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潮涌动
蔻珠听了这话很是疑惑，这灯会难道是夏歇办的？夏歇不是说是民间组织的吗？
她看着夏歇问：“皇上，这灯会是你办的？”
夏歇咳了几声，不答，对那名男子说：“言爱卿，怎么你也来了？”
男子看着蔻珠，眼神奇怪，说：“因为我也想来看一看。”
夏歇淡淡地说：“那现在看到了，与之前所想可有区别？”
男子道：“没有区别，祸水而已。”
蔻珠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而夏歇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言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一，这名字隐约有些耳熟。
谷时雨也连忙说：“言大人，切莫胡说。”
言一不说话，谷时雨连忙打圆场，说：“蔻妃娘娘您别往心里去，言大人有时候是有些口无遮拦。”
夏歇拉着蔻珠的手，说：“希望言大人谨记朕平时对你说的那些话，今日之事朕与蔻妃就不再追究，你且退下罢。”
言一一脸不甘，但还是拱手告退，走下楼去了。
谷时雨头上冒了些冷汗，说：“是臣的错，言大人是臣请来的。”
夏歇叹了口气，说：“言一这脾气，怕是改不了了。”
蔻珠连忙说：“想来是皇上平日里太流连于长生殿，才让言大人以为臣妾影响皇上处理朝堂事务，是臣妾的错。”
蔻珠说完抬眼望了一眼谷时雨。
夏歇说：“没有的事，此事不怪你。”
谷时雨也连忙说：“是的是的，蔻妃娘娘勿要想多了。”说罢他看了一眼夏歇。
这一眼被蔻珠瞧见了，心想这个人也许是个喜欢阿谀奉承的，不值得拉拢。
蔻珠为夏歇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他唇边，说：“皇上请喝。”
夏歇接过，抿了一口。
蔻珠问：“那位言大人是谁啊，怎么臣妾未曾听过他的名字。”
夏歇说：“新入朝的，如今在兵部任职。”
蔻珠点点头，说：“倒是位有刚性的，皇上可要好好把握人才啊。”她此话一出又连忙捂住了嘴，说：“臣妾说错话了，后宫不该干政的。”
夏歇笑了一下，说：“无妨。”
突然他凑到蔻珠耳畔，轻声说了句：“你在外面可真乖。”
蔻珠脸上仍挂着谦逊的笑意，但她偷偷伸出脚重重地踩了夏歇一下，夏歇吃痛，不禁哎呦一声，手伸下去摸着腿。
谷时雨连忙问：“皇上您怎么了？”
夏歇说：“无妨，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谷时雨一脸夸张，说：“皇上龙体抱恙臣竟然不知道！”
夏歇摆摆手，说：“没事...朕只是...”
蔻珠也连忙抱住夏歇手臂，说：“皇上您近日不是胃不怎么好嘛，是不是胃又开始疼啦，我们还是先回宫去瞧瞧罢！”
夏歇看着蔻珠，知道她是想回去了，便又连忙说：“朕..朕胃不舒服，就先回宫去了....言爱卿你继续吃...”
谷时雨说：“皇上你捂着的不是胃啊...”
夏歇连忙捂着肚子，说：“是胃啊。”
谷时雨笑着说：“是..是胃。皇上，臣送您回去罢。”
夏歇摆手道：“不用了，朕自己回去就是了。”
谷时雨说：“可是皇上您这身子不舒服也没法走路啊，臣的马车就停在河边，您认识的，坐臣的马车回去罢。”
夏歇看了蔻珠一眼，说：“行吧，那朕就先走了。”
谷时雨行礼：“恭送皇上，恭送蔻妃娘娘。”
画舫靠岸，蔻珠扶着夏歇下了船，坐着马车回宫去了。
待二人走后，言一不知从何处又走了出来，他看着谷时雨说：“你倒演得挺好。”
谷时雨说：“我比你聪明，当然知道要演一演。”
言一冷哼一声，说：“我只是不屑。”
谷时雨看着马车绝尘而去，说：“这位蔻妃娘娘，看起来不是善茬。”
“我知道。”
“只是皇上如此宠爱蔻妃....”
“自古帝王多薄情..不想咱们这位皇上还是个痴情种...”
“唉，也不知皇上到底要为这位贵妃娘娘做一件什么大事。”
“目前看来也只有...孙子素知道了，对了....他...回来了吗？”
谷时雨摇了摇头，说：“还没有消息。”
言一捏紧了拳头，说：“这些山河会的叛贼！我必要诛尽他们！”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厮过来说：“老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谷时雨说：“什么要事？”
那小厮小声道：“孙大人被救回来了。”
谷时雨高兴地拍了一下手，说：“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我们方才还在议论呢，这就救回来了。”
言一也甚是欢喜，说：“那他现在在哪里？”
小厮说：“孙大人受了重伤，现在正躺在府上呢，皇上已经过去了，宫里的太医也去了。”
谷时雨说：“好的，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小厮道了是便退下了。谷时雨看着言一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言一欢喜的神色又冷了下来，他望着远处如兽脊的山脉，神色黯淡，说：“我就不去了，你作为同僚去看看罢。”
谷时雨说：“小言...你....”
言一勉强地笑了笑，摆摆手，说：“我先回去了，明日见。”说罢便下船走了。
谷时雨叹了口气。
孙府。
蔻珠跟着夏歇一起去看望孙子素，两人正站在孙子素的门前等待太医出来报告情况。
蔻珠捏着手帕，说：“孙将军千万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泣露那丫头不得哭昏过去啊...”
夏歇说：“子素伤势好像很严重，不过能被救出来已是万幸。”
这时太医从房内推门走了出来，向夏歇一拱手，说:“皇上，孙将军已脱离生命危险，沉沉睡去了。静养数日应该就能痊愈。”
夏歇和蔻珠都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
太医走过来将一张染血的纸递给夏歇，说：“这是孙将军吩咐臣交给皇上您的，说是他本以为自己出不来了，就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了纸上，还请皇上过目。”
夏歇将纸接过，看也不看就用手绢包着放入了怀中。
蔻珠对那张纸倒很感兴趣，说：“那纸上有血，皇上您不怕衣服被弄脏了吗？”
夏歇说：“无妨，朕用手绢包着的。”
蔻珠说：“用手绢包也会被浸湿的，臣妾这里有个荷包，不如放在臣妾荷包里罢。”
夏歇笑着说：“没事，就这么放着也好。”
蔻珠只好放弃，说：“那就只有依皇上您的意思了。”
夏歇笑了笑，搂着蔻珠的腰，说：“既然他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吧，你回去给泣露说一声让她也安安心。”
蔻珠点点头，说：“如此也好，走罢。”
于是两人便出了孙府回宫了。
回宫的路上，蔻珠看着那满城花灯，说：“对了夏歇，那个言一说这个灯会是你替我办的？”
夏歇叹了口气，只好承认说：“好吧。确实是朕办的，朕记得你以前小的时候很想去看元宵花灯会，但是你父皇母妃都不准你出宫，所以就想在你生日的前一晚为你办一场灯会，算是给你的十九岁生日礼物罢。”
蔻珠顿了一会儿，笑了笑，在夏歇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夏歇说：“谢谢你。”
夏歇愣了一下，看着蔻珠弯起宛如新月的眼睛，那眼里有让他沉醉的万丈星河。
他一下子抱住蔻珠倒在马车的锦垫上，嘴唇凑到蔻珠的耳畔，轻轻地呵了口气。
蔻珠只觉得有一股热气在往她耳朵里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尝试着推了推夏歇，推不动，于是轻声唤了一声，说：“夏歇...？”
夏歇轻笑了声，语气暧昧地说：“你猜猜朕要干嘛？”
蔻珠从心底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说：“这...这可是在马车上啊...你...你别乱来...”
夏歇轻轻地咬了一口蔻珠的耳朵，蔻珠只觉全身好像触电一样，浑身都酥软了。
夏歇的手动了。
可是他只是撑着自己直起了身。
蔻珠说：“夏歇..你...你到底要作甚？”
夏歇笑着说：“看你脸红的样子朕甚欢喜。”
蔻珠也坐起来，伸出手去打夏歇，羞恼地说：“你..你就喜欢逗我！”
夏歇一把握住蔻珠的手腕，轻笑道：“朕喜欢逗你是因为朕喜欢你。”
他一把将蔻珠拉到自己怀里，说：“就这样，不要乱动，让朕抱着你。”
蔻珠叹了口气，说：“真是对你又讨厌又...”
夏歇问：“又怎么？嗯？”
蔻珠撇过头去，说：“没什么。”
夏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马蹄哒哒，花灯盏盏，有情人双双。
此时的容府。
容贤正坐在桃花树下饮茶，白昭急匆匆地赶来，说：“容兄，新得到的消息，孙子素被救回来了。”
容贤淡然地抿了一口茶，那茶碗青瓷金边，更衬得他一双手白如美玉。
“我早就知道了。”他如是说。
白昭说：“容兄早就知道了？”
“山河会那帮废物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孙子素被救回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孙子素有没有对夏歇说什么？”容贤问。
白昭说：“这...我不知道，我再去问问。”
容贤放下茶碗，说：“那好，你去打听罢。”
“是。”白昭说完就走了。
容贤举起茶碗，正准备再抿一口，突然他笑了一下，将茶碗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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