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胡老头

“之前不会，昨天在看你做时，学会的，嘿，还行吧。”韩医师让承石过来验收。

        “可是行啊，这么快就被你学会了!”承石小赞道，自己一开始跟彪叔学的时候，可是手把手学了整整一个上午。这韩医师昨天也就看了看，今天就会了，真是厉害。不过更厉害的是他的奔跑秘术，可惜自己没办法只通过看看就能学会，唉。

        “走，下一个。”韩医师向前走去，就这样，韩医师在前面三下五除二，把承石的机关都布置了一遍，而且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好，承石在后面看着，气得直痒痒，急得直痒痒。

        韩医师在前面走，承石和大黄在后面跟着，越过了跳脚石，走进了田中小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多亏了韩医师的神奇捎带，承石回到家里的时间，只比平时午饭稍晚了一点点，在屋内，老爹老妈还有大哥大河已经在吃午饭，承石先把晕累了的金丝放进了个小笼子，然后和韩医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内。

        “韩医师和大石回啦，玉英，把厨房给留的饭菜拿出来吧，大河，去倒两碗水给韩医师和你弟。”承水生吩咐道。

        “韩医师今天上山了?怎么样?有没有采到草药?”承水生关心到。

        “呵，有采到一二株，不过年限不太够，入药的效果不会太好。”

        “大石，你没陪韩医师去那些常长草药的地方吗?上哪瞎逛去了?要好好跟人韩医师多学学认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别老想着你那机关，兔子什么的。”承水生对这个小儿子也算有点了解，又指示道。

        “额，没有，大石很听话，这两天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人也很老实。”韩医师小赞了承石一下，并没有说出实情，承石有点感激，但转眼又想到了那口头约定，有点感激的心又淡了些，反觉得理应如此才对。

        “恩，这还差不多，来，韩医师，大石，吃饭吃饭”承水石心慰道，接着给承石夹了一块蛋。

        “大石，韩医师可是个大能人，你多跟着韩医师，多帮韩医师找些有用的草药，到时韩医师高兴了，教你认药材的本领，再传你些粗浅的医术，你可就有福啦，对了，有没有见识过韩医师的精湛医术啊?”承水生谆谆教导，见承石没什么反应，又问道。

        “额，知道了，老韩…医师的医术很厉害，我会用心跟着韩医师，听韩医的话的。”承石看了看韩医师，跟承水生回答道。

        对这个回答，承水生很满意，韩医师笑了笑，也觉得挺好。

        呼，承石呼一口气，低下头装正经的吃饭。我当然知道这韩医师医术精湛啦，还精湛得不得了呢，我也想跟他学啊，但也要人家肯说啊。承石心里闷闷不乐，虽然很想跟老爹说实话，但是如果把韩医师的精湛“医术”说出来，那自己跟韩医师的相处也就到头了，更别说跟人学东西了，现在，只能先埋在肚子里了。

        “昨天听承老弟说，村中有位老医师，不知道住在哪里，下午一时无事，我打算前去拜访一下。”韩医师说道。

        “你说胡医师啊，不远，住在樟树头那边，两盏茶工夫就能去到，下午可以让承石领你去。”

        去胡老头那?不上山了?承石在旁边抬起头，如果不是生病，承石是坚决不肯去那的，不说那满屋子的药味，单那胡老头的长像，也是让人在看了之后食欲大减，这老韩去那做什么?切磋讨教医术？

        午饭很快吃完，承水生又和韩医师喝了两壶茶，然后领着大河又去了田间，老妈李玉英则留在家里忙些家务。

        承石领着韩医师，往西南方向走着，承石这回很乖的没有跟大黄走在前面，而是几乎和韩医师并排着，希望能从韩医师身上瞄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果然两盏茶的工夫，两人就来到一棵大树桩旁边，这棵树树名叫樟树，原来已经长得很粗，应该也很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差不多如人高的位置平齐折断了，现在在树桩上长满了冒出来的小绿枝，长长短短的围了一圈。

        “胡老头，胡老头”承石嚷嚷着直接破门而入，一股扑鼻的复杂药味扑面而来。

        “谁来了?”屋内一块灰色棉布帘子被一掀而开，一位个头不高，还驼着背的花发老头走了出来，抬起头时，眼睛眯得很小，脸色灰黑并且满脸的褶子，上了年纪的人满脸褶子这并不奇怪，但这一位的褶子却是规则的从上到下一条条横纹，正面看上去是非常的诡异和难看。

        韩医师看到这位出来，两眼微微一眯，左手摸了摸下巴。

        “大石?原来是你这小子，额，还有一位，啊，前……”胡医师认出了大石，转眼色又看到了后面的韩医师，刹那间身体微微的一颤。

        韩医师眉毛一挑，摸着下巴的手在后面摆了摆。

        胡医师见此，一愣，又接着道“前…前…面，…这位贵客是?”

        “哦，胡老头，这位是外面来的韩医师。”承石介绍道。

        “啊，这位同道贵客，韩…医师，您老…老是站着不好，快请这边坐。”胡老头低头哈笑着，恭敬的请韩医师入坐。

        刚见面，这么客气了?过份了点吧，承石有点看着不太正常，但又没有真看出些什么，心中略存疑问和不解。

        “这位就是胡医师吧!听大石的父亲说，你是位医术精湛的老医师，特地前来拜会，交流交流医术心得。”韩医师神态平静的说道。

        “不敢，不敢，胡虔医术低下，在韩医师面前，不敢妄称精湛。”胡老头姿态放得很低，承石也是第一次听到胡老头说出自己的全名。

        “恩，我看你的医术应该是出自灵竹山吧。”韩医师往胡老头身上看了看。

        “韩医师惠眼，胡虔的确是灵竹山弟子，韩医师您是出自金羽台的名师?”

        “恩，算你还有点见识，以你现在的水平，不在灵竹山潜心苦修，来这穷山薄气的地方做什么?”

        “额，胡虔资质有限，无法成为灵竹山的内门弟子，只是负责一些较轻松的外门事务，所以常在世俗间行走，在多年前更经历了一些意外的变故?”胡老头心神一跳，又老实回道。

        “什么变故?”韩医师似乎已经猜测出了什么，但还是问道。

        “这……”胡老头用眼角扫了扫在一旁眼睛直转的承石，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韩医师，又快递回头示意了一下门帘，才回头又看着韩医师。

        “大石，胡医师收藏了有不少的药草，我随他进去看看，你在这里自己先等会。”韩医师对大石说道。

        “哦，好的，老韩，可别太久了，等下我们还要去捕鱼和上山收猎的”承石回道。

        “韩医师这边请。”胡老头和韩医师掀开帘子到了后屋。

        从来没见这胡老头表现出这个样子，这么的……，论年纪，这胡老头一大把年纪了，看上去比韩医师年长好多，论医术，这胡老头可是正版的老中医，看病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怎么现在在这韩医师面前，像低了一辈似的，好像，好像还不只这样。

        承石一个人坐在桌旁，沉思了一会，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胡老头这里还是老样子，药味好像从来就没淡过，那架子上的药罐还是那样零散的摆着，好像也从来没动过，也就是这个药碾子，还偶尔有用用的痕迹。

        足足两盏茶的时间，孤闷难耐的承石快坐不住了，这时帘子又被一掀而开，胡老头和韩医师走了出来，胡老头手上拿着两个精美的木制盒子。

        “你的情况，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告诉你的方法也是只能治标不治本，你尝试一下，最少也能延长发作的时间和减少些痛苦。”韩医师对胡老头说道。

        “多谢韩医师指点，这里面是两株草药，也算有点年份，还请韩医师不吝收下。”胡老头把手中盒子递给了韩医师。

        “恩，好吧，有心了，既然你有这份好意，我也再对你说句劝戒，修炼之道，逆天而行，虽然困难重重，但也要恪守心道，一把年纪了，不要到了晚年再做出些有失人性，有辱宗门的事情来。”韩医师用眼剜了剜胡老头。

        “是，是”胡老头又是一惊，连忙点头答应。

        “大石，我们走吧。”韩医师唤上大石出了门。胡老头恭敬的送到门口，目送着已走远的大石，胡老头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贪婪，但看到后面跟着的韩医师，脸上又露出心慌和敬畏。

        “老韩，你多大年纪了?”承石边走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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