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目击2
牛头人的缚鬼绳凌空而来，老李头也不回，手也一张，同样抛出一道缚鬼绳，和牛头人的绳子纠缠在一起。
背后的牛头人冷哼一声，道；“蝼蚁而已，自不量力还想反抗！”说罢双手一前一后虚握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瞬间手上多了一把橙色水晶般的小弩。
只见他快速举起小弩对准逃出十几米外的老李背影，一扣扳机，‘咻’的一声，夜空中一道橙色的小箭电光石火的一闪，射中了狂奔的老李。
老李惨叫一声，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哼，自讨苦吃。”牛头靠近倒在地上的老李，张开牛嘴，尽力呼出一道黑雾，迅速笼罩了紫衣人，只在瞬间，黑雾中传来老李的惨叫。片刻之后，黑雾浓厚了几分。
牛头人嘿嘿一笑，再一张口，那道黑雾一缕缕被吸入他如黑洞般的牛嘴之中。
这时，陈智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月光下，蓦然飞出一张巨网，在牛头人背后往他滴溜溜的罩下去。
牛头人黑雾还没吸尽，一开始浑然未觉，待听到破风声时，脸色剧变，大喝一声；“谁！”
这是此时太迟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巨网结结实实的把他网住。
“哎呦，牛队长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还以为我网住了一只畜生呢，哈哈哈。”小山坡空地的另一边，绰绰约约出现另一个身影。
“马面老弟，你这是干嘛？自家兄弟，为何忽然对我下手？”网中的牛头人见到来人，意外的失声叫到。
那人影走出来，借着月光，发现同样是穿着衙役服侍的马面；他得意的道；“牛队长，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光明正大的鬼修，吸食魂魄，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举报你吗？”
牛头人讪讪的笑道；“马面老弟你实在太会开玩笑了，我们做了近百年兄弟，你自然不会出卖我对吧。”
马面冷笑一声，道；“我当然不会出卖你，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嘿嘿！”
“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牛头人眉头一皱，道。
马面摇摇头，叹息道；“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知道你最近做事太过了吗？自把自为，你有没有吧府君大人放在眼里？”
牛头人马上叫屈道；“我吞了这三个魂魄，也是迫不得已，是为我们大家着想的啊，若不然真的给这十几个家伙退休了，我们贪下来的魂魄阴德怎么补齐给他们？这件事，也是府君大人吩咐的啊。”
马面点头道；“我知道，这件事是府君大人吩咐你去做的。可是之前的呢？你做那些事情，问过府君没有？据说你还得了不少好处，得了两本鬼修秘籍私藏了起来。你这样的狗，府君岂能容你？”
“这样说来，是府君让你来对付我的了？”牛头人沉声问道。
马面立在夜风中，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牛头，惬意的道；“没错，虽然你是老大哥，我挺敬重你的，但是我现在也是被逼无奈啊，这件事，你就别怪我了。”
“我虽然偶有贪墨，但是我跟了他近二百年，为他办了无数的事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会叫你除掉我？”
马面道；“府君也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但是，最近你的吃相太难看了，屡屡顶风作案，府君很是担心，怕你这样早晚有一天要出事，连累大家啊。”
牛头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一直小心翼翼，怎么会出事呢，你快解开地网，让我亲自去跟府君解说。”
“啧啧啧，你还不死心吗？府君怕我对付不了你，连地网都给我用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事情的本质吗？你说你这是憨呢，还是蠢？”马面说完，又是摇摇头。
牛头人不服的喘着粗气，道；“我虽然是府君下属，却也是狱府命官，正牌的从九品吏使，你们没有权处置我。。。”
马面仰面哈哈大笑，道；“最近我们这里出了这么多事情，总要跟上面交代下的，府君正愁没有代罪羔羊呢，到时候你魂灭了，正好把事情全部推到你身上，府君算无遗策，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牛头人绝望了仰天长啸一声，“我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倒在自己带出来的兄弟刀下，府君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一直是他的心腹，我也早就知道他不可依靠，是个卑鄙无耻之徒，今天还是换来这样的下场，我算彻底看清楚了，说不定不用多久，下个就是你。”
马面哼道；“没错，正是因为你是他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是他的心腹大患，你不死，府君心不安啊。”顿了顿又说；“你说得不错，我们是一只狗，但你是一只不听话的狗。不听话不好控制的狗，府君当然不能要。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得死，少跟我废话了，我还要回去交差。”
说罢，马面霍一声抽出腰刀，举起就往牛头狠狠劈去。
牛头又岂会甘心引颈受戮，心中早就做好决定；就算死，也要让马面付出代价的，是以早就做好准备，此时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这致命一刀。
马面想不到牛头还能躲避，刀锋一转，随之平平削去。
牛头人躲过第一刀，马上双脚一蹬，往后凌空后退，而且在半空之时，双手再次一前一后虚握于胸前，口中快速念唱，橙色的小弩出现，想也不想，瞄准马面就一箭射去。
‘嗤！’的一声，那弩箭射入马面身上，马面惨叫一声，蹬蹬蹬退了几步。他怎么也想不到已经被困在地网中的牛头还有这能耐，只恨对府君这网不熟悉，若是府君使出，牛头定然无法反抗。
马面咳嗽了几下，道；“想不到你还有后手，你也算有奇遇了，获得这魂弩的秘籍，只可惜才是气魄的威力，想一箭击碎我的魂魄还是没这么容易的，若是给你修炼到力魄精魄，我还惧你三份。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修炼下去了，很快，你这秘籍就要落入我的手中。不过你若乖乖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免受少一些痛苦。”
牛头道；“想不到你也认得这魂弩，不过你想要，恐怕没这个福气，再吃我一箭。”
又是一箭射来，速度实在太快，马面虽然早有防备，可还是躲不开，又被一箭射中。这一次，直接被击退数米，倒在地上。不过这一箭虚淡了许多，发出这一箭之后，牛头手中的橙色小弩也消散了。
虽然被射中两次，不过这气魄级的魂弩伤害对于马面防御来说，的确不高，那一身衙役的官府防御性可比紫衣高好几倍。
纵然如此，这两箭射来，如穿着避弹衣给子弹击中，虽然不死，也绝对不好受，马面半天动不了，半天调息不过来，他实在没想到牛头人还有这一手，心中懊恼自己还是太大意。
“呵呵。”马面再次站了起来，看到月光下，牛头正在调息，道；“死牛头，凝结不出魂箭了吧？”说完他一个疾冲过去，腰刀再次狠狠劈下，大喝一声；“受死吧！”
这一下势大力沉，电光石火，牛头再也无法躲避了。他牟然一睁，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忽然扬起手，无异于螳臂当车般的往刀口上挡去。
‘哗’的一声脆响，腰刀劈中牛头的手掌，如快刀劈中脆竹般，月光下，小半截手掌飞了出去。而此时刀势未减，又‘嗤’的一声劈入了牛头的肩膀。
若不是他脑袋躲得急，这一刀就直接劈开他天灵盖了。
“哈哈哈，死牛头，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八十年，现在终于倒在了我的刀下，你这个正队长的位置，也该给我坐坐了。”这一刀深深陷入了牛头的肩膀内，没至刀背，几乎要卸下他的整只肩膀。马面顿时狰狞的猖狂大笑。
牛头望了一眼半截手掌飞出的方向，又往百多米外，陈智躲藏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忽而也跟着哈哈大笑，甚至笑得更大声，更猖狂。
”你笑什么？“马面愣了一下。
牛头道；“我笑你们太幼稚了，你们以为杀了我，事情就可以完结了吗？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不用多久，魂飞魄散的就将是你们两个了，哈哈哈。”
马面冷哼一声，道；“死鸭子嘴硬，你说这些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你以后就知道了，今天让你再送我一程吧，魂爆！！！”牛头人忽然大喝一声，网内的身影忽然嘭的一声巨响，化作千万道缕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之间。
而这毫无征兆的剧烈的爆炸，再次把马面炸飞十余米。
幸亏这只是气体的爆炸，如若不然，马面就算有十条命也都交代在这里了。
爆炸的黑雾消散在空气之间，这次马面身上的衙役服饰也全部破碎掉，整个身影虚虚荡荡，仿佛随时会给一阵风就吹散。
这家伙，居然会魂爆，真是太狡猾了，我差点交代在这里了，幸亏不辱使命。不知道多久，马面才重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惊魂未定。
这么强的爆炸下，恐怕乾坤袋也没有了，好你个死牛头，就算死了，也不把东西留给我。马面一边咒骂，一边气狠狠的收拾起战场。到最后发现，除非了紫衣人留下的一件衣服级缚鬼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远处传来了雄鸡的打鸣声，马面看了一眼黎明前黑暗的天空，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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