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配
由于某个溺爱女儿的风水师，阮绪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安稳日子，好在这家伙在闹腾了三天之后在止水嗔怪的目光下自觉离去，否则阮绪真不知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不过在那个风水师离去之后，阮绪的日子还是一点也不轻松。
鉴于士族已经公布第一块天命碎片被道家取得，许多法术界人士也上门拜访。其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的只为了一睹道家之子的风采，也有的是希望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天命究竟是个啥玩意儿……总之，一时间来找阮绪的人居然挤破了门。出现这一状况阮绪当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住的地方是三流酒吧的客房，又不是总统套房，空间有限，每天都接待这么一大帮人，搞得阮绪只能够站着。而且出于礼数他还必须应付客人，那么多人，全部应酬完那自己还要不要休息了？要知道从早上起就一直站着迎客说话一直到深夜，这可不是有趣的工作。好在听经验丰富的老吴说，这种情况只会持续两三天而已，所以他就没有撕破脸闭门谢客，努力忍耐，只求撑过这几天。
对这一状况颇为不满的还有止水，之前她已经央求过父亲，所以和阮绪住在了同一酒吧。止水十分清楚前来拜访的人当中，除了少数几个是真的有事商谈以外，其他的人不是欲找个靠山的墙头草就是法术界的狗仔队，而那些狗仔队最令止水气愤。但凡有狗仔队出现在阮绪身边百米范围内，止水都会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那个家伙的身后，再以简单明了的肢体语言告诉对方禁止跟踪——扔飞他。
就这样，阮绪颇为没有自由地渡过了一个星期，那些拜访的人也终于不再上门，所谓的狗仔队也发现没有什么素材好挖掘，自觉前往其他需要他们的地方了。
顺带一提，自阮绪离开任秋兰家中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阮绪人身安全负责人（非官方）”的上官止水经常能够看见任秋兰在附近晃荡。当然，她是不会告诉阮绪这件事的，毕竟从各种角度来看，任秋兰都是阮绪的对手。（其实是她的对手？）
……
刚刚入夜，阮绪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今晚作为摆脱俗事应酬的第一个夜晚，阮绪毫不犹豫地决定给自己的钱包大放血，他昂首阔步，义无反顾地走进了一家名叫“瑶池”的夜店，根据他的打算，自己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晚上能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共度春宵一刻。
阮绪在一名男服务生的带领下找了个位子坐下，此时时候尚早，所以周围并没有其他客人。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阮绪还真有种这里被自己包场了的感觉。当然这种状况，用不着多久就会打破就是了。
阮绪闭上眼，虽然四下寂寥无声，但是闻着这儿的酒香以及庸俗厚实的脂粉气，他的脑海中自然浮现了在深夜，不夜的店内是怎样的欢声笑语，纸醉金迷。会来这里的客人或许有公司职员，失意青年，也会有无所事事的中年领导，这座城市腐朽的黑暗与耀眼的繁荣都汇聚于此。
“这位先生，您打算要哪位小姐陪酒呢？”
“嘛，我是第一次来，有没有推荐啊？”阮绪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搭住服务生的肩膀，口吻更像是从小就厮混在一起的死党。
“兰兰小姐是本店最受欢迎的小姐。”
“那就她咯。”
服务生就此退下，似乎是去招呼那个叫兰兰的小姐了。
阮绪趁此机会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着实劳累得很。
过了没多久，一股熟悉的橙子的芬芳打搅了阮绪的美梦。这香气并不浓，理应不一会儿就被其他香气掩盖，可是它独有的淡雅让它能够在众香中独树一帜，久久没有散去。
是止水。
“这里可不是女孩子家该来的地方。”阮绪睁开眼，果不其然，止水就站在他面前。
“我不适合来，你就适合么？”止水针锋相对，“堂堂道家之子，流连此地，说出去不太好听吧？”
“喂喂，怎么了？今天居然这么认真。”阮绪有些头疼。明明自己出入夜店的事对方一清二楚，那些个春宵一刻翻云覆雨的事她也清楚，而以前她从来都不会多问，今天怎么就多管闲事起来了？
“阮绪，认真回答我，你真的要用天命去治疗阮阿姨？”
阮绪一愣，感情是上官楚风把自己未来的计划告诉了止水。只是止水先前不问而是选择这个时机，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其实是阮绪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他忙于应酬，止水也是忙于击退狗仔队。两人都是劳心劳力，虽然止水有空余时间，但是即使止水有心询问，也因为考虑到阮绪劳累了一天而没有开口。这样拖延下来，总算等到了清闲的一天，而阮绪却进了夜店，止水为了询问他，也不得不追了进来。
“别叫红涯阿姨，她还没那么老。虽然已经三十奔四就是了。”阮绪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只是在说到“红涯”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用上尊敬的语气。
“你……”看着阮绪的眼神，止水知道他确实下定了决心，她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有放下她吗？明明已经……”
“过去的事别提了吧？”阮绪把头转向一边，少见地不敢正视他人，“红涯只是我名义上的母亲罢了。仅此而已。”
“嗯。”止水默然地点头，似乎没有仔细听阮绪的话。
“好了，我已经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止水没有应声，只是木然地转身，她的背影略显单薄。如果阮绪对止水有好感的话，此刻应该追上去才是，但是阮绪做不到。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重复那段话——“阮绪，你没有资格爱任何人。你不配。”
阮红涯。自己的母亲，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爱上的第一个女人。
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软弱无力的自己被同样软弱无力的她拼死保护。结果便是她永远昏睡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现在，有了唤醒她的方法，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去尝试？
罢了，这些事别再想了。
因为止水的质问，让阮绪差点想起了那段回忆，他努力把注意力放到眼前，放在那有着曼妙身材，缠着轻纱，傲人双峰若隐若现，朝着自己走来的妩媚小姐身上。
“这等水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我恐怕要当了身上的所有值钱物件才能够回去了。呵呵……哈哈哈！！”阮绪如是断言道，当然，这种事他向来是不会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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