他好看！
这是一餐小小的欢迎宴，有七八个菜，还有酒，韩五却实在是饿坏了，不管这么多提起筷子就吃。
苏格举杯道：“于兄弟一看就不俗，不是我们这样的粗人。我和小五已经认识两三年了，从没听说过你，敢问是怎么结识的？”
“她是……”韩五嘴里塞得满满的，话都说不清楚。
于红忙说：“我跟着掌柜出门来收债，遇上了强人，掌柜没了，我多亏五哥搭救。”这是早已想好的托辞，于红自认为滴水不漏。
“哦，是这样，不知小哥以后有何打算？”
“因为身上盘缠银两被人抢走，如今身无分文，已经托人送信给东家，很快就会有人来接。”
这个“强人”还不就是韩五喽！于红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抢了她的路引，连一文钱也不留，也忒心狠了！
韩五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于红早已留了后路，额头上的青筋突了两下，又自顾自地低头吃饭。
苏格看到他们两人的神情有几分疑惑，又说：“于兄弟家住哪里？孤身在外到底不方便，需不需要借你点银两回家。”
于红一口酒差点呛着，心知十有八九是蓉儿已经把所见说了出来，苏格为了挽救误入岐途的韩五情愿破财财送走自己这尊瘟神，要不然绝不会只见一面就无缘无故送钱。
韩五关心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不用，她就住在我家，哪里也不去。”
“不走了么？”苏格有点尴尬了，“可你那个家也未免太小，不如住在我家吧！”
这样迟早会露馅，不止韩五不同意，于红也反对了。
苏格倒也不好坚持，只是喝闷酒，这餐饭越吃越冷清了。
为了活跃气氛，韩五又提起那匹红鬃烈马，苏德和苏胜两个小子听得眼都直了。
苏格一拍桌子骂道：“王宏远那狗官！马没擒到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五一得手他就变了脸，说好的赏金又收回一半，还把马给扣下了，以后出了事看谁帮他！”
韩五劝道：“算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手，五百两银子也够了。你在他手下当差，说话可得注意点，别让他逮到机会给你小鞋穿。”
苏格已有了三分醉意，不管不顾地嚷了起来：“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班头？要不是我浑家常年给人洗衣裳，有了风湿全身疼，手指都动不了，我才不会当劳什子的班头呢！天天看着他们乌烟瘴气的，还得赔笑脸，我堂堂七尺男儿怂不怂？”
韩五忙阻止说：“别说了，孩子们在呢！”不懂事的孩子们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就糟了。
“于兄弟！”苏格又远远地一指于红，“小五可不是泼皮，他不是泼韩五，他是世上少有的好人，你可不许害了他！谁害他，我跟谁没完！本来这班头是小五的，他可怜我一大家子没有生计，我欠他的……小德子，小胜子，以后你们都得听小五的，他要你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要不是他，你们哪里能过得了这么安生的好日子？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都是他给你们的，给我记住了！”
韩五不是说因为那一身的疮才没能当上班头吗？于红吃了一惊，他竟然瞒了一家子人把到手的肥差给了别人！公务员的钱饭碗可不容易，他倒是能舍得，于红真要刮目相看了。
吃完饭于红跟着韩五去看苏格的妻子。
一间阴暗的小房里，女人躺在床上，苏蓉正在喂饭。
才三十多岁头发就已经花白，她的手放在身侧，只见骨节大得吓人，已经严重变形了。
于红看到后心情很难受，再想一想余家人过的生活，简直不可以原谅。杜守义，不管你有千种万种理由，都不是贪污的借口！
“你做得很好。”于红第一次表扬他，难怪杜守义许诺把苏格撤下，换上韩五，他一点也不领情。
韩五在家门口站住，很臭屁地说：“我一直做得很好，你才知道？”
“我是说把班头让给苏格，这件事做得好。”要不然苏格一家子就惨了。
韩五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又把于红拉进家里才说：“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爹娘他们，在外面也别说了！”
“嗯，我知道。”
“其实那天我不过是试试好玩，看能不能被选上，让给苏格也没关系。我不喜欢被人管着，要当就要当老大，侍候别人没意思，尤其是那只老鼠似的王宏远就更没意思了。”
于红扑哧一乐：“你以为能一步登天？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家祖上六代都是农民，还想着一步登天,谁会提携你？”
“用不着！”韩五坐到炕上，一把扒下了上衣，“我用得着别人提携吗？今天我露了脸，总会有人赏识的！伤还没治完，来吧！”
“你等了半个月才出手，不止是为了钱，还为了名，是吗？”
“嗯，快点！”
想不到呀想不到，这个道明寺一样的家伙比起道明寺腹黑多了！以前看《流星花园》时于红还想这故事的确精彩，但以杉菜和Ｆ４的能力根本当不了合格的继承人，只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果然续集编都编不下去了。
韩五连字都不识几个却有如此心机，最难得的是走的还是正道，既不阿谀奉承，也不踩着别人往上爬。如果能够遇到良师益友，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但如果走歪了也有够可怕。
“你……你这点小伤……不用我治了吧？”于红严重怀疑他那么大的胆子就是仗着她的金手指，这么惯着他可不行！
“哦。”韩五忙把门关好，把门闩架上，“这样就没问题了！”
面对那双又渴望又暧未的眼神，于红觉得自己要晕，他一身的伤真TMD不是地方！
“那好，我帮你，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
于红指着炕说：“今晚你睡炕，我睡地上，明天找人把炕加宽。”
“这个？”韩五眼珠子转了转，“好吧，不过是你睡炕，我睡地上。”
关键是别睡得太近，别的她也懒得再争了，他愿意睡地上就睡地上吧，那是绅士风度。身为女子就是点小小的优先权，能享受就该享受一下，要不然该成女汉子了。
想不到呀想不到，那些个羞死人的事她全做了，半夜里他还是悄悄爬上了炕。
于红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下去，可她才动一动韩五便缩了回去。他虽然没下炕，但于红知道他的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心一软又往墙边挪了些。
韩五很小心地躺下。
一会儿，他又探起身来。
于红心一紧，那头蛮牛她可不是对手，他若是硬来，她怎么办呢？
韩五很快地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就象是偷来的一样。
原来只是这样而已，于红放心了，心里还有点甜丝丝的，这样纯纯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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