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择吃人或被吃
张无暄面目狰狞地盯着神格空间中的那几团光彩颜色深浅不一的光团。一，二，三，四，五，六，七。共有七团。其中三大四小。大的那三个分别是山魈、清水河神和奶奶庙那头老怪物留下的神力，而那四团小的则是土地、山神、林神、山鬼四个淫神野鬼的尸体。
没错，昨天一战，作为战败国却实力强大的山魈、清水河神和奶奶庙的老庙祝只是割了点地，赔了点款，但实力弱小的那些个淫神野鬼则完全是身死道销。其实说它们是神是完全抬举了它们，比如那个鸡尾坡的土地，地不过一村百亩，庙不过是地头烂砖破瓦搭成的鸟笼神龛。之所以它能成为有意识的存在，自封当地土地，估计更多是因为当地风水极佳的缘故。而那个所谓的南山山神，诞生灵性的时间倒是长久，可惜信奉他的山民实在太小，又不够虔诚，神智同样幼稚，实力也低微的可怜。还有那只所谓的林神，完全就是一死于深山密林瘴气的可怜虫，因为自己死的冤枉，冤气不散，吸收林间那些死亡的山虫虎豹的残魂戾气，居然也化成了一有简单本能的灵体存在，被吓坏了的无知山民奉为了林神。三人（三神）来来回回只会简单的神威威压、幻境诱惑、意识冲击，对付那些凡夫俗子或是孤魂野鬼也许效果不错，但对付神格等级不知比它们高上多少倍，灵智神力也远超它们的张无暄就完全悲剧了，直接被其轻松拿下。倒是那头水鬼凶狠狡诈的多，懂得借它们三个憨货打头阵做掩护搞了个突然袭击。不过可惜的是实力弱了点，同样被张无暄费了一翻功夫后顺利拿下。
接下来上场的那头山魈才是真正大戏的开始。
山魈，晋葛洪《抱朴子·登涉》里记载：“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
《山海经·海内经卷》里提到的：“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甚至儒家经典《国语·鲁语》里也有记载：“夔一足，越人谓之山臊。
《神异经》则认为：山魈，乃是山中的怪物一种，身长体黑，力大无穷。传说中，它可以跑的比豹子还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寿命非常长，被人视为妖怪。
不过这些都是传统经典文学里的说法，当地人则认为山魈是一种能隐身，能穿山越石，会魅言惑人，立如猿猴，能化飞禽的怪物。有人相信他以惑人心智，食人精气神为生，也有人认为其是以吸人脑浆为食。总之是一种很可怕的怪物。
从昨天的遭遇来看，张无暄完全相信当地山民的说法才是正确的。山魈长的确实很像是一只瘦巴的大马猴，靛面獠牙，很是凶恶。而且它最后逃时也是化成一只巨翼飞禽逃走的。张无暄能战胜它倒真是侥幸。
当时连屠四神（四鬼）的他已是精疲力尽，神力殆尽，几无还手之力。不过也正是他这种束手就擒的虚弱假像迷惑住了山魈，在它自以为胜券在握，得意洋洋伸出长长的指甲准备享用难得的大餐时，被他事先隐身一旁一直没有暴露的阴兵一号偷袭得手，一个幻境技能将其陷入了深深的神智迷失中。不过让张无暄无奈的是，尽管他已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挥动手中的武器——从厨房临时拿来的切菜刀——照其脖颈狠狠地来了一下，结果却是虎口迸裂，菜刀豁口，掉落在地，而那青面獠牙的大马猴屁事没有，反倒因自己的这一击而从幻境中回过神来！
还好当时它已被吓破了胆，怪叫了一声就化成飞禽从窗户口飞着逃走了，要不然也不用后面的清水河神和奶奶庙那老怪物出手了，只要回过神来的它用坚逾金刚的利牙轻轻一划，一代山神张无暄就直接嗝屁了。不过畜生就是畜生，哪怕都修成妖怪了，在受创后的第一反应仍是先逃保住小命再说，结果其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只能回去自个慢慢品尝失败的苦果。
能操水控物的清水河河神实力同样强大，这里张无暄见过的第一个能操纵元素的存在，也难怪被称之为河神。当时勉强惊走山魈的他面对其已完全无抵抗之力——被视为最后手段的阴兵一号也因之前山魈强行从其幻境技能中挣脱而受重创，缩回了神格空间，怎么也召唤不出来了。不过它不幸的是正赶在了奶奶庙那怪物的前一位动手，而已经是半步成神的后者可能已经预感到了有强敌赶到，等不及借刀杀人的他决定自己直接出手，于是挥手赶走了面前碍事的它。别看它号称清水河神，而那老怪物称其量不过是一“老庙祝”，但事实却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身为正神庙祝的老怪物远比身为野神的它厉害的多。结果实力强大的它一招未出，就憋屈地被人赶臭虫似的赶走了，还被剥去了老大一块神力！
至于敌住那奶奶庙老怪物则完全是那牛鼻子老道的功劳，因为对老道有气，所以张无暄也不愿多回忆。
现在他一脸狰狞地打量着眼前的七团光团，犹豫要不要用刚习得的“北冥神功”吸收转为自己的力量。虽然从小流浪孤儿出身，受尽了人世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但张无暄本性善良，并没有因自己的不幸身世而变得嫉世愤俗，心理阴暗。这从他一直素食就可以看出来，一个食素的人再凶狠也凶狠不到哪去。不过经历过昨天一系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酷弱肉强食的撕杀后，他的心态也开始在无形中有了某种变化。
犹豫了没多久，他一把拿过一团小点的光团塞进了口中，脸上神情欲发地狰狞可惧！
光彩斑驳杂乱的阴神体张无暄站在蜷曲在沙发上睡着的艳妇殷希妍面前，变化的脸色复杂的眼神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女人胸口裸露出的那片刺眼的白皙，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女人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双臂捧胸蜷曲在沙发上，即使在睡梦中脸上仍露出惊吓的神情。客厅里的电视仍开着，播着一档深夜情感访谈节目。打扮妖艳的女主持正在大谈男女间的那点事。
“。。。。。。那是很美妙的，很正常的人之本能，不论是用道德还是生活的桎梏来压抑它都是有违人性的。。。。。。”
一直纠结站立的他突然发动，一阵风闪过，吹开了殷希妍胸口的那点遮掩，睡梦中感到凉意的她本能地用手抚胸，手中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团温柔。一张厚实柔软的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翻了个身，更舒适地沉沉睡去。刚站在她身前的人儿却消失不见了。
牛头镇镇北角。黯淡的月光无力地洒在光秃秃的百年槐树枝枝叶叶上。如果有镇民看到这株已经在牛头镇生长了百年的老槐树现在的样子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今夜入夜前还郁郁青青，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居然才半夜的时间叶子就完全掉光了！不仅如此，连树皮都严重脱水，枯皱无比，整个原本小姑娘一样朝气蓬勃的大树半夜间就变成了一个干巴枯瘦的老太婆！
萧瑟的夜风吹过，满地的落叶沙沙发响，枝丫间斑驳的光影间突然一阵晃动，一个七彩的光人慢慢地成形。
“那老道的阳刚气息！为什么？她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无害的小丫头！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就因为她非人类的身份吗？
她没有害过一个人，相反的，帮了无数的人，却因为异类的身份被你所不容！我杀过人，你却不管，还赠我功法，就因为我跟你一样是人类的原因吗？
呵，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好一个斩妖除魔，人道卫士！
这天底下最大的道理不过就是拳头大有理，弱肉强食罢了！
激愤的声音悠悠地在这片死一般的香火圣地飘荡，越来越低，直至消逝无声。
苦水井村村中央麦场旁东侧陈东家。按说位于村民生产生活中心麦场边，村子里人气最旺的地方，即使是在夜深人静的深夜也不应该有阴森之感。偏偏如今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就阴气森森，寒气逼人。温度比无遮拦风大的麦场似乎还低。昔日虽不太和睦却人气满满的小院子现如今空荡冷清，鬼气缭绕。
从几天前出事后附近的邻居就都暂住到了亲戚朋友家，紧邻的几栋院子也都空荡荡的，夜风穿堂，鬼哭魂嚎，更显凄凉。今晚的月光本就不亮，而院子里却更像有某种力量在排斥空中洒下的月光，院子里漆黑一片。
突然在这一片漆黑中一团斑驳的光影陡然出现，慢慢成形，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形容。院子里的鬼哭声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就连浓浓的夜色似乎一下子都变淡了许多。
“你母子因我而亡，死后又因冤气化为孤魂野鬼而不能超生，我很愧疚！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承担因我而起的所有罪责！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做我的阴兵把所有的罪孽都转到我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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