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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月夜鬼灵精,倾心吐真情


且说那凌冰公子逃脱之后,点了小腿上伤口周围穴道,简单包了伤口,血流虽小,却不能止住,不禁心中一凛,想到定是吴启凡的铁爪上涂了什么毒药,否则伤口周围穴道被点怎能止不住血。只觉伤口炙热无比,无奈之下只得将鸳鸯淬寒鞭缠在小腿上欲以寒鞭的寒气抵御伤口热流,却不想鸳鸯淬寒鞭不但抑制了热流,血也不再从伤口流出。凌冰公子摘了寒鞭,血又流出来,显然寒鞭能止住血流,心下大喜,但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若遇到敌手,非出鸳鸯淬寒鞭不可,三五百招胜不了对方,自己的血恐怕要流干了。&1t;/p>

        正午时分,来到一家客栈,开了间上房,又向伙计要了些吃食,从小腿被吴启凡的铁爪抓中,血便不住流出,到他处理伤口之时,已着实流了不少血,吃过之后,觉得太累,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1t;/p>

        不知过了多久,凌冰公子被隔壁一阵争吵声吵醒,见窗外已黑,一阵气愤,又叫了些糕点吃下,靠在墙边,只听一粗声叫道,“吴师兄,我白虎堂在江湖上立足,全凭同门齐心协力,如今敌人欺到咱们头上,师父惨死,此仇怎能不报!”&1t;/p>

        一浑厚声音答道,“白师弟,我没说大仇不报,只是凌冰公子手中的寒光着实不好对付,棕衣老头说那是鸳鸯淬寒鞭,不知其中有什么诡异。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报仇又何必急于一时,凌冰公子的大名人人闻风丧胆,但他仇家也着实不少,我们只要联合各派高手,不信拿他不下。”这个正是吴启凡。&1t;/p>

        那粗声又道,“假人之手,即便杀了凌冰,又算什么报仇?我白立方不服!”一个尖声尖气的人插嘴道,“对啊,大师兄,白师弟说的对,咱师门的仇,干嘛要求助于外人。”吴启凡知道他们是为了维护白虎堂名声,因此并不生气,淡言道,“只要杀了凌冰,为师父报了仇,我辈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师父待咱们如己出,难道这点面子也放不下吗?我已派人去给瑀琪瑀迪二位师伯报信,请他们派人支援,二位师伯也不算外人。况且下午我们遇到的小贱人可能是凌冰的同伙,他们中了腐骨消肌散,定会回来逼咱们给解药,此事万万大意不得。”&1t;/p>

        凌冰公子隔着墙壁听的一清二楚,心道,“若不是我受了内伤,早已料理了他们,现在又中了腐骨消肌散,得想办法弄到解药,否则被他们见到便危险了。”调整气息后,又睡了过去。&1t;/p>

        忽然听得屋顶“哒哒哒”一阵声响,凌冰公子“腾”的坐起身来,侧身细听,复又躺下,面朝床里装作熟睡一般。又听“沙沙”声,想是有人在揭屋顶瓦片,凌冰公子用被子掩好口鼻,防止贼人的迷烟,双手做擒拿之势,只待贼人进入屋内便将其拿住。怎知过了半晌竟不见人来,“哒哒”声又起,但声音小了些,似乎是去别的屋顶下迷烟了。&1t;/p>

        果不其然,过了半晌“哒哒”声又弱了些。凌冰公子突然掀开被子扇了数扇,轻轻打开窗户,戴了斗笠面纱蹿出屋子,轻轻跃上屋顶后立刻伏在屋檐上,防止对方看到。明月当空,照得大地通明,只见一个黑衣人在屋顶蹲下,将一只细管向屋中吹去,过了一会儿又去别一个屋顶重复这动作,显然是要将全客栈的人都要迷倒。凌冰公子有心一探究竟,也不去阻止他,只在屋顶上紧紧盯着那人。&1t;/p>

        见那人将每间屋子都注了迷香,跳下屋顶,左右看看不见有人,闪身进了客栈,不多时便出了客栈向东跑去。凌冰公子跟着追了上去,却不想那人轻功甚是了得,凌冰公子尽全力而追,却始终和那人相差五六丈。当下解了右腿上的寒鞭在手中绕成圈,提一口气,加追了上去,眼见只差一丈五左右,那人脚上也加快了步伐,又将凌冰公子甩到五丈之外。&1t;/p>

        这时乌云飘来将明月尽数遮了去,天地顿时暗了下来。凌冰公子右手一掷,一层寒光自手而出,直击那人后脑,那人听到破空之声,双脚轻扬向后翻起,落地之时不想右脚却正好踏进寒光光环之中,“呀”的一声尖叫,只觉寒气自右腿袭来,顺手解了脚上寒鞭挥向赶到的凌冰公子,忽然感觉手臂一沉,寒鞭脱手飞向凌冰公子。&1t;/p>

        凌冰公子接过寒鞭缠在腰间,探手取那人咽喉,那人扔了寒鞭后双臂紧缩,以小擒拿手抵挡。二人拆了数十招,那人尽是以小擒拿手破解凌冰公子的招式。凌冰公子见拿他不下,左手寒光一闪削向那人右肩,之前他见那人从客栈出来时胸前鼓鼓的,定是偷了什么东西,便要夺来一看。见那人双手架住自己左手,右手自然伸向那人怀中一抓,大惊不已,忙缩回手,一愣神,只听“啪”的一声,接着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1t;/p>

        “臭流氓,你跟着我干什么!”听那声音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音若铜铃,十分悦耳。凌冰公子淡淡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子。”接着问道,“你在我房中下迷烟,却是为何?”音调平平,无高低起伏。那女孩道,“笨呐,我下迷烟当然是为了偷东西,何况又不只在你一个人房中下迷烟。再说你又没被迷倒,又没吃什么亏,而我虽然偷到了东西,却吃了大亏。”言下之意仅乎觉得自己特别在理。凌冰公子奇道,“你东西偷到了,又吃什么亏?”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一丝情感。&1t;/p>

        那女孩揉着双臂,显然是被凌冰公子震痛了,嗔道,“遇上你这个臭流氓,我打你不过,被你讨了便宜,那不是吃亏是什么……”说着小嘴嘟了起来,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凌冰公子多年来在江湖上杀人无数,凡是他要杀之人没有谁能活命。可是他何时见过这场面,一时不知所措,忽然微微一笑,心道,“这要是别人,她可真吃亏了。”凌冰公子头戴斗笠面纱,女孩看不到他的脸,听见他笑声,只道他是因讨了她便宜而笑,脸上一红,怒道,“臭流氓,你笑什么!”&1t;/p>

        凌冰公子自知失礼,忙道,“没,没什么……”那女孩去不依不饶,“你讨了我的便宜,就得娶我。”“什么!”凌冰公子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年来,任谁听了“凌冰”二字都得抖上一抖,他杀了白虎堂堂主郭瑀璃,却也被对方打伤,吴启凡等人趁机围攻他,也都心有顾忌,被他杀了几个,而这女孩竟要他娶她,心下对这女孩顿生疑心,他在江湖上的仇家实在不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找上他。这女孩功夫虽然不如凌冰公子,轻功却胜他一筹,一时也猜不到她是什么来头。当下问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不用告诉父母师父吗?敢问令尊令堂尊姓大名?改日好去拜见。”&1t;/p>

        女孩嘻嘻一笑,“你当我傻呀,我穿这身衣服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是谁,你这问题真是笨的可爱。”此话正合凌冰公子心意,又道,“你不告诉我你的来历,要我如何娶你,我怎么能娶一个来历不明人?把偷来的东西交出来吧。”言毕探手去抓女孩右肩。不想那女孩右跨一步,凌冰公子这一下又要抓到女孩前胸,立刻将手缩了回去,不禁微微一怒,“你!你不怕我杀了你么!”&1t;/p>

        女孩“哼”了一声,“你们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杀妻害子什么事做不出来,要杀就杀好了,我被你讨了便宜,嫁不了他人,死了倒干净,死在相公手中总比死在别人手中要好的多……”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1t;/p>

        这下大出凌冰公子意料,他本以为这人是哪个仇家来算计他的,怎知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与他打交道的都是在刀刃上滚打的人,这般情景却是第一次见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拍了拍她肩膀道,“好了,你别哭了,我不招惹你便是,你走吧。”&1t;/p>

        哪知他这一拍,女孩顺势伏在他怀中哭的更甚了。“爷爷不要我了,我又受了伤,好不容易有了个依靠,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杀了我吧。”凌冰公子见女孩哭的厉害,也不好推开她,闻着女孩身上香甜的气息,眼中透着迷茫,这情形,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1t;/p>

        抚摸她的背脊时,感觉凉凉的液体黏在手上,心中一惊,推开她一看,手上已沾满了鲜血,想起吴启凡在客栈中说的话,疑道,“你也中了吴启凡的铁爪?”女孩听到凌冰公子问话,止住哭泣,反问道,“什么叫我也中了吴启凡的铁爪?这么说你也被他伤了?”她向凌冰公子看了几眼,月亮又从云中钻了出来,月光下,见凌冰公子小腿裤子黑了一片,心中已有了答案。&1t;/p>

        凌冰公子追不上那女孩,收了缠在腿上的寒鞭,腿上伤口便又开始流血不止,刚刚只顾追那女孩,也就没在意,这时见整个小腿上都是血,也不由得一惊。其实那血并不是黑色的,只是在月光下看红色的血液染在白色的裤子上看起来像黑色。忽听那女孩拍手笑道,“真是太好啦。”&1t;/p>

        凌冰公子面无表情问道,“有什么好的,血总有流干的一天。”女孩收敛了笑声,但眼角上挑,笑容仍挂在脸上,说道,“你那鞭子缠在腿上便可止血,我却没那么好的东西。”凌冰公子双目一紧,心道,“这女孩真不一般,竟然知道鸳鸯淬寒鞭能够止血,难道……是了。”当即说道,“我有寒鞭,只是止得住一时,你有腐骨消肌散的解药,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女孩大惊不已,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有解药?”&1t;/p>

        凌冰公子见她脸蒙着黑面纱,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婉若碧空上的明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你将全客栈的人迷倒,恐怕就是为了这解药了。现在不拿出来,我走后可就没有人给你涂药了。”这话一出口登时知道说错了话,在她眼中他是一个堂堂男儿怎么能去给女孩背脊涂药,当即低下头,不敢再与女孩对视。&1t;/p>

        没想到女孩点头称是,“对啊,伤口正是我自己摸不到的地方,真是苦恼,这样不用愁了,可是……可是……”忽然忸怩起来,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你看我背脊”这话终是没说出口。凌冰公子也明白这道理,兀自愁,突然只觉小腿疼痛不堪,轻轻“咝”了一声,接着浑身一阵酸麻,身上大穴都被那女孩点了,这是他从出道以来的第二次受到屈辱,暗恨自己大意,怒道,“你干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没出任何声音,显然被女孩点了哑穴。&1t;/p>

        那女孩隔着凌冰公子雪白的面纱摸了摸他的脸颊,少女情怀尽显,目光中满是柔情,轻声道,“反正我已经没人要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凌冰公子想要说什么,苦于无法开口,只得听她说,“你既然不想娶我,定是嫌我长的太丑,没关系,我不怪你,唉呀,说这些做什么,先给你疗伤吧。”说着扶着凌冰公子坐下,除了他右脚的鞋袜,坐在凌冰公子身侧,用左腿将凌冰公子右腿垫起,挽起裤腿,见凌冰公子肌肤雪白滑腻,不禁叹息,“你的肌肤真是好,比女孩子更有过之。”&1t;/p>

        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紫金盒,打开盒盖,一阵香气浸入鼻中,那女孩食中二指取了些药膏,均匀的涂在凌冰公子小腿伤口及周围,凌冰公只感觉伤处一阵清凉,与鸳鸯淬寒鞭缠在伤口时感觉相同,疼痛立减,血也不再流出。&1t;/p>

        药膏涂上之后,女孩又撕下衣裳一角将伤口包上,放下裤腿,却不给他解穴,幽幽叹道,“我是苦命的人儿,出生以来就没见过爹娘,爷爷将我抚养长大,传我武艺,教我轻功,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宠我惯我,使我养成了大小姐的脾气,四个月前我杀了和他在一起的恶婆娘,爷爷大怒,说把我惯坏了,竟要杀我,我从没见过爷爷对我这样,怕的要命,幸亏好爷爷救了我。”&1t;/p>

        那女孩见凌冰公子眼中现出疑色,解释道,“好爷爷是爷爷的亲弟弟,他见爷爷要杀我,便救了我出来,给我一些银子逃命去,好爷爷拦住爷爷不让他追来,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打不过爷爷的……”突然眼中露出凶相,“哼!那恶婆娘仗着爷爷撑腰,作威作福,我忍她很久了,一刀解决真是便宜了她!”转瞬又恢复了之前的楚楚动人,泪眼汪汪,看的凌冰公子心惊肉跳。心道,“原来这女孩被爷爷追杀受了刺激,变微喜怒无常,得想办法解了穴道离开,否则白虎堂的人追来就麻烦了。”&1t;/p>

        转念又想,“这女孩比我还要可怜,我有义父,有蓉婶,他们待我都非常好,相比之下我是幸运多了,就是不知如果我做了什么大错事,他们会不会也要杀我……这女孩,为什么不涂解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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