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口难开

“怎么了?”韩医师淘笑道。

        “怎么胡老头见到你，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像是侄子遇见大爷似的?平时给我们看病，包括给村长看病时，都没见他这么客气过。”承石把自己看不明白的问题拿了出来。

        “哈哈哈……，你倒是真能看出点道道，这胡…胡老头碰到些疑难杂症不明白，而刚好我是知道的，他当然要巴结我，想让我给他指点指点啦。”韩医师笑笑回道。

        是这样?承石有点迷糊，如果是在后面，这个说法还是合情合理的，但这胡老头好像从见面一开始就是给人那低人一等的感觉，这好像就对不上了。

        见承石还在疑神疑鬼，韩医师也是只能翻了翻白眼，韩医师也知道这个说法还有些问题，但这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了。

        “大石，别再磨磨唧唧的了，等下上山可就收不完猎了。”韩医师接着说道。

        对，还是这正事要紧，承石一听立刻回过神，撒腿往家跑，大黄也兴奋的跟了上去。

        拿网，撒腿往河边跑，下网。承石正准备上山，韩医师意外又发话了。

        “大石，你自己一个人先上山，我要先到河对面山上看看，采几株药草，回头再跟你会合。”

        “啊，你不跟我一起走了?河对面?，从这?”承石吃一惊，看了看六七丈宽的河，又看了看那连草树都没几块可以落脚的山岩，不知道韩医师是怎么想的，又想要做什么。

        韩医师从地上捡起了三块扁平的石子，两手玩杂技似的三个一起轮着抛了抛，眼睛四周又看了一圈，然后对承石淘气的笑了笑，这时，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抖，连续挥动，三块石头嗖嗖嗖的飞了出去，冲向水面，韩医师纵身一越，直追第一块石头，在第一块石刚碰到水面弹起那一刹那，用脚轻轻一点，身体加速又越向第二块石头。

        眨眼的工夫，韩医师已过到了河对面，又蹭蹭几个越跳，站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

        韩医师向承石挥挥手，“等下山里会合，”一个翻身，消失在山顶上。

        承石和大黄大眼对小眼，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不会吧，我亲眼见到了这传说中的武功，就在这条小河上面，这……，这哪里是什么韩医师啊，明明就是韩武师嘛!

        见韩医师消失后，承石停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医师，约定，奇人，高人，十天，几个字眼在承石脑袋里晃，晃晃晃，晃悠。

        “汪，”大黄也觉得承石呆得太久了，闷死狗了。

        承石醒了过来，看着不会说话的大黄，你喊什么喊，你知道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吗?大石呼出一口闷气，慢慢迈开脚步，向山上走去，平时都是兴冲冲的收猎，今天却觉得兴趣索然。

        “在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时候，不管一方在做或要做什么，另一方都不得干涉，可以询问，但对方并非一定要回答，而双方所做的事情和相关的见闻，都不得向第三个人说起，如果一方不守约定，另一方可以拿走对方一件东西或说出对方一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而如果有必要修改补充什么的，必须在只有两人在场的情况下，经双方商量同意才能算数。”

        承石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和韩医师的口头约定，又想起了这两天和韩医师的相处和经历，心里着实郁闷了一下，自己当时不过是想安全的吃个瓜，就答应了这个现在变成了紧箍咒的约定。

        看到韩医师一次次施展出来的神奇功夫，承石是很想找人问问，这到底都是些什么功夫，但是，由于口头约定，这些事却不能向他人说起，这样子，也就不能得到别人的解答了，直接问老韩吧，给个医术两个字就算是答案，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能还是假的居多。

        如果是承石坚决不守约定，说给了其他人听了，先不说其他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首先这韩医师肯定就是得罪了，惩罚倒是小事，自己身上根本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拿无可拿，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去了也顶多挨顿骂，但如果真就这样违约了，却会给人留下不守约定的恶劣形象，后面还想再求人学，那是门都没有。况且承石自己这关就很难过，虽然平时自己也有些不顾小节的行为，但对事先约定好的事情承石是极度不愿违反的，如果是别人违反了和他的约定，那他是坚决不会再相信这个人的了，想凑热闹熟络点都难。

        这可怎么办呢，这，关键还有一点就是，这位高人在这里最多也就待个十来天时间，一但错过了，有可能这辈子，就再没机会碰到这样的人了。而且就算韩医师肯教了，剩余给承石学习的时间也是不多，承石也是听说，这越是高深精湛的功夫，学习入门和修炼进阶的时间，就需要越长，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指不定能不能学会，能学会多少呢，加上这韩医师展现和未展现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工夫，是承石想学和能学的呢!!!

        承石现在的脑袋是一个比两个大，曾经有一个绝世高人站在你的面前，你没有好好的珍惜，等高人走后才追悔莫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恩…?不对，比这更痛苦是高人还在，时间也还有，但却仍然无计可施。

        承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山口，期间还因为过度分神，差点没掉到河里去，这老韩布置的捕猎机关还真可以，不但有模有样，还很实用，第二个机关的地方就捕到一只灰雀，但个头太小，承石给放了，第三个机关，一只金丝，这个……，到了自己布置机关的地方，空空如也承石呼出一口闷气，看来新鲜的屁都是会有人捧场的，自己精心准备的屎反而没人要。

        承石内心痛苦挣扎的坐在最后一下机关处，韩医师没在身边，自己的心也好像跟着他跑了。

        “大石，发什么愣呢?”韩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承石的面前，承石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憋得红红的。

        “老韩你上哪去了?逛了这么久!”承石大声抱怨道，喧泻心中的郁闷。

        “这，怎么像有点上火了，又没猎到东西。”韩医师奇怪道。

        “不是，你改置的两个机关猎到两只鸟，一只小灰雀，太小放了，还有一只金丝，在这里”承石闷闷不乐的指了指手上布袋。

        “不错，看你闷闷不乐，我还以为又落空了呢，我也是收获了两株药草，一株黄精芝，一株金侧耳，年份都很不错，好了，一起打道回府吧”韩医师说道。

        “好吧，大黄走，”承石有气无力站起身来。

        “赛跑出去?”韩医师微微一笑提议道。

        承石直直的望着韩医师，感觉胸口快要闷出老血来了。“你跑起来又快又不费劲，还要跟我比，没兴趣!”承石愤然转身向山口走去。

        嘿嘿，还真是能忍，什么都不说，也不开口拉下脸来求一求，沉得住，也够犟的，活受罪，嘿嘿。韩医师摸了摸下巴，笑了笑跟在后面。

        “大石，那胡老头不是你们本村人吧?他是什么时候来壶石村的?”

        “不知道。”

        “他有给你看过病吗?他那医术好像也就勉强能用。”

        “有，”

        “你的机关跟谁学的。”

        “你不是都已经学会了吗?还问这个干什么?”

        “你平时不用下田干活吗?怎么不见其他小孩，小伙伴跟你玩?”

        “……，……”

        一路上，有用没用的话说了一大堆，这是承石和韩医师认识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一直聊到承石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小女孩，这种事能跟小孩子说吗?真是老顽童!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其实，村里那个秀嫂家的那位……。

        额，不说了，要收鱼了，虽然没昨天鱼多，也是收获了两尾鲫鱼，一尾滑头狮，打包回家，肚子气得鼓鼓的，饭都不想吃了。

        回到家中，家里老爹和大哥都从田里回来了，饭也差不多快做好了，承石帮着处理了一下刚收回的鱼，用另一个鸟笼装好了金丝，便回厅屋陪着喝茶。

        “韩医师，今天我把种子都下完地了，明天早上就可以陪你去找冰泉了。”承水生一见韩医师回来便高兴的说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路程有多远，需要做什么准备没有?”韩医师很是积极。

        “路程太约三十里左右，不过基本都是山路，比较耗时间，而且深山里，也不太安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约了村里专业的猎户张大彪，跟我一同陪韩医师前往去冰泉，早上带上足够的干粮，一天内来回，完全没有问题。”承水生说道。

        “承老弟真是想得周道，相关的费用我一定会给足的。”韩医师感谢

        “不知这深山冰泉到底冰冻效果怎么样，今天承石带我去看的那处冰泉，冰冻效果也只能说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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