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路袭杀
方舟回来了，本来他带着好几个谈妥的合作，可以凯旋而归，和大家一起庆祝成功，畅想未来。但是现在却只能默默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葛晓东叫了进来。
“晓东，电话里我可能还没完全听明白你说的情况，你再把这段时间所生的事情及其经过，都完完整整的向我复述一遍。”听得出来，方舟的心情并不太好，这话说得都有点变味。
于是葛晓东也不废话，就从方舟离开之前一直说起，甚至连王天明找他的事情也说了。当然，他还记得王天明的叮嘱，没说出手机会被定位的事情。
方舟听了前面的过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感叹时运不济。但听到王天明说的事儿，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不同于葛晓东，葛晓东醉心于技术，其实对人情世故不是不懂，只是懒于去理解，久而久之下已经丧失了其敏感度。
但方舟的专长就在管理和与人打交道上，心里的弯弯拐拐特别多，一句话说不定都能听出个五六七八个意思来。
这事就是不对劲，他想起了当初段启宇的事情，顿时心里就有点急了。
他也没了心情和葛晓东继续探讨下去，几句话把他打出去后，马上就拉上窗帘，锁上了门。
音视频监控这种东西，分成很多种类型。但通常来说，还是大概有模拟和数字这两大类。模拟监控的方式，就是一个摄像头和拾音器分别捕捉视频、音频信号，通过传统电缆传输到硬盘录像机或加装有采集卡的电脑上进行储存或回放。
这种方式出现的最早，结构简单且系统相对比较独立，安全性较高但灵活性较差。
而数字网络监控则不然，在一体化的前端设备上不仅拥有摄像头和拾音器，很多都已经包含了可控制摄像头上下左右快运动的电动云台和网络接口，有的甚至还包含了存储卡。它是通过Ip地址，用网络线缆进行数据的传输。
换言之，只要知道了前端摄像头的Ip地址，且获取到相应的授权信息，谁都可以通过网络拿到监控内容。
这些年，数字网络监控飞展，前端摄像头随便找一家销售门店或者是通过网购都可以轻松搞到手。只不过这种大路货的安全漏洞很多，安全性及其低下，属于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层面。
基地自然不可能用这种东西，他们用的都是经过自己开的产品，安全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关于录像数据，其实总共有三份。一份在指挥中心，一份则在各实验室老大的电脑里，还有最后一份，隐藏在前端摄像头的储存卡里。年轻人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搞定了指挥中心和方舟电脑的安全防范系统，删除掉了录像数据，但是留下了痕迹。
很简单的道理，基地采用的是连续录像模式，录像记录就像是1、2、3、4、5一般，是连续的数字编号，如果只有1、2、5，这少了两个编号，谁都知道有问题。
方舟打开电脑仔细一看，很快就现少了好几段录像记录，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摄像头中还有一份记录，还以为录像已经全部丢失了。
录像数据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丢失了？基地的技术实力，还是值得让人信赖的。显然，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
方舟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这不同于段启宇偷窃陈乔希的病毒样本问题。那个病毒样本虽然特殊，但终究还会外面已经流传的病毒，放出去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感染源而已。和一个感染者的威胁差不多大。
但这次如果真有样本被盗，说不定就是aJ8o9和减毒疫苗。这东西一个可是实验室刚刚培育的变异病毒，而另一个说是疫苗，可它是减毒疫苗。减毒疫苗依然存在着免疫不成功的可能性，甚至还会出现返祖现象。而且，这连临床都还没有进行过。要是流传了出去……方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那V计划就成了一个刽子手！
面对这可能存在的前所未有的危机，方舟慌了，他一下子坐立不稳摔倒在地，老泪纵横。没想到自己辛苦大半辈子，兢兢业业的研究病毒开疫苗。每天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直都自认为在干着造福人类，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可到最后，却可能晚节不保，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卑劣形象。
如此下场，这让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更不用说，要是aJ8o9流传出去，那最后得要死去多少无辜的人啊！
对，绝对不能让它流传出去，得马上上报。
方舟擦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拨通了周旭的电话。
……
V计划实验室里的众人觉得今天一定是个诡异的日子。
先许久不见得头儿回来了，葛组也进了他的办公室。可不一会儿葛组出来后，头儿的办公室里就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大家都知道，那办公室是隔音的。既然如此，得多大的声音才能隐约传出来啊？
难道头儿确认了aJ8o9的定型和减毒疫苗的成功研制，这会儿正在里面兴奋欢呼？
可葛组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阴沉？
又等了一会儿，实验室进来了两三个人。
领头的周旭，他们并不认识，但看起来也不像是搞研究的。反而浑身上下隐隐透露出一丝煞气，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退避三舍。陈琳上前去想要迎接，也被一眼瞪了回来，最后还是葛晓东把他们接到了方舟的办公室里。
“琳姐，他们谁啊，这么嚣张，简直拽得不行哦。”一个后来的研究员向陈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陈琳“嘘”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声点，他们应该是基地高层。前面那个是指挥官周旭，后面两个我不认识。”
见大家似乎对陈琳的话露出了极大的兴趣，程刚赶忙上前说道：“走吧走吧，都回去工作，别围在这里了。高层的事情我们管他干什么，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众人慢慢散了开去。
……
办公室里，大家都已经坐了下来。
周旭道：“老方、晓东，这位是指挥中心的技术主管张军。而这一位我想你们都认识，是e计划的信息主管王天明。我们组成了一个临时调查组，今天来，主要还是想要了解一下V计划实验室的安全问题。”
“临时调查组？安全问题？”葛晓东感到诧异。电话是方舟打的，他还一点都不清楚。老周带着这些人上门来就说调查什么的，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周旭是谁？安全防范专家，指挥中心的头儿，基地指挥官，什么人没见过？葛晓东就这么一个疑惑的表情，就立刻被他捕捉到了：“怎么，晓东你还不知道？”
葛晓东摇摇头，看着方舟。方舟有气无力的指着监控道：“你们看吧，都在哪儿了。”
“这是什么？”葛晓东问道。
周旭答道：“这是实验室里面的监控资料，一般说来指挥中心有一份，各实验室老大手里也有有一份。”
葛晓东看了看方舟，没继续说什么，点头表示明白了。
监控录像进行回放，方舟早已经看过，自然清楚在什么时间点会出现问题，所以度倒是很快，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现了当初段启宇盗窃的事情。
“这是小段，他怎么……？”葛晓东大惊失色，原本他以为段启宇只是自动离职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简单。
这事儿已经生有点日子了，如果方舟是刚刚才现的……这不太说得过去，要现这些必须得眼睛一直盯着回放录像，就刚才自己出办公室到现在，这么点时间显然不够。除非，瞎猫逮着死耗子，正好碰着了。
如此想来，估计老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要隐瞒下来？
葛晓东怎么都想不明白。
周旭倒是“哦”了一声，追问道：“晓东，你把这人的情况介绍一下。”
“哦？啊，好。”葛晓东回忆了一下段启宇的过往后开口介绍起来：“段启宇今年26岁……他前段时间开始失去了联系，两日后，我和老方还去指挥中心去报过备。只是没想到……”
葛晓东又看着监控屏幕，上面正定格在段启宇拿东西的那一幕。
“他拿了什么东西？”张军问道。
“我来看看。”葛晓东说着就去操作电脑，定格画面被放大了，露出了当时的操作编号。
葛晓东再准备到系统中去查询试验日志时，方舟突然说道：“晓东不用了，我刚才已经查过了，他拿走的是陈乔希的血液样本。”
“谁的！”葛晓东和王天明一同喊了起来。
“陈、乔、希”方舟一字一顿的说道。
“葛晓东你这个混蛋，当年你拿Jessie的血液来研究是为了想法救她，这还无可厚非。但她都走了两年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的血液样本收好，现在还被人给盗走。真是气死我啦！”王天明难以自制的指着葛晓东怒骂起来。
“王天明，你给老子收敛一点。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情，下来自己解决。”周旭皱眉喝道。他隐约的知道这三人间的关系，但他现在是来做初步调查的，可不能让王天明在这里大吵大闹的讨论私事。
此时张军问道：“他为什么要拿这个血液样本，它很重要么？”
方舟的嘴动了动，却没有马上说话。
周旭也想知道答案，却没有得到回答。抬头时现方舟正看着他，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可能是一个机密问题，于是问道：“机密样本？”
方舟沉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说了。”周旭懂了，又扭头对着张、王两人道：“这其中涉及集团机密，不便在这里讨论。你们只需要知道，段启宇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样本的重要性，所以才会盗走它。”
周旭又问向方舟：“你们实验室管理这么差吗？这些东西这么容易就会被盗走？”
“容易？这些样本都是保存在隔离操作台中的，放进去和取出来都需要两级密码。一级是我在保管，而另一级是晓东在保管。除非……”方舟叹口气，看着王天明摇摇头接着道：“除非隔离操作台出了问题，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那会不会是你们的密码已经泄露了？”张军问道。
葛晓东和方舟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方舟继续说道：“我的密码长达2o位，我自己都记不住，我把它存在集团oa系统的邮箱里了。每次使用都要查看一下才行，我很确定我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葛晓东也点头道：“我也是这样做的，那密码很长，而且没有规律性，非常难以记得。”
张军突然问道：“你们该不会从来没有修改过初始密码吧？”
方舟闻言冷笑道：“我们怎么可能连这个常识都没有，拿到密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改了，还是用的密码生成器。”
“密码生成器？那是什么东西？”张军疑惑的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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