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打探
当四人再次下楼时，已经是另一番风景，容貌大变，公子装扮的程书杳风流倜傥，侠客装扮的苗白云英姿煞爽，鲲因为体型缘故，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易容术在这方面，做不到将其变瘦或者变矮，因此只能把他变得更胖，套着袈裟，拿上禅杖，一副酒肉僧人的装扮。
至于陈平则化成年迈的道士，身穿青色八卦道服，头戴南华巾，手里还拿着一根仙人指路的幌子，正经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陈平哀怨道：“凭什么你们两个又帅又好看，我就得这样又老又丑，太不公平了。”
程书杳回道：“很适合你啊，跟陈老爷子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陈平挥了挥手，道：“别特么瞎安慰。”
四人下了楼，点了壶茶跟一些糕点，便坐下来享用下午茶。此时，客栈里的人还不少，都是些江湖市井人士，嗑着瓜子，听听台上说书人激情四射的讲着《侠客风云之叶不凡》的故事，讲到高潮时，那底下掌声雷动，拍手叫好。
陈平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他平生最为佩服的就是叶不凡这样的人，不好功名利禄，不畏强权富贵，为人豪爽坦荡，智勇双全，游历九州五湖，一剑行天下，令黑白两道都都俯首称臣。
说书落幕，客栈里的人便又开始谈起了茶余饭后的事情，只听四人旁桌的两个江湖人开始说起。
“诶，你说这南疆怪不怪，从前几年开始，就开始有人离奇的失踪，而且还都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就镇上老李家的那个婆娘，上个礼拜也丢了。”
“听说听说了，那群贼人也真是怪，黄花闺女不要，偏偏掳走那孕妇作甚啊。”
“这谁知道呢，上上下下的都有二十来人了，世外警务府的不查，武盟又不管了，闹得人心惶惶，现在一听说自家婆娘怀孕了，都赶紧避到世俗里去了。”
“真是作孽，这人啊，一家老小都盼着传宗接代，现在倒好，一丢就是两个，大户人家还好，有钱再娶一个便是，穷苦人家不好讨老婆，这不就是要让他们断子绝孙吗。”
程书杳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用食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这四盟都有设立警务府，跟武盟设立的北府一样，专门管理世外这些刑事案件的，但相较于北府的执行能力，四盟的这个机构就有点花瓶了，毕竟如今的势力盘根错节，异常复杂，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最多就是处理些无伤大雅的小纷争，真正遇上大事了，那背后肯定是有推手的，到时候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程书杳看着陈平，问道：“对于这件事情，太平道人你怎么看？”
被称作太平道人的陈平吃着糕点喝着茶，刚刚听了叶不凡的说书，现在还沉浸在以后行侠仗义，为世人所敬仰的世界中，被程书杳那么一问，愣了愣，道：“什么事？”
程书杳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吃你的吧，没事。”
陈平一脸的莫名其妙，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一旁的苗白云道：“发生在南疆的事情，肯定与候衣府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也定是他们默许别人做的。”
程书杳知道苗白云这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出自她对候衣府的不满，但也并不无道理，想着，要查清候衣府，得先从这件怪异的事情入手了，兴许能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程书杳折扇“唰”的一声合上，起身往旁桌走去，作揖道：“两位兄台，打搅一下，能够跟你们打听个事？”
那穿着褐色服装的男子惊奇的“呦”了一下，道：“好俊秀的小哥，不是本地人吧？”
程书杳回道：“小生姓姚，名书成，苏州读书人一个，听闻南疆风景秀丽，特地前来感受一番，小生平时最好奇闻异事，对于二位兄台刚才讲到南疆之中有贼人专掳孕妇一事，甚是好奇，不知其中可有什么消息，能否说来给我听听？”
褐衣男子倒了杯白酒，一口饮下，道：“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便说予小兄弟听听。”
孕妇被掳事件发生在十年之前，当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其妻要嘛是被冷落的，要嘛是跟丈夫吵架，要嘛是红杏出墙，要嘛是离家出走，要嘛是回娘家的...反正失踪发生的原因都似乎情有可原，因此将其归罪于当地的山贼土匪身上。
可后来发生事情多了，人们也就开始惶惶不安了起来，发现这失踪之人都是孕妇后，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家，一听自己妻子怀孕了都赶紧给送出去，待得孩子出生了才带回来。
程书杳问道：“这种事情，警务府的人不管吗？”
褐衣男子靠近程书杳，小声抱怨道：“这警务府查是查了，但世外不比世俗，大大小小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身首异处了，谁敢乱查啊，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罢了。”说着，又是一两酒下肚。
程书杳又问：“那候衣府呢，他们也不管？”
褐衣男子回道：“候衣府也查了，大瑶山方圆百里的匪徒都被他们剿得差不多了，可每年还是会有孕妇离奇失踪，又能如何呢，这种无头案，你就算青天大老爷来了也没用啊，”说着，似是响起了什么，接着说道：“我听村里那些老人私底下说啊，说是大瑶山乃灵山，当年候衣府在山头大兴土木，得罪了不知道哪路神仙，因此才有这样的怪事，那候衣府的夫人啊...”
对面的青衣男子突然推了下褐衣男子，轻喝道：“你不想活了？”
褐衣男子忙收住嘴，嘿嘿一笑，道：“这酒喝多了就爱胡说，小兄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程书杳放下一定白银，拱手道：“多谢兄台，二位的这酒钱小生今天替你们付了，尽管吃喝。”
青、褐两位男子道谢。
程书杳回到座位上，对三人说道：“今晚分开行动，苗姐姐跟鲲一组，去警务府查孕妇失踪一案的案情，陈平你去平南往武宣的要道处，那里有一群匪徒，你去找他们问问。”
陈平错愕道：“啥，你让我找去找一群土匪问案情，你疯了吧？”
程书杳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那群不受管教的草莽之徒，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陈平解释道：“不是，我是想说，让我去那种地方，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程书杳回道：“你是狼又不是羊，怕什么？”
这么一说，陈平突然有股自信涌上心头，腰也挺直了几分，点头道：“有道理啊，老子是头狼啊，怎么会怕那群小牛犊子。”
程书杳道：“那就这么定了，切记，小心行事。”
苗白云问道：“那你去干什么？”
程书杳回道：“我自然是去查候衣府了。”
陈平惊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程书杳道：“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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