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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春心怒放苦相思 仇恨终为恶果食


且说韩松韩公子,他的****美梦未能得逞,是因为遇上了强手陈立思。他很清楚凭自己三人的功夫加起来,都不是陈立思的对手,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一定会吃大亏,更何况自己与随从都已经受伤,今日不如罢手,暂时咽下这口恶气,日后慢慢地让卖核桃那小子,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又说陈立思救出蒋金兰,而且他(她)俩互相都不认识。陈立思用自己的短衣盖住蒋金兰,然后抱出‘发达客栈’,在没有人的巷子才将她放了下来,陈立思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蒋金兰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面,这个卖鱼姑娘在五龙镇上、许多人都认识她,那样她日后觉得无脸面见人。蒋金兰也是一位刚烈女子、也很聪明,外表温柔美丽,而内心却很坚强,是位敢爱敢恨的姑娘。倘若有人误认她被来猫侮辱,也许有自寻短见的可能。这样,陈立思不仅是保住蒋金兰的名节,而且还救了她的性命。

        蒋金兰被陈立思救走,韩公子眼巴巴的看着,却无可奈何。巴图和桂二扶着他也下楼了,他们三人就这样不声不吭地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离开了‘发达客栈’。此时韩公子几人是狼狈不堪,衣物和满面都是血渍而外,还有脸面青紫红肿、和韩公子的肩关节脱臼。平常冠冕堂皇的韩公子,这时他却无脸见人。

        韩公子躲在车篷里,巴图赶着马车,由于刚刚打斗结束,心还在颤抖。但必须要冷静下来,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平时威风八面的韩公子,今日弄出这般模样,越想越气愤,对陈立思恨之入骨。从小至今没有受到这样的耻辱,要是有人知道我韩公子被欺,以后我的声誉不是日落千丈吗?

        面对这种事件,韩公子很是明白,绝不敢去报官,知道本身就是伤天害理、违法犯罪,像这样类似的犯罪行为已是不少了,也有些告上官府。那是因为韩公子的父亲很有钱,贪官受贿,免去了入狱坐牢。今日受到陈立思的惩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是很清楚的,哪敢去报知官府。

        再说开平县县令陶大人,办案铁面无私,不是前任县令那样,用金钱就能买通的。此事发生在开平县管辖之地,虽然其他官员能用银两通融,但陶大人是一县之令,此案情必须经过他的手,一些程序和许多过程,韩公子不是不知道。想来想去,总认为今天这件事,千万不可声张出去。

        马车不快不慢的行使,不知不觉能看到顺通镇了,主仆三人没有打算直接进镇回家。于是,韩松吩咐巴图在路边停下,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反正常常不归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打算离家远一点的地方,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养好伤再说。

        就这样,韩公子主仆三人选择了郊外的一家客栈,这里很安静,本镇熟人几乎不会到这里来。韩公子又吩咐了店主,千万不要将他们住在这儿的消息宣扬出去。

        但是店主并不知道韩公子的意思,不知他们三人是好是坏,几人都受了伤,只不过都是鼻青脸肿的外伤,伤势并不十分严重。就认为不是仇家追杀,就是官府要捉拿的疑犯,所以店主也装着不知道。

        这家客店是外地的老板,他不想得罪、更不敢得罪这些人。这家老板到此地开店不久,他不认识韩公子,更不了解他们的人格。对于店主来说,一看这三人都是有钱人家,只要住店给钱、不生是非,客人愿住多久就做多久。韩公子的父亲韩运根的名头,这家老板早听说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韩公子不会用真实身份告知。其实店老板哪会知道,这主仆三人一不是被仇家追杀、二不是官府捉拿的罪犯,其主要目的是躲在这儿养伤。

        当天晚上,主仆三人出店去找郎中治伤,韩公子的主张是不但自己的伤要养好,而且俩个仆人脸上、都要不见一点疤痕才离开此客栈,这样才没有人知道自己挨过打。所以在这十天半个月里,无论是在南坝镇还是五龙镇、包括顺通镇,都没有见到韩公子和巴图、桂二三人的踪影。

        回头说起蒋金兰,被韩松一伙人捆绑得结结实实,绳索松开后好一阵子,四肢仍然麻木不仁,犹如无数颗绣花针在锥刺一般,全身冷汗淋漓。从堵住嘴、被捆绑装进麻袋的那一刻起,她才回想起父亲说的话全都是真的,父亲对女儿的担心一点不多余,实在是看不出来,那个斯斯文文、装腔作势、看上去很热情、有礼貌的韩公子,竟然是人面兽心。

        一场惊险过后的蒋金兰,此时已感到饥肠辘辘、口渴肚饿。被捆绑一个多时辰,被捆绑之处,只见青紫红块。加之受到惊吓,汗出甚多,现在的蒋金兰真是疲惫不堪,全身乏力。平常很容易走回家,如今看来好似离家万里,哪有一点力气能走回自己家里。难道要在镇上住一宿吗?

        在外住一宿是不可能的,每当回去晚了爹爹都很担心,何况整晚不回家,爹爹不是更加着急吗?本身爹爹腿脚不方便,许多事还需要我回去照顾他。蒋金兰感受到进退两难,走又不能、留也不可,这时已经是半下午过后了了。

        陈立思放下蒋金兰后,他并没有及时离去,见蒋金兰行走踉跄、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无华,整体一种虚脱状态;又见她心事重重犹豫不定,不知何故?陈立思既不认识蒋金兰、更不知道她家住何处,看到蒋金兰刚才为难的模样,很想了解她为什么如此?好帮帮她度过难关。于是,陈立思决心已定,先领蒋金兰去解渴充饥。

        五龙镇的新街没有饭店,靠河边的老街虽然有两家饭店,但陈立思绝不把蒋金兰带到那里,因为与‘发达客栈’是同一条街。陈立思刚刚解救出一位遮面的女子,如他这时搀扶着蒋金兰返回老街,那么人人都知道刚才救出的姑娘是谁了,陈立思不是白费心机吗?只能往远点去,只好带着蒋金兰去南顺路。

        来到一家较熟悉的小饭店,店家见陈立思搀扶着一位姑娘,店家也不认识蒋金兰,见她没精打采,也没有专门向蒋金兰打招呼。陈立思是这儿的熟客,就比较随便,他自己去倒一碗温开水,递到蒋金兰手上,蒋金兰双手捧着碗,大口大口就将一碗水喝个干净。随后,陈立思又点了一些饭菜,招呼着蒋金兰吃下。

        现在蒋金兰水喝足了、饭吃饱了,手足的刺痛麻木感也渐渐消失了。但被韩公子折腾很长时间,受到很大的惊吓与恐惧,一时三刻还不易恢复体力,仍有些乏力、精神不振。

        五龙镇离水龙寨少说也有二十多里路程,吃了这顿饭又占去了一段时间,抬头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了,二十多里路,都是往上走,至少需要一个半时辰,在天黑之前蒋金兰能赶回家吗?她受到精神打击与捆绑后,精力和体力远不及之前,若是单独一人回家,在路途定有些艰难,一旦虚脱突然晕倒,有个闪失那如何是好。

        蒋金兰十七八岁就担任起家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外住宿的,那样与爹爹相互都有牵挂,反而更加心神不安。在吃饭的时间,陈立思与蒋金兰交谈了一些简单的语言,所以陈立思已了解到蒋金兰家住何处、和只身一人来镇上干什么。必然是陈立思解救了她,她不可能用谎言来欺骗、救助自己的恩人。

        陈立思把蒋金兰救出来,又招呼她解渴充饥,已是很周到了。蒋金兰应该直截了当回家了,为何面显焦虑、迟迟不动身离去?陈立思见状,又询问了蒋金兰是何原因,才明白她忧虑的情况。陈立思犹豫一会,对着蒋金兰、和这家饭店的主人说道:“姑娘,我陈立思本人说的话,也许你认为是一面之词,这饭店老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饭店主人不知其故,只回答说:“这小伙子的确是雄龙山人,接触他的人都知道,是位难得的正人君子。”

        陈立思这样做,是怕蒋金兰误解自己、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蒋金兰看出饭店主人的话很真诚。其实她也没有怀凝陈立思有啥所图,相反,还想对陈立思说几句感激的话,又觉得这样的大恩大德,不是几句语言就能感谢得到的。

        蒋金兰想:无论是情绪和言行上,我并没有责怪过陈大哥什么,他为何要当作饭店老板的面、证明他的为人及真实身份呢?也许怕我有防范之意吧。我如再要求他将自己送回家,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陈立思看出蒋金兰已为难到了极点,只能主动的说:“蒋姑娘,我看你独自回家很是困难,还是我送你回家吧?”陈立思说出这样的话,蒋金兰非常惊讶,她知道陈立思看出自己的为难之处,大出意料之外,想了想立即忙回答道:“那就有劳陈大哥了,只是一次又一次麻烦你,蒋金兰我···”陈立思急忙抢先说道:“姑娘,别说什么了,我家里事情很少,再说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蒋金兰见陈立思很有诚意,心里更是感激,就应允陈立思陪送自己回家。

        去水龙山寨大部分都是山路,一路上坡陡弯多,这路虽说蒋金兰走了不少次,但今天走起来感觉十分吃力,有很多段路崎岖不平,蒋金兰走立不稳,都全靠陈立思扶着行走。今天,对蒋金兰来说,尽管有陈立思搀扶护送,行走仍是艰难,他(她)俩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蒋金兰已至筋疲力尽。夜色即将来临,还有一段路才能走到家里。

        在家的蒋老爹心急如焚,一直在盼望女儿回家,以前赶集卖鱼,大都是午后稍过就回家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仍然不见女儿的踪影,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是否以那韩松有关?蒋老爹盼呀盼,正在苦思女儿还没回来、是何原因?突然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响,蒋老爹感到一定是女儿回家了,就探头朝门外看望,可真是兰儿,出乎意料的是还与一男人走在一起。不过看到女儿能自己走路回家,已知道没有出现大事。那么为什么与一位少年男子、这么晚才回家呢?让蒋老爹百思不得其解。

        蒋老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女儿肩上少了鱼担,再看女儿神色有些落魄。蒋老爹正要向女儿问其原因,蒋金兰快步走近爹爹,相依在父亲身上大哭而起。女儿这一哭,使蒋老爹慌了手脚,不知女儿何故忽然伤心大哭。

        蒋金兰今日险些遭到来猫的淫侵,感受到极大的委屈,她要将这些委屈从眼泪、和哭声发放出来,蒋老爹只能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她。蒋金兰的母亲前几年去世了,这些年与爹爹相依为命,家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亲人,无论是爹爹还是自己,都有一种失落和孤单的感受。以前母亲还在,爹爹身体没病时,自己还常常在父母跟前撒撒娇,母亲去世后,才跟爹爹学会做事,内心也渐渐坚强起来。

        蒋金兰大哭一阵后,随之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诉说爹爹听。蒋老爹听完女儿讲述的经过,顿时改变了对陈立思的态度,立即热情招呼在旁冷落的陈立思,原来是他救了自己的女儿,又护送兰儿回家,是我家的恩人。蒋老爹忙对陈立思说:“小兄弟,刚才蒋某我不知原由,认为兰儿回家这么晚、又看到她情绪如此不好,还认为她受到陌生人暗中挟持,所以才对小兄弟有了几分戒备之心”。陈立思回答道:“没关系,我能理解老伯对自己女儿安危的心态。”蒋老爹完全误解了陈立思,此时事已明白,蒋老爹对陈立思十分热情。

        其实,今天的天气格外爽朗。太阳落山了,它让出了晚霞的空间,万道霞光交相辉映,照在水龙山上。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风也变凉了,天空中只有丝丝卷云,密集的星星也开始露面了。随着加深黑暗,它们都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映照得水龙山的山村小道,还完全可以行走。

        对陈立思来说,只要顺利送回蒋金兰,也就放心了,他今天若是放弃护送蒋金兰,心头一定不安,这样做心情反而开朗很多,他立即向蒋氏父女告别回家。陈立思的举动大出蒋金兰的意料之外,因此时天已黑尽,并且还空着肚子,他怎么说走就走呢?陈立思要回自己的家,必须要经过五龙镇,再才上行到雄龙山寨,共有四十多里路程,空腹步行这么远,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筋疲力尽。

        当然,蒋氏父女苦苦挽留,父女俩要留住陈立思,一定是诚心诚意的。但是,陈立思有个习惯,就是从不无缘无故在外歇息过夜,回家的心意一定是真实的,绝不可能是试探蒋氏父女的心意,回家的心意很坚决、很肯定,几乎是议不反顾。蒋老爹见状,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小兄弟,你真的瞧不起我们家吗?你如这样离走,叫我与兰儿如何安心?”陈立思见蒋老爹的言语如此央求低调,那坚定的心也微微颤抖起来,又看见蒋金兰的目光里,也流露出恳求的泪花,他的心又一次柔软下来,为了让蒋氏妇父女安心,他决定留下来住一宿。

        女人心细如针,对蒋金兰来说,从陈立思救她那一刻起,那时她虽然四肢被捆绑得麻木刺痛、和疲惫不堪而外,可大脑还是十分清晰的。陈立思的一举一动都觉察在心里,感觉到陈立思这个人一身正气、心无邪念,不仅心地善良仁慈,而且做事谨慎、有条理,对事情的前后都考虑得十分周密,非常有责任感,是个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有点不了解,像是不懂男女之间的风情,因为,她与陈立思在路途中,用语言和行为试探过陈立思,可他却没有异性相处的反应。不论如何,陈立思答应留下来,父女俩的神情突转为高兴。

        这时、蒋金兰的精神陡然爽快起来,一下变得像小孩一样天真活跃、兴奋而起,平常很熟悉、很有头绪的家务事,操作起来也变凌乱了,大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

        在晚餐的时候,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吃饭过程中,蒋金兰默默地注视着、偷看陈立思,陈立思却没有察觉什么。蒋金兰见他的额头冒汗,掏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他只知道这手绢是擦汗用的,接过手绢擦去了额头及面上的汗珠,又将手绢还给蒋金兰。可他一点没有发觉、蒋金兰对自己的关注很是特别,自己却无动于衷。

        可蒋金兰始终不会相信,陈立思不懂儿女之情。其实陈立思正气甚强,能压制一切邪念,他始终牢记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不可与陌生女子亲近接触。所以,从陈立思救出蒋金兰、将她抱出‘发达客栈’,直到送她回家,从整个过程来说,想到的是帮助一位受害的弱女子、做一件好事。尽管赤身怀抱着美女,却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在陈立思认为,怀中是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没有异样。

        对蒋金兰来说,她有自己的想法,遇上心动的好男人,就需要好好把握,缘分也是人为的,自己年龄也不小了,不论对方如何都要试一试。她为了给陈立思留下难忘的记忆,几乎整夜未睡。她在一块手绢上绣了一对鸳鸯,雌鸳鸯嘴衔一颗桃心,深情凝视着雄鸳鸯。她不只是刺绣一副鸳鸯图,而且还绣了一行诗句。绣好之后,天快要亮了,将手绢叠成方形,平平整整的放在自己床头边,随之靠在床头上小睡了一会儿。

        天色刚亮,蒋金兰就起床,将家的里里外外收拾整洁,而且在做家务时都怕弄出声来,目的是怕惊醒陈立思睡觉。

        哪知道陈立思是练功习武之人,早已起床了,他已经习惯早起练功。‘水火’拳功夫中,先练习最基本的技击术,再次进入到四个层次的功法,分为初层次、中层次、高层次和最高层次,最高层次已属于神功了,如今来说就是创派宗师,也未曾达到如此境界。除了最高层次而外,其它三个层次,每个层次都有四招,共有十二招,进入层次的功法,必须加以阳阳内功练习。陈立思天未亮就起床,就是在练习‘水火’拳功夫。

        这时陈立思发现了蒋金兰,暗中看到她操持家务,动作干净流利,他察觉到蒋金兰有很多优点。所以蒋金兰在陈立思的心目中也留下了:勤劳、善良、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优秀迹象,是民间少有的女子。可此刻陈立思纯真得没有对蒋金兰动过心。

        早餐后,陈立思没有什么留念的状态,毫不犹豫向蒋氏父女告别回家。临走时,从蒋金兰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她对陈立思的不舍。昨晚到今天,蒋老爹也看出女儿对陈立思、不是对待一般朋友那种举动,做父亲的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对陈立思很用心。

        正在这个时候,蒋金兰从衣兜里掏出昨天绣好的手绢,并对陈立思深情地说:“陈大哥,感谢你的相救之恩,金兰没有什么贵重礼物相送,这块手绢就当是我给陈大哥的谢礼吧,干活时也好擦擦汗水。”蒋金兰一边说一边将手绢递向陈立思,陈立思却一再推辞不接受,并说道:“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什么相救之恩呢。”陈立思这样推辞,大出蒋金兰意料之外,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都系在这块手绢上,既是定情信物,又是牵线媒人。

        看陈立思的态度说不要就不要,此时蒋金兰的心又惊、又喜、又焦急,惊的是:看中的男人,真不收下我的信物,将失去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喜的是:陈立思太纯真、无一丝邪念,一定是能依靠的男人。焦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血性壮士,对一位姑娘的心思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蒋金兰已将手绢托起好一会了,陈立思就是不肯接过手。蒋老爹在一旁看到兰儿与陈立思僵持着,就向陈立思说道:“小伙子,这是兰儿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若不收下,她一定觉得于心不安的。”陈立思听蒋老爹这么一说,觉得很合情理,于是,他就再没犹豫了,直接将蒋金兰手中叠好的手绢接了过来,顺便就放进自己衣兜里,转身离去。

        就这样,陈立思离开了蒋金兰家,临走时,没与蒋金兰说上一句什么话。在离开的那一刻,几乎没有回过头来。陈立思这一走,却苦了蒋金兰,心头空空、顿感失落。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使蒋金兰猜不透、摸不清。

        在陈立思护送蒋金兰回家的时候,路途中以谈话、拉家常来打发时间和抗疲劳,她和陈立思聊了很多,间接地试探过陈立思,已得知他并未成家,那么陈立思是否有意中人?这是蒋金兰不知道的事。

        陈立思越走越远,渐渐地他的背影也消失了,蒋金兰突然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总结起来,陈立思解救了我,又保全了我的名节,为何对他一见动心?难道这就是缘分吗?的确,这种感觉不只是报他的搭救之恩,而是被他的人品与气度所吸引。

        再说韩公子主仆三人,他们躲藏在这家客栈养伤,仅仅半个多月,似度日如年。这段时间可真是将他憋闷死了,他们脸上的伤痕还没完全消失干净,肩关节也还有些疼痛,运动起来灵活受阻。这些日子为了颜面,躲藏着养伤,是有苦难言,因为他们是自作自受。尽管如此,主仆三人的大脑却一刻也没休息,手脚闲着无坏事干,就在策划怎样将陈立思掰倒。他对陈立思又恨又惧,恨就不用说了。惧怕他刚正不阿、和超群的武功,还有他的很多武林朋友。

        从陈立思教训韩松之后,近段时日,在上下几个镇上,还没有出现韩松几人作恶迹象。现在,每次他心生邪恶念头时,总会想到陈立思警告的一句话,那时陈立思抱着蒋金兰,在离开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来猫,今日我便饶了你,日后你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陈立思一定要你变成废物。”陈立思的这句话在韩松心目中是有分量的,成为废人生不如死,也太可怕了。不过以韩松的本性,不可能因为陈立思的一句话,自己就那么安分守己。要除掉陈立思这样的绊脚石并非易事,还需要大费周折,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他要让陈立思知道,惹恼了韩少爷,一定是度日不顺。

        话说蒋金兰,自从陈立思告别离去后,她每日魂不守舍,整夜睡卧不安。像是失魂落魄、心事迷茫。做一些很简单的事也乱了条理,有时又特别兴奋,有时候又唉声叹气。她想起那个傻乎乎的陈立思,竟然毫无察觉到自己的感受,又希望他早点发现手绢上的刺绣图案、和字意,并能完全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她自言自语道:“我用这种方式,就是陈立思发现后,他又能理解吗?是否能触动他的心?”蒋金兰抱着特大的信心,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和希望,自己心中也没有底线。蒋金兰正当鲜花怒放的年华,见到健壮正义的男子汉,心在燃烧、甚至融化、起伏动荡。现在唯一的是,陈立思能给她带来好消息、好希望,使她心头之火,才会平熄、才能安抚她整日思念的苦心。

        日月昼夜、周而复始,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对于蒋金兰来说,不但没见到过陈立思本人,就连传书带信的消息都没有。此时此刻,蒋金兰特别想到陈立思救出自己,将自己抱在他怀里的那一刻。陈大哥裸露着上身,自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他胸肌上,那会儿完全陶醉了,沉浸在幸福与温暖之中,那是一种无限美好的享受。

        那一刻,蒋金兰才真正体会到一位雄壮的男人,抱着自己百十多斤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吃力。她仿佛有了依靠,觉得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的护身符、保护神。从陈大哥为自己解开绳索那会起,像是上天派给自己的救星。如今,蒋金兰每当回味那段往事,就给自己带来苦思冥想。

        蒋老爹必定是过来之人,虽知女儿对陈立思一网深情,还是不完全明白女儿的苦心。对于蒋金兰来说,家里没有母亲、姐妹,女儿的很多话怎么方便对父亲讲呢,隐藏的相思之苦就像海潮一样、在心头波涛翻滚。常常静呆独思、饱含泪花,看上去比以前消瘦许多了。

        时间不停地流逝,蒋金兰又在默问自己,不知道陈大哥看了手绢没有?手绢上绣的图案他能理解吗?像这样的思维反问,也不知有多少次了。

        很多时候,蒋金兰也想去雄龙山走一走,从侧面探听一下陈立思的情况,看他有何反应。但考虑再三又觉得不妥,自己一个姑娘家,或许别人视为我一厢情愿,像是对儿女之情过分的追求,有所降低本身的价值。她认为还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到陈立思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报答他为理由去探访。

        可是,做了多次充分的心理准备,到了实际行动的那一刻又犹豫了。蒋金兰又想到:主要原因是自己一厢情愿追求他,借用他救自己的事,去感恩作为试探,来掩盖真实的目的,实在有些虚伪。还想到:倘若陈大哥已经有了意中人,又知道了我对他的苦心,岂不让他为难吗?正因为蒋金兰心中,有了许多纠结,所以她只能空劳牵挂。就这样一天推一天、一月推一月,心头燃烧的激烈火焰,也渐渐变得温和了,最后只留下相思的火种,看上去一切都淡定下来,像这样的火种是永远不灭的,什么时候轻风吹起,火焰会燃烧得更激烈、更旺盛。

        话说韩公子对陈立思的恨意,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耿耿于怀,陈立思就像头上一块巨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心头装满仇恨,发誓与陈立思斗到底,一直斗到陈立思奄奄一息而死。要让众人都知道,韩公子是谁都惹不起的一霸。

        韩松心胸狭窄,自认为有很大一块面子,实际是臭名远播,以耻为荣。他父亲韩老爷晚年得子,视其为心肝宝贝,将自己巨大的家产都寄托在这根独苗身上。韩老爷最大的心愿是保持现状的家业,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就是最美好的理想。

        韩运根那时儿子生下后,取名为韩松是有意义存在的,韩老爷名字里最后有一个‘根’字,儿子取名叫‘松’,意思是经过自己的努力给子孙后代打下坚固的基础,这颗松有了优越的土质,就能像高山的松树一样万年长青,四季同色。松树虽然成长较缓慢,但能长寿千年,既不像一时炫耀的鲜花,也不像快速一载的野草,千百年却平淡如一。所以‘韩松’这个名字是寄托韩老爷愿望的。殊不知,韩松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韩老爷的愿望越来越背道而驰,就像毒蛇一样,生长得越大毒性越强,最后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

        再说韩运根夫妇一直都很自责,他(她)们的愿望与目标是不错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吃苦、有忍耐性,就像松树白天晒、夜晚露,千年挺拔,能经受霜雪寒冷、狂风暴雨,能独立撑起一片天,并能诚实做人,堂堂正正做事。

        虽是美好的想象,却并没有这样去培育。本来刚出生的婴儿,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就像一张洁白的纸一样,要它变成什么颜色、权衡在于操作的人。韩松生在富贵之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需要什么能满足什么,读书学文化有什么用?太苦太累。就不像穷人家的孩子,行得端坐得正,吃苦耐劳,很小就是自己养活自己,哪有条件娇生惯养。

        在儿子幼小时,韩运根夫妇未严加管束,很多不良习惯视为小事,认为只要不惹出大祸,就不以为事,渐渐地开始与父母争吵。韩松对父母说过:“人生中没有开心、快乐和享受算什么人呢?苦命一生、贱命一条。”就这样强词夺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人生观念就越来越离谱了,不学无术、吃喝玩乐,尽出坏主意,满腹脏水,恶习越来越多。眼看韩松自己将自己推向绝境,这些都是韩老爷夫妇的惭愧、后悔与自责感。

        非从望为,在这种希望、与失望的交替中,韩老爷千方百计想改变儿子,将他归正,结果适得其反,倒使父子之间反目成仇。韩松历来瞎编谎话欺骗父母,刚开始父母虽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还是有些半信半凝,时间久了就知道他的话全是欺骗。现在韩松在父亲面前说任何什么话,无论是真是假都不会相信了。

        这次,韩松在郊外客栈秘密养伤时,虽然没有外出闲逛、和为非作歹,但在客栈内仍是白天赌晚上嫖,暗中寻找女人来玩,仍觉憋闷。

        在这期间他们主仆三人策划了新的部署,待伤好之后,择定日期,准备行动。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贪心酿成大祸根邪恶诡计不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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