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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好戏连台


“有这样的事?看来我还是轻敌了,又或者是太轻信对方的承诺!实在对不起师母,不仅把尾巴给你引来了,而且让你们亲人多团聚几天也不可能能了。为防止暴露,我们只能明天大张旗鼓地离开这里,顺便把尾巴割掉。至于那个木乃伊梁兄帝你则不必在意,只要告诉他我需要他只是做个证明而已,不管死活都行!他要是配合,我可以在完成使命后放了他,让他像他的那位姓于的师兄一样暗度后半生。如果他不配合,那就随他的便好了!”

        长士青听到这两个消息,当然有点不是太满意,主要是因为自己让兰谷竹舍恐怕也要暴露了。人家李沧海在这里隐居了这么多年,竟然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搞得人家成了丧家之犬,当然有点不是太好意思。所以也就对被俘的卫唯当然不太客气了!至于尾巴的事情,他说的却是实情,也真是有点麻烦。假如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落脚点,自己就更不能在这里动手了,必须把尾巴引得远离这里后再动手。

        出现了这个变故,长士青和大家也只能放弃在这里休息两天的机会。不过有一弊就有一利,这样一来也自然就掩盖了其他的矛盾,也算是为长士青解了围。大家就这样一夜无话,草草休息了事。

        第二天一早,长士青的原班人马又从山谷里走了出来上了大路。接近二十个人,颇有点浩浩荡荡的感觉。

        这帮家伙果真够有心计和组织严密的,连跟踪都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竟然连派了四五拨跟踪的人,而且前后相衔接,连打扮都不一样,传递消息的途径和手段更是经过了精心的安排和隐藏。不是长士青事先知道和有足够的耐心,还真的让他们给蒙混过关了!

        大队人马离开兰谷竹舍半个时辰之后,躲在山谷口的长士青终于发现了先后有四批显然是监视自己的人群。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刻钟再没有见到其他跟踪的人,估计不会再有人了,长士青突然一跃而起,紧跟着那最后一帮监视自己的人群向东南方向而去。你还别说,这帮家伙还真是些人才,尤其是在监视和跟踪方面还挺有本事。正是因为他们一直保持着与长士青一行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所以才未被发觉。不是长士青他们突然转进了兰谷竹舍,失去了踪迹,也许还不会发现。不过,现在还不能立即动手割掉尾巴,必须等他们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才行。

        “现在好了!你们该告诉我你们是受什么人的指派?监视我的目的是什么?”走了半天的功夫,马上就要进入江淮的地界了,长士青突然出手,将那四批共计八个监视自己的家伙逐一擒获后开始了审问。看这些家伙的打扮还真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何门何派,武功也不算高,关键是门派繁杂,让你一时半刻还真看不出他们的底细,即使自己有王语嫣这样的武学博士也不起什么作用。

        “别费劲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们是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的!”其中一个家伙口气还真硬。

        “姐夫大哥不用着急,我给他们弄点毒药,保准他们受不了开口求饶!长士青这里还没有打算逼供呢!一旁的阿紫早就摩拳擦掌了,竟让忘记了长士青过去要求的不准随便用毒的禁令。

        “不好!他们全都服毒自尽了!”长士青刚想出口制止阿紫的胡闹,没想到这八个人一听到毒药两字竟然慌了神,又或者是本身就抱着必须死的决心,一起咬碎口中含的毒药自尽了。大家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充当一般监视自己的小角色竟然也如此视死如归,所以根本就没有预防这种到情况的发现,也没有人来得及采取措施获制止他们。

        “就这么点胆量还出来闯江湖呢!我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这些家伙就服毒自尽了!简直太不够意思了!”阿紫虽然有点歉疚,但口上还是不服输,这小丫头就是这样。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阿紫你!虽然他们都死了,但至少暴露出了这样一条信息。那就是这些一般的角色都会采取如此集体自杀的手段,如此组织严密和视死如归,说明他们背后站着的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这才是最令我担心的。现在埋怨也没用,大家继续前进,提高警惕,严防再被人跟踪就是了!”

        事到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这些家伙这一自杀不要紧,所有的线索就又断了!长士青原来还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点什么,现在看来一切又得从头做起。不过还好,至少他们给自己敲了个警钟,不至于再犯大的错误。再说了,自己一行本来也打算经过王庆他们的割据区域,一时顺便看看那里的情况,做些指示,再就是顺便把一切尾巴全部隔断。只是但愿这些家伙没有发现兰谷竹舍就好。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们发现了这里,如果不来大军,单是几个江湖人物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有话则长无话则断。长士青一行数人经过几天的昼行夜宿,又通过了王庆他们在两淮的根据地,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了苏州的家里。

        由于需要保密的缘故,自然大家都不敢声张。王语嫣她们几个做了母亲的人见到嗷嗷待哺的幼子,自然说不出的感慨和唏嘘,而长士青更是说不出的兴奋。看到了自己下一代,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王夫人生的老大现在已经三岁多了,正是好玩的时候,更着实令人感到亲切。长士青也真的享受到了来到这一世的天伦之乐。

        唯一让他感到令人有点头疼的问题是一下子多出了七八个人,虽然苏州的庄园够大,但房间还是有点捉襟见肘。马上再找新的地方显然不可能,所以自然就有了搬家问题。再说了,长士青也早就打算找个可靠的地方安家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总不是回事。毕竟现在自己这么一大家子人,只是靠保密来维护她们的安全绝不是长久之计。

        让他感到困惑的问题还是到底该到哪里去?这一问题一经提出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这些女人中有来自南方的,更有来自极北贫寒之地的,各说各的看法,各有自己的主张。只是真的说到上安全的地方除了大理、天山再就是长士青自己创下来的自治区域了。

        “报告长兄弟!丐帮苏州分舵的常舵主现正在逍遥客栈等候,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这里还在争吵不休呢,梁巴佬敲门进来报告了。搬家这件事情还没有着落,梁巴佬的到来让长士青又开始头疼另外一件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现在既然来到了苏州,长士青认为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是会一会一代枭雄方腊的时候了。不是担心方腊本人如何,关键是摩尼教这样一个忠于信仰、组织严密且潜力巨大的组织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比松松垮垮的丐帮不知要强多少倍。长士青真是有点羡慕人家,有这么一个严密的组织,何愁大事不成?不光如此,他还担心将来会与这个家伙兵戎相见,现在有了一点制约他的手段,需要充分利用才是。特别是上次在苏州的遭遇和这次在王庆他们的区域里听到摩尼教的实力不断扩张之后,长士青就更坚定了这一想法。所以来到苏州的第二天,他就吩咐联络丐帮分舵了。

        “行了!这件事情咱们再议论吧!我现在先出去办件事情。”长士青和大家说了这么一句就赶往逍遥客栈了。反正这苏州地界是王语嫣她们母女的地盘,有她们两人招呼大家,自己可是要忙正事。

        “上次苏州逍遥钱庄一别已经两年有余,常舵主神彩依旧真是令人高兴!我们先来喝上两杯,咱们再说其他!”一见面两人抱拳施礼后,长士青自然以酒来作为开端。毕竟这些丐帮的舵主们都让萧峰给培养出来了,没有酒哪能开始说话!

        “有幸再次见到长护法,老常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长护法此次来苏州有何吩咐,老常我自当效犬马之劳!”叫花子出身的常三摇自然是快人快语,三杯酒过后,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我这次找常兄弟来是为了一件事。请问一下常兄弟,上次我们与那位摩尼教姓邬的旗主打过交道后,你是否还有他们的消息?能不能想法联系上他们?”长士青自然也是开门见山。

        “不瞒兄弟说,我们互相不是太感冒,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都不愿互相再打交道。尤其是这些自称魔教的人,过于神秘,他们的底细咱也不知道,所以来往并不多。但为了万一,我们还是对他们有些监视,他们的一些落脚点还是知道的,所以找到他们并不算太难!”这常舵主说的倒是实情,虽说上次没有起大的冲突,但毕竟这苏州是摩尼教的主要根据地之一,丐帮在这里要生存,自然不敢不对他们有所监视。

        “如此甚好!为了防止人家怀疑,你不妨派人给他们送个消息,就说有位老朋友想请他邬旗主帮个忙,所以请他到逍遥客栈一叙!其他的一切就由我自己安排了!”既然有线索和渠道,长士青也懒得再想别的办法,直接就委托常三摇办这件事了。

        告别了常三摇,长士青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翻箱倒柜,寻找当年在青州时从慕容博嘴里得到的那四字暗号以及记载的与方腊联系的方式。这可是他这次行动的关键,也是他多日处心积虑设计的计划的关键。不然,方腊不会相信不说,自己费尽心机了劳神劳力把卫唯这个废人带到这里来也算是白费力气了。

        打开那个纸条后,长士青马上就迫不及待地细细阅读起来。

        四九冬尽!

        日落兔葵下,蛰伏一人心;家变六畜失,唯余谷少许。盼在月圆时分,登月之地,与三十六兄共掬二分月色,谈笑天下事,指弹樯橹灭。痛哉快哉!知名不具!

        这一看不要紧,长士青马上就愣住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不伦不类,乱七八糟,文不对题不说,还狗屁不通。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动了点心思,又或者是搞了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的暗号,要么干脆就是慕容复在胡编乱造。不过想了一想他又有点相信这个东西是真的了,毕竟方腊作为一代枭雄,心智武功都登峰造极,不然以后也不会创出那么大的天地来,而慕容博更是文武全才,他们之间会面暗号自然是机密中的机密,不小心谨慎点还行!

        只是这就有点麻烦了,这简直比后世的密码还麻烦。因为它既没有规律可循,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穿了就是他们两个人临时规定的个暗号,除了他们自己外别人根本就猜不透!还说什么时间、地点和接头暗号都在里面,真是莫名其妙!

        想当初长士青要慕容博拿出见面地点和暗号,老家伙就给了上面的那四个字,还有下面这样一段不伦不类短语。声称什么接头暗号和会面时间、地点都在其中,以长士青的才智定能悟透其中玄机。当时的长士青跟本就没有想到它会是多么深奥,而且当着自己老婆的面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才智比不上他们,更重要的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用到这个东西,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就接了过来。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不耻下问,丢点面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更用不着自己现在犯难了。事实再次证明,想充大个的人总是会吃亏的。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把这个东西送出去,然后再慢慢琢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愿慕容博不是骗人的,但愿方腊这小子会应约前来。

        “有劳邬旗主大驾,小弟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敬魏旗主三杯!”

        两天后苏州逍遥客栈的一个雅间内,长士青抱拳施礼,满脸真诚地招呼着刚刚进来的摩尼教厚土旗邬福旗主。

        “长兄弟有召,老哥敢不从命!这一别转眼已经两年有余,老哥哥我可着实挂念兄弟,上个月我还与娄、祖左右光明使以及三位法王说起过长兄弟你呢!大家都甚是想念,不知长兄弟这次有没有时间与众家兄弟聚一聚!”这邬旗主也不含糊和客气,也是一副真诚的样子,不愧为江湖豪侠。

        “不瞒邬旗主说,我这次来苏州本来就有意与各位兄弟见见,这才托常舵主联络邬旗主你!还请邬旗主代我联络娄、祖两位光明使和其他兄弟,看大家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来一次把酒言欢,当然了我也有些消息相通告给大家。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现在我还不能与邬旗主细说,等两位光明使和三位法王到来后我再一并告诉你们!”

        长士青一面顺水推舟,一面给他下了一个不小的饵。否则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毕竟大家都只是一面之交,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情必须得留点余地才行。

        “这算什么问题!就包在我身上好了!大家早就议论着找机会和长兄弟一醉方休呢!”得到长兄弟的消息,他们还不马不停蹄赶到这里!”邬福旗主竟然一口应承下来。

        “那就太好了!不过具体地点我看还需要邬其主自己斟酌。毕竟虽然苏州是贵教的重地,但如果大家居此地太远,我又于心不忍!反正我过几天也打算到长江沿岸逛一逛,邬旗主看看那个地点更合适,就请你安排好后通知我就行!”长士青自己还不知道具体地点呢,所以才希望从邬旗主的口里找到点蛛丝马迹。

        “长兄弟放心!咱们江湖中人这点路算什么!何况大家现在大多也都在附近,我与他们联络一下再说!”没有想到姓邬的竟然一点都不漏口风。

        “还有一件事需要邬旗主帮忙。我受人之托有一封信需要尽速交给贵教方代教主,不知道邬旗主有没有快速传递方式,将一封信传给清涧洞的方代教主!”说了半天,长士青有意无意地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到最后提了出来。

        “有这样的事!长兄弟何不早说!如果是一般的信件,我们自然是派自己的兄弟去送!虽然慢一些,倒也保险。如果事情紧急,我们则用自己专门培养的信鸽传递,不仅迅捷,更确保万无一失!”邬福旗主显然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和手段。

        “这样最好!只是这件事情邬旗主做起来一定要保密,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希望魏旗主只管传递,更不要申明是我托你转交给方代教主的,因为我不想让我的那位故人说我偷懒,将来在他面前不好交代!”

        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办的还算顺利,但长士青不想多生枝节,万一方腊知道这封信是又自己人传递的,肯定会心生怀疑,那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所以长士青才特意交代了这一点。

        “长兄弟放心,我只管传递,其他一切绝不多谈就是!再说了这是教主的机密,我也不敢私自拆看!”邬福旗主好像很小心的样子。

        “谢谢邬旗主的理解,说实话这封书信倒也不怕别人看,因为它就是个纸条,连信封都没有,更不用密封了!所以信件内容没有什么神秘谁都可以看得!我估计他应该是一份密信,其中的暗语恐怕也只有方代教主自己明白,别人即使看了也搞不清楚。邬旗主可以看看,也可能是你们内部的东西,能看出点端倪!反正在下对信件的内容也不感兴趣,人家让我代交,我只管代交就是,他又不知道我有你们这些朋友。只是听说我要来南方,求我代交浙东清涧洞的主人。我记得这应该是你们的总坛,所以想来应该是交行给你们方代教主的吧!”长士青有意把这件事情说得含糊地不能再含糊,免得将来不好圆场。从另一方面说,这慕容复也不能算是生人,至于是敌是友这就不用说了。

        “长兄弟说哪里话!这点小事你就请好吧!再说了,这洪文绉绉的东西,长兄弟都搞不明白,老哥就更不知所以然了!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赔长兄弟尽兴了,咱们先干了这碗,兄弟这就告辞!咱们过几天再见!”邬福一面拿过长时期各地来的纸条看了一遍,一面站起来要走道。看来确实有事,喝完了面前的酒后站起来抱拳就离开了。

        送走了邬福回到家里后,长士青的大脑里开始设计如何与摩尼教的高层相见,特别是与方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主要还是那封莫名其妙的密信让他摸不着门路,而这则是关键中的关键。

        “阿哥这又是在干什么?吃饭的时候还心不在焉,连我们姐妹都不看一眼,一直盯着那个小纸片在哪里瞅!难道那张小纸片比我们姐妹还要漂亮咋的?又或者比咱们的大宝、小宝还要重要?”王语嫣自从当了母亲后竟然也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了,这点小事也出来抱怨。

        “语嫣妹子可别在这里没事找事,我还不是因为对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才上瘾的!既然你有意见,那倒好,干脆大家一起来参谋参谋,看看到底这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长士青索性顺水推舟,难一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省得她们老找茬。

        “是吗!让我看看到底写的是些什么?”阿紫丫头最淘气。一面把孩子交给奶妈,一把抢过那个纸条就读了起来。把钟灵、菊剑两个年纪差不多,性格想象的丫头着急的不行。

        这是些什么东西?简直狗屁不通,姐夫大哥还这样神情专注看了半天!”这一读不要紧,阿紫马上就没有了兴趣。随手递给了凑上来的钟灵和菊剑两个。

        “既然都吃完饭了,趁着喝茶的功夫你们干脆也来参详参详!我给你们提示两点:这是一个叫慕容博的老家伙写给一个叫方腊的一封密信,包括接头暗号、时间和地点。其他的我也没有想出头绪。大家都是聪明人,正好帮帮为夫,免得我在这里绞尽脑汁,你们看笑话不说,还埋怨我不全心全意关注你们!你们也不怕冤枉死我,我没日没夜全部身心几乎都费到了你们身上,你们还不知情!”长士青也给他们来个打情骂俏。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神秘,让我来看看!”一听到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阿朱马上就来了兴趣,拿起就读了起来。

        “阿哥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不就是个字谜一样的东西嘛!这四九冬尽,肯定是时间;接下来的两句显然就是一个人名,不!应该说以一个人的姓。他不是别人,就是阿哥口中说的我们家的老主人慕容了!”阿朱真是聪明,马上就娓娓道来。把木婉清、钟灵、阿紫和梅、兰、竹、菊四剑她们几个给惊得一愣一楞的。

        “阿朱姐姐真是好厉害!后面的月圆时分还好说,登月之地也可以理解,应该就是会面的时间和地点,那二分月色又是指什么?三十六兄又是何意?”阿碧也不甘落后接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原著中的阿碧更多地表现出了其温柔如水和忠贞不渝的一面,君不知此女的聪明远不在阿朱之下。只有长士青这样长期与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详情。

        “琴韵小筑培养出来的两个才女果然名不虚传,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能猜到这么多也在情理之中!”长士青接过话头表扬了她们两句。

        “阿朱、阿碧两位姐姐说的不错!但这个字条远非仅仅是猜两个字谜那么简单,仅从字谜上理解恐怕无法全部得其要领。如果你们说的前两句是慕容博自报家门,那方腊的名字又在哪里呢?难道是三十六兄?这封信既然是约定见面的信,不可能没有方腊的名字!再说会面时间是有了,最关键的是地点在哪里?”付敏仪若有所思地在继续着长士青的话题。

        “你们汉人的文化就是复杂,一个纸条就能看出如此多的门路,这还真让我想不到!要我说士青已经考虑了半天了,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了吧!”小梁太后显然不想加入这一讨论,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擅此道的缘故吧!毕竟这些机巧之事应该由那些年轻的丫头们凑热闹才是,这一点显然得到了另一个颇有心机的甘宝宝的赞同。

        “要是段誉那小子在场就好了,这些雕虫小技那小子最在行!只是大理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不过,太后大人也把我想得也太高明了!不瞒大家,有些东西我是想到了,但很多东西我又不敢太肯定。比如如果断定最前面的四个字是指时间的话,那么四九怎么会是冬尽呢?要知道民间俗传三九四九不出手,五九还算冬天呢!春打六九头,换句话说,六九开始时才算春天。四九正是冬天,根本就与冬尽联不上边!至于方腊的名字确实应该和三十六有关,但是为什么要用三十六呢?难道不会是三十六个人?什么月圆时分,登月之地,太过笼统,让你根本就摸不着边!”

        长士青说的这也是实情,实在是他想了半天,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关键是会面的时间就应该在本月十五日,月圆时分嘛!也就剩了十来天的时间,这地点在哪里都没有搞清楚,又如何谈得上提前做安排呢!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把我们给说糊涂了!不过这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好了,难道你非要见那个什么方腊不行!”这话由王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确实比较恰当,她林青萝现在可是称心如意了,头脑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显然已经占上风了。

        “要我说!阿哥不如换一个思路想一想,不要只想着从字迷上去了解,说不定还需要从别的方面考虑!比如说这四九冬根本就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约定的一句密语,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至于三十六有可能就是几个数字的结合,代表方腊而已!唯一需要知道的是他们会面的地点在哪里?以银川之见,他不应该距离这里太远,因为最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既要考虑到送信的时间,还要考虑到从浙西清涧洞赶到的这一地点,所以他应该就在我们的附近!”这银川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几句话马上就让人眼前一亮。

        “有了!银川妹子说的不错!”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语嫣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句!

        “看来我们语嫣有了突破!快告诉为夫你有什么发现了?”长士青真是高兴坏了。这媳妇多了也不全是坏处,尤其是这么多聪明的媳妇,何况她们还那么漂亮和贴心。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这三十六显然是指那个方腊的。最重要的是,你们再想一下,三十六和四九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四九在这里根本就不是指时间,也应该是数字。四九就是三十六,三十六就是四九。这样的话,他就该是指方腊了!只是这四九怎么和方腊联系上我就不知道了!”王语嫣说的还真有道理,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的让人信服。

        “自是十千差一点,冬尽方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不知不觉间,长士青随口吟出了推背录上关于方腊的描述。

        “我怎么就忘了李、袁两位老道的那本书了呢!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四九三十六不错。但是如果把四个九排起来,那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十千就是一万,不就是一万差一点吗!一万加一点不就是方嘛!那么,四九和三十六一样就是方了!至于冬尽两个字也就好解释了,他确实是指时间,但是指冬天最后的那一个月,不就是腊月吗!这样方腊两个字就出来了!”王语嫣如茅塞顿开,滔滔不绝。

        “我家语嫣真是出类拔萃,为夫都爱死你了!”长士青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地包住王语嫣吻了一下。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是需要加鼓励一下的。在大白天这一反常的举动,不仅连王语嫣怀中的婴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王夫人身边的老大长之淡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封信确实没有错。既然两个当事人都有了着落,那么剩下见面的地点也应该就在信里面了!各位再辛苦一下,帮我想想到底该是在哪里?”看到大家一副取笑的样子,长士青赶快岔开话题。毕竟虽然长之淡是个三岁的孩子,但毕竟当着下一代做出这种过分的举动,还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大宝到语嫣妈妈这里来!我来教你念句诗词,咱们不和爹爹说话,他就知道欺负语嫣妈妈!”也不知道这王语嫣今天怎么了?竟然招呼起王夫人身边的长之淡来。

        “太好了!大宝就喜欢语嫣妈妈教我诗词了!”长之淡虽然才三岁,但是继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所以自然是一溜小跑的来到了既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又是自己姨娘的王语嫣跟前。血缘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尽管只是一半相同,但也足以让这两个说不清是姐弟还是母子的人总是感到说不清的亲近。

        看到两个人这般亲密,王夫人林青萝自然满脸笑得像盛开的牡丹,其他的女人们也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在微笑不语。大家都不知道这王语嫣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我说大宝啊!语嫣妈妈今天教你一首唐诗。这位诗人虽然不是十分出名,但诗写得可算是相当传神,尤其是在描述女人和月亮方面。诗的前两句是: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长易觉愁。”这王语嫣也是,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念这种诗,好像他能弄懂似地。

        “语嫣妹子也真是!你教大宝这种酸诗,也不怕把孩子教坏了!难道就不怕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有打抱不平的,王夫人还没有说话呢!一边的甘宝宝、秦红棉她们就不干了。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长易觉愁。语嫣妈妈告诉大宝,这是什么意思啊!脸薄和泪水有什么关系,眉毛的长短和愁不愁又是怎么回事?”这长之淡还真不含糊,竟然能够提出这种问题。看来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大宝先不用急着弄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只管记住就行,语嫣妈妈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就是!这首诗的下两句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王语嫣根本就不为所动,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无赖---是扬州。”对王语嫣的话唯命是从的长之淡自然不再多问,咿呀、咿呀地在哪里重复着这两句诗。

        “乖乖!我的好语嫣,你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连这都想得出来!”这次长士青真是太激动了,冲上去一个熊抱将王语嫣、长之淡以及她怀中的长之泊一起抱在怀里,大喊大叫。不是因为担心孩子太小会吓着他们,他甚至都想把她们抱起来转上几圈。

        “还是语嫣妹子厉害,难怪相公总是把你放到心头上,连出门在外时都念念不忘!这么一个难题还真是让你给解决了!”甘宝宝的话有点醋味,但赞扬还算是真诚的。

        “既然确定了这个地方是在扬州,问题就简单了。估计登月之地也应该是个具体的地名,到了扬州我们就不怕找不到此地!”长士青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哥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你难道不知道在扬州登月湖边上有一个叫登月亭的去处吗!那可是扬州著名的景致呢!那些年在慕容家的时候,我们陪着公子爷去扬州时还到那里玩过呢!”这次是阿朱、阿碧在抢着说了。

        “报告长兄弟!丐帮的那位常舵主送来消息。”

        这说话间又是梁巴佬来报,原来是摩尼教的邬旗主送来有关消息。果不其然,竟然预定会面的地点就是在扬州,这也再次确认了大家的推测。估计方腊需要这些高层们一起到扬州去,作为内应也好,作为帮手也罢。而娄敏忠他们也不想两处奔波,所以也就决定把两件事情一起办了。

        “不错!地点确实是在扬州。看来还是人多力量大,谁说女人是负担,而且还说什么胸大就无脑!你看我长士青就这么有福气,娶到的夫人不仅一个个如花似玉,而且还都聪明绝顶,关键时刻还真管用!多谢大家了!既然离这里不远,我们索性先休息两天,然后我到扬州去一趟,顺便办了这件事。”长士青终于打算结束这个会议了。在自己的家里老谈论公事,他实在是不习惯。

        “怎么啦!刚过河就想拆桥!去扬州难道不想带着我们吗?”诸女的眼睛都瞪了起来。

        “你们也知道,我到扬州是有事情办。如果咱们这样兴师动众,不仅身份容易暴露,特别是暴露了咱们在苏州的居住地就更麻烦了!而且方腊此人阴险狡诈,有危险也不一定。还有如果都走了孩子怎么办?几个身子不方便的姐妹又该怎么办?总得有人保护吧!何况我到那里去也用不了几天时间,我还得赶回来参加少林寺的武林大会,那才是更更重要的事!所以这次去扬州孩子小的不带,有身孕的更不能去,要知道为夫给你们播种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平常还要轻拿轻放,生怕出问题,还能让你们去冒险和劳累。你们可得好好珍惜,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长士青当然不能带这么多人前去,即使大家不愿意也得如此。

        即使经过了这两条的筛选,也只有甘宝宝、秦红棉、阮星竹加上木婉清、钟灵、林如兰以及后来的阿碧因为怀孕,王语嫣、白约素、爱依达和阿紫等因为子幼共计十一个人被强行留在了家里。剩下的还有十个人,阿朱因为特别需要也跟着前去,这样随行的人还是太多了点。

        浩浩荡荡地要想掩人耳目确实是件难事,所以大家自是费了一般周折仔细打扮了一下并兵分几路先后出发。还是老样子,长士青暗中行动以便对她们进行保护,主要是不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扬州那时候可是个大城市,而且也是个好去处。它位于京杭大运河和长江的交汇之处,占据天时地利,偏又地杰人灵,所以自隋代以来就一直雄踞江淮,被称为淮左名都。富庶甲天下,时人称扬一益二。后世的苏州也好,金陵也罢与它比起来都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与之相适应的是这里自然是富商云集,特别是达官贵人和盐商都喜欢在这里建院居住,随时扬州更加繁荣。看来方腊和慕容复选在这里见面恐怕也具极其深刻的用意。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瘦西湖湖面上,一阵高声颂歌从船上传来,听声音是娄敏忠在卖弄文采!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既然对方喜欢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长士青自然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随口也吟了一句作为回答。这江南人的毛病就是多,尤其是那些酸文人,总把吟诗作对当成时髦,随使是江湖人士也群起效之。搞得本来是舞枪弄棒的角色,一个个都成了文化人似地。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祖士远也不知道是咋的,吟诗就吟诗吧,偏偏连杜牧的这种抒情诗都弄出来了。搞得不像是江湖人士在聚会,倒像那些酸文人在喝花酒。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既然如此,长士青索性也给他以姜夔的扬州慢来个反其意而为之。免得大家都想着歌舞升平了,忘了国恨家仇,即使身为摩尼教的光明右使也不例外。

        “长兄弟果然是不改初衷,锋芒毕露!想死哥哥我啦!”听到长士青的答词,从船上突然飘下来两个人来。为首的不是娄敏忠是谁!

        “娄兄弟、祖兄弟!数年不见,两位风度依旧,这次有劳几位兄弟来扬州相会,小弟真是于心有愧,这厢先有礼了!请两位兄弟招呼一下其他兄弟,咱们这就到那边的明月楼坐坐,我已经定好座位了!”长士青自然是抱拳施礼,满脸堆笑。

        “长兄弟客气了!我们也正要来扬州公干,所以这也算是顺水推舟。何况这江南之地,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半个主人,那好让你破费,还是我们兄弟做东的好!四位法王,赶快下船吧!长兄弟夫妇请咱们到明月楼一聚呢!”祖士远一面和长士青答话,一面朝船上招呼了一声。

        “长兄弟好!我们四个也赶来叨扰,请长兄弟见谅!”随后上岸来的是吕蒙、杨一和晁天霸这三个长士青曾经在江州打过交道的三位摩尼教护教法王外,竟然还有厚土原来的厚土旗旗主邬福。为首的杨一显然是他们的老大,所以代表他们说话了。

        “自家兄弟何必客气!你们肯来在下就感激不尽!邬旗主原来已经晋升为护教法王了,可喜可贺!待会小弟一定要和你多喝几杯。”看来方腊当教主后,空下来的法王位子由邬福接替了。只是长士青在苏州时没有问过,也就没有祝贺,所以算是不知不罪。

        “长兄弟出行时总是美人环绕,怎么这次例外,没有见到我的那几位漂亮的弟妹呢?”又是娄敏忠在打趣。

        “让娄兄弟挂念了!她们都在明月楼里等着呢。咱们现在就去那里,我再给你们相互介绍。”既然他们问到了自己的丫头们,长士青也不隐瞒。他一是不想让自己的那些丫头们来这里抛头露面,再就是自己来接他们也算不错了。丫头们则由她们自己出去游玩,约定好了到时一起在明月楼集合。

        “你我兄弟一别数载,除了听邬兄弟说道你曾在苏州露了一面后就再无音讯,我还奇怪长兄弟这些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听说北方各地、乃至两淮的自治运动搞得如火如荼,我们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兄弟的杰作,也曾派人前去打听,但都没有兄弟你的消息,现在看到你身边的这些美女,老哥哥们算是明白了,原来兄弟是又找到了温柔窝,乐不思蜀了!真是令人羡慕!来来来!,咱们兄弟先干三碗,既表久别重逢之情,更算是对长兄弟的祝贺!”娄敏忠率先开始,当然是拿酒和女人说事。

        “有劳各位兄弟的挂念,实在不胜感激!说实话,这些年小弟我到处奔波,屡遭暗算,有些事虽说是迫不得已,但都有惊无险。兄弟所说的那些自治地区,小弟虽然也曾参与,但的确不能说就是我的杰作。主要是小弟生性懒惰,除了得到几个红颜知己外,几年来一事无成,让兄弟们见笑了!”长士青干脆给他们装糊涂,既然摩尼教的情报工作没有搞清楚,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不挑破的好。

        “长兄弟有没有邓元觉他们四兄弟的消息?自从他们到北方去后,我们长时间一直再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消息。想当初我们兄弟几人一起把酒言欢,指点江山,何等潇洒,现在天各一方,音信全无,真是让人想得慌啊!”这才第一轮酒后,祖士远就开始多愁善感了。

        “不瞒几位兄弟,邓元觉他们现在可是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我们刚才不是说过北方那些自治力量和地区嘛,他们几个现在可都是那里举足轻重的栋梁人物,和娄兄、祖兄在摩尼教的地位差不多的样子。所以他们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和你们联络也正常。我也是两年前和他们见过一面,最近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既然都是朋友,长士青也不隐瞒。再说了,他也想让摩尼教的高层有点别的想法。

        “我得和四位法王也各喝上一碗,咱们可是第一次喝酒,我先干为敬,千言万语尽在此碗。愿我们兄弟今后也能像您今天一样经常把酒言欢,人生几何!”长士青不想说什么大道理,但也想用话激住他们,免得将来会翻脸连朋友都做不成。毕竟他这次可是打算和方腊回一面的,而且有意在他们之间打一个楔子,所以先得做这些方腊的高级属下一些工作。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费心费力,像吃饱了撑的似得非要把这些摩尼教的高层请来吃饭。

        “长兄弟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江州变故已经使我们成为生死之交了!兄弟不仅对我们兄弟有救命大恩,而且我整个中土摩尼教也因为长兄弟才免遭几乎覆灭之命运,所以我们之间永远是朋友,是生死之交!各位兄弟我这话能不能代表你们?”娄敏忠听到这话,站起来端着酒碗大声说道。这还哪像个摩尼教第一谋士的样子。

        “娄左使说得对!我们兄弟与长兄弟那可是生死之交。不论任何情况下都将生死与共,相待以诚!”这是邬福在答话。这小子被方腊提为护教法王,应该是方腊的心腹。所以长士青对他的话最高兴,只是不知他是否是真的是诚心诚意。

        “江州的事已经是过去了,我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为了让你们感谢的!咱们既然是知心朋友,那自然需要两肋插刀,否则跟一般的酒肉朋友还有什么两样?但我也得承认,咱们私人关系即使再亲密也敌不过江湖道义和各位从事的大业。我不敢让各位在两者间必选其一,只是想请各位认真地记住我现在说的话,既然我们口称为兄弟,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我们的政治立场如何,大家都不要忘记我们有今天的这种承诺和友谊!当然了,我说是假如!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敌对的双方!”该是敲点警钟的时候了,不然这些家伙将来会受不了的。

        “长兄弟的话有点让我感到费解!我们既然是朋友,又口口声称为兄弟,那自然是两肋插刀,生死与共,何况我们意气相投,追求为民请命,那就绝无可能它日反目成仇的道理!长兄弟后面的话就显得多余了!”这是杨一在说话。

        “杨兄弟这话我爱听!关键是意气相投,追求为民请命,这才是大局!各位兄弟都是英雄豪杰,又贵为贵教之首脑阶层,自然都清楚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希望各位记住今天的话和承诺!不说了!咱们喝酒,不是要把酒言欢吗!不是不醉不归吗!再干了!”长士青知道这些话现再不能多说了,需要点到为止。

        “对!先喝酒,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一次,明天也许会天各一方,还不知道何时再相见!现在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实在不应该!我们再干一碗!”晁天霸也站了起来提议喝酒了。

        “酒喝得不少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向各位打听一下,你们的方代教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贵教的一切还好吧!我可是听说你们这两年的发展可谓如火如荼。”长士青又把话引导了他们那一边。

        “在方代教主的的领导下,摩尼教的发展真可谓如虎添翼,全教上下更是同心同德,局面从没有如此大好过!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也都心服口服了!”娄敏忠一听到问起了方腊,立即又代表大家说话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更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发展。我现在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次约见大家除了想叙叙离别之情外,还有一个礼物送给大家!三位法王请看这个人是谁?看看你们你们是否还认识他?”长士青喝完手中的酒后,将右手指向梁巴佬刚刚带过来的那个俘虏。

        “搞什么名堂?让我们看看!”一看到这个阵势,吕蒙、杨一和晁天霸马上就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家伙的跟前。

        “怎么是你?对就是这个人!”吕蒙率先认了出来。

        “黑衣人?身法奇怪的黑衣人!就是你先出手偷袭,伤了我们的殷老教主。才让他受了另外一个灰衣蒙面人的掌力丧命的!”杨一也不甘落后。

        “这个朝廷的走狗!老子先宰了你!”晁天霸来的就更直接了!

        “各位兄弟先稍安勿躁!对!这个人就是参与击杀你们老教主殷思望的凶手之一。我已经废了他的武功,所以你们也先不用急着杀他。我可是答应过他,如果他能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我可以绕他一命。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与另外一个凶手我也打过交道了,只是一不小心让他给跑掉了!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抓住他只是时间的问题!各位兄弟给我个面子!先不要急着杀他!”终于拿出了最好的几张牌,这才是他现在要做的。

        “长兄弟抓住了杀害老教主的凶手,那老教主的遗言言怎么办?老教主可是再三嘱咐,为他报仇的人将是咱们的新任教主!这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吕蒙显然比较正直,所以自然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难的!本来就应该如此!长兄弟不仅雄才大略,而且在江州就曾经使我摩尼教避免覆灭之灾,方代教主之所以一直保持着一个代字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娄敏忠显然也不想背信弃义。

        “娄左使话说得不错!可是方带教主的为人大家也清楚,他会如此轻易地让出权力吗?再说这两年来,我教在方代教主的治理下风生水起更是有目共睹,现在提出换教主,教众哪里又该如何交代?”祖士远显然考虑的题要仔细地多。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当时长士青就感觉到了。

        “兄弟们多虑了!抓住这个大内副总管只是顺手牵羊,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而且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你们的方代教主知道!我不放跟你们说实话,我对你们的教主位置根本就没有兴趣,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争夺教主位子的结果,更犯不着让你们的方代教主心里不痛快!至于这个人暂时还是先存在我这里,过两天再交给你们!兄弟们一定不要以为我是在故意推托客气,实在是摩尼教教主虽然位高权重,但却是个日理万机的工作,需要一个心思缜密,行动和组织能力都超强的人来领导。方代教主年轻有为,正是这个教主的不二人选,所以他当教主才是大局,才对摩尼教最为有利。而我这样的则是一个无意沉迷于日常琐事的人,让我在一边帮帮忙还可以,真正管理它就免了吧!”

        长士青这绝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待价而沽与,而是说的是事情,如果方腊悬崖勒马,不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还真的不打算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不过他也不能对他完全放心,这次所以多此一举就是想给摩尼教的高层敲敲警钟,免得他们被方腊玩与股掌之上,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长兄弟如此豁达和大仁大义,让我们兄弟实在汗颜!不过这件事情牵涉到我教的生死存亡和原则问题,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我们该如何面对殷老教主在天之灵,更无法和数十万教众交代。要知道老教主的遗言可是已经通告给了全教的。”又是杨一在说话。这人看来是一根筋,非要在今天争论出个子丑寅卯来。

        “杨兄弟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有你们这个态度小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更不枉我们兄弟一场。我刚才不是一再强调大局吗!你要知道,现在这个场合,维持摩尼教的稳定和繁荣才是大局!说老实话,当初殷老教主留下这个遗言时我就有不同的看法。他本来就应该直接指定方法王担任教主,至于报仇雪恨这件事,由你们教中弟子办也好,由我们这些朋友干也罢,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人老为尊,我也不便反对罢了!再说了,围攻殷教主的人有两个,我现在只是抓住了一个,另外一个虽然也曾被我擒住,而且武功也被我废了,但是最后还是让他逃脱了。这样说来,我也不算是替殷教主完全报仇了,说不定过上一段方代教主抓住了另外一个人,那方代教主不也算是为老教主报仇了吗!顺理成章,他当这个教主也就天经地义了是不是?”说来说去长士青还是不接这个茬,而且他突然找到了实施自己计划的最好借口和引子。

        “说来说去,长兄弟还是在推辞。这样吧!我们索性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等水落石出后再说。不过长兄弟咱可得说好了,如果到最后真的是由你找到了另外一个围攻老教主的人,那你可不能再推辞了!而且我们兄弟也想向长兄弟说一句心里话,不管长兄弟当不当我们的教主,我们兄弟都愿意唯兄弟之命是从!当然了,只要这些命令不危害我教大业和江湖道义!”娄敏忠好像要给这件事暂时打住似地,最后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谢谢娄兄弟的理解!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句,大局、一定要记住大局这件事。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局面如何复杂,一定要沉得住气,因为有些事情并非一定就是黑白分明!”无法再多说了,长士青只能就这样打住。

        “不明白长兄弟在说些什么,净在这里卖关子了!咱们不是来喝酒吗!旧都叙完了,继续喝酒!”晁天霸也把话题引开了。

        “好!我们今天就一醉方休!”娄敏忠的酒劲也上来了。

        “等等!我有一个提议,咱们不如干脆趁今天借花献佛,趁着酒劲,与长兄弟结为异性兄弟,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这话从邬福的嘴里说出来,让大家感到有点突然。

        “咱就这么办!大家都跪下,明月为证,苍天作保,我们七人结为兄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看来还是酒喝多了,这娄敏忠竟然也不征求一下长士青的意见就倚老卖老,发号施令起来。大家自然也不好驳了他的兴,只能如法炮制。这信摩尼教的人也真是的,连结拜也搞得这样仓促和于众不同。

        大家又连喝三碗算是完成了结拜,长士青还敬了各位大哥一碗。搞来搞去,喝了至少有十几碗酒了。不客气的说,他都有点晕晕乎乎了,娄敏忠他们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今天咱们不能再喝了,明天是月圆之夜,方代教主将来到扬州,本教也将有重大行动,所以今天就请长兄弟见谅了!明天过后,如果有时间,就由我们做东,咱们再聚一次,到时我们一定把方代教主也拉上,咱们再来个不醉不归!”尽管喝了不少酒,娄敏忠还是非常冷静,竟然还没有忘记明天有事。

        “方代教主也在这里!那我一定要见上一见。咱们就这样说定了!”长士青嘴上好像只是客气一下,但心里自然掩盖不住兴奋。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不高兴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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