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格里芬的愤怒
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格里芬感到一阵熟悉。他从菲娜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某人的影子。一样的坚决，一样的好强，一样的聪慧……
可惜，随着十一位大奥术师的失踪，她也随之离去了。除了眼前的菲娜身上那人的影子，格里芬已经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她存在的痕迹了。
格里芬深深地叹息着，将脑海中关于她的思念抛出脑海，看着菲娜充满着坚毅的眼睛，他再一次拒绝道：“你，真的知道成为奥术师之后的可怕吗？奥术师的立场永远是站在了诸神的对立面，除非那毁灭了古代魔法文明的敌人再次出现，否则奥术师协会与万神殿是不可能出现合作的。如果你要成为奥术师，那么，你将会和我一样，站在所有神明的对立面，并以自己的力量对抗无数足以与光明之神莱尔斯特相媲美的强大神明。而能够为我们提供庇护的奥术师协会，却不一定存在了，那些作为奥术师协会的支柱的大奥术师们，都全部失踪了。
“这一切，是那位‘时空行者’乔伊斯·欧文阁下的记忆中所告诉我的，现在的奥术师的处境，在这样的危险前，你真的能够坚持着奥术之道，向诸神挑战吗？”
为了使他的谎言能够更加合理，格里芬特地透露出了他所继承的记忆来自于谁，以降低将来谎言被戳穿的概率。
点了点头，少女的越发坚定了她的想法——和格里芬一起，迎接奥术之道上的一切困难与挑战。随后，她开口说道：“主人，我相信，有我的加入，您在奥术之道上，能够走得更远！”
“更远？我原本就是大奥术师了，有你的帮助，能够走到像罗恩先生那样的远处吗？还是说你有着罗恩先生那样的天赋，能够带领着奥术师协会再度崛起？”这些话，格里芬仅仅是在心中想到，并没有说出来。
注视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少女的双眼，格里芬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对我有着帮助，但却会为我带来麻烦。不管怎么样，两个人的目标永远是比一个人大。况且，以你现在的力量，如果没有足够的天赋的话，按照帕雷尔公式，你能够为我带来的帮助不可能比给我带来的麻烦多，这只会使我们的帕雷尔最优值下降而已。”
看到菲娜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格里芬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来，你还不知道帕雷尔公式和帕雷尔最优值是什么，你就当做是用于衡量我们现在的综合实力的数值了。这个值随着人数的增加，就会改变，只有当数值增加，这样的帕雷尔改变才是有益的。但是，很显然，在我的计算中，在我的队伍中，加入了你，所能够带来的，只是帕雷尔最优值的下降而已。”
“但是，这只是您的单方面计算而已！”菲娜说道，“我相信，我所能够为您带来的帮助，远远超过您所计算出来的那个什么‘帕勒尔最优’！”
“是帕雷尔！”格里芬喊道，他愤怒地纠正着菲娜的话。
“帕雷尔就帕雷尔，真是的，至于这样关注无聊的细节么？”菲娜低声嘀咕着。
然而，尽管菲娜的声音极其微弱，但格里芬依然听到了这样的话，他愤怒地朝菲娜喊道：“你，敢再说一遍吗？”
被格里芬的威压吓到了的菲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个温和善良的主人，会显得如此地愤怒，仅仅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他关注的是无聊的细节。
“看来，你是不明白这些名字背后所代表着的意义了！虽然你现在并不是奥术师，但是，既然你想要跟着我在奥术之道上走下去，那么，就必须保持对在奥术研究上的前辈们花费了一生心血才得到的研究成果有着足够的尊敬，这是作为奥术师，作为一名真理的追求者，知识的管理者所必须的素质！”意识到自己对菲娜这个完全不懂奥术的少女的态度有些过了，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平静，但却充满着过去作为大奥术师的威严，“我们可以质疑、反对、甚至用真理证实前辈们的奥术研究成果是错误的，但是，绝对不能对他们为得到这些奥术成果而付出的努力嗤之以鼻。这是奥术师对真理、对知识、对世界的敬畏，是奥术师的基本素质！”
说这番话的时候，格里芬的思绪飞回到了过去，他那段为了研究奥术不眠不休的日子。为了一个小数点后数十位的精确数字，他可以花费数天时间一一检查实验的所有数据，排除误差与错误。为了一个与标准结果有着细微差距的实验结果，他可以连续数天分析自己在实验中所做错的步骤，并加以改进，直到与标准的结果完全符合。为了改进一个奥术法阵的效率，他可以连续几天不断利用公式计算那些枯燥的数字，以排选出最优的方案，让奥术法阵能够达到最优的效果。
作为一名有着同样经历的研究派、学术派大奥术师，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对奥术师们努力的成果发表出蔑视的言论，这是对知识的尊敬，这是对奥术的尊敬。即使是菲娜，格里芬也会运用自己的手段，维护知识与奥术的尊严。
“抱歉，主人，我不知道这些。”菲娜有些失落地说道，格里芬的表情告诉了她，这一次，格里芬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有原因，但我也是稍微有些冲动了，抱歉。”格里芬注意到菲娜的失落，他知道菲娜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便不再追究了，而是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出于愧疚，以及对那位处心积虑想要让自己教导菲娜奥术的神秘强者的警惕，格里芬最终还是让步了：“算了，我不打算劝你了，如果你打算跟着我学习奥术，并在奥术之道上尽力走远的话，那就准备好行李，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梅加城了。”
“是，主人！”回应完后的菲娜，抬起头看着格里芬的的眼睛，目光闪烁着，纠结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道：“主人，您不担心子爵阁下的反对吗？”
“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格里芬微笑着回答道，他又变回了在菲娜眼中的那个温和的贵族骑士，“等主教阁下的光明圣水到了之后，我就可以开始封印的兄长弗兰克体内的死亡力量了。做完这一切，我就可以离开梅加城去历练了。嗯，圣水的到达时间或许就在这几天吧。菲娜，做好离开梅加的准备，不要等出发的时候，才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哦！”
点了点头，菲娜说道：“我会开始做好准备的，那么，我现在就回去了？”
“不，等等！”格里芬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书桌上拿出几张白纸，纯蓝的光芒闪过，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泛位面通用语文字，菲娜甚至能够从这几张纸中看到好几个图案。
正当她疑惑格里芬为什么要叫住她的时候，格里芬开口了：“之前说了这么久，想必你已经差不多忘掉了我告诉你的奥术冥想方法吧。这些是奥术冥想方法的详细说明，回去之后好好看一遍。对了，你开始奥术冥想之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做一些准备。”
当格里芬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菲娜的时候，菲娜却因为格里芬的最后几句话而愣住了，等到感觉到格里芬递过来的纸张的柔软触感时，才回过神来。她接过记载着奥术冥想方法的纸张，小心地收好，然后看向格里芬，一边询问道：“为什么要做好准备呢？难道第一次的奥术冥想会有危险？”
“怎么可能？”格里芬哑然失笑，他解释道：“想必，你的奥秘之页在你进行奥术冥想的时候，就会不再认你为主，而是开始寻找下一任主人了。我要做的，就是在它离开这里之前，用奥术法阵将其禁锢在这儿，并最终达到捕获它的目的。毕竟，我开始对这些代表着奥秘之选参与者身份的奥秘之页感兴趣了，很想研究一下呢！”
“这样啊！”菲娜并不奇怪格里芬的动作，即使已经相互原谅了，但刚刚格里芬的发怒让她几乎终生难以忘却。她甚至对格里芬有一丝的担忧，怕格里芬因为接受了大奥术师的记忆，而忘却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与原本的性格，成为那种并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虽然有着担忧，但菲娜并没有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她答应着格里芬：“我会这样做的，主人！那么，我就离开了？”
点了点头，格里芬便转了回去，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了。背后的炽热目光并没有打扰着他的工作，反而让他更加集中了注意力，甚至就连这炽热的目光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了。
注视着格里芬那努力工作的背影，菲娜从格里芬的身上感受到了勤奋与向上的精神状态，轻轻叹息着，离开了格里芬的书房。
轻轻关上房门，菲娜又一次叹息着，她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状态有些奇怪，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愫与强硬，却让她不由地感到了一丝恐慌，也让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在苏醒前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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