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阿娜尔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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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程石起床后先来到儿子的房间看儿子的情况。他看见儿子脸色不好，很疲乏的样子，但睡得还算香。
他进厨房为儿子和自己准备了早饭，他匆忙吃完，到儿子卧室一看，儿子还在睡着，就伏下身轻轻地喊儿子：
“东东，怎么样，好点了吗？”
程东东努力地睁开眼。
“好一些了，老爸您忙吧，不用管我。”
夜里，程东东又去了几趟卫生间，这会他是浑身无力。
“那好，早饭都放在锅里温着呢，你起来后，自己再热一下，不能再吃凉的了。”
程石对儿子叮嘱道。
“知道了，老爸，您上班去吧。”
“如果今天还不行，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我就顾不了你了。”
程石对儿子充满歉意地说。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程东东强装没事，安慰爸爸说。
“那我走了。”
自从借了银行贷款以后，程石便是一心一意扑在公司上，现在确保完成交货合同，按时归还银行贷款是他的第一要务。要在往常儿子生病，他一定是要照顾的，可现在他顾不上了。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儿子，就急匆匆下楼开车去公司了。
程石人到了公司，心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公司一半在儿子那儿。看样子这孩子肚子闹得挺厉害的，他不知道身边没人的儿子会不会照顾好自己。唉，这个臭儿子，我这整天忙得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你拉什么肚子添什么乱呀。焦虑的程石在心里埋怨着儿子。
一大早，刘艾娃不放心程东东的情况，给他打了电话，得知他一个人在家还躺在床上，就知道他可能病得不轻。刘艾娃处理完紧急要办的事情，去跟阿蒂拉请假。
“阿姐，我想请个假。”
“怎么了？”
阿蒂拉关心地问。
“程东东病了，我要去看看。”
“什么病？严重吗？”
听刘艾娃这样说，阿蒂拉也很担心。
“拉肚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那您快去吧。”
“如果我下班前回不来，算我一天事假。”
“算什么事假，您不是经常加班吗？算给你调休了。”
“谢谢阿姐。”
“谢什么，快去吧。”
阿蒂拉催足刘艾娃赶紧走。
刘艾娃急急忙忙打了个的，按照程东东说的地址朝他家去。她非常顺利地就找到了程东东家。
听见敲门声，程东东知道是刘艾娃来了，他套了一条长裤，光着膀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过来开门。
刘艾娃看见原来健壮的家伙，一晚上就拉得脸色苍白、蔫头耷脑的样子。她进门后马上摸了摸程东东的额头，发现他有点烫，她担扰地说：
“你在发烧，有体温计吗？量一下。”
“没有。”
程东东无力地回答。
“不能这样拖着，要去医院。”
刘艾娃焦急地说。
“去医院？不，不，不，休息一下肯定就好了。”
程东东一听说去医院，马上就怂了，因为去医院就意味着要打针什么的，那是他最害怕的了。
“不行，你在发烧，这不是闹着玩的，必须去医院。”
刘艾娃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
“去医院是不是要打针呀？”
程东东害怕地问。
“这要看你的病情，该打就得打。”
“不行，我害怕打针，我不去，我就在家吃点药就行了。”
程东东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躺到床上。
“你是小孩子呀，打针都怕？”
刘艾娃非常不理解不怕小偷刀子的程东东竟然怕打针。
“我就是怕打针，小时候打过一次什么青梅素，打完后屁股痛得路都走不成。”
程东东心有余悸地说。
“现在不打肌肉针，一般都是打点滴。”
刘艾娃耐心地给程东东解释。
“就是打吊针？”
程东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对。”
“啊，不，不，不，那个更疼吧？那么长的一根针，插进血管里。”
程东东恐惧地说。
“你真的那么怕疼吗？”
程东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上次你跟小偷搏斗，背上挨了一棍子，我看你一点都不怕呀。”
“那能一样吗？当时的情况哪还能顾上疼啊。”
“好了，打针一点都不痛，快准备吧。”
刘艾娃哄着他。
“不，我不去。”
程东东赖在床上不动。
“快起来，听话。”
刘艾娃抓着程东东的两只手要把他拉起来，可程东东就是赖着不起，刘艾娃拉了几次都有没有拉动。
“快起来，不然我不管你了。”
刘艾娃有点生气了。
“那你再拉我一下，我就起来。”
刘艾娃再次去拉他，可程东东突然一用力，刘艾娃反而扑到了程东东身上。程东东趁机搂着刘艾娃说：
“你亲我一下，我就去。”
刘艾娃捏着他的鼻子说：
“你都生病了还想着这些事，看样子我是白操心了。”
程东东本来就体力不支，被刘艾娃捏着鼻子，他喘不上来气，求饶地说：
“姐姐，我听话，我去，我去。”
刘艾娃马上松手。
“这还差不多。”
说完，刘艾娃在程东东的嘴唇上亲一口，表示奖赏。
程东东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很配合地坐起来。
刘艾娃将程东东的T恤帮他穿好。然后像姐姐一样拽着弟弟的手来到了楼下。
“东东，你这是要去哪？”
高老汉看见东东脸色不太好，还被一个姑娘牵着手，就关心地问。
“我昨天晚上闹肚子了，现在我要去医院。”
程东东气力不足地说。
高老汉想，怪不得这孩子昨天跑得那么急，原来是闹肚子了。
“哎哟，严重吗？”
高老汉着急地问。
“还可以。”
“你爸爸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说一下呢？要是这姑娘不来，你一个人不是没人照顾嘛？”
高老汉有些埋怨程石地说。
“高爷爷，这是我的女朋友，叫刘艾娃。”
“刚才这个姑娘进去说找你，我就猜出是你女朋友了。真好。姑娘谢谢你。”
高老汉十分感激地对刘艾娃说。
“高爷爷，不谢。您这么关心程东东，我还要谢您呢。”
刘艾娃说。
“谢什么呀，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没有给他们父子做过。”
高老汉表现出一脸愧疚地说。
“高爷爷您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每天给我们开门，关门很辛苦。”
程东东说。
“这些算什么呀？快去看医生吧，别耽误了。”
高老汉催着他们说。
“我们去了，高爷爷待会见。”
刘艾娃微笑着跟高老汉再见。
看着程东东他们挡了一个的士去医院了，高老汉心疼地自言自语说：
“看这孩子的脸色就知道病得不轻，他小时候生病没有妈妈照顾时该有多可怜啊！”
高老汉想起了往事，他心里酸楚得直想掉眼泪。
“那个高爷爷对你真关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爷爷呢？”
在的士上，刘艾娃对程东东说。
“高爷爷是位孤寡老人，没有子女，所以他对我爸和我就特别亲。”
程东东介绍说。
“是吗？”
不知为什么刘艾娃觉得程东东跟那位高爷爷还真有点像呢。从他看程东东的眼神，就觉得是一位爷爷在看自己的孙子。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里，刘艾娃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好笑，怎么可能呢。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来到医院，经医生诊断，程东东得的是急性肠炎，医生说程东东有些脱水，必须补充液体还要消炎，要打点滴。
当护士小姐要给程东东的胳膊上扎针时，他紧张地扭过头去。
“不好意思，你别看他这么大的个子，他还是头一次打吊针，不免有点紧张。”
刘艾娃见状，一边过来握着程东东的另一只手，一边对护士说。
“你真的第一次打吊针吗？”
在护士眼里这么大的人第一次打吊针，她觉得有点少见，现在谁不是打着吊针长大的呢。
程东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护士笑了。
“放心吧，一点都不痛。”
果然，程东东还没有感觉到什么，护士已经叫他将攒紧的拳头松开，解下扎在他胳膊上的塑料软管，并在打针的地方贴上了胶布，药液已开始顺利进入他的血管。
在他输液的一个多小时里，刘艾娃一直陪坐在他身边，让他感到非常的温暖。
看见吊瓶里的液体快完了，刘艾娃对护士喊：
“护士我们这里快打完了。”
护士一边忙着照顾其他病人，一边答道：
“马上就来。”
护士走过来，看见刘艾娃一直待在程东东身边没有走开过，不理解地说：
“你男朋友只是拉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直待在这，真有耐心。他又不是小孩子。”
“他第一打吊针，没有经验，我只好陪陪他。”
刘艾娃笑笑说。
“打吊针要什么经验？说经验应该是我们护士，而不是病人。”
护士笑着说。
“是我说得不准确，我是说他第一次打吊针，有些紧张，我需要在这陪他。”
刘艾娃笑笑解释道。
“你这么大的个子还害怕打针。你女朋友真好，要是我，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护士感慨地对程东东说。
程东东感激地看看刘艾娃，对于自己的胆小，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一下。
刘艾娃看见程东东那孩童般的眼神，她想别看这个家伙长得一米八几，肌肉精壮，可有时真像个小孩。将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责任感在刘艾娃的心里由然而生。同时她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男人依恋着，让她非常幸福，非常有存在感。
等他们回到小区时，已经快中午1点了。
已经等了好久的高老汉，一看见他们回来，赶紧从保安室出来，急切地问：
“东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急性肠炎，在医院打了吊针，再回来吃些就好了。”
程东东轻松他说。
刘艾娃在一旁看着他们。她越看，他们越像祖孙二人。
“快上去休息吧，以后吃东西可要注意了。”
“我知道了高爷爷。”
他们刚进门，程东东的手机就响了，是他爸爸打来的。
“喂，老爸。”
“你怎么样，我一早上忙得都没有顾上打电话，好点了没有？”
“好一些了，刚才去了医院，打了一瓶吊针，又拿了些药，现在感觉好多了。是艾娃陪我去的，她现在还在这呢。”
“是吗？快替我好好谢谢人家。”
程石听儿子这么说，心中充满了对刘艾娃的感激。他还一直在担心儿子没有人陪呢。儿子找了这么个好姑娘，真是让自己省了好多心呐。
刘艾娃从程东东手上拿过电话，她对程石说：
“程叔叔，您放心吧，他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让你陪他去医院，有没有影响你工作？”
“没关系，工作上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您放心吧。”
“那就好，你说说他，以后不能随便喝凉东西了。”
“好的程叔叔。您放心，打了针，吃了药他很快就会好的。”
“好，让你受累了。”
“一点都不累，您忙吧，再见程叔叔。”
“好，再见。”
刘艾娃想，谈恋爱不仅仅是花前月下，吃吃玩玩，像这样有机会照顾一下恋人，也很有意思呢。刘艾娃帮程东东服了药，就让他躺下来休息。
“笃、笃、笃”有人敲门。
刘艾娃去开门。她打开门看见一位维族大妈站在门口。
“您找谁？”
“我找艾山江。”
维族大妈说。
“大妈，您找错了，这不是艾山江家。”
刘艾娃面带微笑礼貌地说。
祖慕热蒂从刘艾娃打开的门缝里看到了里面的陈设，和原来一样，她确定自己找得没错。
“就是这，我来过这里，没错。请问您是谁？”
祖慕热蒂一边往里进一边反过来问刘艾娃。祖慕热蒂的记性非常好，这个地方她不止一次来过。她最后一次来，就是两年前程东东重感冒发烧，她和丈夫一起过来看望过。肯定不会错的。只是不知道开门的姑娘是谁？
听见大妈肯定的语气，和那种像主人一样的口气反过来问自己，让刘艾娃一时半会不知道怎样来介绍自己了。
“我是，”
躺在屋里的程东东听到了祖慕热蒂的声音，他急忙出来。
“阿帕，您怎么来了？”
“艾山江，我的艾山江。”
祖慕热蒂急切地走到程东东跟前。
程东东躬下身子，让祖慕热蒂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艾山江，我听说您病了，我着急得不行，就过来看看。怎么样了，儿子？”
祖慕热蒂端详着程东东的脸，担心地问。
“刚去了医院，打了针，现在好多了。”
“感谢真主！这就好。”
祖慕热蒂松了一口气。
“阿帕，您怎么知道的？”
“您达达给我打电话，他听您爸爸说的。您达达说您一个人在家，让我赶紧过来看看。我就在家做了个酸揪片子，带着过来了。您现在要吃点稀的，您不是最爱吃阿帕做的酸揪片子吗？”
祖慕热蒂一边说，一边把她怀里抱着的大保温瓶打开。
“还热着呢，快点吃吧。”
站在一旁的刘艾娃被他们两人搞的莫明其妙。程东东怎么变成艾山江了？程东东一口一个“阿帕、阿帕”叫着的大妈又是谁？
程东东这时才想起要给她们两人介绍。他对祖慕热蒂说：
“阿帕，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刘艾娃。”
然后程东东又对惊奇的刘艾娃说：
“艾娃，这是我的阿帕，你叫阿妈。”
“阿妈。”
刘艾娃亲切地叫了一声。
祖慕热蒂惊喜地看着刘艾娃。
“您就是阿娜尔古丽？”
刘艾娃一时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又变成了阿纳尔古丽？
程东东看刘艾娃有点不知所云，就告诉她说：
“你那天不是去车间做贷后检查嘛，你看到的那位大叔，就是我达达。他说你像好看的石榴花，维语就叫阿娜尔古丽。”
“阿娜尔古丽，嗯这个名子好听，我喜欢。”
刘艾娃高兴地说。
祖慕热蒂拉起刘艾娃的手。
“谢谢您照顾我的艾山江。”
“不用谢，阿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您真是一个好姑娘，您的心很善良，我已经从您的眼睛里看到了。”
祖慕热蒂看到有人照顾她的艾山江，她感激地说。
“阿妈，您走累了吧，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刘艾娃为祖慕热蒂搬来一把椅子。
“来你们一块吃吧，凉了吃，肚子又不舒服了”。
祖慕热蒂顾不上坐下来休息，她摧说。
“好，我去拿碗。阿妈您也一块吃吧。”
刘艾娃准备去厨房拿碗。
“你们吃吧，我看到艾山江好一点了，我就放心了。我还要赶回去给老头子做中午饭，他吃完了下午还要去上班。我就先回去了。”
祖慕热蒂说着就要走。
“阿帕，汤饭您给我达达留了没有？”
“他中午吃汤饭怎么行，那怎么能吃饱？我要给他做拉条子。对了你们什么时间去吃我做的拉条子？”
“阿帕，过段时间就去了。”
“那好，我等着。我先走了，你们快吃吧。”
“阿帕，那您慢点，路上车很多，要小心。”
“放心吧，我不走路，我坐车。”
说完祖慕热蒂就急急忙忙朝门口走去。
程东东和刘艾娃把她送到门口。
“快去吃饭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不要累了。”
祖慕热蒂疼爱地在程东东脸上轻轻拍拍说。
“放心吧，阿妈，我会让他好好休息的。”
刘艾娃替程东东回答。
“谢谢您，我的好姑娘，再见。”
“再见。”
祖慕热蒂回去了。
刘艾娃感叹地说：
“多慈祥的大妈！对了，怎么一会事？你变成了艾山江？”
于是，程东东就将自己家与热和木家之间的渊源给刘艾娃认真地介绍了一番。刘艾娃听了以后很感动。她开玩笑地说：
“我还以为我们家是民族团结的典范，我是民族团结之花。没想到你才是天山脚下一棵民族团结的小树苗呢。”
“花，来和树苗一块吃我阿帕做的揪片子吧，不然就凉了。”
“好的。”
刘艾娃将揪片子舀好递给程东东。
程东东用汤勺舀了一大口送进自己嘴里。
“哇塞，太好吃了。”
他真的有些饿了，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吃东西。
刘艾娃自己也盛了一碗和程东东面对面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祖慕热蒂做的揪片子大小如大拇指甲盖，薄如纸片，送进嘴里有自动向嗓子眼滑下去的感觉。汤里有羊肉丁、西红柿、芹菜叶，喝一口鲜美无比。程东东一下子就吃了两大碗。吃完饭，程东东感到身上有了力气，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刘艾娃也吃完了她碗里的汤揪片，赞叹道：
“你阿帕做的揪片子太好吃了。”
“我小时候经常去他们家吃饭。她做的拉条子、抓饭也是一流。”
吃完饭，刘艾娃让程东东到床上躺着去，她到到厨房把碗筷收拾干净。她回到程东东房间时，看到程东东靠在床头上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
“没想到现在生病也挺好的，有人陪了。”
程东东高兴地说。
“以后不许再病了，生病了多难受，看看你早上的脸，腊黄腊黄的。”
“如果我不生病，你现在会来吗？祖慕热蒂阿帕也好久没有来了。所以我这个病生得还是挺值得的。”
“如果你以后再不注意，生病了我就不管你了，让你难受吧。”
“你不要这样嘛，生病又不是故意的。”
程东东撒娇着说。
“我以后每次看到的你必须是健健康康的，听见没有？”
“是，长官。”
程东东向刘艾娃敬了一个帅帅的军礼。
忙了一天的程石晚上回到家中，看见儿子好多了，他的心便放了下来。看见儿子还为他准备好了晚饭，有镆镆、稀饭还有一个辣子西红柿炒茄子。这是他非常喜欢的菜。他心疼地说：
“你不舒服，就等我回来再做嘛。”
“我好多了。”
程石看见地也拖得干干净净，就问道：
“你还拖了地？”
“不是我拖的，是艾娃今天帮着拖的。”
“哎呀，真是的。人家艾娃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又是陪你去医院看病，又是给咱们打扫卫生，多不好意思呀。”
“老爸，没事。我们俩是啥关系，你就别过意不去了。”
“儿子，我可给你说啊，你以后要全心全意地对艾娃姑娘好，不许欺负人家，否则我可不饶你。”
“老爸，我看你有点偏心眼，好像艾娃是你的女儿，我是别人的儿子。”
“人家艾娃姑娘就是好，我要有那样的女儿，我该有多高兴。”
“等我把她娶回来，她不就成你的女儿了吗。”
“是呀，我就盼望着这一天呢。”
“哎，老爸，如果她欺负我，你咋办？”
“她会怎么欺负你？顶多向你使点小性子，了不起打你两下，你就忍着呗。”
“唉，没办法，那好吧。”
程东东故做可怜状。
一提到刘艾娃，程东东又开始想她了。现在家里还留着她的气息，让人感到好温馨。他想现在刘艾娃还在这里该多好。
“对了，爸爸，今天祖慕热蒂阿帕也来了，还给我带来了揪片子,特好吃！”
程东东咽下一股口水说。
“是嘛？你热和木达达看见我有心事，就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病了，他肯定就叫你阿帕过来看你。”
“他们对我真好！”
程东东对他的维族父母充满感激。
“你既然作了人家的儿子，你不能只是得到，还要尽孝心。”
“老爸，放心吧，我肯定会的。”
“嗯，这就好。”
看着懂事的儿子，程石心里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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