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莉莉？”子跟过来，并跟随她的目光所视的下方。
这些守护者同身后的那些相比体积硕大，当然前提是下面这些石像会受到视距影响。
“子，朝下边扔一块饼干。”
“嗯。”
脱手的饼干刚刚悬空就落在地上，下降度与看到的高度显然不成正比。
“看你那呆呆的样子，也察觉到了吧。”
“嗯......”子动身跃下。
“喂等等！——糟了......”
脚踏青石地，子落在两座守护者石像面前，直起身拿出便携式仪器侦测它们。
莉莉琪尔也下来了，“我还以为它们也会受声音的影响而行动，看来只是普通的石像吗。话说回来子，你刚才也太鲁莽了吧。”
“仪器没有任何反应。它们不属于任何物质......连土块也算不上......”子收起仪器，对于这种出常识的物体，他做出的反应是不浮露表面的诧异。
莉莉琪尔拿出小空瓶，用匕刮下一层石像的碎末，“走吧。”盖上盖子放好，“你帮我背着包，肩酸死了。”
接过手子挎上背带——
匕脱膛而出，稳稳挡住逐渐褪去石像外壳的——流淌着翠蓝血液的金属薄锋。
“——莉莉！”
莉莉琪尔像和子拥有心灵感应一般，随即歪身将匕贯穿已蜕变过半的金属头颅。
亮蓝火花迸射而出——子将利刃打入莉莉琪尔身后机器的腹部。而她躬身闪出继而拔出紧握的武器，旋转贯破另一机器的头颅，字符蓝血喷出后流淌不止，躯体颓唐潦倒。
相互击掌以示合作愉快，两人迅朝日全食般的物体飞驰而去，奔上阶梯。不出意料，身后的塑像都化作守护者，甚至连之前那些都成群结队的跃下。
“守护者全部都朝我们过来了！我就知道！”莉莉琪尔强抑着不支的体力，从腰包里拿出针筒——肾上腺素。
“要用吗？那个可是很伤身体的。”
“顾不了这么多了。”莉莉琪尔咬牙将针尖扎进胳膊，拇指用力注入。
“我们没有和它拉近距离。”已经攀上数百层台阶的子意识到这点。
莉莉琪尔绝望的望向后方狰狞冲来的守护者大军——不出所料，根本没有办法够到【cyc1e symbo1】，它根本就是类似于黑洞的产物，越了人类现有的认识。
“子，无论如何跑动它在我们眼里都是同样的大小。”莉莉琪尔喘着大气放慢步伐，“也就是说，我们或许永远够不到它了。”
子此刻的心里翻涌起纵横交错的情绪——空虚、悲伤、悔恨、渴求、绝望......
他停住步履，回身对侍着流淌蓝色狰狞血液的金属兽群。
“够得到。去吧莉莉，一定有终点。”
莉莉琪尔也随他停住，“它没有终点，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就算是我去也一样。”
子用纯粹的黑瞳仁望着莉莉，“任何事物都有终点，这不是你想表达的意思吗？我们总有一天会分离。”将目光又放回近在数十阶的守护者大军。
“你真是个傻瓜，‘终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莉莉琪尔摆好应敌的轻巧姿势。
“看到这样的你，我就安心了......”子有点儿释怀了。
“我还没有沦落到要你担心的份。还有——”
金属间相交出火花，蓝与红的血液持续着急遽的飞溅。
“谢谢你，能陪着我。”
——cyc1e symbo1——
失去色泽的铁块不再拥有活力的流淌，犹如骤雨的蓝色数据在安静的硬堆中延绵蒸，已见殆尽。
“没想到竟然......”莉莉琪尔瘫坐在台阶，背靠一堆“守护者”的尸体。
“子......”她急促的呼吸着，生命力捉襟见肘，微乎其微。
子包扎好自己的伤口，踉跄走过来靠在莉莉琪尔的身边，“莉莉我来帮你......”他们俩都没有受到致命伤。
“谢谢......真的——谢谢......”她想再大声点，可麻木感愈加重。
“来稍微把胳膊抬一下......”子想自己帮她抬起来，却现肌肉开始无力，不光是体力透支，还有短时间强化身体活力药物的副作用。
“谢谢你......可是......”
“没事，出血量还在可制范围内，我来帮你抬。”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压住莉莉琪尔的话音，并故意逃开内脏情况的询问。
看到子的反应，莉莉琪尔嘴角稍稍上扬了，因为这样更方便和他说清事情。
“子......我的内脏没有受伤......”
听到惊喜的子意外又有了活力，包扎的更为快。
“知道为什么这次我自己要擅作主张吗......”
“什么？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哈哈......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别说话了莉莉，你先休息节省体力。”
“就算再随便也不至于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单独行动......”
“让裴丝老师省心，与其集体受到不如自己先来探路——这些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哈哈哈......这种棱模两可的理由根本是可有可无......没有决定性的物质原由就单独行动......那才不像我......”
“这是什么......”
“瘟疫。”
子撸起莉莉琪尔的袖子时，看到了腐烂不堪的皮肤，顿时呆滞。
“没感觉错的话已经蔓延到全身了......路过埃及时得到的馈赠......自己默默去找过医生得来的是要把我关在隔离区......然而因为没有检查出确切地的病原体所以被当成恶作剧......当时还是用砂纸擦擦就能磨掉的程度......往后肺部和肌肉都有麻木感还好大脑还清醒......觉得能撑住就同平时一样跟过来了......说实话......”莉莉琪尔叹息似的合上双目，“我很自私......各个方面的......”
“不，莉莉很无私。”
“连是什么病都没搞清楚万一传染——”
“但一直都没说，是怕大家担心你。而且这次幸好我们先进来了......”
“有什么用呢......我是怕你们孤立我......总之各占一部分吧......”
莉莉琪尔的意识开始变得懵懂。
“子......不要忘了答应我的话......这次双方都无私一点......安静的目送我吧......”
当事实生在眼前时，子不会去欺骗自己，也因此心里感到了永恒般的空洞。
“我......什么也做不了......”
“嗯......就这样呆着......谢谢......”
莉莉琪尔睡过去了，她的呼吸静止了。
“莉莉......莉莉......”
多次的呼喊无应，子的双眸湿润起来，无声抽泣随情绪的失控而扩大，霎时宣泄出夹杂一切不满的哭喊，当无力再痛哭时，他像个忧患般站起身，行尸走肉的跨步台阶，在不经意中【cyc1e symbo1】离自己越来越近，跨过光芒，黑洞逐渐吞噬了躯体。
想回去吗？
想。
回到什么时候？
我记不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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