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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77章姬则请入梁


现在萧谌有一件大事要他出头,  更是为侄女正名的好事,无论如何他须出头,将事情办得漂亮。

        “兄长有话直说。”萧谌高兴,立刻招呼萧讯有话直说,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道外。

        “请陛下立镇国公主为太女,  以承江山,  令天下知,  大昌后继有人,  可担天下重任。”萧讯提议,漂亮话须得说,说好听些。

        萧讯话音落下,齐刷刷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有些事就算早有意料,  亦知道此事拦不住,  事情当真发生,  依然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陛下,臣亦请陛下早立储君,  以安天下人心。”明鉴第一个出列,  满脸都是迫不及待,  巴不得萧谌立刻拍定此事。萧宁终于要名正言顺了,大好的事儿。

        姚圣从袖中拿出奏疏,以至于慢了一拍,倒让明鉴抢了先!

        这可再不能让人抢了,姚圣道:“臣附议。另左仆射与三军将士上书,亦请陛下早立太女。”

        姚圣手中这份奏疏的份量,  自不是旁人可比,萧谌难掩饰惊讶地道:“啊,就连三军将士都挂心储君一事,  可见立储一事,人心所向。”

        这话不必多说,天下人无一不关注萧谌所立储君何人。

        自打去岁萧谌已然在审查楚安一案中表明态度,人人都明白,萧谌不打算努力再生个儿子,亦不想从兄弟们之中过继一个儿子,以承嗣位。

        儿子他是没有,他就只有一个女儿。

        这么个女儿,天下间的男儿,有几人能出其左右?

        既是无能出其左右,萧宁要成为大昌的储君,反对的话早说过,争也都争完,再无人能拦得住萧宁成为大昌储君,未来皇帝。

        是以,一个接一个的人附议,都是同样的态度,同意萧宁成为太女,国之储君一事。

        该面对的争议,不该面对的争议,萧宁早已面对过,如今已然是她收获的时候。

        就算心里不服,认为一个女子成为储君这个事,实在有悖伦理,终究还是没敢吱声。

        怎么吱嘛!

        看看现在朝堂上的人,不说其他,只道他们,有几个不同意这事儿的?

        再加上军中将士都是萧谌和萧宁的人,就只须要他们支持,萧宁这一个公主想成为大昌储君,谁也休想阻止。

        萧谌一看就算不同意的人也不吱声,心情自然是极好。

        “着钦天监备良辰吉日,礼部准备一应用物,行册封太女大典。”萧谌要的正是这么一个态度,谁不管心里是乐意或是不乐意,那都没有关系,只要萧宁被封为太女一事无人反对,这就成。

        “唯。”作为礼部尚书的王宦,日常用得上他的时候极少,总算有机会出个头。

        萧宁即将被册封太女这事,定下了好,名正言顺,往后能安无数人心。

        自此,迁都长安后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储君,册太女。

        钦天监处,孟塞很快选出良辰吉日,为五月十二日。

        算算日子不过是一个多月,正好,孔鸿与众将士都将归来,有他们为萧宁助阵,上佳!

        这样一来,萧宁接下来忙的也就是册封事宜,量身准备朝服,准备册封大礼,倒也忙得不可开交。

        在此期间,梁州亦传来好消息。

        崔攸接手梁州后,迅速与梁州的山民再次沟通上,毕竟只是一个糊涂刺史不知所谓之行事,并不代表大昌。

        与山民交好,这是大昌未建朝便明定之事。大昌建立以来,两任刺史与山民之间都是交好为主,互补互助,为百姓而谋。

        况且挑起战事,梁州有损失,难道山民就没有?

        若大昌当真欲与山民交恶,兵强马壮的大昌,长驱直入,难道以为大昌怕了山民不成?

        实力摆在眼前,就算山民想再说得嚣张,进犯梁州讨不了好的结果,难道以为瞒得过谁?

        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东西须从大昌处换取的山民,其实是被大昌掐住了命脉,若是不想往后山民的日子难过,还是同梁州交好为上。

        山民与梁州交好,得利最大的一直都是山民。

        只不过大昌为边境安宁考虑,故而一再退让。

        战事一起,两方皆有死伤,可是这谁多谁少,谁心里,想是有数的。

        况且,这些年同大昌交好,大昌是大方的人,面对山民的处境,能帮上他们忙的事,皆以为之。

        山民得了好处,为长远着想,岂有不思继续与大昌交好之心。

        当然,这战事一起,更多问题在于他方,而非尹山。

        趁此机会,崔攸不介意助之一臂之力,让他成为一统山民的头人,自此往后,大昌只需要同他一人往来,山民出事,也只须寻他一人问明究竟。

        尹山若说无意一统山民,定是骗人的。

        恰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了机会,再有梁州相助,他岂能不顺势为之。

        尹山这些年得大昌相助,如虎添翼,收拢人心从不掩饰,在一定程度上,大多数山民是偏向尹山。毕竟跟着尹山能吃饱穿暖,换作谁又舍得过苦日子,不过是别无他法,不得不认命。

        若是一但有人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都乐意之极,也会拥护这一个人。

        尹山便靠着人心,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今日,这几乎大半山民民心归他的结果。

        接下来,接下来能不能一统山民,亦关系重大。

        总而言之,暂时梁州事已缓,山民自己内部争斗,那同他们并无太大干系。

        无论与山民为战为和,都只是为了梁州边境太平,若能得太平,管别人打得再是天翻地覆,与他们何干。

        总算还好,梁州就算再生变故,也迅速平定,这让有那想拿来当话柄的人,这一回也没能如愿。

        可这梁州刺史吧,出了一个张难坑得大昌不轻,要不是先前萧宁与南宫致远打下基础不错,就凭这回事,简直要叫梁州为之大乱。

        张难定要严惩不怠,可谁来继任梁州刺史一职,人选须得考核再三。

        于此时,敬国公姬则请之。

        这一请,请得人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萧评,这一位之前在雍州时为京兆府尹,如今迁了都,京兆府这位子还是由他来坐镇。

        可是姬则请之一事,有人只好奇一样,萧评愿意让这如花似玉的王妃往这边陲之地,同山民打交道?

        人选,萧谌和萧宁都不否认姬则是有能力之人,梁州之地,当初贺遂亦在此处安营,姬则与梁州颇有渊源,此时请以刺史之位前去,她也是想做些实事。

        靠死去的兄长们,姬则成为敬国公,可是姬则是要成为像萧宁那样的人,实打实的做事,凭本事立足于世的人。

        该争的东西要争,该做的事也得做。

        梁州刺史,她也要去试试,看看自己究竟有能无能,是否能担得起重担。

        可是,姬则想证明自己,这桩事萧谌要做下决定,须得考虑萧评。

        是以纵然姬则相请,萧谌望向萧评问:“明王以为?”

        “陛下用人唯才,若以为敬国公可用之,臣无异议。”萧评表态,萧谌扫过在场众人,于政事堂议事,都是自己人。不过,夫妻间的私密之语,或是兄弟私底下说的话,都不太好当着太多人的面细说。

        故而,萧谌道:“此事,诸卿且退下,朕与明王细议后再决断。”

        这么说话就是为了打发人,那是无可厚非,姬则和萧评是否商量好,须得私下问上一句,问明白后,能不能任姬则为梁州刺史,再议,再议。

        “臣告退。”作为聪明人,都挺自觉。

        不过,若是姬则为梁州刺史,比起现在御史之位,算是升官。这从地方历练上来,往后未必不能进政事堂。

        想到这儿,几位宰相眼皮跳了跳,最终还是掩下,不作声地退去。

        这会儿剩下的就是萧评、姬则,还有一个萧宁。

        上位的萧谌走下来,“你们商量好了?”

        有此一问,也是征询他们的意见。

        萧评颔首,“子常欲建实功,我岂有拦着的道理。”

        萧宁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转动,两地分离,这两位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就算欲建实功,不至于让你们两地分离,这一去最少要三年。”萧谌提醒。

        萧评好不容易点头娶亲,别管因为什么原由,能让他点头的人,这就是一个机会。

        旁的,不过等着一个水到渠成。

        谁承想,他们想当然,结果又横生波折,瞧,姬则想往梁州去,夫妻要分离了啊!

        萧谌倒不是认为姬则不该往梁州去,可也实在担心萧评和姬则再闹出旁的事,万一这夫妻越发形同陌路,一辈子将就地过日子,萧谌难以安心。

        “当初陛下出征时,皇后留守雍州,可有不舍。陛下也说了,不过是三年罢了。”萧评不以为然,拿来的比方,萧宁倒是笑了。

        对啊,不过是三年而已,等姬则回来,才算是真正长大,到时候有了实打实的功劳,姬则于朝堂之上,往后就能越发脚踏实地。

        萧谌正忧心呢,结果瞥了萧宁一眼,注意到萧宁笑容,“你倒是笑得出来。”

        萧宁颔首,“为何不笑。五伯一心为伯母着想,挺好。”

        这倒也在理。

        “再者,自来男子为官,为前途而远离父母妻儿,本就是以家国为重的好事,怎么轮到我们敬国公就不妥了?区区三年而已,这么多年伯父不也一个人过了?有何不好的?”

        萧宁是讲理的人,讲的也是那么一个理,且问问萧谌以为,姬则出任梁州刺史一职,有何不妥了?

        这要是换了萧评请为梁州刺史,萧谌还会有这诸多想法?

        成功被萧宁提醒一句,萧谌意识到自身问题,“倒是我的不是,想岔了。”

        不以性别为偏见的萧谌,不知不觉间还是带上几分偏见,确实该改。

        知错能改的皇帝陛下,姬则与之作一揖,“殿下,臣蒙陛下大恩,更欲报陛下之大恩,故请陛下许之,让臣出任梁州刺史。殿下在梁州种下的火种,也需要人发扬光大。”

        提起萧宁在梁州所为,与山民交好,互通有无,助山民一统,皆为梁州太平。

        太平得来不易,正是因为不易,更须人加固。

        旁的不用说,一个张难为扬州刺史,一个错误的决策,便引得大昌与山民开战。战事不休,苦的是百姓。

        姬则亦想为朝廷尽一份力,以报朝廷对她的信任和厚待。

        萧谌自喜于姬则心系大昌,心系大昌对她的好,愿意报答一二。只是

        “一别三年,你们都舍得?”萧谌仅此疑惑,不确定这夫妻二人是不是达成共识。

        “陛下该明白,有舍才能有得。”萧评说得意味深长。萧宁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可惜不管是萧评亦或是姬则,对他们二人的事皆缄默不语,在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从未有过半点红脸。

        这两个人,究竟是欢喜亦或是不欢喜的呢?

        萧宁终是有了这方面的疑惑,越想越是好奇。

        “那就这么定下,由敬国公出任梁州刺史。”萧谌观萧评并无半分勉强,甚至这一松一紧间,倒是还有别的事,恰也正是因为如此,萧谌岂能不助之一臂之力。

        “谢陛下。”姬则自是欢喜,能让萧谌点头,她岂有不喜的道理。

        萧谌的视线落在萧评身上,有些话萧宁未必问得,他却成。

        萧宁甚为自觉,赶紧把姬则带走。

        两人并行,姬则告罪道:“殿下册封太女大典,则不能亲观了。”

        “你为天下,为大昌远行,当谢之。”萧宁说罢,朝姬则作一揖,满心都是感激。

        姬则不敢生受之,亦还一揖,“殿下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不想白担敬国公之名,亦以殿下为榜样,欲同殿下一般叫人心服口服。”

        是啊,为让人心服口服,有了实功,此后看谁还敢小看她。

        她不仅是前朝公主,今大昌的明王妃,更是姬则。她想让人记住的是,她是姬则。

        萧宁道:“好。”

        知姬则之心,那不过是为证自身的心情。

        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不是任何人的妻子,仅仅只是她自己,独立完整的自己。

        姬则听萧宁一个好字,自明了萧宁懂她。

        “须同殿下讨几位黑衣玄甲以护身。”姬则懂得,想达到一些目的,也得保全自身。

        “这有何难,无论你想要男或是女,都可。不过,我倒是不太想越俎代庖。”这话说得萧宁侧头一笑,想来姬则必懂她所指。

        姬则面上浮现两片红晕,“殿下如今都会打趣我了。”

        萧宁心下的好奇如今再也止不住,轻声询问,“五伯不好吗?”

        问得姬则一顿,随后颔首道:“很好,明王殿下很好。”

        额,这个答案于萧宁听来,却不是太好。

        眨了眨眼睛,萧宁凑近姬则问:“你们尚未圆房?”

        姬则吓了一跳,四下张望,显得十分惊慌,萧宁拉住她的手道:“慌什么。”

        慌什么,他们成亲这都快两年了,两年的时间,他们竟然还变圆房,此事传扬出去

        “殿下。”姬则其实更想问萧宁从何得知,同时也在想,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回事?

        “我自无看出来的本事,只是刚回来问你们一句话,察觉你们有异,有此猜测,故问一问你,没想到竟然是真。你不愿?”萧宁想到姬则的心情,因贺遂之故或受打击,又被威胁,最终不得不选择嫁给萧评,是以不愿意与萧评成为真正的夫妻?

        “不是,不是。是明王殿下说我尚年幼,太早行夫妻之礼对我不好,待我年满十八再说。”姬则完全想不到萧宁竟然诈她。

        但这种事无人问也就罢了,若是有人问,姬则根本瞒不住。

        她既嫁萧评为妻,便明白要经历什么,岂会不肯与萧评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这新婚之夜,合卺交杯,萧评却道来这一番话,她,她总不能,总不能

        “那你慌甚?”萧宁早知道萧评是个温柔的人,事事为姬则着想,不错。

        姬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儿,她有何错?

        说来姬则长萧宁两岁,如今十六了,此去梁州三年再归,正好十九,恰是过了萧评所说的十八岁再行夫妻之礼。

        额,萧宁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有人说好的等到十八,难道是等不急了?

        等不急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自然是把人送出去,不在眼前,便不会动心思!更不必忍着!

        萧宁眨了眨眼睛,脑洞一开后,完全控制不住了啊!

        “我,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猜出。姬则这时更慌了,萧家的聪明人从来不少,萧宁能看得出来,有多少人看出来?

        越想,姬则脸上一阵阵煞白,萧宁瞧她这不安的小模样,甚是无奈,“既是五伯所提,家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你不必忧心。”

        这宽慰的话,姬则心下稍安,还是不放心地问:“当真?”

        “当真。”萧宁不觉得这事能瞒得过卢氏,但凡是卢氏知道的事,姬则须害怕什么?放心大胆地同萧评过他们的小日子吧。

        姬则此时才放下心,“那我还能去梁州吗?”

        得,最担心的竟然还是这一层。萧宁不知该为萧评喜还是忧,“自然是能。陛下都答应了。”

        想来这一会儿的萧评定与萧谌谈心呢。

        确实,萧评同萧谌在聊姬则之事。

        “五哥,你究竟是上心亦或是不上心?”萧谌有些疑问,亦是站在过来人的立场考虑问题。

        大家都不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对一个女子上心或是不上心,轻易都不会让人看出来。尤其如萧评这样的人,最擅长掩饰情绪,就是萧谌也难看透他的心意。

        萧评不答,但这不答难道萧谌就读不懂?

        “看来是真上心。上心倒是舍得把人放出去?”萧谌仅是单纯的疑惑。

        这回萧评不再缄默不语,“她还小,该让她多出去看看。”

        嗯?萧谌略有些不解了,只能说,他们兄弟的感情虽然不错,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两人风格并不相同。

        萧评并不多作解释,“此事她愿意,陛下亦觉得她甚合适,便早下诏令,让她早去早回。家里有我。”

        当初萧评娶姬则之前,姬则将一些话说得尤其清楚,她不会单纯只做萧评的王妃,她有她的人生,她有她要过的日子,若是萧评能接受这样的她,他们这门亲事可结。

        有一个侄女处处冒头,萧评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姬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这有何不好?

        反正萧评是觉得这样不以夫为天,为自己的人生争取、负责的女郎尤其光彩夺目。

        姬则不知,当她站在朝堂上时,整个人身上似是披上一层层霞帔,光彩溢目,摄人心魄。

        萧评的目光变得深邃,萧谌看在眼里,连连颔首,“懂了。”

        两个字懂了,代表的意义萧评亦不追究,更不解释。

        “梁州与扬州相隔不远。”萧谌好心提醒一句,萧评额头轻轻跳动,萧谌更是不怀好意,“你不怕”

        “我不怕。”萧评斩钉截铁地回答,“从她决定嫁我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放下。终此一生,君是君,臣是臣。陛下难道以为一个处处以阿宁为榜样的人,连分寸都不懂?”

        听听萧评这话,最后还归到萧宁和萧谌头上。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我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在我身边小心温存,一心为我的妻子。她想做的,我都会支持她。她要舍弃的,我也不会让她捡回来。”萧评挑起眉头,既是包容,也带着霸气。

        萧谌道:“只要你想清楚了,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萧评望向萧谌,岂不知他们各自兄弟是何心境,相互能包容,也能尊重对方。

        萧评都同意的事,萧家上下不管有多少人心里犯嘀咕,终是谁也不敢就姬则出任梁州刺史一事提出质疑。

        倒是朝中有人暗暗与萧谌进言,姬则毕竟是前朝公主,无论如何也该提防些,万万不能事事放任。

        由她成为一方刺史,未必不能再复前朝。

        若说从前她为前朝公主,无承嗣之可能,如今萧宁打下大好局面,朝廷改规矩礼法,定下女子可承爵承嗣,那就完全不同了。

        于此时姬则出任梁州刺史,万一她包藏祸心,是为复前朝江山,岂能不防。

        萧谌面对这奏言,并未放在心上,更是提醒于人,军政分家,天下兵马皆出自萧谌和萧宁,若无兵马在手,萧谌施政得天下人心,何畏于旁人兴风作浪,颠覆天下?

        这等小人之言,他听过便罢了,并不放在心上,亦不许人再提。

        会有人说,进言之人存的是小人之心,若不诛之,往后大昌有这小人作祟,是要乱天下?

        然,以言定罪,非萧谌所要的结果。

        大昌朝,该是能畅所欲言,无所顾及的地方,并不需要因为任何人说了任何话而定其罪。

        纳天下之言,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一个皇帝的事,而不归责进言之人。

        萧谌相信姬则,也有那一份自信,知道这天下间的人,想动歪心思,乱大昌天下,不过是痴人说梦,绝不可能成,他无所畏惧。

        萧颖私底下倒同萧宁提起姬则与萧评之事,却只忧心一点,“你五伯年纪不小了,我们是盼他能有一相伴之人,现在是盼着他们早诞子嗣。你叔翁从来不提,可这心里一直挂念他的事。”

        别看萧评表面温和,但亦是最为执拗之人,他决定的事,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奈何得他。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萧评不愿意成亲,无人能逼他的原因。

        萧宁不确定萧颖知道或是不知道,这夫妻虽然成婚许久,却是发乎情,止乎礼?

        “你五伯也真是的,明明心里有她,偏装着谦谦君子,都成婚多久了,竟然还”萧颖急啊,一急上来,有些话便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同时看向萧宁,萧宁亦瞪大眼睛地望向她!

        得,敢情都知道。

        比起萧宁感慨,萧颖对萧宁亦知此事,想起许久前萧谌的叮嘱,“你怎么知道夫妻之事?”

        哎哟,按理来说萧宁尚未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应该是不懂的是吧?

        “姑母以为?”可是,萧宁不想装小白兔!

        萧颖上下打量萧宁一圈,“你还小,莫被人蛊惑了。”

        萧宁笑了,“姑母,你莫不是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懂的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大实话一句,要知道后世的小黄文,小黄片,那是应有尽有,就算没有吃过猪肉,萧宁必须也是见过猪跑。

        “从哪儿学来的?”萧颖保证她没有教过,要说孔柔教她,未出阁的闺女,谁也不会教她这些事儿。

        萧颖岂能不好奇萧宁从哪儿学来的。

        萧宁眨了眨眼睛,“不管有心无心,到了这个年纪,总有人指点一二。姑母,听闻近来姑母看中了一个无名之辈,甚是欢喜。姑母欢喜他什么?”

        单纯仅是好奇,毕竟萧颖的事有太多人盯着,就算萧宁什么都不问,也总会有人嘀咕上一两句。萧宁听一耳朵,有机会亦想听听萧颖这是怎么回事。

        “技术不错。”萧颖对萧宁的好奇,相当直白地回答。

        萧宁!!!

        技术不错什么的,姑母啊,你确定要对她一个尚未出嫁的人说。

        “这色之,食之,性也。你别学了老古板,羞论此事。嫁人娶人也罢,总得讲究一个能不能下得了口。你明白?”萧颖以为这话说得够直白,萧谌不就是想让她教教萧宁这方面的事,正好,那她就教吧。

        萧宁惊叹不矣,谁说古人死板的?

        死板个鬼,看看萧颖说起此颇是郑重,简直是当成人生最重要的事在提醒萧宁。

        “若是与人在一块,连叫他碰你都觉得恶心,太过委屈。你万不能如此委屈自己。你将成为太女,我不求你有多欢喜一个人,亦不想让那个人能多喜欢你,但这鱼水之欢,若无欢喜,要之何用。”萧颖注意到萧宁惊愣的表情,倒是放心了。

        想来这些事萧宁也就是道听途说了两句,所知并不多,还得她亲自给萧宁说说。

        萧宁!!!

        “你倒是听进去了吗?”萧宁这一副呆滞的样儿,萧颖很是拿不准,这是听进去了吗?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萧颖以过来的经验总结,不能说不到位,完全说到点子上了。

        两个人在一起,行敦伦之礼,虽为子嗣延绵,也不仅仅是为子嗣,各得其欢,这才能长久。

        萧宁眨了眨眼睛,更有些好奇,那与萧颖在一起的人若是知道,他能让萧宁看上,不过就是因为技术不错,会是何感想。

        萧颖瞧萧宁那小心翼翼的样儿,“怎么,这些年我忙于国事,不想如你姑母一般嫁人,与情合之人各取所需,我亦不曾以势压人,有何不妥?”

        连连摇头,萧宁十分肯定地答道:“并无不妥,绝无不妥,姑母切莫误会。”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他坏我们的事。”萧颖难得寻一个合乎心意之人,在他们这个年纪了,都不是什么纯情之人,各取所需,不过都是不愿意负责任,因此倒是都不曾坦白身份。

        至于最后是谁占谁的便宜,那未必。

        “我能听闻,看来姑母叫人碰上了。”萧宁是从旁人嘴中听到的,本以为这就是几句风言风语,没想到萧颖竟然会亲口承认。

        “这些年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还少了?”萧颖挑起眉头问,在扬州里,她便听了不少关于自己的流言,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誓要将萧颖造就成一个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公主。

        哼,男人和众多女子在一块,只为世人称赞之为风流多情;女人若是与几个男人交往,便是败坏门风,有辱名节。

        呸!一群双标党!

        可惜萧颖压根不把人的话当回事,任你们再怎么传,她且过她悠闲自在的日子。

        总归今日的她丧夫,早已不是未嫁女,不受约束,任外头的人怎么道萧颖的不是,萧颖从不放在心上。

        她的日子由她自己过,遇上欢喜的男人,愿意与之交往便与之玩玩,倒是完全无压力。

        萧宁再一次震撼了!虽然早就知萧颖和萧颐并不一样,萧颖是敢做敢当。手握大权后,她想跟什么男人在一起,但凡不是强人所难,背地再多的人说道,那也又如何。

        “你啊,还是得走过一遭。你是知道的,这男人跟女人,永远约束的都是女人,你得忍忍。”萧颖对于重塑萧宁三观的事,十分乐意得很。

        只不过萧宁还是先老实地走寻常女子那条路,嫁人生子。若是将来两人不合适,亦或是萧宁与那人有了隔阂,该如何也就顺理成章,现在万万不能。

        萧宁这回道:“明白,我还是没有姑母的悠闲。”

        到萧颖这境界,儿女双全,大权在握,没有大肆养男宠,或许只是因为怕人多闹事。

        能碰上对眼的,如萧颖所说,能下得口,露水情缘,若要再继续,得看技术。萧宁越想越是想捂脸。

        “莫想我带你见人,此人是何身份我不知,我亦不打算让他知我身份。虽说人长得不错,也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只要不是朝堂上的人,遇不上。他倒是想娶我,我却不愿意嫁他。”萧颖知萧宁好奇,不介意说得更清楚些。

        萧宁惊叹无比,突然觉得萧颖很是洒脱。

        “嫁了人,如你颐姑母一般,她倒是甚喜于唐尚书,唐尚书对她,该敬则敬,旁的是不曾有的。”萧颖继续论起家里已经有的人,还是萧宁熟悉的人。

        萧宁更是不吭声了,萧颖道:“从前的时候,你姑父也是着紧我,我却偏不把他放在心上,只尽为妻之责。你得明白一个道理,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将来你纵然是再欢喜一个人,三分欢喜,也只能露出一分。让男人为你痴,为你狂,不是靠你所谓的真心,而是这份欲迎还拒。情趣这东西,改日我得带你亲自去看看。”

        这话说得,还想亲自给萧宁亲自上课?

        萧宁满脑子的问号,萧颖想了想道:“还是莫等改日了。你也不小了,身为女子,不可一味想让旁人欢喜,更要让自己欢喜。你且随我走一趟。”

        ???现场观,观摩吗?

        真人版的事儿,萧宁尚未见过,也正是因为没有见过,萧颖这一提,萧宁马上打退堂鼓,“姑母,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去忙我的。”

        可她想跑,萧颖能让她跑了?

        “陛下让我教你的。你不日将成为太女,就算不选定夫婿人选,须也得懂得男人的伎俩,更要学会如何应付男人。”萧颖既然想做,断不可能许萧宁跑了,立刻将人拉住。

        萧宁正被萧颖传递的消息惊得不轻,“阿爹让姑母教我?”

        瞧萧宁大惊小怪的样儿,萧颖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阿爹虽然是你阿爹,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他最是清楚。由他同你说,他是不想失了父亲的颜面。让我同你提起男人的事,也是想让你明白,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提防就得提防。”

        毫不客气地把萧谌卖了,萧颖更是不由萧宁跑人,苦口婆心地劝萧宁道:“你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多少男人冲你这张脸也愿与你一度春宵。你若是不懂其中道道,吃了亏如何?”

        “男人和女人间的事,谁吃亏可不一定。”萧宁消化完,倒是觉得萧颐之前说这话在理!

        “正是正是。孺子可教也!”萧颖喜于萧宁听进她说的话,“快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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