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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映心湖边祭忠魂


杨向阳回到边牢关哨所,湖大叔出事了。由于地表解冻,湖大叔在挖胶泥时,遇到塌方,老人腿脚不利,被埋在了胶泥坑里。等大家挖出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大伙把他抬到架子车上,急着要往县医院送,大叔吃力地睁开眼,拉着湖丫和高文*的手,断断续续地交待后事:“我------我的身子骨,我知道,到不了县里了,你们------你们就别折腾了。我------我这辈子想做成三件事,挖-----挖湖、修墓、嫁姑娘,湖在你们一茬茬兵的帮助下,快-----快挖成了。我------我走了,还有后-----后两件事放不下,我------我的国军战友和------和历代守边人的尸骨,还------还在白骨洞里,没-----没有入殓,要------要给他们找-----找个去处。还有,我------我的丫丫,虽------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个苦命的孩子,命贱人好,哨------哨长,我------我把她就交------交给你了------”湖大叔拼着最后一丝气息交待完后事,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哭声中,杨向阳默默地拿起了镐头,埋头拚命地在胶泥地上挖了起来。

        边牢关哨所和周围群众按照湖映心的遗愿,将他埋在了人工湖一侧的山坡上。湖丫趴在养父的坟头,哭得泪水涟涟。陈阿虎和良五十不停地劝拉着伤心欲绝的湖丫------

        点香烧纸祭拜后,高文*沉重地说:“湖大叔是为修这个湖走的,现在,湖快修成了,我们得给这个湖起个名字。”

        良五十说:“大叔是想念老家的微山湖,为了‘拴心’才挖湖蓄水的,我们就叫它微山湖吧。”

        刘魁不同意:“大叔这人低调,不愿唱高调,才说挖湖不是为了‘栓心留人’的,再说,现在讲商标,重用名属侵权行为,不行。”

        黄玉郎瞧瞧湖面,说:“我看了半天,你们说这湖像什么?”

        大家摇头。老黄说:“这湖的形状就像一片树叶,它就像我们山东的地图啊!”

        杨向阳也看了出来:“可不是嘛,大叔心里把他的山东老家,藏得多深啊。”

        黄玉郎眼睛一亮:“那就叫山东湖。孔子是我们山东人,世界都有名气,或者叫孔子湖也行。”

        陈阿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孔子还叫孔老二呢,叫着叫着就成老二湖了,还不如叫我们杭州的西湖呢,你听,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施,淡妆浓抹总相宜。”

        良五十撇嘴:“还西施呢,要说美,最美是貂蝉。”

        陈阿虎不依:“据说貂蝉是你们甘肃人,说好女不侍三夫啊,貂蝉找过几个男人啊,总不能叫貂蝉湖吧。”

        高文*正色道:“好了好了,这湖美,但不要拿闭月羞花的美女来比,俗了。还是杨班长来起吧。”

        杨向阳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又回头深情地看着湖大叔的坟茔,目光伸向远处的界碑,忖度片刻:“好,领受任务。只是要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另外,我还得到八音库尔干去一趟。”

        “行,只要是为了任务,一个月都行。”高文*爽快地说。

        “杨班长要干什么啊?起个名字要一个星期,还要上县城。”几个兵望着杨向阳迷惑不解------

        胶泥堵渗的办法收到了效果。两个月后,“一小时工程”彻底完工。

        湖映心的事迹被杨向阳整理报军部后,军政治部协调自治区宣传部,对湖映心和边牢关哨所进行宣传报道,军长东方剑亲自带领工作组和记者到了边牢关哨所。

        工作组一到边牢关哨所,就到湖映心的坟上,祭上烟、酒等供品,围着坟,左转七圈,右转七圈,按照老人老家山东的风俗,隆重祭奠了这位把毕生都奉献给边防的前国军老人。从山坡上下来后,在人工湖边,边防团举行了人工湖落成仪式。

        美丽的人工湖边,远看,蓝天白云下是美丽的天山,天山底下是蓝到发绿的湖水。美丽的画卷铺开在眼前,安详和美好盛开在心间,近两千多平米的人工湖成了赛图阿边防线地标性的建筑。

        周围各族群众骑着马,赶着车闻声而来。人工湖边,人欢马叫,似草原上的那达慕一样热闹。山坡旁的湖边,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修饰一番,正面被一块大红绸覆盖着。

        《国歌》唱罢,在县领导对湖映心的事迹和人工湖的功能做了介绍后,东方剑走到巨石边,揭下了石头上覆盖的大红绸布,只见巨石的正面,雕刻着由杨向阳撰写并凿刻的两行遒劲的红色大字:映心湖,湖映心,心心相映;边牢关,关边牢,牢牢守边。

        东方剑仔细地看了两遍后,思绪万千,他转身铿锵有力地讲道:“说得好!它写出了国军湖映心老人为了边关,不受党派之争,默默无闻,和边关心心相映的一生,也说出了新一代的中国步兵,寸土不丢的铮铮誓言。同志们,我们脚下的这条边防线上千公里,这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朝代的中国士兵,在这里逞过男儿的刚强,洒过思乡的泪水,唱过怀春的情歌,还有与残酷的自然环境的搏斗。曾有多少人守防殉身,他们没有留下英名,也没有任何记载,留下的只有累累的白骨和不朽的精神。而我们现在有些同志,特别是一些领导干部,总觉得在边疆工作,苦了身子,亏了妻子,误了孩子,说什么在高原躺着也是奉献,不出事就是成绩,个别的开始‘捞’了,手脚不干净了。我们与国军老兵湖映心比比,与生活在艰苦环境中,要纳税交粮,供我们的当地老乡比比,不觉得脸红有愧吗?今天落成的这个湖,能映出我们的心灵。现在,我们站在这里,面对国军老兵湖映心的墓碑,面对他带头修成的这个湖,我们应该做到:海拔高,工作标准要更高;氧气少,奉献精神不能少;条件苦,更要苦干不苦熬,只有这样,我们才无愧于我们的步兵先辈,无愧于养育我们的人民,无愧于我们伟大的民族!”

        军长的部下们,列队整齐、军姿笔直地站在他的对面,神情严肃。地方干部和老乡们,站在军人的后面,都静悄悄地听着这位将军激昂的讲话,随之,报以热烈的掌声------

        送走了各级首长,杨向阳和高文*陪乡政府的人,忙着安顿那些拉着家当到这里转场的牧民,忽然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他笑了,伸出手:“高师傅,高人言,你咋来了?”

        “你们这么大的事,他们能来,我咋不能来?”包工头老高笑哈哈地握住了杨向阳的手。

        “欢迎欢迎,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去年来报到的路上,认识的高师傅,他也是咱陕北人。”杨向阳拉了拉看着高人言发呆的高文*,高文*回过神,忙握住高人言伸过的手:“听向阳说起过你,你是搞工程的,这里将来要设镇,你们可大有作为了。”

        高人言说:“是啊,我这次来,就是摸摸情况,做些前期准备的。”

        杨向阳问:“有什么打算吗?”

        “你们是用枪炮来保卫土地,我们是用砖头和水泥来打扮土地,没有砖头,我们什么事也做不成。”高人言苦笑道。

        “拉嘛,要汽车干什么?”高文*说。

        “外面运,成本太高。搞工程,我要算账的。”高人言摇头。

        杨向阳望着映心湖,思忖片刻,问:“你自己烧砖不行吗?”

        高人言看了一眼四周:“烧砖要对泥料处理、成型、干燥和焙烧,技术没问题,就是泥料要以粘土为原料,不好找啊。”

        “走,跟我来。”杨向阳和高文*带着高人言到了他们拉取粘土的现场后,杨向阳抓起一把粘土,给了高人言:“你看看这个粘土行吗?”

        高人言搓了点粘土,放在舌头尖上尝尝,眉开眼笑:“应该没问题,只是怕量不够大。”

        杨向阳指着前方大山下几座山包:“那个地方上面一层皮去掉,都是这个粘土。”

        “好,我们在山包上分别取点样土,拿回去化验一下看看。”高人言和杨向阳跑到山包上,取了样土后,高人言兴冲冲地拿上样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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