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牛兵被铐茶树园
午饭后，胡卫民带着李、王干事找到了杨向阳，他们要找牛兵询问情况，查找证据。杨向阳说：“午饭吃鸡蛋时，他突然想起农曼玉养的鸡常在可能丢枪的那个柴垛里下蛋，丢下饭碗就去找那俩口子去了，看捡到枪没有，你们等一会吧。”
胡卫民说：“不行，我们的时间也很紧。”
“那我让通信员去把他叫来。”
胡卫民不同意：“算了吧，我们一起到农曼玉家去找，一些问题顺便还要问农曼玉呢。”
杨向阳问：“这样好吗？”
胡卫民生气了：“上午你们政委说了，对牛兵的调查我们来搞，但让你们带个路、找个人总可以配合吧？”
杨向阳想了想，让步了：“好吧。”
杨向阳陪着这三人到了芭蕉寨，找到了农曼玉家，她家里只有一个小姑娘在做作业，胡卫民问：“小姑娘，你是不是姓皮。”
小姑娘翻他一眼：“不！我姓农，叫农花。”
杨向阳亲昵地拍拍她的小脸蛋：“农花，有个解放军叔叔刚到你家来过吗？”
“奥，牛伯伯吧，他来找我妈，我妈到山坡上的茶园去了，牛伯伯就去找她了。”
“茶园在什么地方？”
农花放下了铅笔：“我带叔叔们去找吧。”
“好。”杨向阳几人跟着农花出门，爬上了对面的一个小山坡。
爬上山坡后，老远就听见了牛兵和一个男人的争执声。几人加快了脚步，爬上了山包顶，只见绿油油低矮的茶林过道上，农曼玉嘴角流着血，倒在地上，牛兵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大声呵斥，一个男人爬在地上向牛兵磕头，那男人见杨向阳几人过来，趁牛兵回头看来人的机会，爬起来就溜，牛兵提着枪追：“不许跑，回来。”男人不理，钻过空隙窄小的茶林子，向山坡下猛跑，牛兵继续追，胡卫民见势，拔出了手枪：“牛兵，你站住，放下枪！”李、王干事也拔出了手枪，向牛兵追过去，边追边喊：“牛兵，放下枪，不要干傻事。”“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牛兵站住了，回头奇怪地看着他们。
俩个干事不敢上前，用枪对着牛兵：“把枪放在地上，举起手来！”
牛兵摇摇头：“你们这是干啥呢？”
胡卫民气喘嘘嘘地跑了上来，枪指着牛兵：“牛兵，听见没有，把枪放下！”
牛兵仍提着手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和走上前的杨向阳。
杨向阳对胡卫民说：“你们手里的枪是对着敌人的，收起枪的应该是你们。”
胡卫民大声呵斥：“你个蠢驴，牛兵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死命保他？”
杨向阳也不客气，回敬：“你们这帮蠢猪，牛副教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用枪对着他？”
胡卫民骂：“到底谁是蠢猪？他盗了枪，现在拿枪要杀人，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事还看不出来，你这侦察连长是咋混上去的？”
杨向阳又一次被激怒了：“你干的什么屁保卫工作？当的什么屁保卫处长？我在十三岁时，就被你这套先入为主，不做调查的有罪推论付出了血的代价，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别人还要为你付出多少血的代价才算够？”
胡卫民声嘶力竭：“没有一个罪犯是自觉地承认自己有罪的，包括你，杨向阳，就是到了现在，你虽然当了连长，但你的嫌疑永远也去不掉的！永远！”
牛兵已经听出些许名堂，他说：“你们不要吵，我放下枪，我放下枪。”
两个干事枪对着他，小心翼翼地要围上去，胡卫民还怕牛兵功夫厉害，他的俩个干事不是对手，就喊：“牛兵，你举起手来，退后两步。”牛兵举起了手，退后了两步。胡卫民又提醒他的干事：“他的功夫厉害，你俩小心！”
一个干事上前拾起了枪，看了一下枪号，兴奋地说：“这就是侯怀大丢的那把枪。”
胡卫民看了一眼杨向阳，冷笑：“你们一个个皮能的，还跟我争了一上午，现在，傻*了吧？把牛兵给我铐起来！”
他的一个干事掏出了手铐。杨向阳扬手大喊：“慢！”又回过头对胡卫民恳求：“胡处长，我刚才不冷静，请你包涵。戴上手铐性质就变了，我希望你问一下牛副教到底怎么回事，再戴手铐不迟，这是我的老班长，求你了！”
胡卫民嗤之以鼻：“你的老班长？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什么老班长！再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说过真话，上次问他宝鸡打架的原因，他冻狗捂鼻子，一声不啃，对这号人，我没那个耐心。”
杨向阳再恳求：“上次也许他有难言之隐，这次不一样的。”
胡卫民冷面回绝：“如果说上次有难言之隐，这次之隐恐怕比上次还难言，哪个盗枪奸情案不带出一大堆带色的故事，指望他吐口，紫屁吹灯。”
杨向阳商量：“即便我的老班长不讲，还有农曼玉嘛，可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胡卫民嘲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连长的？什么叫狼败为奸，串通一气？奸夫不讲，奸妇能讲吗？幼稚！太幼稚了！”
杨向阳还要求情，牛兵喊：“向阳，直起腰来，别向他们求情，不就是个戴铐子嘛，我倒要看看他们给我戴上去，怎么给我取下来！”
胡卫民走到牛兵面前，讥笑：“好，有骨气，凭这句话，你们给他上紧一点。”
牛兵冷笑：“没关系，你们把脚镣给我砸上都行，我要哼一句，我他妈就不是人！”
农曼玉和农花跑了过来，农花哭着要护牛兵：“你们不要抓牛伯伯，他是好人！”
农曼玉站在牛兵前，挡住了拿着手铐的干事，质问：“你们凭什么要抓他，不说出个鸡鸭猫狗，别想把他带走。”
胡卫民冷笑：“哼，狗戴帽子装人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还需要我们讲吗？”
农曼玉说：“我不清楚才问你们的，到底怎么回事？”
胡卫民对两个干事说：“没时间跟她啰嗦了，带上铐子，带走！”两个干事推开农曼玉，要给牛兵上铐，农曼玉母女俩拉扯着两个干事，不让他们靠近牛兵，胡卫民气急败坏，一把拉开农曼玉，将她推到在地：“你再阻拦我们执行任务，连你一块抓了。”
牛兵上前要拉她，胡卫民忙对两个干事喊：“你们快给他上了铐子。”两个干事就给牛兵戴上了铐子。牛兵对胡卫民嘲讽道：“掉价，给一个弱女子耍横算什么本事？”
被杨向阳扶起的农曼玉还要往上冲，胡卫民喝道：“王干事，给她也戴上铐子带回去。”王干事掏出了铐子，农花哭喊着扑了上来，护住了妈妈：“别铐我妈妈，别铐我妈妈。”
杨向阳对胡卫民说：“胡处长，她带走了，小姑娘咋办？这样吧，我来担保，有什么情况要问，农曼玉随叫随到。”
胡卫民思忖片刻，点点头：“但我警告你，农曼玉，别胡搅蛮缠。”
牛兵安慰道：“曼玉，你带着农花回去，他们不敢对我咋地。”
胡卫民撇嘴：“啧啧，曼玉都叫上了，这么肉麻，一大帮子人还替他说情？”
牛兵嘲笑：“叫曼玉算什么，我都跟她上床了，那味道真美，沁人肺腑，怎么样？嫉妒了？”
胡卫民指着牛兵的手气得都发抖了：“好好好，全给他记下来，记下来，省的他到时候变卦。”
农曼玉也看出点名堂来，坦然地说：“老牛，你放心去吧，我喜欢你，你想要了，回来我就把我给你，全部交给你！”
胡卫民叫了起来：“快变黄了，听不下去了，快带走！快带走！”
李、王干事就推搡着牛兵，几人跟在后面往山下走。下了山，胡卫民忽然想起什么：“李干事，你去找一下刚才那个男的，就是农曼玉的老公皮二，我们还要向他取证呢。”
李干事答应着，要农曼玉和他一起去找皮二，农曼玉冷冷地说：“他开头把我差点都打死，我已经和他没任何关系了，我马上到家了，不去！”
李干事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朝山包一侧皮二逃走的方向找寻去了。
农曼玉带着姑娘恋恋不舍地和牛兵告别后回家了，余下的人朝连队返，还没走进大门，李干事从后面气喘嘘嘘地追了上来：“处，处长，不，不好了。”
胡卫民瞪着眼：“日急慌忙的，哪像个保卫干事？慢慢说。”
李干事擦了一把汗：“皮，皮二死了。”
胡卫民吃了一惊：“在哪里？怎么死的？”
李干事说：“我顺着他逃走的方向寻找，见山脚下鱼塘里漂着一个人，赶紧喊养鱼的，养鱼的从草棚里出来，用鱼竿拉过来，说人已经死了，是皮二。”
胡卫民又问：“怎么死在鱼塘里了？”
李干事说：“养鱼的人说，一个多小时前，他在草棚里睡觉，听到‘咚’的一声，以为是大鱼跳水呢，就没管，鱼塘紧挨着山坡，我分析是他跑得急，从山坡上滚下来，直接掉鱼塘里了。”
胡卫民叹口气：“唉，线索断了，我们还指着这人破案呢。”
李干事指着牛兵：“他不在嘛。”
胡卫民说：“你们忘了，这个人有背着牛头不认赃的毛病，这块骨头难啃啦。”
牛兵嘲笑：“我本来就姓牛嘛，骨头当然难啃了。”
胡卫民回敬：“难啃我就把你放进慢火里炖，看你还难啃不难啃？”
牛兵哈哈大笑：“好在这个点火的人和掌握火候的人不是你，要是你，你十个人也抓不住我。”
胡卫民干瞪眼，气得牙直痒痒。
几人进了大门，到了吉普车跟前，杨向阳握着即将上车的牛兵的手：“老班长，我们都相信你，我马上向大队党委报告情况，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牛兵用力摇着戴手铐的手：“谢谢大家的信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只是马上就要执行作战任务了，你会更忙了。”
“你放心吧，有文*和大勇他们帮我呢。”
牛兵信任地点点头，转身上了车，杨向阳郁闷地望着吉普车“呜”地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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