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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私谈


当第二天的第一抹阳光照进终于被拉开窗帘的沈应鹤的房间时,沈应鹤才刚刚被秦昀川从浴桶里拎出来,他侧坐在秦昀川腿上,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任由秦昀川给他擦头发,过了好久才打了个哈欠,小猫一样在秦昀川颈窝里蹭蹭,闭上了眼睛——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的他,那就是被做傻了。

        持续一夜的,来自秦昀川的攻势,他从最开始的兴趣盎然,到中途的迷茫疑惑,再到最后的昏昏沉沉,到现在为止,他都快忘了问秦昀川到底在发什么疯。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累到了极致,可身后的被使用过度的某处让他无法忽略,他只能一边和眼皮打架,一边被秦昀川带回了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床上,在被利落地塞进被窝之前,沈应鹤软绵绵地伸手在秦昀川手臂上勾了一下,看着早已穿戴整齐的秦昀川,唇齿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秦昀川第一下还没听清,凑过去才听清他在问自己要去哪里。

        “哪儿也不去,今天没什么事。”秦昀川在他身边坐下,用亲吻将他搞得一团糟,这才满意地给他盖上被子,“乖乖休息,有事叫我。”

        沈应鹤哼哼着钻进了被窝,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秦昀川只好先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江夏,见来开门的人是秦昀川,他也没有惊讶:“秦盟主,我来找王爷。”说着就要从秦昀川手底下钻过去,却被秦昀川一手拦住了。

        “……他今天不方便见你。”秦昀川侧身出来,将门关上,“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了。”

        江夏不疑有他:“没事,只是昨日言语之间对他不免有些冒犯,我怎么都想再来和他道个歉,既然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梁广怎么样了?”秦昀川叫住了他,“你们回来这么久,我也没去看过他,他醒了吗?”

        江夏点点头:“今天早上能坐起来了,也能吃饭了,王爷帮了很大的忙。”

        “和我说说吧,西蛮那边的事情。”秦昀川带着他朝中庭走去,却不见江夏跟上来,回头一看,江夏还站在沈应鹤门口不动,“怎么了?”

        “秦盟主,虽然很难开口,但梁广和我都是一样的看法。”江夏犹豫道,“有些情报还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皇上,一来我们也怕再招来杀身之祸,二来……太多太杂的情报对皇上来说也不是好事,有些事情想必他要比我们清楚得多。”

        “我什么时候说要告诉他了?我都没告诉他我派你们去了西蛮。”秦昀川忍俊不禁,“过来吧。”

        江夏心下一顿,跟着他到了中庭的亭子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秦盟主想知道什么?”

        “关于阿史那图蒙的一切。”秦昀川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手边,“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江夏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秦盟主不必担心阿史那图蒙,不用您亲自动手,他会自取灭亡的——西蛮局势不如你想象那般简单,阿史那图蒙与他弟弟,甚至是狼王,都不是同一阵营,若是不出我所料,他们之间互相残杀就能为秦盟主解决心头之忧。”

        “此话怎讲?”秦昀川摩挲杯子的指腹一顿,就听江夏继续道:“最开始想要盟主你人头的,并非阿史那图蒙,倒不如说,他也是为人所利用,幕后指使另有他人。”

        江夏似乎是说不下去了,起身将茶水一饮而尽:“秦盟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王爷,护他爱他,仇恨会将人吞噬殆尽,而在我看来,王爷就是你最好的救赎——当然,若是我猜错了,那便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昀川拍桌站了起来,脸上难掩怒色,“该劝我放下的怎么也不该是……”

        “怎么也不该是我吗?”江夏叹了口气,“这话说的是不错,我与盟主认识以来,这也是第一次私下里谈话吧?我的确没有那个资格,但我相信王爷应该早就劝过你了,他是最不愿意看见你因为仇恨失去一切的人,话不好听,我却也要说。”

        秦昀川握紧了拳头,江夏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反而成了看得最清楚的人——秦昀川与沈应鹤的相遇,的确拯救了他许多,可他一路以来的动力并非全部来自沈应鹤,当然他也不需要这样,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没必要为某个人付出一切,甚至失去自我意识。

        可当他察觉到秦昀川的动力来自于仇恨时,他最先担心的反而是沈应鹤,当有朝一日,秦昀川为了报仇,众叛亲离时,沈应鹤会成为最被人所唾弃的那个——

        “你为什么不劝他?”

        “他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这样的事情,江夏经历过的,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身处这般境地,是多么地难堪,而沈应鹤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挚友,他怎么也不想让沈应鹤将他所经历过的再经历一遍。

        而这一切的关键,恰恰就是秦昀川。

        “亲手杀了阿史那图蒙,你能得到什么?名声,权力,亦或是畅快?不,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会失去一切——包括沈应鹤。”江夏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是其他什么,复仇除了一瞬间的痛快,剩下的只有漫无目的,和两手空空的空虚。”

        秦昀川沉默下来,江夏难得说这么多的话:“难道我不想亲手杀了严天吗?我想,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想着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手段,下手时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报复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哪怕他是我爹,那段日子我怎么都想杀了他,可我没有。”

        江夏喉结剧烈滚动着,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我们是一样的人,秦盟主,可不要忘了,我们身边又有着什么样的景色,比起结果,更重要的是过程。”

        秦昀川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有那么一霎那,他回到了西蛮的冬日,万箭穿心的痛苦将他撕裂成成千上万个碎片,然而这一切过后,他也的确如同江夏所言,除了仇恨,什么也看不清。

        “……你要我放弃报仇?”

        “不,反正你要的结果只是他死。”江夏笑了一声,“我向你保证,他会死得很痛苦,够了吗?”

        秦昀川看着江夏,江夏看了一眼沈应鹤的房间,那意思是“想想沈应鹤”。

        秦昀川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江夏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沈应鹤房间里响起“砰通”一声,秦昀川哪里还管得上江夏要说什么,起身跑了过去。

        “应鹤!”一推开门,秦昀川就看见沈应鹤裹着被子坐在地上,头歪着,竟然是从床上摔下来之后又睡了过去。

        秦昀川松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看着安然熟睡的沈应鹤,心中的不安与焦躁,甚至是快要将他吞没的窒息都消失无踪。

        沈应鹤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像只小虫子一样拱了过来,将头靠在他手边,这才睡得安稳。

        看着他这般寻求自己存在的微小动作,秦昀川想起方才江夏的一番话,心中顿时明镜一般——是要报仇,还是要眼前人,一目了然。

        他弯腰在沈应鹤额上印下一吻,嘴唇开开合合,然而此时睡着的沈应鹤听不见秦昀川在他耳边都说了些什么,也许某一天他会想起来,耳边某人的喃喃细语。

        “你回来了,过来坐。”

        江夏一回到梁广住处,就看见他已经下了床,顶着一身的绷带正在倒水喝,江夏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人扶着坐下:“王爷还没说你能走动,你乱动什么!”

        “哦,原来真是王爷啊,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哈哈哈……唉疼疼疼。”梁广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捂着伤口喊疼,把江夏心疼得不行,朝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别乱来。”

        “知道了知道了。”梁广呼出一口气,看着江夏递过来的茶水,半天没接,看着江夏抛过来的疑惑眼神,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觉得像做梦,明明都流亡那么长时间了,乍然不用担心受怕,不用到处躲藏,还真的不太习惯。”

        “没事了。”江夏将水杯放下,上前将他抱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等会儿我去让秦盟主进来看看你。你……你干什么?手拿出来!”

        梁广手指顺着他的后腰探进衣服里,在他小巧的腰窝挠挠,这才不舍地松手:“瘦了。”

        江夏闻言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了他。

        梁广还有心思说他瘦了,明明他自己瘦得都快脱相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要是养不回以前那样,我就不要你了。”江夏作势要松开他,梁广哪里肯让他离开,一把把人拉了过来,险些扯着伤口,还好江夏自己站稳了。

        梁广抱着他的腰:“你得对我负责,不能始乱终弃。”

        “谁始乱终弃了?”江夏被他逗笑,伸手捧起他的脸,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若是再来这么一趟,你还会去吗?”

        梁广心安道:“会,因为我知道还有个不坦然的家伙会跟着我。”

        “……你后悔吗?”过了一会儿,江夏轻声道,梁广摇摇头:“不后悔,出去一趟,捡了个宝贝回来,后悔的是傻子,我才不是傻子。”

        江夏眼眶有些发酸,哑声道:“嗯,我也不后悔。”

        门外好容易战胜周公爬起来找东西吃路过的沈应鹤闻言愣在了原地,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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