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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4章 点酥娘砸缸


readx();        现在,在王木木的案头,也有一首扈南报告上来的苏轼的《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王木木翻了翻,跟后世流传的版本、自己脑子中记忆的版本,没啥两样。问题是,不管事实怎样,不管历史怎样,不管记载怎样,现在,这杭州墓穴里的宇文柔奴确确实实的被我救活并跟了我了呀!她还给我生了小孩了呀!是不是由于本人的穿越,历史出现了差错?那就是有差错也应该不能这样错的呀,如果,真要是有两个宇文柔奴面对面,两个点酥娘面对面,那会出现电闪雷鸣吗?会合而为一吗?会不会:地不转啊房也转,你一转啊大家转……

        王木木很烦燥,这时扈南来报,说,二王妃驾到。

        宇文柔奴是王木木在大前天清晨遭劫时,看到自己一方吃亏大了,那时人质还没解救出来,估计会有死伤,所以在5点13分时赶紧发电,叫在琉球的小神医宇文柔奴乘小怪赶来,再多带些急救药品,到汴京再空降下来。

        现在,被劫的人质都回来了,没有出问题,但宇文柔奴自己的身份却有了挑战,看来要进行iso认证了,dna鉴定了。所以,来得正好,真假宇文柔奴,你们就面对面的pk一下吧,是真金,还是黄铜,见个真章吧。

        王木木等宇文柔奴进来后,就把近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下。最后,提到了她的另一个宇文柔奴了。

        宇文柔奴很惊讶,这算是什么事呐?自己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怎么会又冒出了个宇文柔奴了呐?自己又没有双胞胎姐妹,就是有双胞胎姐妹,也是样子相同,名字是不会一样的呀!如果说是同名同姓吧,也不对啊,人家不但是叫宇文柔奴,而且也是王巩的歌儿侍人,也是陪同王巩在岭南的人。那,不就是我的拷贝吗?哼,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假冒本三品诰命,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做狸猫第二,叫你现出原形!

        这个王巩也真是的,我是你的一歌儿,在你众叛亲离,连自己的正妻和明份的小妾都舍弃你时,我多好,没任何要求,跟你去谁也不愿去的岭南。哪知你途经杭州时,一有风吹草动,就自私得要出卖我,后,我跳湖了,我死了,官府来了,仵作出场了,作过鉴定了,写过报告了,填过尸格表了,出了死亡报告了,已经形成*了。凡此种种,说明,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了,以前的宇文柔奴早己没了、销号了。现在的我,在法律上,不对以前的我负有任何责任,所以,王巩,你别来烦我!我现在生活在天堂里,我会再做你的小歌女?如果,真要是我没投湖、没死,你待我也好,那小歌女就小歌女吧!谁叫你待我不好呐?我阎府转了一圈,我也知道了我自己的价值了,我看看,这世界上,也只有木木王爷能配得上我,你,真是差太远了!搞不懂,是不是你还在想我?所以,挂羊头卖狗肉,不知从哪里去弄了个歌女,也来谎称那人也叫宇文柔奴,你,想在臆想中过把瘾?你,想把山寨当真品?你,想用替身代真主?你,想以盗版享受正版的待遇?你也太会意**淫了吧、太会自我陶醉了吧?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堂堂的大宋三品诰命、哈佛的一个院长、靖海王的二夫人成了你的什么歌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现在来汴京了,那我一定要会会我这个盗版货、*货了。人家交趾的草鬼八婆都没怕,我会怕你这假冒伪劣的替代品?

        宇文柔奴看着王木木,说:“哥,自从你救了我,我们相处6年了,孩子也有了,可你从来没盘问过我的过去,也没问我为什么会跟随王巩去岭南。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心,怕我想起父母双亡而伤心,怕我想起沦落火坑而伤心,怕我想起被无情的王巩抛弃而伤心,怕我有一腔热忱却遇人不淑而伤心。外面都在传,说什么王巩犯案,亲戚家奴歌女纷纷散作流云。而在这样的特殊时刻,我宇文柔奴一弱女子,却不畏宾州的偏僻遥远,不辞辛苦,坚持陪伴王巩。这让王巩很感动。患难见真情,真正的爱情是经得起风雨的考验的,等等,什么什么云云。

        坊间还都说,我宇文柔奴忠贞纯情,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换作别的浅薄女子,都会选择抛下王巩,另择高枝。依我的才貌,要想享受荣华富贵不是难事。而且,天遥地远、瘴气弥漫的寒荒之地,千里万里的跋涉之途,一个娇柔女子要前往,那是不计凶险的勇敢之举。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阻止住一个弱女子追赶爱情的脚步,等等,什么什么云云。

        其实,大家都想当然了,王巩是什么人?苏轼是什么人?王诜是什么人?现在的士大夫都是些什么人?我还是心里有数的,我在教坊司,看得还会少?别说那些大方大针、大事大略,也不谈国事,我就举一个生活中的小例子吧,来佐证在那种当口,什么样的心态才是最合乎逻辑、最合乎事实、最合乎他们这种人的人性的吧。

        大概是在元丰一年(1078)吧,那时,苏轼在徐州当知州,王巩造访,出游时,自带家酝美酒,不饮酒肆所沽。去徐州时,还随身带了三个爱妾,是英英、盼盼和卿卿。那时,我己在王巩家一年多了,可我还远没有资格陪同出游。你想想,王巩出游时吃喝玩用等死物重物都能带,我一个手脚麻利的活人不能带,我的身份有多低下,我在王巩的眼里是多么的无所谓,可想而知了。

        关于王巩的徐州行,苏轼有写,“北上圣女山,南下百步洪,吹笛饮酒,乘月而归”,煞是风光。还说王巩率领梨涡美女下险滩,自己则身披羽氅站在黄楼高处,俯瞰她们漂浮水面,望之若神仙,或若李太白再临人世。

        王巩和盼盼、英英、卿卿“三子游泗水”。苏轼为此“羽衣伫立于黄楼上”,翘首远望,王巩回来时,苏轼与其“相视而笑”,真是从心里感到温暖。苏轼说,这种幸福感,“以为李太白死,世间无此乐三百余年矣”。苏轼还在《百步洪》一诗中,对王巩挟美女放舟激流之中的别种风情非常神往,“轻舟弄水买一笑,醉中荡桨肩相磨”,这感觉,要比在大城市里拥着锦衣美女要爽多了。由此,也可见一斑,我宇文柔奴在王巩眼里,是多么的无所谓。我这里说了王巩的徐州行,是因为此行有历史记载,我言是否属实,谁都可以去查证。而王巩大量的其它的呼朋唤友,风花雪月,甚是相同,这里不再重复,因为每重复一次,都是对别人津津乐道的我的‘爱情’的摧残。

        至于,后来,我毅然决然的跟随王巩去岭南,也是因为英英、盼盼和卿卿等妾待等都飞走了,我可不愿朝三暮四,既然你们都不去,无人肯去,那我就去吧。说实在的,我在王巩家时,我没有狡兔三穴,所以,一出事了,我也没别处去。重回妓**院?天天提心吊胆的去伺候不同的、不了解底细的陌生人?那还不如吊死在一棵树上,少烦不少心,也能博个从一而终的好名声。

        所以,哥,你不要以为我对王巩有什么爱情,说实在的,别说爱情,就是感情,就是好感,也不怎么有。说实在的,歌女中对主人有好感的人是不少,但那都是单相思,人家王巩、王诜经常互赠歌女、互换侍女,多时,一次能达三四十人。想想,我们这些歌女,只要脑子正常,那,更多的应该是在想,我是做了那三四十分之一好呐,还是别去做那三四十分之一好?谁会有空,去单恋主人?就像一只猪去单恋贩猪的屠户?所以,即使歌女有感情,有所谓吗?人家士大夫在乎吗?人家士大夫忙着呐。所以,写书的,看书的,别臆造情节,搭配桥段了;一帮剩男们,闲人们,别理想主义的瞎嚷嚷了,想当然地给我扣上不少桂冠,打造出一童话世界,像天堂一样,生活在虚幻的梦境中。唉,生,不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

        好了,哥,我也不多说了,明天我进宫去,我去找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请她们出面,约王巩过来,咱们三对面、六对头,说个清楚,我也好奇,我也想见识见识我的那一位宇文柔奴呐。这种际遇,这种巧遇,这种待遇,大概能算空前绝后了吧。摇笔杆子的,关注关注这种题材,才是正道,写新闻是好新闻、写小说是好小说、写传奇是好传奇、写花边是好花边、写论文是好论文!……

        次日,宇文柔奴进宫,没等宇文柔奴话奔主题,高太皇太后就主动提出,想同时看看两个宇文柔奴,想让你们pk一下,火星撞地球,到底会有多激烈?……

        后二日,按约定,宇文柔奴和王木木一起进宫了,他们到早了,就和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聊点吕宋的事,聊点琉球的事,边聊边等那造假方。

        太监来报,王巩来了,是两个人,但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人。

        高太皇太后迷糊了,两个男人?王巩的那个宇文柔奴是男人?这王巩还有这种奢好?他还敢拿这个到皇宫里来炫耀?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来也来了,就,传吧!

        同时,高太皇太后也担心两宇文柔奴,一男宇文柔奴和一女宇文柔奴一见面会发生什么激烈反应,男人是石头,女人是水,生石灰石掉水里,不是又冒泡、又沸腾、又发热,很要折腾一番才肯安静吗。我这里可是宝慈宫,不是演武堂,所以,暂避锋芒,王木木和木木版的宇文柔奴,你俩就先在屏风后面回避一下吧。

        王巩进来了,另一位也进来了,一看,呵呵,你啊,一脸大胡子。原来是苏大胡子,苏轼苏东坡。

        高太皇太后不解,苏大胡子,我没传你,我今天议的是王巩与宇文柔奴的事,你来这里轧什么闹猛?是不是坊间所传,凡风花雪月事,凡桃红柳绿间,你总是趋之若鹜、一领风骚?

        待苏王二人叩见礼毕,高太皇太后就开口问了:“王爱卿,我叫你带你的宇文柔奴来,怎么没带来啊?”

        王巩躬身回道:“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敢问,你们想看的是个什么样的宇文柔奴?”

        高太皇太后又迷糊了,什么叫什么样的宇文柔奴?你有多少个宇文柔奴啊?心里有点不快,口气就有点变了:“你们家有多少个宇文柔奴啊?苏轼写的《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里的点酥娘是谁啊?对着苏轼‘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的宇文柔奴是谁啊?回答苏轼的‘岭南应不好?’道‘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宇文柔奴是谁啊?苏轼所言‘眉目娟丽,善应对’能‘自作清歌传皓齿’的宇文柔奴又是谁啊?说!”

        王巩继续躬身回道:“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苏学士在寒舍作《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非是对着宇文柔奴真身而作,而是对着宇文柔奴画像而作,此画像是卑职在被贬赴岭南时,因当时众叛亲离,只有宇文柔奴一人愿随同往。然,好事多磨,途中宇文柔奴又故去,余至岭南后,孤家寡人,很是清苦、孤独。后,本人买了一当地女子作婢,能寒夜暖床,能洒扫庭院,但不知诗词弹唱,如此,只有机械性的满足,而无精神上的舒怀,因此,每每事毕,就思念众旧人,想当初,一品香、二锅头、三岔口、四大才女、五菱宏光……直到京城十三钗,哪个不送笑脸、献爱心、无私奉献。看如今,人去楼空,我也心如稿灰,胡思乱想中唯宇文柔奴一人的形象尚留一丝温馨。故,闲暇无聊时,我这个爱画画的人,就把记忆中的宇文柔奴画了出来,悬于中堂,既是睹人思旧,也是激励自己,勿忘旧伤。今,返京后,与苏学士聊起往日之种种,很是感概。词作中的‘眉目娟丽’、‘点酥’、‘皓齿’、‘炎海变清凉’、‘颜愈少’、‘犹带岭梅香’这些赞美宇文柔奴美貌的句子,其实是苏学士对拙作的绘画能力的赞颂,是对卑职孜孜以求画技的肯定。至于词作中‘岭南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应对,是卑职在拙作上自己题的字,是卑职虚妄无助时虚拟出的应对,是以励己,聊以自**慰的题款。苏学士作词时,采信了此说,遂将《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打造得成为千古一颂的美文美词。想当初,卑职被开封府差役押往宾州之前,苏学士曾作了送别酬唱《次韵和王巩六首》。其中有一句首这样说:‘……勤把铅黄记宫样,莫教弦管作蛮声。熏衣渐叹衙香少,拥髻遥怜夜语清……’。所以,在岭南的几年里,我没把画笔搁下,诸多画作中,宇文柔奴像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其中也最蕴含苏学士的教诲。”

        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听了大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巩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宇文柔奴;这世界上也不存在两宇文柔奴。好啊,那苏轼在作《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时是对着宇文柔奴的画像在意**淫、在*、在白日做梦啊!好,有你们的,会玩。咱这高家庄出来的也被你们玩了一把了。不过,人家画个画,对着画,写个词,也不犯法啊。流传开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读者随便怎样想,这不能怪作者吧。高太皇太后一肚皮的窝火,很不爽,有气不好出,就转过头来,冷眉横对苏东坡了:“苏学士,你好文采喔,一篇《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把那个点酥娘宇文柔奴写得生动鲜活、有血有肉,大有呼之欲出之感。哪知道,这只是一场空对空啊,都是创作啊,苏学士啊,你不觉得吗,你有点愧对人间的真情挚爱了吗?多少情男痴女,引以楷模的情圣至爱,其实是莫须有的啊!苏学士,你能说说吗?如果你青春年少,忽然间发现千金所购之煌煌大厦却只是豆腐渣工程中的危房陋室而已,你会有何感想呐?!”

        苏轼毫无惧意、也毫无愧意地拱手道:“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得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垂青,前不久卑职在此曾聆听过几个海商对司马光砸缸的新解,很受启发。卑职事后把司马光的砸缸大全分类归纳了一下,觉得,大致应有这么几种状况。一是,实战版,司马光砸缸救人了;二是,虚拟版,只需让大家知道司马光砸缸救人就是了;三是,期货版,先让大家知道司马光已经砸缸救人了,以后的事再说了;四是,测试版,先打打司马光要砸缸救人广告了,看看市场反映了;五是,……;所以,与时俱进,本人在推出《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时,卑职还想看看,当点酥娘也来砸缸时,当真爱也会有虚拟时、期货时、测试款时,市场会如何反应?也看看当下普及教育的效果,有多少人能看得懂我这词的属性,它是属于什么什么版的?什么什么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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