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来迟
追逐。
月光洒下，止水的身姿如蝶。轻柔，似水。只是她的每一个侧身，每一次滑步都带着杀机。只是擦身而过，一名男子的四肢就被齐齐卸下，血液喷涌的同时，止水早已经飘舞到了另一边。
这里就是舞台，止水就是舞台中央耀眼的舞者，而那些笨拙地追逐着她的男人们仿佛被光芒吸引的飞蛾，明知是死亡，依旧无所畏惧。
“喂喂……”尹易之眉头微皱，他可没有听说过上官止水会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不下一分钟，再也没有四肢健全的男人站立了。
鲜红的血将舞台铺上了红色的地毯，浓重的腥味成为了最好的气氛渲染。
这是一支死亡之舞。
“接下来……”止水看向了尹易之，尽管她有自信解决那些没有思想的傀儡，但是这个少年，着实是她没有把握战胜的。说到底，那些男人不过是制造出来的幻象罢了，只有尹易之才是确实存在于此的人物。
“呵呵……”尹易之若无其事地笑了，他也不管自己的傀儡尽毁，只是冷冷地望着止水，“你们都说业婴有罪，业婴杀人，可是你们自己呢？不也是一样么？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害他人，这难道就是理所当然吗？这些无辜者的生命，难道就应该终结于此？”
“我从未说过业婴有罪。”止水屏息凝神，“更何况，他们只是幻象罢了。我还不至于蠢到分不清楚现实与虚拟。”
尹易之略显惊讶，他走到身边的一具尸体旁，狠狠地用脚踩烂了男子的头颅，那脑浆四溅的场景着实让人反胃，尽管如此，止水还是面不改色。
“哦？姐姐看出来了？真是厉害。话说回来，姐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使用幻象是为了什么呢？”
“？”
尹易之再度露出狡黠的笑容，周遭的血色开始淡去，尸体也好，血液也好，全部都消散在空气中，然而……
尹易之的身影也一起消失了！
止水连忙转身，根据她的经验，对方一定会移动到自己的身后，可是出乎预料的是，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姐姐，我一直都在你头顶哦。”
未等止水有所动作，一个黑影从空中落下，那人正是尹易之，而伴随着尹易之的落地，一直保护着止水的无形屏障也瞬间破开。
这是何等诡异的力量！
止水的立刻用右手运起符咒，可是这点时间里，尹易之的右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胸前，没等符咒生效，她的身体忽的一冷，在这一瞬间，她竟然动弹不得，更加恐怖的是，她的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逝。
“这就是……阮绪……原来如此……”
尹易之喃喃道，他的声音很轻，不过因为他就在止水的面前，所以他的话止水也听见了。
“你要对他做什么……”止水艰难地开口，明明在她的心中对尹易之充满畏惧，可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她开口问道。
“姐姐，你还有空关心他么？”尹易之稍稍用力，止水立刻觉得胸口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尽管痛楚，她还是神色平静：“告诉我！你想对他做什么？”
“告诉你又能怎样？”尹易之歪着脑袋，“如果我说我想要把阮绪千刀万剐，你难道可以阻止我？”
止水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的自己生死全部系在对方的一念之间，稍有理智就不应该选择激怒对方的话语。
“我是无法阻止你……但是只要你敢伤害他，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杀了你！”
“哦？意思是为阮绪报仇么？”尹易之顿了顿，“那么姐姐，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杀了你呢？”
止水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尹易之。她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临死之前，她绝不示弱。
“呵呵……有趣，好有趣啊，姐姐。”尹易之开怀地笑了，然而止水却看见，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帽檐下的阴影里坠落。
那是……泪水？尹易之的……泪水？他为何会哭泣？
下一秒，异变突生，一道半透明的水柱打在了尹易之的身上，瞬时将这个少年击飞。
“止水！”
阮绪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一样，止水没有想到阮绪居然还是找到了这里。他是怎么找来的？他有把握对付尹易之吗？这些疑问在止水胸口郁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自从尹易之的手离开的她的胸的瞬间，她又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只是她最后的一丝早已经耗尽。无奈地，无法看见阮绪的身影，她只能够依稀听见阮绪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她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最后的话……能这样也足够了……
……
且说阮绪解开了尹易之留下的谜题，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屋顶，却不曾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那是止水惯用的自制香水……一想到止水可能单独面对尹易之，他立刻用出全部的力气狂奔，然而在他赶到的那一瞬，尹易之的手已经按在了止水的胸口。止水和阮绪不同，她的身体，的确是普通人一般。
尹易之是业婴。而业婴的力量……
结合阮绪之前的遭遇，下一秒，止水恐怕就会变成人干吧。
这怎么可以！阮绪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焦急无比的他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用出了道术，一道水剑射出，无比精准地射中了尹易之的小腹，尽管无法贯穿他的身体，但是巨大的冲劲也足以将他击飞。
仿佛是在宣布阮绪来晚了一般，止水的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
“止水！”阮绪迅速上前扶住了止水，他也不管自己是否有会被尹易之袭击的危险，他小心地让止水平躺在地上，接着动手撕开了她的衣服。原本阮绪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清晰无比的血手印，不过他猜错了，止水的胸部没有任何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尹易之难道没有伤到止水？阮绪这才想到了尹易之，他抬起头，却意外看见了少年狡黠的笑容。
“阮绪，你是想给我上一堂生理卫生课么？”尹易之坏笑着，顺带着比划了一个“〇〇XX”的动作。
阮绪毫不在意，他在确认了止水没有皮外伤之后，转而担心起她的灵魂是否受到了伤害，毕竟尹易之不是一般的家伙。
“老实回答我，你对止水做了什么？”
“可以，但是我要求等价交换。你究竟是怎么解开我留下的谜题的，你也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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