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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厨子


送太傅陶涣出来后,沈应鹤又陪着几个人喝了茶,这才将萧云靳送走,夏试的事情没那么快解决,同时被带走的还有秦昀川,据说萧云靳找他有事。

        两人走后不久,天上就落了雨水,沈应鹤讨得清闲,带着小满例行午睡,没有发现陶涣与陶渊进来看了他一眼。

        失忆的陶渊不懂陶涣看向沈应鹤时的眼神,那不是看学生或是看学子,倒是和看陶渊时的眼神差不多。

        “……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死了。”陶涣给他盖好被子,“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坚强,若不是他师父已逝,我真想向他道个谢。”

        沈应鹤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小满还在睡,他便起了身,之前他好说歹说才从萧云靳那里获得同陶渊一同去考场的允许,他一定要搞清楚蛊虫的来源。

        陶渊与陶涣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他到的时候萧云靳派来的马车也恰好到,沈应鹤正要跟在陶涣后头上马车,眼尖瞥见陶渊脖子侧面有一个红印,心想萧云靳这厮居然已经下手了吗?正想着心里起了坏心眼:“渊哥,你抱我上去吧,我腿脚不方便。”

        雨下得大,他腿脚本来就不方便,陶渊并没有多想,将手中伞递给沈应鹤:“那你替我撑着伞,别淋到自己。”

        沈应鹤点点头,接过伞朝他伸出手。

        陶渊侧了身子,将他拢进雨伞下,带着他上了马车,谁知这时沈应鹤摸上了他的颈子:“渊哥,你这里是被蚊子咬了……吗?”手指下方忽然摸着一个小小的肿起,竟然像个活物一般从他手下钻了过去,沈应鹤一惊,正好这时陶渊一抖,躲开了他的手,将他放进马车里:“别乱摸。”

        陶涣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等沈应鹤一坐下,便拿过一条专门给他准备的毛毯盖在了他腿上:“仔细别着凉了。”

        陶渊坐在了沈应鹤身边,外头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奔向了考场的方向。

        “……你总盯着我做什么?”陶渊闭上眼睛都能觉得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沈应鹤。

        沈应鹤将视线收了回来:“看你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估计是个大蚊子。”

        陶渊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听沈应鹤嘴上说着什么“回头得给你找点清凉膏抹抹”,险些从头红到脚。

        陶涣咳嗽了两声,转过脸去,沈应鹤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清楚萧云靳和陶渊之间的关系,沈应鹤心中一动,陶涣视陶渊这个过继的儿子如己出,他会不会知道陶渊身上的蛊虫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太傅。

        ……

        秦昀川坐在萧云靳的龙椅之下,这虽然是他第一次进皇宫,却一点不自在也没有,看着他和福满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里忧外患,他只觉得烦躁,明明说完武林大会他就可以走了,也不必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操心,萧云靳却还是让他坐在这里。

        “真麻烦。”秦昀川低声道,这一句恰好被萧云靳听见:“自然是不如你自在,武林大会朕会派人过去,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云景鹤在外头等你,事情办完快些滚回考院。”

        “行,这就滚。”他正想走,又被萧云靳叫住,手上被塞了不少点心,都是带给陶渊和沈应鹤的,萧云靳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他离开。

        云景鹤领着他一路出了宫,临走前不动声色地往他袖子里塞了一张小纸条,秦昀川眸色一动,将纸条攥紧,转身混进一群前来上奏的大臣中间,逆行而去。

        他算是明白萧云靳为何非要把他叫到宫里来商讨这种江湖事了,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是约他出来的真正原因。

        “将军府厨子。”纸上就这么一句话,秦昀川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萧云靳在和他玩什么把戏,本着去看看的心思跑了一趟将军府,还真让他碰到些蹊跷。

        阿史那图杰竟然会在将军府。

        这位西蛮来的大王子似乎是准备离开北辰了,可他笃定了主意要带着陶渊一起离开,秦昀川蹲在房顶上,静静地听完了他们的所有对话,又跟着阿史那图杰一路,等到他进了李将军给他准备的客房,秦昀川才匆匆离开。

        去考院的路上要经过丞相府,秦昀川心中很乱,低头走路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这人被他撞了一下竟然还能稳住身形,秦昀川抬眼看去,看见眼前是个身形不胖不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手上拎着一网兜鱼,似乎刚从集市回来。

        秦昀川和他道了个歉,总觉得这人身上衣服有些眼熟,和他擦肩而过后几步,他才想起来,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和方才在将军府看见的下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可除了这一点,他还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可他也是第一次来落梅城,怎么可能会认得一个将军府中一个下人?

        鱼?

        这人是个厨子?

        想起萧云靳的那张纸条,秦昀川猛地转头,却发现那人已经到了眼前,竟然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秦昀川往后退了一步,调整好气息,与他打斗起来。

        “你是西蛮叛贼!”秦昀川与他来往之间,发现他的基本功和西蛮人没有两样,心中本就混乱,此时被人偷袭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出来,这人还偏偏试图用阴招来攻击他,被他一拳打在了面门上,登时倒地不起。

        秦昀川将他拎起来,几拳下去将他打晕,雨水混着血水裹在他身上,若是此时有孩童跑过,说不定会把他认成土匪,甚至还会哭出来。

        简直吓人。

        秦昀川拎着这人运起轻功,一路飞回了考院。考院守备再森严也拦不住他,才找到沈应鹤所在之处,天上忽然劈下一道惊雷,照亮了他沾着血的半边脸。

        沈应鹤原本正在和陶渊聊天,闻声看去,都被他吓了一跳。

        陶渊远远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怎么听清,却先看见了不远处的沈应鹤,一句话没说,把手里软嗒嗒没了意识的厨子往地上一丢,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沈应鹤。

        虽然秦昀川身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沈应鹤依然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

        紧接着他就看见陶渊冒着雨跑向了那个被丢下的人,看样子他是想搞清楚这人是谁,没想到拽一下没拽动,还险些自己摔个屁股墩。

        秦昀川也听见了声音,无奈地跑回去把陶渊和那人一边一个夹在胳膊底下给带了回来。

        陶渊和他的小跟班认出了这人是李公沂府上的厨子,陶渊下令将他关进柴房明日等他醒了再审问,就听身后沈应鹤正在问秦昀川身上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他使阴招,我看不过去,就把他揍了一顿。”

        沈应鹤和陶渊看着被揍成猪头的厨子,都非常同情,干什么不好,非要惹这家伙。

        时间不早,明日还要继续考试,沈应鹤和秦昀川也找了空房住了下来。

        “早知道不放你走了,淋得浑身都湿了,这下可好,这身衣服都废了。”沈应鹤看着沐浴过后正在擦身的秦昀川,将他弄脏的那身衣服拎着扔了出去,回头就瞧见秦昀川擦完了身子,正要穿衣服,沈应鹤叫住了他,“等等。”

        秦昀川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沈应鹤转着轮椅走过来,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摸,他的心情终于转好了一些:“怎么?好摸吗?”

        “不好摸,硬邦邦的。”沈应鹤才不肯承认,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谁知手腕一下被秦昀川抓住,重新按回了腹肌上。

        秦昀川就穿着一条衬裤,弯下腰将他从轮椅上抱出来,让他坐在了床边,在他耳边耳语道:“……硬邦邦的才好,不是吗?”

        沈应鹤不自在地推推他,谁知不但没推动,反而把自己给弄得倒了下去,秦昀川顺势压了上来,手指捏捏他发热的耳垂:“好软。”

        沈应鹤很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秦昀川在他身上放火,等到秦昀川伸手把他的裤子往下扯的时候,他终于想起这里不是家里,而是人多眼杂的考院,赶忙伸手拦住他:“别,这里是考院。”

        “考院怎么了?下次带你在房顶上。”秦昀川把他小裤子扯下来往旁边一扔,十分霸气地继续脱他的衣服。

        沈应鹤简直快要抓狂:“你怎么可以和萧云靳那个流氓学坏!他教了你什么!快给我忘掉啊!”

        “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别人的名字。”秦昀川把他后腰抬高,将他小褂也往床下一扔,顺便往他腰下塞了一个软垫,“听到没有?”

        沈应鹤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秦昀川眸色渐深,沈应鹤都不用再问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和他做过这档子事,再一次面对面还是让他想要退缩。

        而秦昀川对此的回应非常直接:“你。”

        终于,小裤衩也被无情地丢在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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