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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药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是什么时候了,云水只觉得自己的头好晕,全身都没气力,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好作罢。不远处的炉火还在燃烧着,里边被加了些新的木柴,云水侧过头环视屋内,弦月并不在屋里,身上盖着的皮裘传来丝丝的暖意,可是她却看上去有些丧气。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呼啸起了狂风,呼呼的风拍打在木屋的墙壁上,整个木屋都微微的发颤,“你醒了。”房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吹了进来,云水瞬间打了个激灵。门被弦月重新关好,他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提着一个麻绳编成的简易袋子来到炉火边坐了下来,不断的揉搓着已经有些发紫的双手。

        “你,你能不能帮我拿些水来,我实在是没力气了。”云水有气无力的说,弦月一愣,拿起炉火旁的铁锅便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就端着一整锅的雪回来了,他把锅架在炉火上,搅拌着里边的雪,“没办法,昨晚又下起了雪,存在缸里的水结冰了,也没办法下山去打水,只能这样应付一下了。”云水点了点头,“你病了,风寒?”

        “我想应该是吧,谢谢你的皮裘,昨天晚上我睡的很好,我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过了。”云水的脸色有些苍白,话语间透露着些许无奈。“你这是自作自受,大冬天的去湖里洗澡,不生病才怪。”这话让云水听的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她发现今天自己眼前的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男孩子居然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冷漠了。

        “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是女孩子,逃出来之前就不说了,光是躲在山洞里那么多天就……我真的是忍受不了啦。”云水撇撇嘴有些自嘲的说:“这真的就是自作自受吧。”她再次试图撑起身子,结果还是不成功。

        “好了,你就别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老老实实的躺着吧。”弦月开始着手被他提进来的那个麻绳袋子,已经结冰了,他把袋子放在炉火旁,等着上边的冰融化。“那是什么东西?”云水撇着头问。

        “之前放在外边的冷冻的食物,虽然屋子里也没有特别热,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容易坏掉,所以就存放在了外边。”弦月说着尝试着用手去剥离裹在外边的袋子。云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弦月把袋子里装着的肉取出来,然后用拿杯子从锅里装了一杯热水,“你现在要喝吗?比较烫。”云水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吧。”

        弦月起身双手将炉上的锅端起来,把烧开了的热水倒进屋角的陶罐里。“再想喝水就自己去那边弄,不过可能会有些凉。云水轻轻点了下头,”另外,我准备的过冬的食物只够我一个人吃的,所以等物吃完了,我们就必须去找吃的了。”弦月的话说的有些无奈,不过也是事实“但愿这场雪早点结束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水就这样子静静的看着忙碌的弦月,渐渐的感觉眼睛酸酸的。见云水睡着了,弦月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手上沾满了油,他看了看起身去屋外用雪把手搓了一遍,回屋来到云水的身旁俯下身用手被抵住云水的额头,他眉头一皱。抓过还没有干的外衣把盛满水的杯子放到云水旁边的地板上便迎着风雪出了门。

        雪下的依旧很大,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弦月紧了紧衣襟,低着头迎着风雪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步一步小心的行走着。云水发热的很严重,病的实在是不清,如果不想想办法,说不准她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弦月现在要去采一种叫做麻苆草的药草,把麻苆草的根捣碎服下能够很有效的治疗风寒引起的发热以及其他症状。虽然以前弦月也经常摘采,而且这种药草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而且一年四季都有,但是因为现在这场风雪把地面盖了个严严实实,实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遇见。

        麻苆草虽不值钱,但是却并不是特别好找,因为他的茎叶看上去太像是杂草了,很少有人能够只看叶子就分辨出它来,但是这东西有一个非常好分辨的根茎,它的根茎是一个普通鸟蛋般大小的根瘤。

        弦月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个地方,他曾经在这边挖到过学多麻苆草,他希望这次来能够碰碰运气。取出一直都随身携带着的短刀,他蹲下身,用手挖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黑褐色的土地上趴着各种草木的枯枝,他试着用短刀插了一下地面,硬邦邦的,地面也结了冰。找了好半天才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个不大的缺口,他用力把刀尖插进去,另一只手压住刀的侧面,封冻住的泥土表面开始出现破碎。

        开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剩下的就好办多了,下边的土壤虽然依旧有些发硬,但是和表面的相比已经好挖了许多。弦月拿着刀子用力的挖着泥土,不是,不是,还不是。外衣上已经堆了不少的积雪,他挖掘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原本洁白的积雪上被黑褐色的泥土渣子溅了一大片。弦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挖了多长时间,挖错了多少,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暮色初上时分,终于让他找到了,不仅找到了,而且找到了一窝。不过他也没办法都带走,就带了几株沿着原路往回走,天黑的很快,还没到他的木屋天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云水还没醒来,这让弦月有些担心。他用手去摸云水的额头发现似乎比自己出去之前更热了几分。已经不能等了,他紧忙把麻苆草的根茎处理干净。唯一的铁锅里还盛着之前处理好的肉,没办法,他只好将放在屋角盛水的陶罐直接架在了炉火上,把根茎切碎丢了进去,添柴加火,尽量让水煮开的快一点。

        弦月眉头皱的很紧,身上的外衣也还没有脱掉,衣服上融化了的雪水慢慢的落下或是浸入衣物,他焦急的等待着。

        好不容易终于好了,弦月端着碗来到云水身边坐下,他拍拍云水的肩膀,云水没有任何反应,没办法他只好伸手将其扶起揽入怀中,现在已经不是睡着了这么简单,这是实打实的发昏迷了。他把碗边凑到云水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倾倒,可是完全灌不进她的嘴里,捏开她的嘴好不容易将药汤灌了进去却没办法吞咽,药汤依旧是往外边流。

        看着昏迷着的云水眉角微蹙,白皙的皮肤此时也红彤彤一片,弦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捏开云水的嘴巴然后低下头将汤药吐进进她的喉咙里,药汤淌进喉咙里,喉咙自然的收缩,总算是能把药喂进去了。废了半天的工夫才将一整碗药汤全部给喂完,把云水重新放好,给她盖好皮裘,弦月深深的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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