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贪心酿成大祸根 邪恶诡计不胜正

次日，顺通镇至开平县的官道上，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骏马奋蹄飞奔，路过之处、尘土飞扬。马上共有三人，不问便知，就是顺通镇大富豪家韩运根的公子、和他的随从巴图与桂二。韩公子主仆几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开平县城郊外的一家‘铁拳武馆’，这家武馆很有名气，学员弟子不下数百人。离‘铁拳武馆’半里地，有一座很有名的寺院，叫‘双桂寺院’，如今更名为‘双桂堂’，仍有众多游客前来游览观望。所以，这家武馆也借用了双桂寺院的名气，因此取名为‘双桂铁拳武馆’，习惯性称为‘铁拳武馆’。

        双桂寺院虽然不算宏大，但这个寺院历史悠久，专研佛教、孺教及道教。收徒弟也只学习这些佛经道法，没有武僧，尤以佛家弟子为多。在周边几个邻县很有甚名。

        刚进入‘武馆’范围，就能看到横匾上‘双桂铁拳武馆’几个大字，非常醒目。武馆正门前面一片空场，为练功大坝，特别宽敞。韩公子虽然不了解寺院和武馆的内情，但他也曾经来过这里一次，那次不是来拜佛烧香，是来闲游消磨时光的。当时什么佛学、武功对于他来说毫无关系、一文不值。韩公子历来只相信有钱就有势、有钱就有一切。那么他现在来到这里干什么呢？其实他已经改变了观点，来这里就是进入双桂铁拳武馆，加强好武功，以自身的实力征服陈立思。

        韩公子带着桂二、巴图到了武馆外围，在练武场边停下马车。一下马车就见到宽敞的练武场上、有百十人正在练习棍法。棍影如虹、破空之声呼呼着响，练功者喊声震耳。韩公子被这雄壮的气势所震撼，他兴奋了，一时激发起强烈的斗志。

        看得出来，韩公子这次来不是游玩闲逛。见他此时信心百倍，下定决心是来拜师学武的，其主要目的是当众打败陈立思，找回自己在五龙镇丢失的尊严。

        他们仨安顿好马车，就直向武馆大门走去。这时武馆门前站有几人，像是学员在此逗留。其中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叫唐金刚，是馆主的干儿子，也是这武馆出色的高手。唐金刚见韩公子三人很陌生，又见几人大摇大摆直门而入，不知他们来之目的。

        于是，唐金刚就拦住他们三人问道：“几位公子来本馆有何贵干、要找谁？”韩公子打量着唐金刚回答道：“你们馆主是谁？本少爷是来拜师学武的。”唐金刚见眼前这公子很阔气，还有俩个随从跟着，场外停着的马车也很豪华，一看便是富家子弟，难怪说话有些傲慢。

        开武馆学员多、收入就更大，有人拜师学武，当然是件很好的事。唐金刚陡然对韩公子几人很感兴趣，并且开武馆又是自己的干爹，武馆兴旺自己也达到沾点光。随之，唐金刚微笑着说道：“几位公子先等会吧，我去通报馆主”。说完毫不犹豫就往馆主房间走去。

        ‘鉄拳武馆’的馆主叫唐中良，年龄在五十开外，既是馆主又是主教。唐金刚来到唐中良房间，将韩公子的情况报给馆主后，馆主让他们等一会，有点要事忙完后，再招见他们。

        唐金刚退出馆主房间，回到韩公子一起，见这会闲着无聊，就带着韩公子几人到武馆内院参观。他们一同来到练功房，见兵器架上各类器械，除了十八般武器之外，还有飞镖、飞针等暗器；沙袋和木人桩一些主要练功设备，韩公子看得心花怒放。单凭这武馆的气派，韩松就觉得精神一振，似乎在释放自己心中的恶气，很兴奋，觉得报仇、出头的日子指日可待。

        韩公子摸摸这些兵刃器械，觉得每一种都可置陈立思于死地。想到自己受辱时，又恨得咬牙切齿，到时候，一定要那卖核桃的穷小子跪地求饶，而且还要选择在赶五龙镇的那一天，让众多人看到是谁斗过谁。

        因韩公子本身有点拳脚功夫，此时看到武馆的练功场所、和兵器，就认为功夫已经上身很多。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这种意识正合符一句话：用望远镜看到的目标，并不是实际距离。

        这个时候馆主已在接待室等候着，唐金刚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立即带着韩公子等人去见师父，经唐金刚引荐认识了他们。

        馆主唐中良一看又是一位富家公子，对这样条件的人学武不太乐意，就用不十分欢迎的态度对他们说：“公子，你身体素质这样差，怎能经得起练功之苦呢？”没想到韩公子回答说：“就是因为体质太差，没有劲力，才来到你们武馆练武强身啊！”唐师傅觉得韩公子的话也很有道理，只是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问道：“你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韩公子不是很傻，知道馆主这样问是有含义的，所以他没有作出相应的回答。

        唐馆主开馆授徒，一直在武术界奋斗拼搏，经历不少风风雨雨，像这样的情况是很有经验和教训的。以前他收过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女，正因为借助有钱有势，平常仗势欺人，学了功夫就更加霸道不已。

        有很多老百姓，公然当着唐师傅的面羞耻他，说他只会教功夫、不会教道德。唐师傅听到这样的话很不是滋味。

        有些富家子弟，学到功夫之后，成天惹事生非，甚至行凶作案。认为自家有钱，出了任何事情都可用钱能解决。钱能上通天、下通地，更能穿透贪官的心意；还能与社会上的混混称兄道弟，甚至参与大案和黑社会组织，与政府分庭抗礼。

        像唐师傅这样的实力高手，也是很有名望的，在社会各界都有朋友。当然官府之中也不例外，而唐师傅在官府的朋友、也曾经警告过他，收徒弟一定要讲性质。意思是说收徒弟如果不严格要求素质的话，将会危害人间，更会造成对师父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之忧。当然这些道理，对唐师傅来说是非常明白的，这样的话更是朋友们的肺腑之言。

        所以唐馆主一打量韩公子，便知此人十有八九心术不正。看那瘦弱的身体就知道，此人一定是、长期过着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大可像一个****之徒。如果练好了武功，干起坏事来就更加肆无忌惮，对社会来说危害更大、更加难以收拾。

        此时，韩公子不知唐馆主在犹豫什么，迟迟不肯表态，认为是在考虑学费的问题。殊不知，唐师傅并不是在犹豫，而是坚决不同意收他为徒。之所以没有立即下逐客令，就是因为想找一个台阶让韩公子自己退下。

        所以韩公子却误认为馆主、是因为学费的事而显得不果断，是否在考验自己学武的诚意、和信心。韩公子想到这儿，就给随从桂二传递眼神，桂二立即领会到主子的意思，将肩上驮着的口袋，往唐馆主的案桌上一放，随后将口袋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倒了出来。

        这一倒出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都是五十两大锭巨银。紧接着韩公子说道：“馆主，这是我一人一年的学费，你看行吗？”桌上一大堆银两将唐师傅、和唐金刚看傻了眼。唐师傅从小至今，学员们缴纳的学费，或者是一般买卖生意，经过自己手的大锭银两都寥寥无几，从没在自己跟前出现过一大堆银两，而且这只是学员送上门来缴纳学费的。

        这会唐师傅真的傻了。一幕幕的警告、自己暗下决心的誓言，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事实上这唾手可得的银子，它对每个人的诱惑力是无需言谈的。唐师傅刚开始那平静的心，此时迅速加快。韩公子一年的学费比几百个弟子、多年的学费都还要多，也许自己一生都挣不到这么多。唐师傅的武功修为，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家功夫都达到一流水平，应该还是很有定力的，表面上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惊动。

        此时此刻，唐师傅的思想非常矛盾，开始的念头是绝不收道德败坏的人为徒，概念十分明确，态度非常果断。在这么大堆白银子面前，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变得犹豫不决了。想到百姓们对自己的指责，又想到好友们对自己的忠告，又斜眼看到案桌上的巨银。看得出来，此时唐师傅是在挑战自己，再作出最满意的选择。

        再说韩公子、根本看不出唐师父的内心，因为这之中有个反差，换为其他人已经看出、唐师傅的心被眼前的巨银所动摇。韩公子却是经常与银两打交道的，这些银两在他眼中只是一点点。所以唐师傅的表现，迟迟不得出结论，使韩公子非常不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委屈求全过，不知这馆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韩公子看来，这些银两做一年的学费，应该差不多了，馆主还不答应自己究竟是何意？难道真是觉得我身体素质太差，经不起练武的劳苦？就因为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韩公子见唐师傅还不表态，气愤地说：“馆主，你不用考虑了，你这里不收我为徒，我可以去别的武馆拜师习武，只要我有钱，哪儿会找不到师父。”说着叫桂二收起银两，面朝门外走去。

        走了十几步，韩公子又停顿下来，还觉得气没出完，继续说道：“我从顺通镇来到这里，那是因为我认定你唐中良的武功不弱，否则也不会选择到‘双桂铁拳武馆’来，没想到你却这样不识抬举。”桂二拧着装银的袋子，几人渐渐离去。唐师傅见银两被提走，再加上韩公子说了那么多激将的话，想到这些银两是学员的学费，应该不算是不利之财吧。随着韩公子几人越走越远，唐师傅的心像是跳出体外。

        这一瞬间唐中良的思维像闪电，韩公子的话，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不教他武功，他到别的武馆仍会学到功夫。再说像韩公子这样的人，随着时代与年龄，也能向好的方面变化，难道他学会武功就一定会做坏事吗？

        在旁的唐金刚似乎看透干爹的心思，正在这关键时刻，他将头摇摆得非常细密，并长吁短叹着说道：“哎，太可惜了。”就这样，在唐师傅难以决策时，干儿子给干爹加了把油。

        唐师傅立即手示、指向韩公子的背影，唐金刚当然知道其意，就立即追上韩公子，并微笑着说：“韩公子，别急着离开吗，馆主没有说不收你为徒，是在考虑你的身体素质，能否经得起强度练习，所以才有点犹豫不决。既然韩公子决心已定，并且信心十足，这种毅力我与师父很受感动。师父还对我说过，有你这样难得的精神、和有志的青年，怎么会埋没人才呢?”就这样韩公子几人又回来了。

        这位武功一流的唐师傅，定力仍然欠缺不够，被金钱这道坎、挡住了自己的光明道路。韩公子正式被唐中良师傅收为学徒，成了‘双桂铁拳武馆’的一员。

        再说韩公子和俩随从，到‘双桂铁拳武馆’拜师习武，从顺通镇到铁拳武馆，少说也有两百多里路，沿途都是山林树丛、和深水急流，由于地势险要，最适应贼人、匪类藏身。路途中经过的商人，被打杀抢劫的事，早有先例，有时还频繁出现，这样的事韩公子曾有耳闻。

        既然韩公子知道路途中，有可能会引来强人打劫，那么他为何还如此冒险，身带现银上路呢？当然，这就与韩公子的性格有关。他今日又为何当着唐金刚等人的面，非要将所有银子摆放在案桌上呢？是因为韩公子在展现自己。

        一张数额同等大的银票，看起来很轻浮渺小，没有一堆巨银那么有震撼力，即使先入馆的师兄们，让他们看到不只是、自己外表的衣物华丽，而且马车豪华精致、白日昼夜还有仆人跟随。更让人看到的是随身带着的巨银，说明自己是内实外美。师兄弟们知道自己身份特别，同样让师父也另眼相看，就是我韩少爷刚到武馆，就比所有人高尚。还有武馆的其他教练，也会巴结于我，一定会传授我最强的武功绝招。只要打败陈立思，名扬四方、威风八面。就是最满意的策略。

        唐中良师傅在一时三刻，得到如此大笔财富，兴奋得血液膨胀。他还在暗暗庆幸自己刚才处事很稳重，如果一开始就下了逐客令，向韩公子说出真实想法，他一怒之下走出武馆，恐怕再也不回来。本来得手的横财又放弃了、艰苦一生也挣不到的银两，那不悔恨终生吗？忽然，唐师傅高涨的情绪又底落下来。他又反转想到，金钱来得容易，既是福又是祸，就怕韩公子添乱撞大祸。

        不过，要控制韩公子的不良行为，还需要想想办法才行。唐师傅动了一番脑筋后，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他认为唐金刚武功扎实，又是自己的干儿子，人品忠厚老实，对自己像亲生父亲一样。虽说唐金刚在众人面前是称自己为师父，但在私底下还是叫为干爹，今日还是唐金刚最先见到韩公子，看来这个干儿子是富贵之命，能给自己带来福气。

        金钱能勾走一个人的灵魂，使这个人变得血冷麻木，能把开始的决心和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就会逐渐失去理智，忘掉自我怎样做一个正常的人，最后导致身败名裂、魂飞魄散而亡。

        唐金刚在铁拳武馆里，也是唐师傅的一张王牌，他要利用这张王牌来约束韩公子。同时总结了以前的一些失误和教训，这次决不让韩公子出现差错，要用一个万全之策。可唐师傅认为这一切都是鸿运而来，都是命运在安排。

        第二天，唐师傅找来唐金刚和韩公子，并对韩公子说道：“像公子这样有决心的人很少，很能打动我的心。我唐某会尽力传授你绝技，才对得起公子的一片诚意，公子满腔热血，极爱武术。能明确强身健体、见义勇为、恃强扶弱的道理，这也是练功习武的宗旨。”

        当然唐馆主叫来韩公子和唐金刚，不只是为了吹捧韩公子几句，要告诉韩公子、鉄拳武馆的规矩，并要求韩公子以保证书的形式，还得签字画押。保证书里的内容主要是用来，约束韩公子遵守武德，学好武功之后，不危害他人、不可为非作歹，更不能危害社会。

        对韩公子而言，唐馆主所说的这些话听到太多了，认为这些都是练武人的口号。在这个时候，只要能够收自己为徒，能教授绝学于我，什么保证都答应。

        就这样，唐师傅提出的所有要求，韩公子毫不犹豫的都答应了。唐师傅见韩公子很顺意，自己也松下一口气。然后又对唐金刚说：“金刚，以后韩公子就是你师弟了，特别是在武功方面，你要多多指教他。”对于唐金刚来讲，干爹的话一定有道理。再说，和这样的富家公子打交道，肯定有好处。

        话说唐中良师傅的武功确实奇高，与陈立思比较或许不相上下，只是拳理和拳种不一样、风格也有所不同。一个是武学宗派世家、一个是专业武术教练。唐师傅本身体重力强，他探索的功夫尤以刚劲为主，陈立思是以‘太极’为宗旨，再以‘水火’的性质探讨出武术的原理，尤以阴柔之力为强。唐师傅平常也有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之事，痛恨贪赃枉法、仗势欺人、假仁假义的行为。为什么这次就见钱眼开了呢？也许是因为这笔钱，是学员学费，虽来得很突然、很容易，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没两天，唐师傅将唐金刚单独叫到面前，轻声对她说：“金刚，我要你照顾韩公子，实际上就是监视他，你千万要注意他一切不正行为，像这种富家公子，什么坏事都可能会干，我们现在已经收他为正式学员，要是他在馆外闹出一些祸事出来，会损我武馆声誉。”

        唐师傅停顿一下，接着对唐金刚说道：“你也很清楚，武馆收徒，是禁止收留本质恶劣、思想作风不正的生员。实话对你说吧，一眼能看出韩松就是恶劣之徒，我们接受这样的人、并且收他这么多银两，一旦闯出大祸，定难脱干系”唐金刚终于完全明白了干爹的意思。

        韩公子进入到‘铁拳武馆，’虽然他原来练过武功，照样基础太差，按照本武馆的规律，还需从最基本的练起。在武馆前面的练功场上，一百多人都是初学者，韩松就被安排和初学者一起练习基本功。

        为了方便监视韩松的不正行为，唐师傅还将唐金刚的住宿，安排到韩松的隔壁，这样的安排在表面上看来确实很妥当。因为唐师傅与韩松当面说过，要唐金刚好好指点他武功，唐金刚也曾在师父面前满口应承、说一定要管好这件事。

        唐金刚就凭自己的一身惊人的横练功夫，就认为管这点事很单纯简单，阻止韩松干坏事，更是小事一桩。

        几个月以来，武馆内外都风平浪静，随着一帆风顺的景象，唐师傅当然也很开心。近日，武馆准备开展一次武术表演展示活动，在‘双桂铁拳武术馆’里，几乎每一年都有这样一两次活动，同时欢迎武馆外的人观望，但馆外之人不准参与馆内比赛。

        每一个层次的学员，都可以推荐优秀人才做代表，人选必须要德才兼备。到了这一天，每个学员都兴奋极了。高级班由唐金刚表演，当主持人念到唐金刚的名字时，全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唐金刚平常就是这样，走起路来有些耀武扬威，显得霸气十足。他走到人群中间，向周围的师生们、及观看的老百姓拱手行礼。随后他脱去上衣，裸露出上半身，立站骑马式，慢慢吸气入内，让气流进入腹腔，只见他腹部渐渐隆起。然后旁边一人抡起大铁锤，猛力向唐金刚的腹部横敲击打，一锤又一锤的砸在唐金刚的腹部上，一连十多次，放下铁锤，唐金刚安然无恙。

        唐金刚的抗打铁肚功，的确有那么厉害；接着表演的就是击打力和穿透力，只见唐金刚自己拿起一块砖石，左手拿着石块的下端，将石块竖起，右手直拳冲出，拳到石碎，一连击碎了好几块石头后，表演完毕，场上响起众多欢呼声和掌声。唐金刚以铁肚功和铁拳功自居，铁拳可击碎牛头。

        随着中层次的学员表演完毕，最后由初级学员展示武术。初级的学员之中，自然也有韩韩公子。韩公子身体消瘦，当然不会****上身，只是穿着练功服。见他款款走上表演台，面向大家，这会唐师傅在点头微笑着。

        馆里给韩公子安排的拳术表演。他开始表演了，照样是向观众抱拳行礼，随后就是起势动作平行马，便练起了‘马步冲拳’、‘左右弓步冲拳’、‘左右腿交替前踢’以及‘左右侧踢’这些基本分解动作。

        韩公子表演完这些动作后，张口抬肩，气喘吁吁，他站立在表演台中间，目视着在场人。这时唐师傅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人们高声道：“这位韩公子，是我们最近的新学员，他仅仅才学几个月的基本功，就能将这些基本动作打得如此流利，大家给他热烈掌声，表示鼓励鼓励！”

        大家听馆主这样号令，全场再一次次响起欢呼声和掌声。韩公子那瘦皮的脸上现出喜色，觉得很有荣耀。

        双桂‘铁拳武馆’主办的武术表演展示活动，从高、中、低层次全部演示完毕之后，武馆还进行了奖励，韩松在初级班还拿到了优秀奖，他在欢呼中领取了奖励，心里很是高兴。

        最后，馆主为今天的武术表演做出了总结，他说道：“各位学员，今天的武术展示表演会很成功，能调动大家练功的积极性、激发练功者的上进心。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只埋头苦练还不够，还需要加上悟性才行。你们的师兄唐金刚，他的铁肚铁拳功，虽是有了八年功龄，但离登峰造极的地步，还差之甚远，需得继续刻苦努力、方能到达最高境界。”

        ‘哎’，唐馆主长叹口气后，又接着对大家道：“想必大家都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年长日久、水到渠成这些道理。天气变寒冷了，又是一载即将过去，我打算这一期早点放学，待到明年气温适应的时候再开馆授武。各位学员回家后，加强在武馆学的武术，更要注意到武德修养，切记！切记！”

        最后馆主一直重复强调：一是回到家中，把在武馆学到的武术加强练习；二是武德修养。这也是他一直重视的两个主要问题。活动结束后，学员们都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度过几个月的寒冬。

        韩公子也不例外，他与两个随从收拾好随身行李，赶着马车离开了铁拳武馆。

        几百人的武馆每逢放学、放假后，学员们都离开了，武馆里变得空荡荡的。昨天练功场上生龙活虎的学员们的拳脚声、棍棒器械的碰击声、一片热火朝天。只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便变得如此冷清。

        大自然中很多事物的变化，是如此迅速而突然，也许是人类随着大自然的规律吧？

        偌大的武术馆，现在只有唐中良师傅与干儿子唐金刚二人、仍住在这里。且说唐中良师傅，自从一下收到韩公子那么多银两，他担心这究竟是祸是福？放学期间，韩松在外面干些什么呢？也不得而知。所以唐师傅心里一直难以平静，总在怀疑自己收下这些银两，是不是违背了良心和人格，这些问题完全在于韩松的作为。

        不过，今年在武馆内这几个月来，没有发现韩松有什么异常反应，这点是唐中良师傅唯一放心的。

        为什么唐馆主既后怕、又还贪婪之心不死呢？因为没有人看得出来，这次举办的武术展示表演，里面的实质意义是什么，究竟还有什么另外的目的，恐怕只有唐馆主本人知晓。

        再说韩松，经历了较大的练功场面，必然与武馆众多师兄弟一起习武，既能激发兴趣，又能训练出胆识，在武馆这几个月，好不容易熬到头。不过还是很有收获，一是很少近女色，二是饮食规律。虽不是很努力按时练功，必然每天没有间断过。

        此时此刻，韩公子主仆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开平县到顺通镇的路段，河的对岸是高山丛林，风景怡人。随着河水顺流而下，马力轻松、人欢快，马车走走停停，悠闲自在。以这样的速度回家，至少要好几个时辰，只怕还未到家天已黑尽。这对韩松来说不是问题，就算回到家里，也不过是暂时停留的匆匆过客。

        这个时候，韩松坐在马车上，却又有了意外的想法。特别是武术展示会上，唐馆主说唐金刚的铁肚铁拳功练了整整八年，自己连几个月都难以待下去，要是让自己练到八年，恐怕早已闷死在武馆里了。韩松的心十分焦急，为什么这功夫如此难练，像这样整日呆在武馆，既不好玩又不自由，真是烦透了。想象这些劳命艰辛的苦日子，他又把这些怨气全发在陈立思头上。

        马车行驶缓慢、摇晃轻微，韩松渐渐地睡着了。行驶完一段平坦的路后，来到瑜伽镇一带，这段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马车摇晃厉害，颠簸震荡，韩松已被抖动醒来。他睁开眼时，天时也不早了，而马车也到了他本镇的街头，车从家门过，还是免不了回到家里。

        韩松回到家后，除了到处游手好闲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策划如何对付陈立思。在他本镇旁边，有一条大河，也就是在他家的右下方，河滩边的俩岸上，有极宽的沙滩。

        今天，韩公子又带着两个随从来到沙滩上，目的就是与两个随从对练拳脚功夫。这是从双桂武馆回来后，第五次来到这里切磋功夫，而巴图与桂二两人，早已是鼻青脸肿了。这时，他们又开始练起武功来。

        只见韩公子站桩立好门户，作出防守的架势，俩个随从左右各一，韩松要求巴图、桂二同时向自己进攻，并且要用全力，不得作假，那样才能试得出自己的真功夫。

        俩个随从只能听主子的吩咐。桂二以弓形垫步上前，出拳对韩公子的面上虚晃一式，韩公子正防备桂二的攻击时，巴图乘机进入到他身旁，下蹲使出了一记横扫腿。这一下韩松顾此失彼，防到了桂二的上攻，却没有防到巴图攻击他的下盘。因韩松防备桂二击打面部时，脚下轻浮，被巴图一腿扫个正着，直挺挺地仰摔在沙滩上。

        当韩松从地上站立起来时，两个随从见主子的情绪非常不好。巴图立即说道：“公子，这招不算输赢，完全是公子还没做好防备意识，我俩就先出手了。”巴图尽管这样说，看韩松的面色仍不高兴。二随从见主子失了脸面，心里都有些不安，正处于这个时分，韩公子的脸一红，一股怒气冲向巴图，巴图情知不好，只能垂手让主子出气。

        韩公子冲向巴图连续数拳，直将巴图的鼻子再次打出血。随即转身侧腿踢向桂二肋骨，桂二本能后退半步就能躲开韩松的攻击，却装作躲闪不及被公子踢中，这一腿踢在桂二身上，已是疼痛入内，痛苦无声。

        尽管如此，桂二、巴图还奉承公子拳脚神速力强。连续数天，韩公子都打败了自己的两个随从，心中充满了底气，觉得打败陈立思那小子，应该差不多了，再加上俩个随从，把握性就更大。

        第二天早晨，天刚微亮，韩公子主仆三人驾着马车，去到五龙镇‘发达客栈’。今天他来这里，主要是向客栈老板桑昆、打听陈立思的一切情况。前面已说过桑昆前些年，与韩松是至交，他知道桑昆比较了解陈立思，要摸清陈立思的武功路数，究竟有多强。再就是陈立思外出、和归家的规律，这样他就能知己知彼。

        桑昆一看到韩松几人到来，就知道没有好事情。韩松的马车刚停稳，果然韩松就直截了当问道：“桑昆，你能知道卖核桃那小子的一切下落吗？”可桑昆没有隐瞒他回答说：“除了每场赶集卖核桃而外，至于武功这个问题我也不懂，早就听说他有些拳脚功夫。”韩松又问道:“你听说过他有没有什么武功绝招吗？”桑昆回答说：“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绝技，只听说陈立思他从小就练功，拳术打得好。”韩松打听到陈立思这些情况后，心中大喜。他当初想到陈立思的武功，若有唐金刚那么厉害，恐怕自己一生也报不了此仇。只有亲自打败陈立思，所有人才崇拜我。

        这时桑昆见韩松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很了解韩松这个人，不只是有钱有势，还死缠烂打。自己早已归正，合理合法经营客店，近两年接触陈立思，的确是一位诚实耿直的好人。

        所以，桑昆不愿韩松去找陈立思的麻烦，想劝说几句韩松，并将他俩的过节了之。于是道：“韩兄，据我所知，这陈立思也并非泛泛之辈，而他也很仁义道德，你俩这样斗下去，也许双方都有损伤。”韩松见桑昆这么一说，就脖子一伸大声道：“桑昆！我看得出，上次我弄到那个女人，来你这里，你很不乐意，现在你又帮卖核桃的小子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桑昆见韩松不但不听劝解，反而将矛头指向自己，心里明白与韩松的关系早已不存在，韩松又想借题发挥，自己绝对惹不起这个恶少。于是，就改口说道：“韩兄，有很多事我帮不上你，我桑昆哪有公子你那么风光，官府还给你几分面子。”桑昆说到这儿停顿下来，见韩松脸上露出喜悦。桑昆很清楚韩松，是听到自己说、官府就给他面子，心情才缓和下来。

        桑昆又趁机说道：“韩兄你看这样是否可好，改日我请你与陈立思来我这儿，以好酒好菜款待你们俩，一则是这次没有帮到韩兄，向韩兄陪个不是，二是让你与陈立思认识沟通，化解恩怨，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桑昆见韩松没吭声，又继续说道：“韩兄你想想，如果你与陈立思将事情闹大了，你这绑架良家女子的事，一定会传得纷纷扬扬，到时候你在陈立思面前，莫过于强辩，也许他以后不会管你的事。”

        不料桑昆的话音刚落，韩松却勃然大怒，指着桑昆的鼻子怒骂道：“好一个姓桑的，我知道这几年我们的交情疏远了，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上次在你客栈，你要是能出手帮我，我会受到这般耻辱吗？你知道我从小至今，谁敢动过我？你又知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韩松还有什么脸面、在上下几个镇上混？亏你还说得出要我让步。”

        店主桑昆知道劝解也没有用，就一直让韩松说下去。韩松喘口气后，又指点着店主怒气冲冲的说道：“桑昆！你要搞清楚，是那卖核桃的小子欺负我，这口气我能咽下去吗？自从被那穷小子无缘无故揍了一顿，我韩松几乎不敢在这几个镇上走动，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我们主仆三人被打得遍体鳞伤。”

        桑昆被韩公子恨恨的指责一番，后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就那样沉默着。韩松看桑昆一直未开口，最后又愤愤地补充两句道：“一个卖核桃的穷小子，还敢坏本公子的好事，真是自不量力！”这句话听起来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桑老板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加提防这个地痞流氓。

        随后，韩松离开‘发达客栈’时，面上仍不高兴，主要原因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少年时的朋友没有鼎力帮助自己，把一肚子怨气撒在桑昆头上。不过在这段时间，令他高兴的是、能够多次打败桂二、巴图俩人。因为他俩以前的功夫要比韩松高强许多，证明这几个月在鉄拳武馆，有很大进步。

        韩松又想道：虽然桂二、巴图的武功不高，但我能将他们俩打败，这说明了我一人便以当他俩人了，加上他们俩，就等于四个人。

        当然，这是韩松自己这么认为。他还多次警告俩个随从道：“我的武功有多厉害，回到武馆后，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告诉馆主，更不能向大师兄唐金刚提起，他俩如果知道我武功进步得如此之快，要是下次再找他们，就不会将其它绝招传授给我了。”这种话韩公子向桂二、巴图说了很多次

        近日，韩松的‘复仇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他对随从二人说道：“如今凭着我们三人合力，定能打得那卖核桃的穷小子满地找牙，要他跪地向我求饶不可。”桂二、巴图只附和而已，但声音并不果断洪亮。因为他俩个真正体会到陈立思那股神奇的功力劲道。

        五龙镇、南坝镇、顺通镇、上中下三个集镇，各镇差不多相距二十里，百姓们赶集镇是依日期轮流转的。

        经韩公子的评估，至少有八成把握打败陈立思。今天，又轮到赶五龙镇，镇上赶集的人仍然不少，韩公子等到了这一天。

        此时、在南顺街与新街的转弯处，卖核桃的小伙子，早已在那里摆着两框核桃叫卖。南顺街不仅是通往东西的官道，又是百姓摆摊买卖的主要街道。这样比新街与老街，多了远去近来的人行、马车，自然就热闹拥挤许多。

        那卖核桃的小伙子，经常赶集的人都认识，他就是雄龙山的陈立思。只听他响亮的嗓音不断地喊着：“乡亲们！买核桃咯！山核桃，双龙山的山核桃！”不一会儿，他的核桃就卖了不少。陈立思又接着吆喝喊卖。

        话音刚停，骤然一辆豪华马车，从顺通镇方向风驰电掣般的飞奔而来，惊吓得赶集人群东倒西歪。是谁的马车毫无顾忌众人的安危，而这驾车的人故意靠近陈立思身边，他见车速入电，似乎意识到是冲着自己而来。

        陈立思及时作出反应，急忙纵身后跃，马车几乎是擦面而过。这样，人已躲过，而马车却撞飞两竹筐核桃，核桃散落满地。马车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后，距三五丈又突然停下，随后从马车上走下三人，正是韩松主仆几个。

        他们仨不惊不咋地来到陈立思跟前，马车过后，虽然两筐核桃被撞飞遍野，但陈立思毫无生气发怒，心中很明白是咋回事，心情却保持非常平静，将其认为是无意中造成的一般，只是淡淡地看着韩松几人不露声色。

        谁知陈立思不责怪他们，他们反而过来找陈立思的麻烦。果然不出所料，韩松来到陈立思跟前，就出言不逊地骂道：“穷酸小子，你瞎眼了，故意将核桃框摆在路上挡道，刚才是惊吓了我的马怎么办？”

        陈立思算是全明白了，这个无赖是有预谋的，专门来惹是生非，他没有在乎韩松的辱骂，而是将地上的核桃慢慢的捡回竹筐里。韩松见陈立思对自己不理不睬，惹不怒陈立思，然后又换一种方式，用脚将核桃一个一个踏碎。韩松自己一人踩踏还不算，他又令桂二、巴图俩人像自己一样做。

        陈立思仍就不理他们，想到自己这两筐核桃全部被毁，也不想与这些人发生冲突。

        韩松主仆三人一起踩踏核桃，只听地上‘哧哧嚓嚓’响个不停。陈立思还是不动声色，韩松认为他是故作镇静，其实心中早已怒不可揭；或者是见自己三人有备而来，心中惧怕，不敢与自己几人抗衡。韩松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穷小子，滚在地上的东西还要吗？我们帮你踩碎了，省得你捡那么多。”

        陈立思一边捡一边抬起头，轻蔑地看了韩松一眼。韩松又说道：“穷小子，你有什么资本和本公子作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正因今天是赶集日，这边发生了纠纷，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百姓都围观过来了，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韩松，说这个无赖太可恶了，欺人太甚，处处打架闹事。

        韩松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自己难听的话，他就是要这些人知道本公子的厉害，让这些穷光蛋瞧瞧，我是怎样征服这小子的，正好来个杀鸡儆猴。

        其实韩松是用的激将法，想惹恼陈立思，让陈立思先向自己动手，再以自己三人之力，将陈立思打得半死，这样众人都有个评价，也都可以作证，说明陈立思打人在先是不对的，他输了道理，就是将他打死了，告上官府自己也有个退路。

        然而，韩松却打错了算盘，上次在‘发达客栈’陈立思先出手，是因为韩松死缠着蒋金兰不放。这次就不一样了，陈立思认为糟蹋一些核桃，和被别人辱骂几句算什么呢？习武之人不可能、动不动就与人争斗。所以韩松认为陈立思的忍耐是假装出来的。

        韩松一时挑不起事端，多次激怒不了陈立思就范，无可奈何。韩松再一次挑衅，又将陈立思刚捡回到竹筐里的核桃再次踢翻。

        这时，陈立思终于开口说道：“韩公子，何必还因上次‘发达客栈’的事耿耿于怀，你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的意思吗？”韩松将脖子一伸、头一偏说道：“本公子从不相信邪门，只有你这莽夫，一个无知胆大的穷小子，才敢来干涉本公子的美事。今天，你若想让本少爷放过你，就乖乖地跪在地上，当着这周围所有人的面，向我磕三个响头，再大声说三声韩爷爷，说不定我一高兴，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

        没想到陈立思根本没理会他的意思。韩松又接着说道：“只这样还不够，以后本公子干任何事，你小子都别来干扰，你也不打听打听，与本公子作对的都是什么下场！”

        陈立思暗中好笑，这韩松说话，如同小孩那么天真、那么幼稚无聊。韩松几乎用尽所有办法，唯一还没有向陈立思实施武力。韩松下一步该怎样对付陈立思，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苦海无边速回岸吉凶一念莫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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